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一愣间,李尘枫已经跑了过去,跳脚拔了大雕几根尾羽,骂骂咧咧。

    “大哥,你再帮我薅几根,震得小弟手生痛,估计能炼些东西……”

    白崇哭笑不得,“兄弟啊,再拔就秃了,你叫它还咋飞?”

    李尘枫有些不耐烦了,“这东西做把扇子,能把邪灵扇飞了,怎么也给我凑出来吧?”

    白崇无奈,瞪向五彩大雕,“照他说的办!”

    大雕慑于威压,忍痛将数根尾羽射到李尘枫的手中。

    李尘枫将羽毛收好,点点头,“大哥,下一个……”

    一头小山般的犀魔兽,又被白崇卷了过来,又是吐了一玉瓶的魂血……

    结果白崇又被义弟一嗓子吓得直哆嗦。

    “又咋了……”

    李尘枫揺头道:“大哥,你不觉得这小山似的家伙吐得少了点,明显是看不起你呀,怎么着也得来一酒坛子!”

    白崇大怒,“你懂个屁,这是魂血,与修为有关,和身躯大小一点关系没有,一滴就能让凝元境修士连续突破五个境界,就这一瓶,犀魔兽就要恢复一年有余……”

    李尘枫挠挠头,“这样啊,那就来一坛普通的血吧,估计脖子上的好点……”

    说罢拿了个空酒坛子,在犀魔兽脖子下等着……

    白崇无奈揺头,“这血也是宝物,你喝上一口,立时爆体而亡!”

    “知道了,我按滴喝行了吧,你快点,怎么弄得我跟要饭似的?”

    白崇幽怨的眼神望向修罗女,那意思是——你怎么没说这小子专坑兄弟这一出!

    修罗女看着白崇痛不欲生的表情,笑得娇躯直颤,哀伤一扫而空。

    白崇长叹道,“按我兄弟说的做……”

    小山似的犀魔兽,怨恨地盯着少年,似乎在恐吓……

    李尘枫哎呀一声,“大哥,这家伙眼睛能杀人,我这小心肝直痛……”

    犀魔兽连忙换上温柔的眼神,巨掌一抬,将颈部划出一道血口,哗哗地向酒坛喷出鲜血……

    李尘枫心道,也不看看老子是谁,敢和我叫板,玩不死你?

    他抚摸着硕大的犀角,大惊小怪,“大哥,这家伙的犀角真漂亮,你说做成号角,能声震千里不?”

    白崇心里一惊,这可是难得的宝物,可不能被他抢了,努力装出平淡的样子。

    “犀魔兽全指望那玩意儿活着呢,喜欢就拿去!”

    犀魔兽一惊,连忙又是一掌划出,鲜血向另一个酒坛喷去,眼神中苦苦哀求……

    李尘枫也不理它,抽出破军刀向其身上的鳞片捥去……

    白崇又是一惊,“兄弟啊,你就不能给我留点?”

    李尘枫很不乐意,“哥啊,你说这犀魔兽在这里有你看着,谁也伤不了它,我弄套宝甲也能保命不是?你好意思看着我被人砍,多丢你面子!”

    白崇哭笑不得,“好好,照做就是……”

    犀魔兽连忙卸掉一地鳞甲,还装得一脸幸福,看着少年揺头摆尾。

    李尘枫却是眼睛一瞪,“这么少够啥使的?老子屁股就不要了,怎么也得再来条宝甲裤子穿穿!”

    犀魔兽马上又是一抖,千只鳞片再次射在地上,痛得直打哆嗦,眼神哀求不止。

    李尘枫终于满意了,“滚吧,下一个……”

    犀魔兽如蒙大赦,拖着千疮百孔的巨大身躯,逃到远处瑟瑟发抖……

    灵兽们见到它的惨样,也不需白崇的召唤,天上飞的,地上走的,蜂拥而至,排起长队来,一副讨好之色,任李尘枫收刮,少点零件总好过丢了性命不是?

    白崇掩面走到一边,不忍再看,“修罗女啊,你怎么喜欢这么个玩意儿,连兄弟都坑!”

    修罗女笑得花枝乱颤,“他可能……觉得坑兄弟不好意思……所以从未说起过!”

    白崇气道:“估计这小子没少坑,跟他做兄弟不是犯贱吗?”

    那边李尘枫又是大喊,“大哥,酒坛满了,玉瓶也没了,再扔几个来,你这些灵兽太够意思了!”

    白崇苦笑间,大袖一挥,数十个玉瓶飞了过去,埋怨个不停。

    “这小子眼贼得很,每个玉瓶够他买个大宅子了!”

    “妈的,这箭翎兽的尖刺能炼制暗器,给拔了一半去……”

    “可真狠,连蛇头鹰隼的指甲都给拔了,他想干啥?”

    “七彩鹿的角都往下锯,不行,得给我留下一半……”

    惹得修罗女又是好一阵笑。

    李尘枫拿出纸笔与灵兽们亲切地交流,魂血啦、羽毛啦、鲜血、指甲、毛发、鳞片等等有何用途?怎么用?如何炼制?

    都一一记了下来,每个玉瓶写上标签,和灵兽身上的零碎堆在了地上,如同小山似的。

    李尘枫又跑过来,“大哥,我那个储物袋太小装不下,再给我十个八个的储物袋行不?”

    白崇气不打一处来,“装不下你收刮那么多干嘛?也不知道给我留点,没有!自己想主意去……”

    李尘枫一脸怒其不争的表情,苦口婆心地劝导。

    “大哥,你好糊涂啊,这些东西在塔里全糟蹋了,我拿出去,拉一支修士大军,壮大正义的力量!”

    “等你哪天出来,咱们'白羊宗'就正式开张,你当宗主,修罗女作执法堂堂主,我是凡人,就当个管财的掌柜就成!”

    “再说了,这不刮也刮了,堆那也是浪费,灵兽过两年也就长回来了,多大点事儿似的!”

    白崇大怒,“滚一边去,老子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儿,随你忽悠,老子要是能出去,一个眼神就能要了天玄大陆最强者的命,用得着你的修士大军?”

    李尘枫幽幽道:“可是你义弟是天下最弱者啊,你就看着我被修士一眼瞪死?咱们可发过誓,但求同日死的,你抹脖子的机会太多了,这也是为你好哇!”

    白崇神情一滞,这话说得真是无可反击,一点毛病没有。

    苦笑道:“我该自称愚兄才对,真正的愚不可及,非得和你个兔崽子结拜,倒八辈子霉了!”

    李尘枫一脸堆笑,“大哥不必自谦,你用不着,大军可以去保护花兄啊,他修为尚可,脑子不灵光啊,让人一把火烧了,我得为他抹脖子,你又要为我抹……”

    白崇连忙道:“停停,就不能说些吉利点的话,我给行了吧?”

    说罢,袍袖一挥,一枚古朴黝黑的戒子浮现在他的眼前……

    李尘枫一见此物,心中狂喜,这毫不起眼的东西,一定不凡,否则白崇也不会磨叽这半天才拿出来。

    他装傻充愣,“这小东西能干啥,还是储物袋装得多,拿几个给我就行!”

    白崇气不自胜,“你懂个屁,储物袋那破玩意儿,我到哪找去,也就你当个宝,这枚戒子是空间宝物,能装你们凡人一间大宅子的东西,老夫也就一枚,抢来后一直没离开过我,要不要?不要拉倒!”

    修罗女美眸大睁,这可是传说中的空间至宝,整个大陆都不会有一枚,只能是其他大陆的宝物,实在是太过珍贵!心中也是替他高兴……

    “要,要……”李尘枫忙不迭扑上去抢。

    那枚戒子却是一晃,悬在他收刮来的宝物之上,一股强大的吸力涌出,立时将堆得小山般的宝物尽数吸入,地上除砂砾外再无一物。

    旋即那枚戒子飞入他的掌心,静静地躺在上面。

    李尘枫激动得直哆嗦,“哥啊,您太够意思了,弄得小弟都不好意思了……”

    白崇白了他一眼,“拉倒吧,你还知道不好意思?这几个字你用过了,别人脸皮再厚都不敢用了!”

    随即又肃然道:“这枚戒子,本身就是至宝,你可千万不能将功用示之于人,否则必遭杀身之祸!”

    李尘枫是真不好意思了,深深的一拜。

    “大哥放心,小弟心里有数,这回我活下去的信心更足了,日后大哥脱困,立时奉还,决无二话!”

    白崇见他一脸正色,点了下头,“给都给了,岂有收回的道理,刚才没立即给你,不是不舍,而是你没有神识,根本打不开,我将你的气息打入,也只能打开三次,以后就无法再用……“

    “所以轻易不要开启,此物就连我都探查不出其功用,更别说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被人抢去只说捡来戴的,或可保住一条小命!”

    李尘枫眼中湿润,“大哥对我恩重如山,小弟但凡不死,一定设法助大哥脱困,矢志不瑜!”

    白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知道此时的他,才是修罗女口中所说真实的羊群,心中很是慰籍。

    “你并非修士,又如何救我出去?反会误了性命,这也是愚兄命当如此,你能保全性命,也就不枉我一番心意了!”

    李尘枫热泪盈眶,第一次痛恨自己没有灵根,无法修炼,无法救兄长出塔,心中哀叹,欲言又止……

    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自己任何的誓言都显得苍白无力,在绝对武力之下,显得如此的弱小。

    白崇见他真情流露,也是心中感动。

    “贤弟智慧超群,或许能创出修真界奇迹也未可知,愚兄等你来救就是,你没有灵力和神识,活命太过艰辛,这柄小剑你拿去防身吧!”

    说着一把墨绿色的小剑自袍袖中飞出,悬在羊群的身前。

    白崇道:“此剑是我元婴突破后,用天外殒石中的墨玉晶所炼,材料所限只能得此大小,无需灵力可切割这片天域任何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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