“刚才那春楼感觉如何?”

    “老大,我肾疼。”

    陈炼的一番调侃,两人都笑而不避。却说在魔城起杀心,本就无从大惊小怪。只是眼下形势不明,那些治安官见陈炼二人如此肆意妄为,且又如此明目张胆,说什么也不能轻饶。

    随即几名治安官团团围住,没想一张熟悉的面容,让陈炼倒是一惊。“你……怎么也管城内之事?”

    相比陈炼的随和,贱鼠却多了几分的不自在。也不清楚到底是气味相投,还是如来搓的那根灯芯,两人一见面,战狂之风就席卷四周。别说那几人,就是眼下站立的桥,也似战战兢兢。

    那城防官言语中带着冷意,“你们为何在此杀人?”就如那日,手握长银枪,丝毫不加任何掩饰。只要错,人头落。

    陈炼依旧平静豁达,“那人是魔道。”

    “魔道也不可,他们也有生命。”

    贱鼠眉怒陡增,别说魔道行得对错,光那花月偷袭,就已经可以死一千次一万次了。

    “你个城防官是猪脑子吗?人家偷袭我,难道还要我等束手就擒,等着被杀?”

    “乓!”不等贱鼠言毕,城防官的银枪便拍马赶到,枪柄更是点点火星四溅,想那速度在夜空下,残影无限。赤阳剑也是分毫不差。剑身一抗,直接抵住银枪,金属摩擦的声嘶力竭,惊得那些春楼红尘,各个闻风丧胆,惊叫不绝。

    全力之下,即便如此,贱鼠以之最弱扛其最强,实属难为。剑身一翻,直接跃天融夜。见贱鼠临于天地间,城防官怼出两字,“卑鄙!”

    陈炼百感无奈,要说这两字,他说尚且还算勉强,可对劲敌,估计贱鼠已是恨之入骨。果然,血红赤剑再复闪动,浑浑扰动下,分出数十把之多。城防官无暇顾及左右,见此景,吓得其他几人纷纷退却数十丈远。

    “好久没有如此劲敌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竟敢如此狂傲!”城防官的痴狂之言,陈炼听得一清二楚,可他并无阻止之意。因为还是那句,“他会回来的。”

    一旁悠闲自得的陈炼,忽然忆起当初。要说当日贱鼠归真,陈炼时至今日,依然有些不明,“到底贱鼠归的是人,还是眼前这把大杀四方的赤阳剑?”

    却待那及雨箭飞,所入之地,桥断、树折、熔岩开,威力确有几分的张狂。站在桥上的城防官虽未受致命伤痕,可仍被道道剑痕划破铠甲。样子虽不狼狈,却似有些杯水车薪。

    天兽的境界,可不是过家家。城防官就是再勇猛,登尘超忘幽级别,难道神体都可烂大街?

    银枪立于地,单膝血戎摧。此战贱鼠轻松完胜,可惜赤阳剑气却丝毫未减。陈炼怕惹出祸事,急忙上前挥手制止。

    “噗……”血染背,那年的魂已弃,心已逝,不忘战前生与死,却照人心忠不灭。

    三人一剑一枪一刀,可那枪稍稍晚了半分。陈炼背后,刀已入背,赤阳剑击穿歹人心。即便妖王出手擒短刀,可还是迟了一步。

    陈炼不觉间便又一次重伤。贱鼠赶紧恢复人身,当下城防官见此不知如何左右。

    “依计行事”,四字微微倾于贱鼠,陈炼随即晕厥。贱鼠望向城防官,吼怒一声,“大夫何在?”

    只叫那城防官一时居然慌了手脚,懵神一脸,急忙帮其开道。

    另一头,今夜夜行,城主料理完备,正欲前往,门外下人道,“禀城主,那陈炼刚刚重伤晕厥,现在城外医馆。”

    城主骇然。那接引官急忙续问,“何故?”

    “据说是被魔道之人所害。”

    “那现在魔道的人呢?”城主双拳紧握,心中不绵大叹,“此等大事矣,大事矣。”

    “均已被其斩杀。”

    听闻被陈炼所杀,城主忽然浑身一松。“接引,你火速派暗子去探查,看看城中还有无魔道之人。”

    谁曾想到此层含义?陈炼之计,名为将计就计。城主明恍间便已知晓,这是让他好脱离歹人的监控之下。如若魔城之人行凶,恐有灭顶之灾。如今陈炼所担,那自不便继续追究。更难能可贵之处在于,后续城主便能比之从前,更为坦然去接见。

    远在北方的冰释大陆战场。两名魔道先遣被杀,其他的先遣之人又刚好在一日前离开。

    凤座之上,一名倾国之貌女子,正在品着杯中美酒。一旁不远的冰榻,一位相貌非凡,身材魁梧,器宇轩昂的男子,如死物一般一动不动。

    “再过不久,你就将醒来,我等霸业就将功成。”正议着未来的宏图,却不料一股灵气入海,女子从那段残之中,得到了一道极为震惊的讯息——神体!

    神体现,天下变,万世乱,魔道现!

    女子就是那叶红,当她知晓那丝灵气带回的讯息后,看着躺着的巍峨之躯,她决意快刀决绝,自己将亲自赶赴魔城,暗中探查神体下落。

    她已无心半刻,即便都已熬历万载。只是若就此飞身离去,恐被天修军所截,且又不可坐那飞兽,过于张扬。

    思前想后,叶红决意快马奔赴。魔城距此也并不算遥遥路长,最多五日便可。顺道书信那些魔道探子,速速回往魔城。

    第二日一早,榻床之上,昨夜亏得妖王及时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置之死地而后生,此法虽好,可过于凶险。若不是妖王,恐陈炼现已一命呜呼。陈炼此刻虽未醒来,但气息已稳,想来应该无大碍。

    接引官一旁诉说于城防官系城主的命令,且道明其中的厉害。城防官觉得愧疚难当,便主动承担客栈的治安守卫。贱鼠心中虽有怒意,却多少休止几分。

    直到午时左右,陈炼双眼舒缓,朦胧之中,几道光路飞入。边上的贱鼠瞧着安然无恙,可自己那后腰却似撕心裂肺,隐隐作痛。

    “贱鼠,事已如何?”

    贱鼠学着过往陈炼的手势,表达万事皆成。如若果真如此,陈炼想,不出三日,城主必会来此见他。心中大定,那伤似乎也好得飞快。

    客栈外,熙熙攘攘,到客无不心生抱怨,纷纷讨要说法。陈炼觉楼下动静异响,询问贱鼠何故。贱鼠一脸阴险奸笑,“那愣头青一根经呗!”

    “莫非?”陈炼恍然想到,那应该是城防官。可为何此人在客栈门外,陈炼却一无所知。

    贱鼠款款道,“老大,你可不知,他为了恕罪,主动担任起我们的保护之职。”

    “什么?”陈炼大骇,这下他想那计划也许就此化作泡影。赶忙斥责道,“你速速让他离开,就说我的意思,让他告诉接引官,暂且多看几日,切勿打草惊蛇。”说罢,脸色急红,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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