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大眼瞪小眼。
    盛鸿摸了摸鼻子,咳嗽一声:“我的意思是,他倒是慧眼识珠,知道蜀地是个好地方。再者,我这等文武双全集美貌与智慧与一身的藩王亦是世间难寻……”
    谢明曦被自家夫婿的厚颜无耻震住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蜀地是不是好地方,日后去了才能知晓。
    蜀王殿下文不能提,有没有智慧还待商榷。集美貌与武艺于一身倒是真的。
    谢明曦笑起来的样子极美,如鲜花盛放,更多了一丝独属于少妇的娇媚韵味。
    盛鸿看在眼中蠢蠢欲动,按捺了半年之久的猛虎抬了头。伸手打横将谢明曦抱起,放到了床榻上。
    谢明曦尚未张口,灼烫滚热的嘴唇便压住了她的唇。
    一个时辰后……
    两个时辰后……
    谢明曦狠狠地拧了盛鸿光溜溜的后背一把,声音透着异样的低哑:“明日我在府中睡一日都无妨。你还要去工部应卯当差。”
    纱帐里传来盛鸿的声音:“没关系,我年轻力壮,熬上一夜不睡也算不得什么。”
    谢明曦:“……”
    ……
    一夜春宵,谢明曦被缠得筋疲力尽,天亮时才合眼。
    纵情恣意了一整夜的蜀王殿下,身心畅快,志得意满,精神极佳。只在骑上骏马的时候,稍稍有些手软脚软而已……
    “蜀王殿下,”魏公公小心翼翼地提醒:“殿下脸上的笑容略有些轻浮,不如稍稍收敛一二。”
    用轻浮两个字来形容,委实太含蓄了。
    分明就是浪~荡嘛!
    这副模样出去见人,也太过分了一点。
    蜀王殿下颇能听得进谏言,果然收敛了几分,主动问道:“这样如何?”
    还是有点浪~~~
    魏公公非常识趣地笑道:“殿下天人之姿,风华无双,无法遮掩。”
    不愧是卢公公调教出来的,论逢迎拍马讨人欢心的嘴皮子功夫,谁也不及魏公公。
    自魏公公在关键时候说了真话之后,盛鸿对魏公公的态度也有了微妙的改变。便如此时,张口便笑骂:“整日就会拍马屁,也不知做几桩正事。”
    唯有对真正的心腹,才会这般亲昵随意。
    魏公公心里自然清楚得很,继续腆着脸笑道:“殿下嫌奴才笨拙,倒不如将奴才留在府中。奴才跟着湘蕙姐姐,学上一段时日。”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跟着蜀王殿下久了,魏公公也彻底不要脸了……又开始厚颜叫上湘蕙姐姐了。
    好心情的盛鸿笑着睥睨魏公公一眼:“你那点心思,本王都清楚。待去了蜀地,本王再为你做主。”
    魏公公大喜:“多谢殿下。奴才愿为殿下鞍前马后,誓死追随。”
    真正的主子建文帝已经驾崩归西了。魏公公向盛鸿投诚投得没半分心理负担。
    ……
    六部官署皆十分繁忙。
    工部也不例外。
    工部尚书原本忧心忡忡,唯恐蜀王殿下揽权争权,至于安插人手之类,倒是小事了。
    没想到,蜀王殿下进了工部后,并未和他较劲争锋。反而摆出了一副尊老敬贤的姿态,主动领了差事去忙。
    比起强势的宁王,不知要好了多少倍。
    沉默少言心思细密的鲁王殿下和脸上摆着笑心里藏着刀的闽王殿下,都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和其余几个尚书一比,工部尚书的幸福感就更强烈了。
    从不惹事生非的蜀王殿下,今日心情格外好。一整个上午,都是满面笑意。就是走路时双腿略有些发飘而已。
    将近正午时,魏公公低声来禀报:“陆状元递了口信来,请蜀王殿下去鼎香楼一聚。”
    陆迟?
    正好,他也想和陆迟好好谈谈心。
    盛鸿略一挑眉,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盛鸿和陆迟在鼎香楼的雅间里相对而坐。
    满桌的美味佳肴,两人俱无心细细品味,随意吃了几口,便各自搁了筷子。
    “陆迟,”盛鸿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口:“你为何想去蜀地?”
    陆迟答得分外诚恳真挚:“虚伪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当日我妻子林氏早产,万幸有蜀王妃伸手相助,方能母子平安。”
    “我心中一直记着这份恩情,也愿以一己之力回报殿下和王妃。”
    “殿下去蜀地,我甘愿追随殿下。为殿下做满两任的蜀地官员。”
    一任五年,两任便是十年。按着朝中惯例,外放两任,有了政绩和资历,再回京城进六部,倒也合适。
    陆迟今年二十有一,正是年轻力盛之龄。十年后,也只三十一岁。
    陆迟说得坦诚,盛鸿听了也觉愉快,张口便讨价还价:“做两任会不会少了些?不如在蜀地做满三任,攒足了资历再回京。三十六岁也是盛年嘛!半点都不影响耽搁官途前程。要做一部尚书,怎么着也得年近四旬才合宜。”
    陆迟:“……”
    陆迟默默地看了厚颜的蜀王殿下一眼,举起酒杯:“我敬殿下一杯。”
    蜀王殿下咧嘴一笑:“你没拒绝,我便当你答应了。”
    陆迟抽了抽嘴角,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盛鸿的心情很愉快。
    宁王的心情可就没那么愉快了。
    朝中动向,瞒不过有心人。盛鸿私下已向建安帝说过就藩之事,亦请托了林御史等人上奏折。
    建安帝总得做出舍不得兄弟就藩的姿态来,一时还没首肯。不过,点头是迟早的事。
    蜀王想就藩,宁王可没有半分去就藩的意思。
    反正也没人规定藩王要一起就藩,蜀王要走就走,他绝不会主动上奏折去就藩。先在京城待上几年,给新帝添添堵什么的。
    宁王心态勉强平和。
    直至陆迟向蜀王投诚的消息传进耳中。
    宁王妃李湘如红着眼眶说道:“……大哥也不知被什么迷昏了头,竟对祖父说要随蜀王去蜀地做官。还说陆子毓能去,他也能去。”
    “他可是我嫡亲的兄长。便是要去藩地,也该随我们去宁夏才对。这么做,将我这个妹妹置于何地?”
    话未说完,宁王阴冷愤怒的目光已扫了过来:“你说什么?陆迟要去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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