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分卷阅读288

    锦堂香事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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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越查,便越觉得此人身上大有文章。

    *

    炎炎暑日,锦棠一趟龙泉寺之行,脸上给晒的狠了,于是便涂了润泽,往脸上涂着,边涂,边看葛牙妹从秦州写来的信。

    齐如意进来的时候,见锦棠闭眼在葡萄架下,脸上挂着两行子的泪,吃惊问道:“二奶奶这是怎的啦,还哭上了?”

    锦棠吸了吸鼻子,笑道:“无甚,我只是想我娘了。”

    这能够防晒的润泽膏子的方子是葛牙妹寄来的。

    自打不经营酒肆之后,她便研习起了胭脂水粉。

    这不,每每有个好方子,她立刻就要寄信给锦棠,一道儿分享。

    康维桢除了在书院里教书,便是教葛牙妹写字。不过,葛牙妹在信中抱怨说:他又嫌我书的字儿不好,嫌我认字儿太慢,还不及芷堂和宣堂两个聪明,识字儿快呢。

    两个弟弟,转眼都三四岁,该到开蒙的年纪了。

    而念堂一心攻读,此时也到了考乡试的时候。

    葛牙妹整整两年不曾见过女儿,思念成疾,便想着念堂一举能考过院试,然后有个秀才的功名,到时候,就可以替她到京城,看看女儿了。

    康维桢听说之后,淡淡一笑,道:“便去趟京城又何妨?要去,咱们全家一起去。不过,那得是在,念堂能够考得上秀才的情况下。”

    罗念堂的成绩在竹山书院,算得上翘楚了。

    而曾经辞官归隐,誓不出山的康维桢,愿意为了妻子而重走一趟京城,葛牙妹又感动,又怕他要叫曾经的敌人们攻击,也是喜一重忧一重的。

    末尾,葛牙妹又来了一句:娘生怕再怀上一个,又得拖延来京的时间,每每总是担惊受怕,倒是你,我的棠,娘如今再怀上,可不是什么喜事儿,你要怀上一个,才是咱们俩家的大喜事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妙法莲华经》的解释,是作者杜撰的,不要信。

    第185章 月下箫声

    傍晚正是风凉时。

    从这二楼的凉台上望出去,一轮明月, 悬在一重又一重的瓦脊之上, 弯弯的瓦脊像一重重的山峦, 绵绵不绝。

    遥遥传来箫声, 吹的是《梁祝》, 听起来格外的幽怨。

    这是窦明娥在月下吹箫,便葛青章不在隔壁,她每隔两日,也要过来洒扫一回。

    齐高高和骡驹两个正在一楼的院子里打水洗地, 相互嫌弃。

    陈淮安在忙五夷来朝之事, 每天都在念叨,说葛青章不从河北回来,自己一人简直忙不过来。

    而陈家, 陆宝娟和陈淮阳, 并老太太三个,依旧叫陈澈给圈禁着。

    他可以让步, 叫陈淮安还朝主事, 但就是咬口不松,不肯把陈老太太和陆宝娟几个放出来。

    这于陈淮安来说, 简直仿如火上浇油。

    毕竟他所要作的事情,一丝一毫耽搁不得,而他还得随时防着老娘和老祖母要死掉一个,毕竟无论谁死,他都得立马卸下差事, 回家丁忧。

    锦棠瞧他每日焦头烂额,也是急的什么一样。而她最近,也在忙着准备五夷来朝时要用的酒,一刻都没得松懈。

    也就唯有这凉风习习的晚上,才能清闲片刻。

    锦棠懒怠怠的站在楼上听齐高高和骡驹两个拌嘴,便听楼下有人唤道:“三嫂,三嫂可在?”

    这是袁俏的声音。

    锦棠瞬时清醒,与如意对视了片刻,终于还是应道:“我在,你上来吧。”

    不一会儿,披着件黑斗篷的袁俏上楼了。

    齐如意给俩人一人冲了一杯香兰,又切了几样瓜果摆盘,放到了二楼的凉台上。

    她盯碰上齐如意看了许久,道:“这位妹妹倒是头一回见。”

    如意揽过锦棠,笑嘻嘻的说:“人人都说我和二奶奶是亲姐儿俩呢,姑娘您瞧着咱们像不像?”

    像是挺像,但就是齐如意太圆润了,珠圆玉润的,仿佛胀大了好几倍的锦棠,也没有她那般的灵气,目光瞧着呆呆的。

    袁俏今儿穿着件交衽的青色纱裳,袖衽上绣满了各色蝴蝶,倒是别样的好看。

    她一把握过锦棠的手,道:“我想三嫂也不想别人听到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您要是信我,就叫这丫头出去,俏俏有件极重要的事儿,要与你说。”

    锦棠一直想不通一点,就是无论陈老太太,还是陆宝娟的红参,是袁晋炮制的,还是袁俏也有参于。徜若袁俏也有参于,那她可就不是表面上这样的天真单纯了。

    毕竟她上辈子早早投梁,可以说是因为她的死,很多事情才会被压下去,永不能见天日的。也是因为她的死,陆宝娟和陈淮阳才能瞒下自己的罪,没叫陈澈给作弄死的。

    是以,她道:“无事,俏俏你有甚话,就当着如意的面说。”

    袁俏默了片刻,圆圆一双眸子深深的闭了闭,睫毛长长,倒是极好看。她握着锦棠的手略紧了紧,问道:“三嫂可曾听过,陈濯缨?”

    锦棠欠着腰,一只手正在够只银签子,准备要叉一牙子蜜瓜来吃,听了这三字,银签子哐啷一声,从桌子上溜下去,溜到地上哐啷啷的响着。

    是袁俏重生了,还是这世上,真的已经有一个陈濯缨了?

    否则的话,这个名字,只该存在于她和陈淮安之间,没有别人能够知道的。

    锦棠深深吸了口气,捡起银签子来,递给如意,道:“签子脏了,拿去洗洗,顺便再调味两碗杏仁茶上来,我要与俏俏两个吃。”

    她转过身来,笑着说道:“听说你哥哥前些日子出任务时,叫城外的乱民划伤了脸,可好了不曾?”

    袁晋成为神武卫的指挥使后,右侧脸颊上一道长疤,恰就是最近落下的。

    按理,徜若袁俏也重生了,她肯定会避免这件事情的发生。

    袁俏神色明显一黯,恨恨道:“那哪是流民,不过一群趁着流民作乱的匪屠罢了。也是可惜了我哥一张堪比潘安的脸,如今生生破了相。”

    锦棠点了点头,确定这袁俏没有重生。

    她于是又道:“那陈濯缨多大了,养在何处,与我有什么干系,你三更半夜的跑来,要说此事。”

    袁俏依旧握着锦棠的手,一脸的凝重:“我匀匀儿的说,你也不要生气,慢慢儿的听我说明白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可否?”

    ……

    照袁俏的话说,还是她哥哥袁晋接到一项差事,她才知道的陈濯缨这个孩子。

    锦棠旋即插问了一句:“那孩子如今多大?”

    袁俏道:“约莫七八岁。”

    锦棠心中一声阿弥陀佛,这不是前世的陈濯缨。她方才悬提起来的心终于一松,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那陈濯缨,原是预备着选来给皇子朱玄林做伴读的。

    为皇子伴读,一般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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