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星在大学那会儿因为运动天赋过人,不仅活跃在舞台,篮球场上也是驰骋风云的人物,一度代表校队参加过全国大学生篮球锦标赛,还拿过年度MVP。

    那时候,每天只要他一出现在校园里,身后就跟着一片花蝴蝶。我们取笑他才是真正地“招蜂引蝶”。

    而他的女朋友也是走马观花地换。

    可奇怪的是,所有和他分手的女生都无一例外地没说过他一句坏话!甚至还会在别人吐槽他花心时,维护他!

    这就很难得了。

    但也因此,他的名声和风评一直很好,从没发生过什么狗血的女友撕逼事件。

    不过,毕业那晚的离别宴上,我从洗手间出来时,却无意中听到他酩酊大醉的前女友们躲在走廊里议论他,说可惜他一副好身材和妖孽般的脸,居然不能人事。

    这是一个悲伤的话题,我当时选择装作没听见,事后也没对任何人提及。

    “骄阳,别愣着啊!樊总这是嫌你的祝酒词说得不好,你惹寿星生气可不行啊,万一不买单了怎么办?”有人在旁边瞎起哄。

    我说樊总你不至于这么小气的吧?

    也许是林斐的胶囊起了作用,我逐渐把之前的烦心事抛诸脑后,心情开朗了许多。

    樊星微眯起双眸,唇角带笑地看着我:“我就这么小气,重说。”

    我看出他今晚喝了不少酒,虽然没醉,但情绪不错,这时候人就喜欢借着酒劲儿开玩笑。

    “那就宏图大展,佳丽三千?”我又编了一个。

    他不满地说我不认真,敷衍了事。

    “樊总,你们生意人的一千零一个愿望,我真是一个也猜不中。”我皱眉解释道。

    “不如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了。两年没见,把今天看到我的第一印象,告诉我。”樊星站在我面前,一米八九的大个子,比楚晴川还高了三公分。

    我扭扭脖子,一直仰着脸看他,还真是累得不轻。毕竟我天天工作对着电脑,颈椎也不怎么好。

    这时我才发觉,楚晴川好像很少让我一直仰视他。

    很多时候,他会保持在一个我不会太累的距离,或者微垂着头对我说话。

    当我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心和大脑已经被楚晴川填得满满时,不由地抿嘴笑了。

    好想他呢,怎么回事?

    “哎哟,你们看骄阳不好意思了!”结果我的表情被别人误读。

    “有戏!快说!”又有人打趣道。

    我让他们别打岔,打起精神,直说樊星比以前更成熟稳重了,颜值不减当年。

    “你们听听,骄阳这话说的,多么朴实又生动!这才是语言艺术的最高境界!”

    “不是夸奖,胜似夸奖啊!”

    我不由地佩服这些围观群众们的厚脸皮,什么事儿都能插上两嘴。

    樊星应该是很满意我的回答,他微笑着正要开口时,包房的灯忽然全都灭了。

    之后门打开,一个五层高的蛋糕被推进来。

    烛光颤颤地闪烁着,为表面的奶油晕染上一层暖色蜜糖。

    “樊总,这是同学们的小心意,因为匆忙,你别嫌弃。”一位女同学的声音响起来。

    “怎么会,谢谢大家!”樊星那双幽黑的眼睛倒映着烛光,熠熠生辉。

    大家举杯,我俯身要去拿桌上的啤酒时,面前的男人已经把它递至我手中。

    “骄阳,能再见到你,很开心。”他轻声说,用别人听不到的分贝。

    “我也是。”我举起酒瓶,和他碰了碰瓶身,准备一饮而尽。

    谁知他拦住了我,说没必要。

    我笑了,并不坚持,恭维他现在也变得绅士不少。

    谁知这一笑,就像中了魔咒,我只觉得脚下轻飘,毫无缘由地开心不已。

    这时候,我心里就特别思念楚晴川,恨不得他马上出现在我眼前,和我一起分享快乐。

    我以为是自己喝醉了,转念一想这点酒力怎么可能?难不成是林斐的药效发挥了作用?

    不等我继续思考,包间里的奶油大战已经拉开序幕。

    不少人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或者用闪光灯拍照,我的眼睛被刺的只剩下大片大片的白光。

    我有些晕眩,甚至还有点儿恶心。

    茫然无措中,我感觉身后被人一推,正好被对面的人抹了一大块儿奶油在脸上。

    因为没开灯,也不知道谁是谁,大家推推搡搡地笑着闹着,我在天旋地转中乐不可支。

    猛然一下,我被撞到一边,正好又被桌子磕了膝盖,旋即摔倒在地,身下却压了一个人。

    确切地说,应该是我在摔倒前,他来扶我,结果成了我的人肉垫子。

    “没事吧?磕到哪儿了?”男人暗沉的声音响起,混着酒精的气息。

    “咦?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回家了吗?是不是想我了?”我难以置信的同时,又觉得无比高兴。

    楚晴川怎么在这儿?

    “回家?呵呵,喝多了么?不过,我的确是挺想你的。”他刮了下我的脸,将一块奶油抹进嘴里。

    我抱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颈窝,说带我回家吧,我不想在这儿了。

    当时我的大脑很迟钝,似乎只有一条直直的脑回路,眼里心里就只有一个男人。

    而且那种快乐的心情就像奔跑在山花盛开的原野,空旷,开阔,我在不停地旋转。

    “骄阳,没想到你见到我这么开心。”男人说着,歪了歪脖子,吃掉我脸颊上的奶油。

    我觉得痒痒的,笑着对他说,好多人在这儿,不要这样。

    但心里又很渴望,心情从未有过的轻松愉悦,像在天空自由徜徉的鸟儿。

    他说没有人,只有我们两个。

    我心想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于是迷茫地抬头去看,刚才还人声鼎沸的房间,居然真的就陷入一片漆黑的寂静,但空气里弥漫着的甜腻奶香味儿证明了之前的确不是一场梦。

    “人呢?”我喃喃自语道。

    “被我变没了。”他轻轻一笑,呵出的热气扑在我颈间,接着一个翻身,顺势将我抱放在偌大的真皮沙发上。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闻到荷尔蒙的气息,耳朵里是熟悉的深沉嗓音。

    我的头依然晕着,可思维却进入了亢奋状态,迫切地想要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嗯……”反正也看不清楚,我索性闭起眼睛,伸手攀上他的肩膀,极为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恰好贴上他的胸膛。

    “骄阳,我很高兴。”他炙热的鼻息灌进我的耳朵。

    “我也是,特别,高兴。”我已经在药物的控制下,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直到第二天网上爆发大量的视频和照片后,我才看到自己当时的状态,快乐得像个荡妇。

    我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想记得。

    等我意识清醒时,已经身处看守所了。

    “穿白衣服的出来,家属来接你了。”女警官的声音响起,我意识到是在叫我,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步履有些踉跄。

    我努力回忆,刚来的时候,好像被抽了血,警官说怀疑我吸毒。

    但结果出来后,并没有任何异常,这也从侧面说明,林斐给我的药没有问题。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喝了假酒?或者,酒里有东西?

    想到这里,我惊出一身冷汗,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我们后来做了什么?会不会是,樊星?

    可是,他不是这种人……

    我急忙问警官:“和我一起来的男人呢?”

    她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还惦记着男人呢?早就被人接走了。姑娘,自爱一点儿,成吗?你知道昨晚扫黄行动的报告怎么说的吗?你是唯一一个见到警察以后还扯着男人不松手的。就这么饥渴?本来以为你被下药了情有可原,没想到你……”

    她大概是想给我留点颜面,?我一眼,没再继续说下去。

    我握拳捶了捶额头,恨自己不争气,一点儿脑子都没带。

    那乱七八糟的回忆就像被裹了一层蜘蛛网,模糊不清。

    我见到杨不悔的时候,她皱着眉头走过来拍我的脸,问我最近摊上什么倒霉事了?

    我说可能撞鬼了。

    这时警官把我的手机交过来,说让我感谢这位朋友给我打电话,不然以我刚才的状态,恐怕要在这儿待一个晚上。

    我没脸和人家解释,赶紧双手接过手机,说自己心情欠佳一时糊涂。

    女警官无奈地摇头,冲我摆摆手,示意我们快走。

    出门时,我特意瞄了眼手机屏幕,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

    待机界面里还挂着十五个未接来电,我正犹豫着,楚晴川的名字便跃入眼帘。

    杨不悔自觉地走到路旁,我站在树下,心情忐忑地接起。

    “怎么不接电话?”这么晚了,他的声音却没有丝毫倦意,但隐含着浓郁的压抑,我听出他还没睡。

    他既然这样问我,那就说明,KTV的男人不是他。

    其实我刚才就已经猜到了,如果真的是他,他不可能扔下我自己走。

    而且他怎么会凭空出现在那里呢?

    我肯定是把别人误认是他了。

    “嗯?”楚晴川听我没声音,轻声怀疑道。

    “哦,我和杨不悔在一起,刚才没带手机。”我慌忙解释。

    “在她家还是你家?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不累?”他又问。

    我鬼使神差地说了谎:“嗯,在我家。马上就睡了,挺累的。”

    然而就在这时,马路上疾驰而过一辆鸣着警笛的警车。

    楚晴川肯定听到了警笛声,也一定猜到了我还在外面,但他什么话都没说。

    我既然已经撒了谎,就得硬着头皮撑下去。

    沉默,有些可怕。

    “出来买点东西,过去一辆警车。”我小声说。

    “嗯。”他应了一声。

    “梦姐和笑笑还好吗?”我关切地问。

    “不好,哭了整晚。”他淡淡地答。

    “我能做点什么吗?要不要让笑笑和我住几天?”我有些心虚,连带着说话都没什么底气,一副唯唯诺诺的口吻,有点切换不回去。

    “明天再说。早睡,晚安。”他说话的时候,我好像听到往杯子里倒水的声音。

    细细一回想,似乎从接通到现在,这声音不止一次地传过来。

    “你在喝酒吗?”我问。

    “嗯。”他答。

    “……”我其实很想去见他,但碍于梦姐在,我知道无论是我去还是让他来,都是不合适的。

    况且我说今晚要和杨不悔一起,他是个比我更成熟的大人,习惯了把问题自己消化。

    我应该给他独处的时间,不去烦他。可是我今晚做了很糟糕的事情,我要不要和他解释?

    潜意识里我是逃避的,毕竟是他当做亲人一样的朋友离世,我今晚的做法太欠妥了。

    哪怕非我自愿,我也深深地感觉到懊恼。

    “那,晚安,你也早点睡。”我轻声说道。

    “嗯,爱你。”他最后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听到这两个字,我原本不安的心情顿时放松下来,获得了沉甸甸的踏实感。

    我把手机握在手里,抬眸正好迎上杨不悔的目光。

    她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说没事,同学聚会喝多了,然后问她最近怎么样?

    她说挺好的,问我和楚晴川哪天有时间,一直都没找到机会当面感谢他。

    我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你怎么了?掉魂儿了?”我问道。

    “啊,累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顶梁柱,杨广那家伙,根本指望不上。”杨不悔故作轻松地说。

    “另一半呢?”我暗指迟灏。

    “呵呵。当初就不该去救他。”她冷笑一声,带着自嘲。

    我拍拍她的肩膀,之后我们找了个台阶坐下,聊聊人生。

    杨不悔说迟灏养好伤之后,就去找霍先生了,现在成了人家的专职打手。

    我愕然,问她怎么会这样?

    “他说原来有权势的人真得可以做到一手遮天,欲望迷了他的眼,他还要我支持他。切。”杨不悔摇头笑,语气里却满是轻蔑。

    可我听得出,那不屑,是她说服自己的理由。

    “他就不恨蒋先生那样对待他妹妹?”我好奇。

    “呵,他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蒋先生并没有对他妹妹怎么样。对了骄阳,小妹后来说,她和刘姗是同系的,那晚就是刘姗把她骗进去那里的。我看你对她没什么防备,以后遇到这个女孩,别再搭理她。小心殃及池鱼,这种人,不值得可怜。”

    “嗯,知道了。”我确实挺意外。这个刘姗,年纪轻轻,做事还真是心狠手辣。

    同时我也为迟灏和杨不悔惋惜,但换个角度想,亦不尽然。

    “能借着一件事认清一个对我们来说重要的人,未尝不是件好事。”我仰头看着被灰云遮住的月亮,感觉像极了我们目前的处境。

    “也许只是因为我们生活的环境过于简单,一旦进入金钱和欲望赤裸的灰色地带,人性就暴露了吧。咱们就像小蚂蚁一样,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只能过着平淡的日子。”杨不悔的确是受了打击,说话的语速都慢了许多。

    “平平淡淡的多好啊。”我感慨道。

    “走吧,今晚去你家好好睡一觉。”杨不悔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驶过来,马上抛去刚才的一脸愁云,蹦起来去拦车。

    她就是一个丧不过三秒的人,我受了她的影响,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

    然而,事实证明,不是我不想,它们就不存在了。

    我们一觉醒来,杨不悔习惯性地摸过手机刷微博和朋友圈。

    我甩甩头,忽然想起司南说今天要开会讨论策划方案,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骄阳……”杨不悔扭头看我时,一脸呆滞,像是见了鬼一样。

    我搔搔头发,睡眼惺忪地问她怎么了?

    她把手机递过来,我看到那些照片和文字时,整个人都蒙了。

    “传媒巨头AC总裁陷入三角恋引发情杀?”

    “情敌自杀,小三上位彻夜买醉狂欢!”

    “楚氏缘何瓦解?叔侄争美上演不伦恋情!”

    “楚氏集团前长孙媳梅开二度,主动攀上新贵,实锤已发。”

    点击率最高的照片,都是昨晚我在KTV的时候,那些同学们拍的有我出现的画面。

    当时没有灯光,在闪光灯下,我就是焦点,旁边的人脸反而模糊不清。

    有我拿着酒瓶和樊星相碰的画面,在这样的情形下,很容易误导别人我是喝了许多。

    而樊星的相貌被拍得有些发暗,远没有我那么清楚。

    还有几张就是我脸上带着奶油的。

    而最过分的,是我倒在地上,趴在男人怀里,因为角度的关系,男人的脸恰好被桌角挡住。

    仿佛是为了让这些照片更生动,后面还跟上了一小段视频。

    视频的拍摄角度应该是在包房的天花板上,录像中,男人把我从地上抱起放在沙发上,然后我主动去攀他的肩膀索吻,尽管因为黑暗不甚清晰,但当事人的动作还是可以分辨出的。

    能看出我很主动,而且也很开心。

    我下意识地抬手捂着嘴巴,不敢相信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照片下面的评论说什么的都有,但没有一句是在为我开脱。

    刻骨刀般的咒骂和嘲讽刺得我眼睛生疼,我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遭遇键盘侠群攻的一天。

    有人看似抽丝剥茧的把我和韩璐、楚晴川、楚靖南还有李语彤的关系扒出来,混淆是非,说得不堪入目。

    在以讹传讹的谣言里,我X冷淡,不孕,婚内出轨,勾引小叔,插足别人感情,有谋杀嫌疑,害别人跳楼自杀,当晚还去唱K,简直就是一个不能再下贱的女人。

    那是我吗?我不停地问我自己。

    好像说的每一桩每一件都是事实,都实实在在的发生过。

    所以我就真得是那些键盘侠们谩骂的那样吗?

    我怎么就成了一个不堪,下贱,龌龊,阴险,恶毒,卑鄙,没有人性的女人?

    突如其来的言语攻击几乎要让我的理智崩溃。

    还好,杨不悔及时拉回了我。

    “骄阳!别理这些网络喷子!你不是这种人!别管他们!我帮你报警,有网警会管的。”杨不悔说着就要从我手里抢手机。

    我紧紧攥着,不给她。

    她气急,直接掐我大腿。

    我疼得嗷了一声,才大声告诉她:“我要找个IT高手帮忙!你掐我干嘛?!”

    她看我没事了,啪的一声狠狠在我大腿上留下五个掌印:“你吓死老娘了!我就知道你昨晚有事儿!没想到这么严重,你啊,自从跟了那个男人,就没捞着什么好!他对你好有什么用?你跟他得受多少苦?”

    “我愿意。”我吐出三个字以后,正好林源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上来就急吼吼地问我:“姐,你又招谁了?你都成网络红人了你知道吗?次奥,我刚找了一票水军给你洗地,你别急,我这儿后备力量很强大,咱不怕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我一个个儿的都找人给你回骂过去!”

    “停,你不是警局的网络安全顾问吗?能不能走点正规渠道?网警难道不管造谣和人身攻击吗?”他对我好我是领情的,但这个处理方法,我真是不敢苟同。

    “姐啊,就因为我是专业的,我才知道这玩意儿法律管不了。一来你不是名人,二来法律手段周期长,就算结果出来,这些喷子也不在乎结果,他们就只在乎一时爽。三来八卦新闻一向夸大其词,正文里又没有使用污秽词语,不构成诽谤。网友自由留言,转载量达不到一定程度,只有点赞也不会构成侵权……

    所以,我们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毒攻毒!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洗得白白的!顺便给你把那只幕后黑手抓出来,一节一节地剁了它!”林源极有斗志地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还不等我发表意见,就挂断了电话。

    我再打回去的时候,占线。

    林源那大嗓门,杨不悔从听筒里早就听得一清二楚,她摸着下巴对我点头:“骄阳,你最近人脉够宽广的。”

    我没理她,略作思考,找出了林斐的电话,关机了。

    想起她昨晚说过今天最早的航班回德国,大概是在飞机上。

    我登录微信想要给她留言问问昨晚她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是怎么去的警局?

    结果就看到她今早的留言:骄阳,真抱歉昨晚我喝得太多了,都不知道张扬他们是怎么把我送回酒店的,也就没顾得上你。我一早的飞机马上,这次实在匆忙,下次回来再好好给你赔罪。

    她走得这样急,应该也不会知道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吧。

    我回复她一条微信,让她开机后把樊星的手机号发给我。

    我没有加什么同学群,这种时候,也不想和别人联系。

    把这些都安排好之后,我才开始想怎么和楚晴川解释。

    其实看到新闻的第一眼,我就想到了他,但最重要事情,一定要放在最后解决的。

    他有没有看到?我最好当面和他说清楚吧?他今天会上班吗?要不要去公司找他?

    可是现在去公司,一定落人话柄。

    “骄阳,司总说最近给你休假,暂时不用来上班,保重。”就在这时,夏雪的>“骄阳,你前夫,发声了……”杨不悔用胳膊肘捅我的同时,门铃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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