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群率十余人纵马来到北门,向守卫辕门的龙蜴军士,出示斥候令牌。

    “主将军令,增派鸣涧谷方向的斥候探马,立即开门,别耽误老子的军务!”

    守门的将领有些狐疑地查验完十余人的令牌,斥道:“上官有令,持主将的手令方可打开辕门,手令何在?”

    羊群怒道:“紧急军令,哪里等得及手令,别他妈啰嗦,立即开门!”

    将领待要发怒,却见羊群身后数百名军士,已下马冲进了营帐,立知不妙,刚想示警,却被羊群一刀斩为两段……

    十余名楚岳军纵马杀出,将数十名盘查的军士斩杀殆尽,余者也被羊群连珠箭射杀。

    数百名楚岳军也将营帐内的龙蜴兵士当场击毙,龙蜴军在猝不及防之下,连刀都未来得及拔出,就惨死当场……

    羊群见控制了北门,留下来数十名兵士守护,吩咐了几句,又带人原路返回,途中见陈忠之已领一队人马和上万轻伤赤手空拳的战俘,悄然隐入辎重营。

    羊群也不理会,挥手让余下的战俘向北门进发,这些战俘都是伤情较重,行动不便的军士,互相扶持着,艰难前行……

    羊群将负责掩护的一队人也一同带走,两队人很快地隐入敌军大营,向各处望楼而去……

    陈忠之率军偷袭了辎重营仓库,将守军尽数斩杀,战俘们潮水般涌进了存放军械的仓库营帐,不大一会,一队队手持强弓、腰胯弯刀的楚岳军,走了出来,悄无声息地包围了辎重营,随后又有大批的楚岳军,向龙蜴军大营而去……

    陈忠之舒了口气,带人控制了马棚,将一匹匹的驮马牵了出来,缓缓地向北门驰去,不久,第一批马就追上了向北门行去的战俘……

    羊群领着廖奇和小兵,摸到了一座望楼底下,这座望楼高达十多丈,是龙蜴大营中最高的望楼,战时龙蜴主将常会站在上面瞭望指挥。

    上面可以容下十余人,此时却只有五人值守,望楼处于大营中后部,自然不怕楚岳军攻击,军士的警惕性当然也不会高到哪去。

    羊群沿梯而上,手脚都不带放轻的,“都说这里是大营的最高处,你们还不信?眼神再好点,都能看见楚岳军主将的胡子有几根。”

    值守的军士听了有些来气,哪个傻小子跑来看景来了?好象还带人来了,真是不知死活!

    羊群上得楼来,大营周边尽收眼底,心情很是舒畅,笑道:“姑奶奶,要是你爹站在雍平关上,说不定也能看见咱们,你快点!修士怎么比我还慢……”

    一道寒光乍现,五名怒不可遏的龙蜴军,缓缓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小兵对羊群的无赖很是无语,见他不动声色地斩杀五名龙蜴军,连看都不看,却对自己埋怨上了,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羊群向辎重营方向看去,见到的正是陈忠之领人,牵出驮马向北门而去的时候。

    大营总共八十多座的望楼,其他的望楼只有两名龙蜴军士值守,都朝向雍平关戒备,谁都没想到危险居然来自内部,未发出任何声响,就被羊群率领的楚岳军,几乎同时占据,羊群满意地点了下头。

    摘下一支火把向后面挥了挥,楚岳军鱼贯向大营走来,每二十步站下一名军士,其余的继续行进,渐渐地在龙蜴大营排成了两横一竖的阵形……

    从望楼往下看,如同一个巨大无比的“干”字,断断续续地,将龙蜴军营分隔成五大区域。

    “干”字最上面的一横,已贴近龙蜴军帅帐,那里戒备森严,难以悄然进入,羊群只能作罢,又向辎重营那里,用火把划了几个圆圈……

    陈忠之见到喜出望外,连忙命数千换装了龙蜴军械的战俘们,顺着“干”字的尾部鱼贯而入,逐渐将“干”字填充得更加凝实……

    这时,一队二十人的龙蜴军巡营小队,巡查到羊群望楼的附近,羊群一弓三箭立时瞄了过去。

    龙蜴军小队,见到一支龙蜴兵手持弓箭,站成一队在那里戒备,居然是二十步一人,很是不解,刚才巡弋还没有,怎么这么一会就变成这样?于是上前查看……

    这时,羊群的连珠箭击发,立时射倒三人,楚岳军同时发动,只听见弓弦的不断震响,将敌军全部射杀。

    龙蜴军倒地的声音传来,让望楼上下的楚岳军惊出一身冷汗,好在寒风的呜咽声,又遮盖了一切,未被大营内的敌军察觉……

    羊群心有余悸地擦了把汗,小声骂道:“吓死老子,敢情在高处……只能一箭射一人,想要穿糖葫芦,门儿都没有!这要是在地面,老子一个人就全端了!”

    小兵卟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声道:“你也有怕的时候?总想着算无遗策,这会看你如何应对!”

    羊群知道高估了自己,可又想到,谁没事儿上望楼射箭玩,便又原谅了自己……

    好在楚岳军都是百战老兵,立即发动之下,解除了危机,否则自己这些人只有逃之夭夭了。

    这回羊群紧张了,四下观察,果然又见一队敌军向这边走来,心又再次揪紧,拿起掉在地上的一个干粮,向附近的楚岳军投去……

    楚岳军得到示警连忙戒备,待到敌军近前查问,又是乱箭齐发,全歼了龙蜴小队,然后心惊肉跳地,听着营帐内的反应……

    待确定营帐内,仍是鼾声一片时,大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羊群有气无力地,趴在围栏上,“刺激,太他妈刺激了!老爹揍我都没这么吓人,这回一辈子的惊吓,都还回来了……”

    廖奇忍着笑,生怕发出声响,指了指地上……

    羊群回头一看,地上只剩下两个干粮,“妈的,值夜也不多带点干粮,饿死咋办?”

    翻了几名龙蜴军的身上,一个软的东西都没有,看来也只能示两回警了!

    硬物投出会发出声响,只能用干粮,就这还是羊群的灵机一动想到的,羊群有些愁眉苦脸起来……

    此时,又有一队敌军巡查而来,这回羊群有干粮都没法用,原因是——太远了,只能是苦笑不已。

    谁知,聪明人不只他一个,其他望楼上的楚岳军,也用干粮示警,又是一个全歼,然后心惊肉跳地听声儿……

    营帐内还是没有反应,羊群得瑟上了,“看,还是老子有先见之明,使劲给他们喂干粮,多得都知道砸人了!”

    廖奇边笑边使劲点头,羊将军终究还是算无遗策,连侥幸都是他的功劳……跟着他能把你气死,也能笑死!

    羊群攒着两个干粮,倒底也没用上,八十多个望楼以九宫八卦排列,彼此有一段距离,看来楼上的楚岳军都揣了不少,估计也是饿怕了,一边扔还一边往嘴里塞,也就羊群吃饱喝足了,一个都没带。

    羊群叹道:“都他娘不是省油的灯,也不怕撑死!”

    接连灭了十来个小队,终于“干”字的附近再无巡弋的龙蜴军,“干”字越加凝实,阵型完全的成形。

    只见八九千人的楚岳军,密密麻麻地靠背而立,弓箭指着敌军营帐和路口,一片杀气腾腾的威势……

    廖奇震惊地看到,这个不可能的阵形,居然被羊群完成了,这真是什么不可能的事,都能办到的家伙!

    羊群向北门望去,只见一条长龙般的马队,从辎重营开始,蜿蜒地向鸣涧谷而去,受伤的楚岳军都骑上了驮马,行军速度一到北门就陡然加快,一路策马狂奔……

    羊群也不着急,只要没被发现,就尽量让撤离的人多走一会儿。

    羊群回过头来亲切地望着小兵,小兵吓了一跳,完了,又被盯上了,马上两手捂住耳朵。

    “姑奶奶,你那件仙衣带来了吗?你侨装怪辛苦的,还是换回来吧?”

    小兵一听,双手立时放了下来,“真的?你不诳我……”

    羊群叹道:“见你辛苦,我也心痛不是?立马换上,把脸也擦了,待会儿来个仙人阻敌!”

    小兵雀跃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骂我!”说完也不等羊群答应,躲到了风墙的后面,窸窸窣窣地换了起来……

    此时,辎重营那边,偶尔的马嘶和马蹄踢到石子的脆响,终于引起了龙蜴军的警觉,多人从营帐探头出来查看,一见之下,惊恐万状,大声呼叫起来……

    楚岳军果断向营帐放箭,一时间痛呼声,叫骂声不断,终至大乱……

    喊杀声惊动了整个大营,不断有龙蜴军士冲出,被楚岳军迅捷射杀。

    羊群向空中发射一支鸣镝,刺耳的呼啸声惊破夜空,八十多座望楼同时熄掉火把,“干”字形内的楚岳军,冲向营帐,将帐外的火把尽数取下熄灭,立即归回本队,单膝跪地,全神戒备……

    龙蜴大营一片漆黑,五步内看不清人脸,只有黑影晃来晃去,龙蜴军不知来敌的多寡,顿时大乱,冲出营帐查看,却被一片片箭雨射杀。

    羊群带头用龙蜴话高呼:“楚岳军袭营!快出来……别被堵上!”

    八十多座望楼相继大喊,声震大营,随风飘出很远,一时间龙蜴大营混乱不堪,不顾一切地杀出,随即又被射杀大片,伤亡不断地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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