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治望着躺卧在手心里的那块“少女之心”,好像在平静的心湖深处突然炸响一颗闷雷。巨大的霹雳醍醐灌顶,五脏六腑在电光火石中几欲化为灰烬。两行晶莹的泪珠,顺着小治硬朗的面庞滴落下来。

    小治很少有流泪的时候,可是夏雪却令他的心彻底融化。小治将那颗少女之心,捧在唇边,感受着它的温度。这么说来,夏雪当年在我们离开之后,曾经悄悄地去过那里?她是否为了我,做了一些事情、、、、、、小治用疑惑的眼神,询问着面色复杂的无常。

    无常仰头长叹,忍住快要滚落下来的泪珠。过了片刻,他才心情沉重地说道,我想,是那样的、、、、、、夏雪在踏入废墟内部的时刻,内心一定是无法接受眼前的那种可怕场面。但是接下来,逐渐恢复理智的她,意识到潜在的威胁仍旧存在,所以别无选择地帮助你们做了最彻底的了断。夏雪心中想要拯救的是你,但在实际当中受益的却是你和晴子两个人。

    小治动容地说道,这么多年来,比我们背负更多的是夏雪!她那样一个冰清玉洁的人儿,怎么能受得了这些?她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咱们平时在外面打打杀杀的事情,我是向来不会让夏雪知道的。可是她过于敏感伶俐,个别时候竟然也能觉察出分毫来。她虽然不敢明面质问我,但是我能从她的脸上看出来,她的心里非常害怕。甚至在这样的时候,我想要碰她,都会令她不停地颤栗!

    无常的眼神陷入一片空茫,好似已经代入到当年的那片废墟中。他怅然说道,夏雪当年,或许只是为了掌握你的行踪,所以才悄悄跟随过去。她恐怕做梦都不会料到,情况会变得那样不可收拾。毕竟,你和晴子那时候还只是两个小孩子。谁会想到,仅仅是两个不起眼的小学生,会干出那般惊天动地的事情呢?不过,如果不是命运所迫,谁会走到绝路的边缘上去呢?

    小治的目光忽明忽暗,扑朔迷离又诡异莫测。他眼神游离地说道,那时候当我从电视上得知,晴子的继父惨死废墟中的时候,我的心里一直在纳闷。因为,当我和晴子离开那个破屋子的时候,那个男人还是有呼吸的,只是流了很多很多血。还有那男人身后那处位置被插入的酒瓶子,并不是我和晴子干的。那时的我,还不了解那些别样的方式。

    可是夏雪,难道就会想到那种方式吗?其实,夏雪虽然属于成年人,可是她对男女之间的那种事情,并不是特别擅长。我一度怀疑她,患过自闭症。因为,她那么多年,居然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件事情。当我抢走她的第一次时,当时差点被她惊掉了下巴!小治思忖着说道,心中积满一团团疑云。

    无常心痛地说道,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在夏雪进入到废墟之后,她遭受到那个米国男人的侵犯!你和晴子,毕竟是两个毛孩子,能有多大的力量呢?就算你们导致那个男人受了伤,恐怕伤口也不会太深太致命。当夏雪来到那个米国男人面前时,想必那个男人尚且积存着很大的力气。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做出异常过分的事情,估计也不会激发夏雪那么大的勇气。

    小治的思绪继续游弋在那段痛苦的时光中。他的眼眸忽然一亮,一下子回忆到了什么。当年在那个凶杀案被披露之后,夏雪有那么几天忽然变得极度虚弱,甚至连早饭都无法为小治准备。小治当时还发现夏雪忽然变得有点奇怪,比如说,她吃饭的时候不是坐下吃,而是笔直地站立在那里。晚上到了睡觉的时候,小治发现夏雪是趴在床上睡,面容凄楚眉头紧皱。

    无常低头不语,慢慢向门口走去。他走到门前,拉住门把手,头也不回地对小治说,请你好好善待夏雪吧!她为了你们,付出了很多,承受了很多!也拜托你,不要戳穿夏雪心中的这些秘密,否则怕她更加无法释怀可怕的往事。对于并非愉快的回忆,还是希望夏雪能够早日淡忘比较好!

    无常说完,立刻夺门而出。留下一脸泪水的小治,颓然跌坐在沙发上。他将头深深地埋入掌心中,手肘撑在硬挺的膝盖上,宽阔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夏雪,我的夏雪,你的心中究竟隐藏了多少心事?小治喃喃自语,心潮翻涌,恨不得即刻将夏雪含化了放在心尖儿上。

    这天下午,小治忙完手头上的事情,早早驱车赶往超市。他买了一块带皮的五花肉,一条黄花鱼,还有几样平常的青菜。保姆已经请假回了老家,夏雪坚持不愿再请临时保姆。小治心血来潮,决定要为夏雪做顿晚饭。

    小治拎着食材走进家门,正碰见照顾夏雪的护士准备离去。护士见到小治,匆忙恭敬地打着招呼。

    小治颔首微笑,询问夏雪的身体怎么样了?护士说,没有什么大的妨碍,再过一个星期就可大愈。说完这些,护士眨了眨明净的眼睛,惊讶地说道,夫人的皮肤可真是好得让人称奇啊!

    小治疑问的眼神,落在护士的脸上,不知她为何这样说。夏雪的皮肤,白玉无瑕,水润水润的,连一丝皱褶都没有。小治的眼前,瞬间闪现出夏雪光滑如脂的肌肤。他的脸颊,不由得滚烫,心跳的速度也立即加快了。他心里暗骂了一声“流氓”!小治,你能克制一下吗?他默默责问自己。

    护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颊露出两个好看的小酒窝。她笑着解释道,薛总,夫人的肌肤不仅完美白润,而且对于伤痕似乎具有惊人的自愈能力,愈合后的伤处连一道疤痕都没有留下。

    小治听完护士的话,眼神中蕴含了几分力道,定睛看着护士。护士说到这里,好像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太多了,立马难为情地躬身告辞。

    小治拿着食材,走进厨房,眼前晃动着护士腮边浅浅的酒窝。真是奇怪,人家的酒窝长在脸蛋儿上,可是夏雪的酒窝居然长在那里!

    小治寂然失笑,大概谁也没有想到,在夏雪白嫩的后腰上,隐藏着两只漂亮可爱的酒窝。小治每次欣赏她们的娇态时,那两只迷人的酒窝都会对着小治微笑。

    小治洗手,褪下外套,走上二楼去看望夏雪。走在楼梯上的时候,小治感到小腹似乎窜动着一条不安分的火龙。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一想起夏雪,身体内部就会发生这些奇妙的变化。当他见到夏雪本尊时,就会立即被她的美貌和火辣的身材深深吸引,瞬间涌动起最原始的躁动狂热。

    小治轻轻推开卧室的房门,心情迫切地走进屋内。他的脑海里不停晃动着那块儿“少女之心”,心中积攒着万语千言,像洪流巨浪击打着他的心扉。可是,他却一句感激的话语都不能说,要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

    小治在阳台上找到了夏雪。她穿着一袭白裙,赤着白皙玲珑的双足,笔挺地伫立在落地窗前,呆呆地俯视着地面。她的目光缥缈茫然,夹裹着几分惆怅,脸上挂着深深的寂寥失落。小治在她身后,静静地站了很久,她竟然都没有察觉。

    小治抬起长臂,伸手摁亮了阳台的灯光。夏雪这才惊觉身后有人,蓦然回头瞪着大大圆圆的眼睛,似有惊喜地看着小治。

    小治激动地一把搂住夏雪,低低地俯在夏雪的肩头,把脸埋入那丛海藻般的浓密长发中。

    乌黑的发丝上飘着淡淡的香气,半干的头发被袅袅的体温微微烘烤着,散发出温煦暧昧的味道。

    小治紧紧搂着夏雪,一动不动,也不说一句话,只觉得一颗心千回百转,竟然抑制不住地想要落泪。夏雪觉察出小治的异样,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治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深情地望着夏雪。雪,你刚才洗澡了?为什么不把头发吹干?小治温柔地揉搓着夏雪的发丝,疼惜地望着夏雪纯澈的眼睛。

    医生允许你沾水了吗?你就去洗澡?小治蓦然想到夏雪身上的伤痕,不免担心地问道。

    夏雪顿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微微红着脸,低下头说道。医生说,明天就可以洗澡了。可是,我见身上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就忍不住去洗了澡。那些药膏,抹在身上黏糊糊的,也太不舒服了。说完,夏雪一脸紧张地抬眸看小治,深恐小治会因此生气。

    小治故作严厉地冷漠说道,以后凡事都要听医生的,万一伤口发炎感染了,可怎么办呢?夏雪急忙点头说是。小治接着说道,身上那些伤痕还疼得厉害吗?夏雪摇了摇头。

    小治伸手解开夏雪睡裙的腰带,沉声命令着,到床上去!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势,顺便帮你涂些药膏。

    夏雪满脸不情愿,身子向后退了半步,脸孔露出惊慌的神色。小治伸手将她拉到眼前,弯身将她紧紧地横抱在怀里,装出生气的样子。怎么,又敢不听我的话了吗?难道还想吃我一顿鞭子不成。

    夏雪连声说不,身子瑟瑟发抖地贴向小治身前。小治不由得心疼万分,柔声安慰道,乖儿,别害怕,我只是、、、、、、看看!谁让你长得那么美,叫我恨不能挖心掏肝地去爱你。可惜,纵然是这样无所不及,我还是爱不够你!

    晚霞恢弘的光辉,透过窗子照得屋内一片赤红。小治并不去开灯,就着那抹大自然的恩泽,轻轻挑落夏雪肩头的尘缕纱衣。透着悔意的目光,慢慢扫过每一道蛇行的伤痕。

    可是小治的嘴上,却违心地冷冷威胁道,看你经过这一遭,还敢不敢违拗我?如若再屡教不改,我可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了!雪,你听见没有,为什么不说话?

    夏雪面对小治严厉的目光,闪着泪光说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小治看着夏雪受到惊吓的样子,心疼得快要流下眼泪来。但是他仍旧不肯放低姿态,语声沉醉地迫近夏雪,柔情说道,知错就好、、、、、、话还没有说完,小治的气息就被推入迷离的沼泽。

    夏雪婉转地推拒,嘤嘤地说道,你不是说、、、、、、只是看看吗?

    小治什么时候,还跟夏雪讲过这些道理,翻雨覆雨都只看他的心情。小治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顾自低声问道,你这个月的例假,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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