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鸿宇昨晚从“露兰苑”回到他的“鸿宇斋”,先是派人送走了如梦,然后就躺在床上,开始不停地暇想着:家里什么时候竟来了个如此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他怎么就没早些日子回来!明天带婉凉去哪里玩才好!管家说,她是专程来投靠父亲的,那她会在堡里住多久?他希望她在堡里长住!她用膳时细嚼慢咽,斯斯文文的样子真是咋看咋好看!还有她戴那耳坠,虽是好看,但一看就是地摊货。想来,是家境贫寒,不然也不会来投靠他杜家。明天带她出去玩,然后带她去“薛家银楼”,让她自个任意挑选自己喜欢的金银首饰……他就这样想入非非,不觉到了寅时,方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杜鸿宇睁开慵懒的眼睛,挠挠乱乱的头发,伸个懒腰,打个呵欠,突然想起,今天他要带婉凉出去玩,便一骨碌从床上爬了下来。迅速更衣,洗漱好后,他便带着兴奋的心情,急匆匆往“露兰苑”赶去。哪知,到了“露兰苑”,才从正在打扫的喜儿那里得知,她一早就去了秀庄。于是,杜鸿宇赶紧叫下人带他去了秀庄。这也是杜鸿宇,第一次去自家经营的商铺――秀庄。

    当杜鸿宇来到秀庄账房,终是见到了那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绝色容颜。只见,她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此时正端坐在一张黑漆的木桌前,左手托着腮,右手放在桌前的算盘上,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精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他快步走到婉凉面前,看着她开心道:“婉凉,你真在秀庄。”

    此时,婉凉正在懊恼着有二十匹云绫锦的账目对不上,正在细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突然被人出声打断了思路,婉凉有些烦闷地抬眼一看,原来是杜鸿宇。本就对他没啥好感,此时看到他更是不喜,看着他冷淡道:“是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是专程来带你去玩的。走!婉凉,我们出去玩。”杜鸿宇欢喜地说着,便伸手要去拉住婉凉放在算盘上的手。

    “今天的账目还没做好,我不能去。”婉凉见他伸手来拉自己,便迅速移开了自己的手,直接拒绝道。

    “账目我另外安排人做,你跟我出去便是。”杜鸿宇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继续看着婉凉道。

    “这是我该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叫别人做?杜少爷,你想要人陪你出去玩,你找别人去。我还有事要做,恕不奉陪。杜少爷,请你出去吧!”婉凉实在是不喜这游手好闲的杜鸿宇,所以语气也变得不友善起来。

    “你……”气死他啦!从昨晚就一直期盼着今天跟她见面,带她去游玩。一起床便来找她,到现在连早膳都还没用呢。却不想,她竟是这么个态度。从小到大谁用过这种态度对待他!谁又敢用这种态度对待他!不去拉倒!杜鸿宇重重地“哼!”了一声,便转身气冲冲地大步走了出去。

    杜鸿宇走了不到一刻钟,搬送完布匹的阿牛,便来到了婉凉的账房。见婉凉正在忙,便在屋里的凳子上安静地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他的小婉妹妹认真打着算盘,认真做着事情。

    一直到晌午,该用午膳了。阿牛才走到还在忙碌的婉凉旁边,看着她温言道:“小婉妹妹,已经晌午了,我们先去吃了午饭,再回来忙吧。”

    “好。”经阿牛这么一提醒,感觉肚子还真有点饿了。于是便和阿牛一起去秀房叫上大娘,然后,一起去秀庄的饭堂吃午饭了。

    此时,杜鸿宇也在用膳。被婉凉气出秀庄后,他就来到了镇上最有名气的一家酒楼――“意满楼”,点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他看到这满桌的美味佳肴,就是右手握着筷子,半天也没开动。思绪也不觉飘到了昨晚跟婉凉一起用晚膳的情景,想起她细嚼慢咽的样子,文雅至极,也好看至极。又想起她刚才对他冷冰冰的样子,像很不高兴他去找她,她就那么不愿意见到他!叫她去玩,不赏脸就算了,他竟叫他带别人去,她以为他哪个都会带去玩!哼!可恶!不识抬举!她竟还叫他出去,凭什么呀?那是他杜家的秀庄,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想到这里,他突然灵光一闪,对呀!那是我杜家的秀庄,我想去就去!你不是不想见到我吗,那我偏就要去,天天去,让你心里堵!

    杜鸿宇想到这里,突然心情大好起来。此时,肚子也发出“咕噜”一声响,像是在表达,对他起床到现在晌午还粒米未进的不满。他还真是饿了,便开始大快朵颐起来。真是心情好,吃啥都香。尽管这满桌子的热菜,此时早已变成了一桌子的凉菜,杜鸿宇仍然吃得有滋有味。

    晚上,杜鸿宇便来到了杜义的书房。杜义一见,竟是近十年少有踏足他书房的儿子,想来他必定是有事找他,便慈祥地道:“宇儿,你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坐!先坐下慢慢说。”

    “明天我要去秀庄做事,来跟你说一声。”杜鸿宇依旧站着,语气生硬地道。

    “你说什么?你说你愿意去秀庄做事?好!好!宇儿果真是长大了!”杜义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先是诧异无比,然后又倍感欣慰。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我出去了。”杜鸿宇接着淡淡道完这句,不等杜义说话,便径直走出了书房。

    “宇儿……”杜义轻唤了一声,此时杜鸿宇已走老远了。见此,他忍不住在心里哀叹道:“宇儿,你至今都不肯原谅爹吗……”

    第二天,婉凉和往常一样,跟阿牛大娘一同来到了秀庄。接着,就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婉凉一走进账房,发现原来的桌凳都换成了最为名贵的紫檀木桌凳,而且木桌也换成了比之前长了一倍的长木桌,长桌前的木櫈也并排着摆放了两张。见此,婉凉很是纳闷,正要去问掌柜是怎么一回事,刚走出账房,便看见杜鸿宇哈欠连天地往账房这边走来。

    “婉凉,这么早。”杜鸿宇此时也看到了婉凉,一下瞌睡虫也全跑了,快步走到她面前,高兴地道。

    “早,你怎么……”婉凉有些惊讶地问。哪里早了?她今天是来得最晚的。因为昨日为了那对不上帐的二十匹云绫锦,又怕阿牛和大娘等得她太辛苦,便先是和他们回了杜家堡,然后又独自返回秀庄。经过她详细的查找,终是找出了缘由。原来是镇上织布行的王老板,本该是前日一早就送来的云绫锦,可是前日一直没有送来,但是因为已经交付了定金,掌柜便把那二十匹云绫锦记账上了,所以这才导致对不上帐。因此,她今早竟第一次贪睡了,起得是最晚,如若不是天天来等她一起来秀庄的阿牛哥来“露兰苑”,叫醒了她,只怕会睡到日上三竿。

    “婉凉,以后我们就一起做事了,走,我们进去。”杜鸿宇一脸兴奋道。看到婉凉,他真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你也要在这里做事?”婉凉疑惑道。

    “对呀!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一起做事了。”杜鸿宇开心地说着。

    婉凉“哦”了一声,同时也知道桌凳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都是因为杜鸿宇要来账房而换的。心想:就账房那么个对账的活,还有掌柜的协助,就她一个人根本已是绰绰有余,哪里需要两个人做!

    婉凉和杜鸿宇刚进账房并排着坐下,掌柜也手拿着厚厚的帐薄,敲门走了进来,恭敬地道:“少爷,这是秀庄昨日的进出货以及总销量帐薄,你看看可有什么纰漏?”

    “嗯,知道了,放桌上,你出去吧。”杜鸿宇随意瞄了一眼,掌柜递过来的帐薄,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语气淡淡地道。什么帐薄,他不感兴趣。

    “好的,少爷。”掌柜答道,把帐薄放在杜鸿宇桌前,便走了出去。

    婉凉拿起杜鸿宇桌前的其中一本帐薄,便开始认真地核对起来。

    “婉凉,等到了晌午,我带你去‘意满楼’吃那里的招牌菜。”“婉凉,等做完帐,下午我带你去‘薛家银楼’挑首饰,‘薛家银楼’的首饰在元路可最是鼎鼎有名的。”“婉凉,明天我带你去游湖。”“婉凉,我可以带你去好多地方玩,元路有哪里好玩的,我全都知道。”“婉凉,等天气热起来,我带你去避暑,就去清风避暑山庄,那里绿树成荫,小桥流水,夏天可凉爽了!”……

    “婉凉,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杜鸿宇自顾自说了一大串话后,见婉凉仍然低着头认真地做着事情,一会儿打算盘,一会儿又拿起笔来,蘸了墨在帐薄上勾画着,就是不理睬他。他一把抢过婉凉正在勾画的账本,有些火气道。

    “你!……”本来杜鸿宇从掌柜出去后,就一直像只苍蝇一样,在她耳边嗡嗡叫不停,她已经是不胜其烦了。可他是杜家少爷,她又不好凶他,便没有理睬他,想着他一个人说着无趣,自然就会停了下来。不料,他竟突然夺去她正在勾画的帐薄。他这一夺,她也不知刚才那一笔,究竟是勾画到哪一笔账上去了。她气极,站起来,眼睛圆睁,瞪向他。

    “婉凉,我说了半天,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杜鸿宇抬头看着婉凉,怒目圆睁,嘟着小嘴,脸颊微红,一副想吃人的样子,他竟觉得她生气的样子煞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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