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再深一点,夏侯渊带着五百人过来从陈留赶过来,待得他与众人碰面,才发现刘正的部曲在他一来一回的过程中,有两千人已经离开了。

    “主公看了孟德兄与仲辅兄的信,此后与郗鸿豫起了争执,听仲豫兄,郗鸿豫被主公气到了,也不原因,反正是负气而走,另投他处。再后来,主公又与益德兄、朱明兄私谈了一会儿,让他二人带二千兄弟前往河内去见于毒了。”

    骑马走在前往酸枣的路上,夏侯盛望望最前方与张曼成交头接耳着的刘正,声朝夏侯渊道:“看主公的样子……兄长,你可知道孟德兄的信中写了些什么?主公虽平日『性』子有些胡闹,对身边人,实也并非喜怒无常的『性』子。他向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会与郗鸿豫如此,我总觉得孟德兄与仲辅兄的信中提了糟心的事情。”

    夏侯渊回忆了一下,声道:“既然是密信,我怎可能会知道。真要些什么,我记得那日主公与仲辅兄写信之时看起来心情都不错……“

    “孟德兄那『性』子,若非忍无可忍,寻常时候一直高高兴心,也看不出深浅。你别的。他们聊什么?”

    “聊的也并非什么大事啊……哦,后来志才兄进门,似乎起过袁本初,当时仲辅兄的神『色』不太正常……而后……而后也没什么了,都是一边写一边在笑,他们三还学着俳优了几段,逗得主公又一头扎进饭碗里了,还染花了字迹重写。呵,你也知道他笑起来什么样子,那时候笑的啊……呃,也没聊什么事情了,其余的话……还提起了给你算卦的那几个相士。”

    “看来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许是我等离开的这十半个月孟德兄有什么行动写在信上了,所以主公才如此。”夏侯盛垂头揣度一声,随后歪着脑袋又向夏侯渊凑过去一些,语调有些不自然,“兄长……方才曼成兄司马兄他们我们家许是中计了。”

    “中计?”

    “那几个相士。他们黄巾军昔日就会用这一眨便是安『插』一些人手到大户人家,待得知晓了那户人家的过往,再通过给那户人家的其中一人算命,以此谋求财物,让人心甘情愿将他们捧到地仙之流……我原本是信那几个相士的,如今想想,那些相士一直些让我等顺心的话,还真难不是骗财的。”

    “嘘,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了,那张炯、于吉之流,几位叔伯不是查过吗?他们能流转各地一直名声大燥,是真有几分能耐的,我等没什么见识,自然怀疑,可叔伯他们都是过来人,又岂会受人诓骗?”

    “话是这样……可我……”夏侯盛犹犹豫豫地着,身旁突然闪过张曼成纵马跑过的身影,他扭头望着张曼成去往队伍的后方,回过头,便听到刘正喊了一声,“仲豫兄,过来一下。”

    “你家主公这是干什么?都谈了好几个了吧?”想起方才刘正先找了赵云、柯亥、李成一个个谈话,此后那些人都散布到队伍之中,夏侯渊有些疑『惑』地环顾一圈。

    “孟德兄肯定了什么。”夏侯盛断言道,“不急,或许稍后便轮到我了……咱们继续那几个人……”

    他这样想着,但到得刘正与身边所有的心腹都谈完之后,还是没有轮到他。

    此后的时间里,夏侯盛有些错愕地看着荀悦在队伍中逛了一圈,带了五个人回来,又与刘正着什么。

    他跟得近,倒也能看到火光下荀悦与刘正的脸『色』都颇为凝重。

    虽心中好奇,知道不能打扰刘正谈正事,夏侯盛索『性』过去找张曼成、李成等人打探一番,但那些人同样语焉不详,显得讳莫如深的样子,神『色』姿态还隐隐想与他保持距离,倒是让夏侯盛不知所措起来。

    这样的情绪,同样带给了夏侯渊。

    而随后的两时间内,五千多人走走停停,待得离酸枣越来越近,夏侯盛与夏侯渊看着刘正基本与荀悦以及那五个大汉形影不离,更是有些焦躁了。

    他们来到此处,本来想着跟刘正些酸枣的形势,帮着分析一下,然后再与刘正身边的人都相处好关系,但此时随行了两,除了一些寒暄,刘正以及散布到队伍中的张曼成、赵云等人,对他二人表现出来的态度极其反常,这种冷淡让带着善意过来的夏侯兄弟有些受不了。

    更何况,此刻距离酸枣不过半日的路程,看刘正的打算,是不想再问他们什么关乎酸枣那些饶事情了,俨然有种破罐破摔的姿态。

    另一方面,两兄弟已经确定那五名大汉取代了张曼成等人成为了刘正的亲卫与心腹,可他们也不是没有看出来,那五人根本就是五个哑巴,他们看不透刘正的想法,却也不想刘正『乱』来,以至于被酸枣那些人所诟病,所以在距离酸枣县盟军大营只有五里之遥的路上,趁着休整的机会,两人终于是忍不住上去找刘正谈话了。

    在请求刘正私谈得到许可之后,夏侯盛立刻对着刘正抱拳,刚要开口,就见刘正咬了口粟饼,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们此前就会来问。没想到一直熬到了如今。不过时机倒是刚刚好。太早了我也不会告诉你们。问吧。”

    夏侯盛愣了愣,望了眼同样表情的夏侯渊,随后上前一步,疑『惑』道:“主公,盛斗胆,敢问主公到底意欲何为?”

    “也没什么,就是对未来可能有的局势做出了一些安排。暂时还不了,我得确认一下。不过可以告诉你们初衷。”刘正喝了一口水,狠狠擦了擦胡子上的水渍,神『色』微微肃然,“孟德兄信中了,确定在你们离开的三日后,袁绍会与王匡秘密回去河内。换而言之,袁绍与王匡的部曲会留在酸枣,带着一些亲卫过去。是暗度陈仓之计,为了让董卓松懈。此后他二人会在河内另起一军。而孔伷也会整军回去颍川……其余人,除了韩馥留守冀州提供粮草,袁术与孙文台还是从南阳北上,都会留在酸枣,准备西进。”

    夏侯盛愣了愣,望向夏侯渊,夏侯渊错愕道:“这不是主公先前提出的计划吗?”

    “不错。”刘正望向北方的空,此时正值午初三刻,烈阳高悬,气炎热,视野之中一片黄土,他想着一路过来逐渐稀少的绿意,深吸一口气,“孟德兄能被封为奋武将军,这份能耐着实不容觑,实至名归啊。”

    “奋武将军?”夏侯盛怔了怔,

    夏侯渊也紧张道:“谁封的官?莫非是袁绍?”

    刘正点点头,“也是你们离开之后会做的事情。孟德兄信中了,这些军衔与安排,都是大势所趋,是一定会实施的。所以你们不用再想万一没实施的事情了。他这人向来稳妥,若非确定了,绝不会用这样的法。”

    夏侯渊点点头,若有所思,夏侯盛皱眉道:“这是另立朝堂,委实是大逆不道之举……不过既然孟德兄了大势所趋,只怕参与的大部分人都应下来了。只是……主公,这些与我等有什么关系?为何……”

    “排挤你们?”见夏侯盛迟疑着点头,模样坦诚至极,刘正突然望向夏侯渊眯了眯眼,嘴角微弯,『露』出一个阴冷瘆饶笑容,“这不是废话吗?家中有王侯门庭之相,孟德兄受领将军,臣服行子之权的袁绍。你们曹家与夏侯家他娘的就是反贼啊。我没宰了妙才兄就不错了,难不成还跟他客客气气的?至于你,谁叫你姓夏侯呢。如今还能容你,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

    夏侯渊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惊骇无比。

    “主公,那我等……”夏侯盛望望夏侯渊,也有些焦急,“莫非要与孟德兄也敌对了?”

    “看他咯。既然我本就跟袁绍他们相处不了,如今袁绍如此行迹,我与他的同盟也算形同陌路了。孟德兄若不『迷』途知返,亦然。”刘正望了望周围那些士卒,“你想啊,我这么多兄弟,总要给一个交代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变成反贼,为下人耻笑吧?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

    夏侯渊有些不知所措,夏侯盛也神『色』愈发不安。

    片刻之后,夏侯盛望望那五个与荀悦坐在一起、显得憨厚耿直的哑巴大汉,“所以主公请这五位兄弟当亲卫,不是自贬身价,而是想要侮辱酸枣盟军?”

    这年月以貌取饶观念很强,身体有些残疾的,同样会被人轻视。在夏侯盛等饶观念中,刘正原本请这五位哑巴大汉当亲卫,就是走了步臭棋,会让酸枣那些人耻笑,此时知道事情缘由,见刘正点零头,夏侯盛一张脸却是有些苍白起来。

    他望了望北面,抱拳道:“主公,盛自知愚钝,想不明白其中道理。斗胆直言一句,盛不敢苟同你的做法。若我等与酸枣联军为敌,岂非螳臂当车?”

    视野之中,北方的地平线上突然有黑点出现,刘正将半块粟饼扔进嘴里,站起来拍了拍手,朝坐在附近的赵云勾了勾手,赵云反应过来,急忙取下背后的中兴剑,扔了过来。

    刘正不偏不倚地握住中兴剑的剑鞘,猛地抽出中兴剑,宝剑离鞘,嗡然声清亮悦耳,他剑指北方,大口咀嚼着粟饼,“别忘了,我有中兴剑。”

    “纵使中兴剑在手,他们若不服,只会让我等陷入苦境。”夏侯盛望着附近的士卒纷纷起身、列阵,追问道:“便是抛开此事不提,主公此行是来讨伐董卓的吧?若无他们相助……”

    “呵,你以为我为何会做出这些安排?这两还陆续让一些人离开。便是因为知道那帮蠢货成不了事。”见夏侯兄弟表情一滞,刘正望着北面越来越接近的斥候,轻蔑一笑,“不提其他的,就孔伷那厮都能独当一面,从颍川领兵攻向雒阳?如今面对的可是董卓,独自领兵的,若非将帅之才,岂能成事?要是孟德兄过去还差不多。光是这一点,我就能看出那帮人不想打。再的难听一些,根本成不了事。”

    远处有斥候大吼起来,“尔等何人……”那口气极重,显得有些趾高气昂,刘正微微冷笑,朝混杂在士卒中的柯亥使了个眼『色』,柯亥神『色』一喜,急忙上马出去。

    夏侯盛疑『惑』地看着,便看到柯亥持枪纵马,飞奔而去,也在那斥候感觉到不对,掉转马头开始撤湍时候,柯亥将枪别在马鞍上,弯弓搭箭,一箭将那斥候『射』落在地。

    遥遥听着那边痛叫不止,传来“狗贼,某家乃同盟军斥候,张陈留麾下,尔等胆敢侮辱于我……”的呵斥声,随后在柯亥一顿胖揍之下又是一阵惨叫,夏侯盛嘴角抽搐几下,“主公,张陈留与孟德兄……”

    “你放心,我自有打算。他日再跟你解释,如今么,退回去吧。带上妙才兄,我暂时不能跟他话。哦,还有,你二人走的时候最好态度恭敬一点。有外人在,别让我难做啊。”刘正摆摆手,语调淡然。

    夏侯渊一脸有话要的表情,随后在夏侯盛扯了下他的衣袖后,恭恭敬敬地弯腰抱拳离开,回去自己的军阵开始整顿人马。

    这边柯亥押着那斥候回了方阵,也不往刘正走,而是朝那五个哑巴护卫走了过去,片刻后,五名护卫之中领头的方信“啊啊”地了几句,比划了几个手势,柯亥随即领命,将那斥候放了出去。

    方信回来,挠着头朝着刘正“啊啊”几声,神『色』颇为憨厚,刘正笑着与过来的荀悦一同夸赞了他几句,又让他下去与其他四位同伴一同帮着柯亥等人收拢人马。

    “真要与他们对抗到底?”眼看着那斥候骑马离去的背影即将消失在地平线上,荀悦眉头一皱,“这事我想了两还是想不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就不怕弄巧成拙?别忘了,子干公、文若兄他们的计划。公孙伯珪也不在你身边。”

    “不怕。我不是已经了么,我找到同伴了。”刘正意味深长地一笑。

    “到底是谁?”见刘正一脸从容,荀悦有些烦躁,“还有,我一直不敢相信鸿豫真的被你气走了。你们是不是……”

    刘正收回剑,别在腰间,负手道:“他是被我气走了。毋庸置疑。”

    见刘正又闭上嘴,荀悦斜视过去,“你再闭口不言,我都可能被你气走。你还要不要我帮忙了?就不能对为兄坦诚一些?”

    “我早想明白了。在军中,你就一个史官而已,还是我让你写什么你就写什么的那种。”刘正斜了眼过去,转身走向青云,“大不了换人。走不走关我屁事。”

    “你!”荀悦嘴角抽了抽,眼前突然跑过赵云的身影。

    赵云拿着一块木牍一脸振奋地追上刘正,“主公,找到了!程昱!他是东郡东阿人!你看,黄巾时用计击败东阿县丞,一直是个名人呐!不过……他如今已是隐士……也不知道在不在那里了。”

    “哦,隐士是吗?我看看。”刘正一脸喜悦地凑到赵云身边。

    眼看着刘正喜上眉梢的表情,荀悦气得青筋暴起,捋着袖子,拔剑冲了过去,“刘德然,你欺人太甚!”

    随后不久,荀悦擦着满头汗水,心满意足地朝营地西面过去,“早不就好了。要为兄走还需要这么麻烦?胆敢激将为兄,真以为为兄没有几分血『性』?是不是感觉很没颜面?”

    “不不不。兄长做的对,愚弟是有些骄纵僭礼了。兄长与我过命的交情,愚弟如础慢于你,实在是猪狗不如。此行路途遥远,事情繁多,兄长一路心。林平、阿昌,你二人跟诸位兄弟多护着点我家兄长。自己也心一些。路上保重。”旁人哭笑不得的目光中,刘正手中捏着一绺断发,一脸语重心长。

    待得卫林平与闻人昌带着十余人护送着荀悦离开之后,刘正低头望着手中的长发好一会儿,突然笑起来。

    夏侯盛赵云等人齐齐感觉到那笑容有些狡黠,北方突然有轰鸣声传过来,众人望过去,顿时神『色』凛然。

    眼看着乌压压的骑兵飞快过来,赵云急忙跑向青云,正要从马鞍上取下一个包裹,便听见刘正嘀咕着“这么热的,曹孟德那么『奸』诈的人,是不是也是因为热才那样?嘿嘿,终于有借口了……”过来,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喊道:“所有人,武器上手,备战!”

    赵云回味着那几声狡黠笑容,心中古怪,听得刘正着“子龙,别拿了,人家都过来了,有什么可以看的。过去归队吧。到时候看我眼『色』、手势行事。”,随即将望远镜放回了包裹,急急忙忙地跑向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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