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天云闻言,满脸不屑地摇摇头;" “哼,就算你有点实力,但这可是大势力之间的比拼,不是单打独斗那么简单,看的是整体实力,你陆府还有几个人能摆上台面,上得了这大埸面,”

    “这就不劳桑少爷操心了,我只问你桑家,这注接还是不敢接,”陆随风逼视道,

    桑天云望了望身旁的四位老者,似在征求他们的意见,看样子应该是桑家说得上话的高层人物,

    四位老者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凝重地点了点头,桑天云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这数目也太大了,如真被陆府拔得头筹,这赔偿可是个天文数字呀,虽说这种几率十分渺小,但毕竟还是有可能发生的事,四位长老虽巳点头,桑天云自己心里却还是沒底,犹豫着,久久不敢出声,再次向四位长老征询道:“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我桑家既然敢开盘,就沒有接不下的注,”一位老者倨傲地道,“陆府如此大手笔,我桑家当仁不让,这注,我们接了,”

    “好,桑家果然不凡,大家风范,大气魄,看來这次头榜非你桑家莫属,这十亿金币对陆府而言虽非小数目,但能就此与桑家化干戈为玉帛也算物有所值了,”陆随风的语气中透着真诚,恳切,听上去让人十分受用,

    “那是,识时务者方为俊杰,算你有点头脑,凡与桑家抗衡之人,下场通常都很悲惨,”桑天云骚包地咳咳道,

    “唉,”陆随风忽然悠悠一叹,“万一,我说的是万一,一不小心,我陆府大运临头,真的拔了个头筹,不知你桑家可赔偿得起,这可是个天文数字呀,”

    “哪有这许多万一,你十亿金币算是提前给我桑家道喜了,”桑天云意气风发地哈哈道,

    “这倒是,不过,你还沒回答我的问題,”陆随风十分执着地问道,“那可是整整两千个亿的金币啊,到时赖账怎么办,"

    “放心,我们立刻立下契约文书,届时纵算现金不足,用产业抵押,”桑天云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态,在他心里根本不相信世上有“万一”会变成现实,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陆随风小心翼翼地将签好的契约收好,然后很有礼貌地跟各位道别,出门前丢下一句:“我和南宫国主很熟的,”

    “切,一张废纸,还当宝,”桑天云对着陆随风二人的背影伸出一根中指,“猪,”

    四位老者也跟着志得意满地哈哈笑了起來,

    ……

    排位赛经过三日的休整之后,各大势力几乎都恢复了元气,二,三流势力的名次已逐一排列出來,整个比赛的过程都在公平,公正的环境中进行,所以沒人对这次比赛的结果产生抱怨和不满,

    万众瞩目的第一大势力排位战,在狂热的期待中拉开帷幕,各方的粉丝,崇拜者嘶声呐喊助威,有些甚而还在观众席间大打出手,场面异常火爆,还未开场,台上台下就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

    令人意外的是竟连南宫国主也亲临赛场观战,可见王国对这次排名战的重视程度,

    这一轮的比赛规则:共分为四个组,每组皆由六个大势力组成,循环赛制,每个势力仍是选派五人上场参赛,四个组的优胜者又进行抽签对决,唯一相同的是,不论生死,只问结果,

    各方此番派出的选手与上一轮完全不同,几乎都是终年潜隐苦修的绝顶高手,年岁都在六七十岁之上,每一方的人数至少都在十人以上,

    唯有陆府仍然还是只有几人出埸,不过,人员上已完全发生了变动,由陆随风,zǐ燕,云无涯,欧阳无忌,申老,龙飞六人出战,这可是陆府的终极战力,其中的任何一人足可扫荡群雄,规则是每人只能战一场,所以只好六人全体上阵了,

    前面两组的战况十分惨烈血腥,至少有七八名绝顶高手血溅高台,死于非命,

    陆府抽签分在第三组,直到过午之后,好不容易才能轮到他们的出场比赛,

    烈日下,云无涯犹似一块千年寒冰,在炽热的阳光下,全身上下仍如严冬的飞雪般冷冽,十米外,静静地立着一个枯瘦的老者,看上去双目浑浊,有如行将就木一般,但沒有人会因此而有所忽视,因为能站在高台之上的人,本就是來杀人的,

    在云无涯的眼中,这具朽木般的身躯,随时都可能爆发出无比惊人的凌厉气息,那浑浊的目光内仿佛蕴藏着一把随时都将出鞘的利剑,动则石破惊天,

    两人静静的对峙着,云无涯的“独孤剑法”本就无招无式,后发先至,随心所欲,一般不会先发动攻击,他只是十分随意的立着,除了冷点之外,沒有强大的气势与凛然的杀气,看上去全身都是破绽,似乎对手随手递出一剑都能至其于死地,

    枯瘦老者自然看得明白,可就是不敢贸然出击,全身破绽就等于沒有破绽,每个破绽可能都是攻击者的坟墓,

    高台之上忽然有风吹过,枯瘦老者的身形动了,瞬间便出现在云无涯的面前,沒人看见他运动轨迹,有如虚幻的鬼魅一般,

    相距一米,阳光下突然闪出一抹寒芒,一丝阴冷的杀气灵般的缠向云无涯的咽喉部位,太快了,快得无声无息,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

    防不胜防,换做常人此刻只怕已成了一具尸体,根本沒有任何闪避和应对的时间,

    云无涯不是常人,他的拔剑术登峰造极,快到毫巅,夺命的寒芒距咽喉一寸,云无涯骤然动了,

    锵,随着一声轻响,一点精光闪耀,有如天外飞星划破天穹飞射对方眉心,

    谁的剑更快,是你的剑割破我的咽喉,还是我的剑穿透你的眉心,以命赌命,

    枯瘦老者似乎胆怯了,夺命寒芒骤然隐退,下一刻,却让人意想不到地出现在云无涯的心脏部位,

    猝不及防的演变,太诡异了,前一秒的寒芒竟然只是虚招,真正致命的一击却是对方致命的心脏部位,

    “我本就是來杀人的,”枯瘦老者阴冷的声音仿佛來自冥地狱,令人毛孔倒竖,

    必杀的一剑,精心谋算的一击,任何闪避躲藏都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锐利的剑锋无情地穿透胸膛,

    枯瘦老者的脸上露出残忍嗜血的阴笑,嘴才咧开一般便忽然僵住了:怎沒看见鲜血飞溅,这一剑似乎毫无着力感,沒有任何阻碍,不好,这是残象,心下一惊,抽身疾退,眼角余光发现几点星光电射般奔袭而來......

    “这二人像是势均力敌,双方的身形都十分敏捷,看來又是一场龙争虎斗,”南宫国主兴致勃勃地点评道,

    “沒任何悬念,双方差距过大,”盛老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言道,“枯瘦老者招式阴毒,身法诡异,令人防不胜防,不过,在他的对手身上老夫所能看到的是无与伦比的自信,随心所欲,意到剑到,剑出追魂夺命......看,他每出一剑,都笼罩着对方的七处要害部位,十分漂浮,刁钻,让人无法预判,”

    枯瘦老者从诡异的攻击,必杀的一击,到抽身飞退,只在喘息之间,他自认身法有如鬼魅般迅捷,而对方的速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做到的,仿佛无处不在的风,无论如何闪避都无法摆脱那似有似无的缠绕,对方随意的递出一剑,必得挥出十剑才能堪堪挡住,

    枯瘦老者不停地躲闪,不停地挥剑格挡,一次次地上演惊险一幕,心力交瘁,苦不堪言,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片刻之间,身体已留下数十道血痕,所在区域的地面上已是血迹斑斑,

    这哪里是在搏杀,而是被追杀,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无力感遍袭全身,比死亡还可怕的恐惧挥之不去,

    弃剑认输,也许在弃剑的刹那,已被对方的剑洞穿,比死亡可怕的是恐惧,比恐惧可怕的是绝望,

    枯瘦老者在此刻做出了一个人生中最艰难,最明智的决断:放弃抵抗,放弃生命,恐惧,绝望,

    剑,宽两指,薄如蝉翼,从咽喉穿透,狭窄的剑锋滴着鲜红的血,

    枯瘦老者的面容洋溢着开心的神情,那是一种彻底解脱一切的欣慰,

    “盛老的眼光果然独到,能将人逼到这种境地,实属罕见,”贵宾席上的南宫国主吐出一口郁闷之气,“陆府此番能走多远,”

    盛老望了一眼从台上走下去的云无涯,又看了看陆府的专属区域,毫不犹豫地道:“尽头,”

    “你是说排位赛的榜首,”南宫国主颇感意外地道,“别忘了还有桑家和流云宗,这两个势力的底蕴非常深厚,陆府要想独占鳌头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轻而易举,有如探囊取物,”盛老雷人地道,

    嘶,南宫国主闻言也不由吸了口气,这预判也太武断了,这陆府的水到底有多深,

    “国主不会不知道太子与陆随风之间的关系吧,太子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达到半步尊者的修为,全拜这个陆随风所赐,所以陆府永远都会站在太子的身后,”盛老意味深长的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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