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眼波流转,如游鱼一般从他怀里滑出来,娇声笑道:“赵哥哥,咱们说好的,跪满一炷香的时间,红袖今天便由哥哥做主,哥哥难道反悔了嘛?”

    她伸出白嫩的一双玉足,从床上下来,并不着鞋袜,赤脚踏在柔软的地毯上,缓步向门口走去,朱红的长裙随着脚步摇曳生姿。

    赵司直连忙向她扑去,急唤道:“好姑娘,你别走。”

    他此时顾不得许多,一把抱住眼前人,凑上去便要强行乱啃。

    红袖身子一软,倒在他怀里,一双手似游蛇一般地攀在他腰间。

    香玉满怀,此时赵司直已经骨头都酥了,浑然不觉女子的手若无声息地从他腰间摸走了一个荷包。

    “今天让你见识见识哥哥的厉害。”赵司直一把将红袖抱起,扔在床上。

    ******

    陆晚趴在床底,左等右等,仍是不见人来。

    心下疑惑:难道萧令是声东击西?那她是不是应该去红袖房中?难道说,赵司直是晋王的人?!

    她眉头突跳,从床底下探出头来。

    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吓得她登时将头缩了回去。

    门忽然被缓缓推开,一前一后两个人进来。

    仙羽轻柔地笑道:“殿下,请。”引着萧令入座。

    萧令并不急着落座,却是负手将四周打量一番。

    房间不大,陈设也很简单,一张软榻,铺着金丝缎面绣被。

    榻前摆着一张黄梨花木的桌案和两张雕花椅,案上放着两只青玉小盏和酒壶,小铜香炉内正袅袅点着熏香。

    仙羽在榻上坐下,手执酒壶,倒了两杯酒,轻启朱唇道:“殿下恕罪,此番贸然入京,实乃无奈之举。入京这么久,今日才向殿下亲自请罪,仙羽愿受殿下责罚。”

    仙羽和晋王早就认识?!

    萧令撩袍在软榻上坐下,微微笑道:“本王不敢。”

    仙羽跪在榻前,道:“殿下,进京那日天色已黑,城门即将关闭,多亏裴公子相助,仙羽才得以顺利进城。对了,那日一起进京的还有陆家三小姐。”

    她仰着一张素净白皙的脸,碧蓝的瞳孔纯净清澈。引得萧令细看了一眼,道:“哦?”

    “没有保护好白玉绫,是仙羽的错。仙羽愿受任何责罚。”

    她将青玉小盏送至他唇边,仰头看着萧令:“那日,我们前脚从陆府夺走白玉绫,后脚就有人刺杀了陆府总管……仙羽还以为这是殿下额外的命令。”

    萧令目光微凝:“本王已取得白玉绫,何必再制造凶案?”

    陆晚在床底下听得心头狂跳:是他?他派人抢走了白玉绫?那他卧室那幅,又是从何而来?赵玉口中所说的白玉绫,又是什么来头?

    只听仙羽柔声道:“若不是殿下的意思,那么就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因此仙羽才决定,亲自把白玉绫送到殿下手中。”

    “这话倒也说得过去。”他淡淡道。

    仙羽伸长脖子仰望着他:“为殿下办事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殿下呢。想不到殿下竟是这般出色男子。”

    萧令一笑:“你贸然入京,难道就是为了一睹本王风采?”

    “不仅仅是。”陆晚偷过锦榻的缝隙,看到仙羽从袖子里摸出一方东西,双手呈至萧令面前。

    白玉绫!!!陆晚手掌捏成拳头,使自己镇定下来。

    这东西要是送到圣上面前,父亲谋逆的罪名就无法洗清了!她激动得身子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萧令伸手接过,展开画卷凝神半晌,手指轻轻抚上纸张,眉间微蹙,似乎在回忆什么。

    他将画卷慢慢卷起,放进袖子里,道:“只是为何又弄出凶案?”

    他指的是温香楼这次的案子。

    白玉绫是一定要弄到手的,但是弄出蹊跷的杀人案,惊动大理寺,甚至可能引来修罗卫,这不是他想要的。

    仙羽低声解释道:“我们的人偷偷跟踪那刺客多日,好容易得了手,不料……温香楼就出了这么一件案子……说到底,都是仙羽办事不利,愿受殿下责罚。”

    他目光扫过她的脸,笑意温和:“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本王应该怎么罚才好?”

    她身子慢慢前倾,衣衫领口微松,一段玲珑有致的曲线展露无疑,柔柔道:“殿下想怎样罚都可以。”

    萧令静静地看着她倚向自己怀里,身体极细微的一僵,眼中似闪过一丝恍惚,挑眉反问道:“我想怎样?”

    他搂住她腰肢,笑道:“你说本王想怎样?”

    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身下。

    那长眉凤目之间,眼神越发恍惚,笑容越发温柔,仿佛穿过万里长风而来。

    仙羽眼波潋滟,似盛满一池春水,升起一层迷离的水雾。她将手穿过他的腰侧,慢慢地解开他的衣袍,柔声道:“殿下??”

    他将她手腕捉住,牢牢把她禁锢在身下。仙羽动弹不得,扭动着娇躯,笑道:“晋王殿下果然??”

    话未说完,萧令已封住了她的唇。

    仙羽露出一丝欣喜,将身子贴近了他的胸膛。

    他的吻冰凉狠厉,似要夺取她最后的气息。

    直到口中一阵腥甜的味道传来,仙羽吃痛地睁开眼,手指抚过唇瓣,一抹鲜红的血迹在指尖。

    她颤声道:“殿下?”

    萧令正用一双冷冰冰的眸子盯着她。

    仙羽身子一抖跌倒在地,颤抖着道:“仙羽一时心存妄想,求殿下饶命!”

    萧令低下头,笑容温柔:“这四年——我身边出现过很多女子,她们各有所求,她们也各有苦衷。”

    他将她的下巴抬起来,冷冷地盯着她充满无助与恐惧的双眼。

    “那么你呢?你有什么苦衷?”

    拇指在她唇上的伤口轻柔抚过,慢慢地往下滑动,那只修长有力的手便搭在了她的喉咙处。

    他冷笑,声音极轻极慢:“你真当本王是死的么?从陆府到温香楼,触目惊心的刺杀案、相似的杀人手法,伴随着白玉绫的出现,搅和得风雨雷动,引得大理寺和修罗卫都盯着这幅画,现在你再把它交给本王?你未免太高估本王的能力了。”

    “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没兴趣知道。你闯下的祸,我亦没有能力解决。而你,应该付出代价。”他手上力度逐渐加重。

    仙羽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逐渐模糊,眼眶逐渐湿润。

    苦衷?她有什么苦衷?她无力地闭上了眼,一出生便被父亲抛弃,从小流落四方饱受欺凌,现在她凭着一手琴艺声名鹊起,她有什么苦衷?

    她想起十岁那年,在乐坊被毒打羞辱的日子。

    想起曲意逢迎强颜欢笑讨好客人的日子。

    想起母亲被病痛折磨的时候,一字一句道:“记住,这一切,都是那个男人造成的!”

    四周陷入黑暗,空气变得厚重,她脑中最后一个画面,是母亲临终前拉着她的手,恨道:“永远、永远都不要原谅他。”

    床底下忽然一声轻响,萧令眼中寒光一现,厉声喝道:“谁!”

    一个身影从床底下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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