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房中,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叫声,那刺耳地声音透过房间传至远方。

    楼下的公子哥们面色一愣,当即问道:“是涟漪姑娘的声音,不好,涟漪姑娘有危险。”

    不知是谁从熙攘的人群中说出这般话语来,他们不曾去过三楼花涟漪的闺房,趁此机会,便是嗖地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直奔楼上。

    明白人顿时明了那人的心思,趁机闯入花涟漪的闺房,此中之意,岂能让他称心?一个人先跨步冲出,其他人紧随其后。

    其中,不少俊公子折扇一摆,起身追了上去,如此美事,怎能被他一人独占?

    一霎间,曲折的楼梯被人挤出闭塞不同,不少人发了疯的往着三楼奔去,百花楼的丫鬟们想拦也拦不住。

    不知哪家公子使招,先声而去,自是冲在最前面,他回头侧望,见那众人争先恐后,好不热闹,为目睹涟漪姑娘的袖阁闺房,他蹬腿后抻,那些拥挤于楼梯上的追随者,一人后倾,身后之人难免遭难,顿时间,超半数人被齐刷刷地瞪了下去。

    楼下一片躁动,楼上则尴尬死寂。

    花涟漪不着衣服,半截身子浮出水面,真可谓是春光乍现,令人不可逼视。

    初见春光,于纯情小处男的长生而言,无疑是恩赐不可多得的眼福,怎知那女子惊叫连连,自是惊扰到了其他人。

    偷酒不成,又看到了女子半身裸体,又闻楼下躁动,长生倏地往前,一手将花涟漪的嘴巴捂住,逼迫她强行闭嘴。

    怎料偷鸡不成蚀把米?不及他上前来,长生脚下被水下的石头绊了一下,那身子骨猛地往前扑了过去。

    又见扑通一声,长生横着扑倒水中,与之前稍许不同,意外来的过于唐突,甚是花涟漪都没有想到?

    突然,那个少年朝着自己扑了过来,二人双双落水,溅起丈高的水花。

    花涟漪被强行摁入水中,迎面压过来一个少年。水下,二人呈现叠罗汉地姿势,长生在上,花涟漪在下,肉体贴合在了一起。

    于此场景,谁又能够想到呢?

    堂堂百花楼的老板,被冠绝长安‘十大美人’的花涟漪,竟是以如此方式遭到了轻薄礼待,尽管一切都是偶然,还未曾料想便已发生。

    一切都过于突然,待长生回神来,便是发生了。

    长生自于岛上生活,却还是懂得何为‘男女授受不亲’?记得有一次,无意中看到了龙儿姐沐浴出水的画面,险些被龙儿姐打死,从那以后,长生再也不敢偷看女子洗澡。

    却如今,正有着一个漂亮的女子被自个压在身下,他忙翻身侧移,闭上眼睛。然而,该看的已经看到了,如今再是闭眼,实有些多余。

    二人近乎同时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任由花涟漪如何妩媚豪放,发生此等事情,亦不免脸颊绯红,挂着桃色红晕。

    长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像个孩子般双手捂着眼睛,嘟着嘴,如此憨态模样,着实引人怜爱,纵然花涟漪心有百般恼怒,瞧其可爱憨样,其怒意也消半数。

    这个时候,先闻声赶来的丫鬟率先冲入房中,那些贵公子们被阻拦于门外,丫鬟问道:“花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

    丫鬟没有就此闯入来,隔着帘幕和屏风,询问花涟漪尖叫缘由。

    “没……没事,方才不过是不小心摔倒,不打紧,你且退下吧。”

    并不是花涟漪不生气,而是被丫鬟知晓自己遭人轻薄,身体被看光,又被人扑倒在水中,女子家的声誉何在?

    丫鬟又问道:“要不要请郎中来?”

    “此等小事,何须劳烦郎中前来,快退下吧。”

    “花姐姐身娇肉贵,可是伤不得的,还是请个郎中看一下为好。”丫鬟说道。

    “让你退下就退下,哪来这般多事?!”

    从浴室中传来花涟漪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丫鬟不明缘由,只道是脸上挂着疑惑,总觉得花姐姐不对劲,平日鲜有这般易怒。方才亦不过是嘘寒问暖之言谈,何故于此?

    丫鬟不敢忤逆其意,便是躬身后退两步,转身离开了房间。

    只见被阻拦于三楼廊口出的俊公子们,见丫鬟退步出来,便是问道:“涟漪姑娘可是发生危险?”

    丫鬟回道:“劳烦各位公子挂念,花姐姐不过是摔了一跤,并无大碍,各位公子还是赶紧回到大堂吧,售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什么!涟漪姑娘摔了一跤?严重与否?本公子家中有着番邦进贡的上好疮药,且是取来为涟漪姑娘疗伤。”

    “疮药有什么好的,伤口好了,却留下了伤疤。本公子家中有着南海夷国供奉的珍珠,磨成粉末,敷之可祛疤,食之可滋润养颜。”

    ……

    他们哪里是来买酒的,根本就是为了花涟漪而来,目睹美人风采,才是他们的本意所在。

    若是一位奇丑无比的姑娘就此摔了一跤,这群人甚是连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且不说要是嘘寒问暖,只怕不上前踩上两脚便是烧高香了。

    这群风流公子,对待漂亮美人,从来都不吝啬自己的财物,以及厚颜无耻的虚伪言论。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君子追求美人,算不得羞耻事,然则,风流成性,虚伪成常。

    那些公子哥,哪家不是妻妾成群?双手都难以计数,却从不觉得满足,见到了漂亮姑娘便是没有了分寸。

    花涟漪明知这些风流贵公子们的德行,还是不得不配笑着容颜,以绝美的姿态站在他们面前。

    出来谋生,开门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客人们高兴了,肯花重金,那便是成功。花涟漪深谙其理,故而陪笑陪哭,如今看来,与那红尘女子确有相似处,只不过卖艺不卖身罢了。

    若是有人问及,凭她个貌美年少的女子,如何能够将百花楼发展成今天此等地步?那便是不得而知了。

    外面鸡犬吠吠,房内湿身诱惑。

    长生一袭褴褛着装被水浸透,花涟漪卷起一身粉白装快速披于身上,那玲珑曼妙的身段,前后凹凸有致,初出水面,好似一朵芙蓉花开,娇艳欲滴。

    纯情小处男,难堪忍受此等画面?身体虚弱的长生,瞧着此等画面,从鼻孔中涌上两股热流,殷红的血液从鼻道中流淌出来。

    直到此刻,长生才真正的注意到花涟漪的面容,千言万语汇聚成一个字——美,美到不可方物,美到倾国倾城,美到令人窒息。

    定眼瞧之,花涟漪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她面莹如玉,嫩若凝脂,眼瞪似水,沐浴方出,玉容上晕红流霞、丽色生春,有如鲜花初绽,婉丽非凡。

    她怒目端庄于此,神情似有不悦,饶是如此,依旧艳丽无常,令人不敢逼视,不愧为长安“十大美人”之一。

    如此这般模样,以‘美人’二字形容之,实不为过,那清美而稚雅的笑容,莞尔一笑,神魂皆被勾走。

    “你是什么人?”花涟漪问道,她尽可能平息愤怒,忘记刚才的事情,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我……”

    被美人逼问,纯情小处男有些紧张不知措,说话有些结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花涟漪眉头轻挑,不及他回答又厉声问道:“如何闯入我的闺房?到底是何企图?”,百花楼的戒备森严,而此少年竟能神鬼不知的闯入房中,想来本事不弱。

    只因花涟漪太美了,看着那张绝世倾城的面容,实在难以开口直言,他便是转过身去,才说出口来:“我只是寻着酒香而来,本想偷酒解馋,不曾想姐姐正在沐浴,无意冒犯了姐姐,实非我之所愿。”

    “姐姐?你我不曾相识,竟这般称呼我为‘姐姐’,不觉可笑吗?”

    长生背对着她,说道:“见到陌生的姑娘,都要称呼‘姐姐’,龙儿姐教我的。”

    见他这般羞涩,加之言语逗趣可爱,花涟漪抿嘴咯咯轻笑,倒是来了几分情致,她坏笑道:“龙儿姐?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是个听话的小流氓?”

    长生不说话,他满脑子都是花涟漪‘出水芙蓉’的情色画面。

    花涟漪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们,练就了一双慧眼,此人是何德行,她一眼便知,如长生这般单纯可爱的人,还是少有的。

    毕竟是老练人,很快摆脱了刚才的阴霾,她嘴角撅起一抹狡黠的弧度,与长生说道:“小流氓,你叫什么名字?”

    “长生!”

    “嗯?”

    花涟漪觉得名字有些耳熟,记得好像打伤李云潇的少年便是叫‘长生’。

    “李云潇可是你打伤的?”

    “你是谁与我抢夺绣球的公子吗?他想要杀我,我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李云潇品行如何,花涟漪自是清楚,做出杀人勾当,不觉得稀奇。

    “罢了,李云潇也是咎由自取,只怪他技不如人。”花涟漪摆手不以为然,又问道:“小长生,姐姐漂亮吗?”

    长生点头。。

    “那姐姐的身子好看吗?”

    长生本能的摇头,意识到不对后,又连忙摇头,甚是有趣的很,引得花涟漪抿嘴大笑。

    “你个小没良心的,姐姐的身子都被你看了,竟还说不好看,哼!”

    “我……”

    “我什么我,姐姐的身子被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呦。”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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