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阮绵绵在小黑的协助下又一次潜入了白府。

    白府内守备森严,可谓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但在暗卫小黑看来不过都是一些小角色,他带着同样也身着黑色夜行衣的阮绵绵轻轻松松就几个纵身翻过高墙,接着树影和夜色,她们顺利的来到了白老爷的屋前。

    阮绵绵明显的发现白老爷的院子里的守卫比她上次来时多了几倍不止,他们又一直守在门口的,有几人来回巡逻的,就连窗口都站着守卫。

    “小姐,您在等我,我去后面看看。”小黑低声说道,他将阮绵绵藏在了两棵古树后面,古树粗壮的树干有一处空洞,刚好可容纳一个身材娇小的人。

    “嗯。”她点了点头,小心地藏身在这里。这好不容易才进了的白府,若在时候被发现且不说是一个麻烦,主要是会将她的计划打乱。

    小黑在确认她所在的位置安全以后,随即便潜入了黑暗之中。

    阮绵绵这趟白府之行,本就没有打算惊扰佟总管,所以也就没有易容,而是用黑色面巾遮住了脸。

    “你们去那边看看,我们去这边,大家分头不要让可疑的人溜进老爷房中,特别是隔壁那院的,若是你们对老爷有二心!当心小命不保。”不远不近的地方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音。

    阮绵绵一听有几分熟悉,后仔细一想,这不就是那日拎着她衣领险些将她扔出去的那个护卫的声音嘛!好像是叫冬笠来着。

    说完便是几个脚步声靠近过来,阮绵绵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缩了缩,她倒不担心自己会被他们发现,以小黑的能耐,这地方估计一般人是发觉不到的,更何况她今日穿着的是一套小黑他们平日的夜行衣,完全能够与树影融为一体。

    “冬哥,你说老爷……老爷还能好起来吗?”

    “是啊……我听说,老爷这次……唉,似乎很严重。你说我们以后还能留在白府继续当差嘛?”

    “都给老子闭嘴!哪来那么多废话?老爷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可以议论了?你们以后能不能在白府当差我不知道,但是若是现在你们对老爷有一点二心,我保准让你们见不着明天的太阳。”冬笠啐了一口唾沫,带着几人往院子另一头走去。

    想不到这白府中还是有一些人对白老爷十分忠心的,比如这冬笠,还有那位佟总管。阮绵绵暗自想道,从怀里又拿出那块白玉环佩。这块白玉此刻还带着一阵温热,她今日夜入白府,为的就是将这玉佩交给白老爷。她相信,只要白老爷拿到这枚玉佩,一定就能醒过来。

    因为,这块玉佩,足以证明瑞州白府别庄的那具尸体并不是白朔景,他身上的那块玉佩是有人特地放的,为的就是让人误以为这尸体是白朔景罢了。而这块,才是真正白朔景的佩玉,没有人比白老爷更清楚这块玉佩,所以给白老爷这块玉佩,就是要他相信白朔景依然还活着,他势必会在这一时刻让自己继续撑下去。

    阮绵绵为何不顺理成章以看病为由进白府将玉佩给白老爷,其实是因为她不想让人联想到玉佩于自己有关,一是白朔景的玉佩怎么会在她身上,追问起来会解释不清,二就是万一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就是加害白朔景之人,反而对后面为白老爷看诊带来诸多不便。所以,她这才想出悄悄潜入的这个法子。

    就在阮绵绵看着手中玉佩出神之际,小黑一个翻身又回来了。

    “小姐,我去看了一下四周,周围能进去的地方都有人把守着。”

    阮绵绵皱了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轻声道:“那我们怎么进这主屋?”

    “小姐,我有一个方法,但是我们两人只能你一人进去。”

    “你有什么主意?快说来听听。”

    “我到院子那头去将他们引开,小姐你趁机从侧门边窗子里翻进去,但是你一定要立马出来。不然,我怕惊动到他们,将你困在里面。”小黑说的时候有些犹豫,若是以他的身手进出再出来那就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可要是他进去,就得让小姐去引开守卫,危险更大。

    “我可以的,小黑你放心,我从那边的窗子里进去后,就从侧门那边出来。然后我们再哪里碰头?”

    小黑想了想,指着这颗古木说道,“小姐,这树洞不容易被发现,你要是来得及就回到这里等我,我会将他们引开的远一些。”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阮绵绵将袖口扎紧,看了一眼侧门边那两个站地笔挺的守卫,向小黑使了一个眼神。

    就见他一个健步,黑影一掠,朝院子另一头闪去。

    不一会儿,阮绵绵就听见冬笠对这侧门的守卫喊道:“你们快过来守住正门!”

    想必是他正带着正面原来的守卫去追小黑了,阮绵绵心想着,也立刻行动起来。她趁着侧门没人看守,快速的向那边的窗子跑去,然后从外面打开窗子,撑起身子便翻了进去。

    进了屋后,她快速打量四周,发现屋内只有昏睡的白老爷,她这才小心的将那块白玉环佩塞进白老爷的手心里,然后将他的手放回到锦被之中。

    “白老爷,白朔景没有死。您一定要醒过来,不然白府可就落入他人之手了。”阮绵绵低下头在白老爷耳边说道,她相信白老爷是可以听见的。

    白老爷的眼皮明显发生了震动,像是在努力挣扎着想要苏醒过来一般。

    “白老爷?白老爷?”阮绵绵见状轻声叫唤了两声,这时候,突然门外似乎窗来一阵吵杂声,阮绵绵情急之下,立刻从侧门出来,还来不及躲回古木之后,就被小黑给半路找到。

    “小姐,快走。”说着小黑就带着她一个腾空,翻过了院墙,而后又是几个起落,他们便出了白府。

    “呼……小黑,还好你来的及时!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躲了。”

    “小姐,您为何不趁着为白老爷复诊的时候将东西送去,您这时候将那玉佩交出去,白老爷他们也不知道是你送的。这……那可是主子给您的……”小黑看着阮绵绵不解地说道。

    “就算那是白朔景给我的,可它也同样是白老爷给他的。”她不以为意的说道,其实玉佩对她而言无非就是一个念想,如今若是这玉佩能唤醒白老爷,才当真是救了整个白府。

    “可……”

    阮绵绵看着小黑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大概明白他想说什么,可这时候她却什么也没有点破,只当自己都是糊涂的。

    “没什么可不可的,我们回去吧。”

    “是,小姐。”其实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哪里会不知道阮绵绵心里在想什么,可作为一个护卫,他也无法多说什么。

    小黑无声地叹了口气,便护送着阮绵绵回到呈祥客栈。

    ******

    回到客栈后,阮绵绵整理了一下药箱,将白老爷后续恢复需要的一些药品备齐,过两日她还要再上一次白府,再给白老爷复查一下。

    今日去看的时候她并没有来得及为白老爷诊脉,匆匆放下玉佩便离开了。但从白老爷的面色上看,身体正在慢慢地恢复。

    “小姐。”小黑从外面敲门喊道。

    “什么事?”

    “有您的信。”

    阮绵绵眼中一亮,连忙说道:“快拿进来。”

    小黑这才推门进来,将信递给阮绵绵,“小姐,果然不出您的所料,慕容大公子回信了。还有另一封是易府送来的,请您过目。”

    阮绵绵接过信,的确一封是慕容大公子的回复的信,还有一封是易子柔的。

    她快速拆开信封,将两封信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她首先看得是慕容府送来的,越看她的眉头便皱的越紧。

    小黑在一旁看着她的表情,不由得也跟着皱起眉来。

    “不好了,小黑,我大哥阮继裕已经不在幕府府了,似乎是被沈府请了去,到现在都未回来。”阮绵绵一边说着,脑子里一边不停地假设着沈府为何要扣押她大哥,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阴谋。

    “小姐,您别着急。这事,属下会在京州安排人手下去查实。若是您大哥在沈府,属下也一定会将他从那里救出来的。“

    “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阮绵绵放下这封慕容府来的信后,她又打开了第二封,是易子柔托人送来的,相比第一封信的内容,这第二封实在是一件好事。

    “易府的大小姐情得知我来了京州,说是要与我叙旧,就约在画舫上……”可一想到画舫都是在水上漂,她又有些害怕,可能是因为原先穿越的时候就是因为在水里,所以她对湖啊,河啊这类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小姐您放心,我会安排人在画舫周围保护您的安全。”

    “无妨,易姑娘那边应该不会有何危险,我现在担心的是我大哥,当初是他自己去的沈家,还是沈家把他从慕容府引出去的。小黑,你在帮我给慕容大公子送封信。我得要见他一面才行,沈家一向与慕容家交好,这事没那么简单……”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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