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是弟子中唯一的元婴境初期修为,待遇已是准长老级别,自然最为令人心动,第一个遭到结丹境弟子的挑战。

    随后李尘枫的师兄师姐也先后被指名,而且是多人同时挑战,排起了长龙蔚为壮观,最后发展成每人摆起了擂台,从天亮比到天黑再到天亮,修为和精神都受到极大的考验。

    随后所有的结丹境、筑基境高阶炼器师都遭到了挑战,期间不断有人挑战成功,引得弟子们高声欢呼,又有刚挑战成功又被他人打下擂台的,也有被打下旋即又夺回大位的,所有人都陷入了亢奋。

    器宗原有的炼器师格局被完全打乱重排,新生力量层出不穷,终于让朴初子掌门和诸位长老又都回到广场,欣喜地看着这一切……

    李尘枫也忘掉了一切,给师兄师姐们加油,他们也不负众望不但都守擂成功,而且三师兄和四师姐还反挑战成功,炼器师排名大幅靠前,师尊丹阳子这一脉果然是霸气十足,让他归属感大增,引以为荣,大呼小叫。

    此次挑战足足持续了一个月,期间不断有弟子攻守擂中修为晋级,甚至还有六人先后突破大境界,引来天劫,导致挑战被迫中断,渡劫过后接着大战,毫不停歇。

    李尘枫对此次大比评价极高,假以时日器宗将面貌一新,更加占稳天域炼器界霸主的地位,他对“师娘”也有了更深的认知,难道仅仅是为了难为自己吗?如果不是,那么她的手段就让人震撼了,其洞察大局的能力和雷霆手段,器宗内无人能出其右!

    当最后一名挑战者落败时,第六场大比终于来到了尾声,一位长老将重新排名的炼器师榜单呈在托盘上,向掌门走去,将破天荒的由朴初子掌门当场宣布。

    “长老且慢,弟子还有挑战之人,还请宗门给弟子机会!”

    一位白袍俊朗的青年弟子走了出来,抱拳行礼。

    “那不是青云鹤师叔的三弟子聂凡吗?”

    “就是他!他不是已晋级地品三阶炼器师了吗?还有谁值得挑战?”

    “他天资极高也就比姬流差上一丝,只在修为上略有不如,谁被挑战必输无疑!”

    广场上众弟子议论纷纷,挑战是要报名排号的,直到此时再提出显得极不寻常。

    朴初子多日来心情舒畅,也不着恼,反而笑道:“聂凡,此时再挑战有些晚了,老夫答应你,以后此种挑战可以随时提出,随时进行,任何弟子都将拥有这个权利,能让器宗发展壮大的事,老夫都准了!”

    他说着看向梅寒雨师妹,显然师妹提议的顺利施行,又让他雄心万丈,对器宗重又充满了信心。

    聂凡躬身一拜,恭敬道:“之前弟子未说出,也是因为不知如何提起,因为都是向比自己高阶的炼器师挑战,这我已达成所愿,而我现在挑战的是比我低阶的炼器师,待遇却堪比长老的那人。”

    广场上众人一愣,四下观望,怎么会有这种人?顺着聂凡的目光望去,就见一位轮到今天歪脖的师叔级人物,也在东张西望毫无觉悟。

    聂凡缓缓道:“此人是器宗之耻,能身为人品炼器师也是大师兄姬流所报,并无实据,此次大比又位列末位,宗门的弊端既以革除,为何却留下这等毒瘤?弟子不才,愿为宗门除此祸害!”

    “哦,老子既是毒瘤,你要如何除法?杀我吗?”李尘枫云淡风轻,从人群中走出。

    大师兄姬流出列急道:“禀掌门,七师弟确是人品三阶炼器师,借助弟子的修为,甚至能炼制地品二阶的灵兵,炼器天赋极高,请掌门明察!”

    聂凡却并不理会,望向李尘枫,缓缓道:“我又何需杀你?你我比上一场,输者不但要交出宗门所赐的宝物,还要向奚师妹下跪道歉,从此离开宗门再不得以器宗弟子自居!”

    “聂凡,你暗恋奚玉人人知晓,借七师弟与她有怨,故意折辱,真不要脸,老子修为也比你低,有种冲我来!”拓跋湖暴跳如雷,大喝一声站在聂凡的身前。

    李尘枫拉开三师兄,轻笑道:“你说的好象都是我输后该做的,自己却没有丁点损失,宗门赐的宝物你没有,向奚玉求婚时下跪也属正常,却以结丹境后期修为,和我这个筑基境中期修士比炼器,你怎么比老子还不要脸?”

    广场上众人也是面色古怪,聂凡替心怡之人出头无可厚非,却是吃相有些难看,梅寒雨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本就羞红脸的奚玉连忙低下了头。

    聂凡冷笑道:“和你比试又岂会输?自然不必说出我应付出的代价,我自降修为与你齐平,输的代价随你提便是。”

    李尘枫歪头看向奚玉问道:“你我的恩怨心知肚明,师姐可愿意真拿自己作赌注?”

    广场上众人不约而同看向奚玉,许久,低头的她终于抬起螓首狠狠的一点,梅寒雨一颤,眼中露出了失望。

    李尘枫眼中寒光一闪,望向聂凡,冷笑道:“你们作死,我成全就是!你也不用自降修为,不过规则由我定,你若是输了,向我两位师兄下跪请罪,从此不得离开宗门半步,你和奚玉永世不得结成道侣,奚玉未经我允许不得嫁给任何人,我若输了如你所愿!如何?”

    六师姐殷素依飞出,拉住李尘枫急道:“老七你疯了,聂凡道歉当得什么?奚玉嫁与不嫁与你何干?你输了却要离开宗门,也太不合算啦!”

    师尊丹阳子发须喷张,怒道:“老七,你是我的弟子,离不离开宗门老夫说了算,谁敢说个不字,老夫和他没完,掌门都不行!”

    朴初子揺头苦笑,师妹的事都能往自己身上赖,都说九阳山最护犊子,真是名不虚传。

    李尘枫向丹阳子遥拜,豪气道:“九阳山护犊子之名不能在弟子这断了,辱弟子事小,轻视我的师兄就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聂凡!比是不比?”

    众人闻听,不由心中一动,这位底线似乎有所凭恃,梅寒雨眼中也是一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聂凡哈哈大笑:“岂有不比之理?这可是你说的,说出你的规则!”

    李尘枫高声笑道:“好,痛快,你我坐于高柱之上,炉鼎置于千丈之外,请两位同等修为的人品三阶炼器师为辅,你我各自以神识指挥其炼器,连开九鼎,以炼成最多的鼎数为胜!”

    “如你所愿,炼何种器物?”聂凡面露得意。

    李尘枫一指高台上悬挂着的一杆大枪,豪气道:“我虽无法打入兽魂,却也不能没了骨头,就炼那杆断神枪,总有超出的一天!”

    “好,就这么定了!”聂凡大笑。

    未发一声的青云鹤,望着三弟子聂凡摇了摇头,微闭上双眼,身后的没有存在感的胖苏,则紧握双拳为李尘枫暗暗加油。

    姬流却是眼中渐亮,传音给拓跋湖和殷素依,两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回到场边,望着大弟子的神情,丹阳子心中稍缓,凝望那个不一样的老七。

    两位同等境界的人品三阶炼器师很容易就找出,隔着大鼎与李尘枫和聂凡分别相对,有弟子将炼制材料堆在了他们身旁,这次是真正的炼器而非模拟灵阵的模拟。

    李尘枫和聂凡分别坐在高高的石柱之上,离炉鼎有一千丈的距离。

    “开始!”一位长老见一切准备停当,发出了命令。

    石柱上的两人同时发出神识指令,两位炼器师开始将火灵石放入炉鼎的下部加热,不久炉鼎预热完毕,开始了炼制。

    聂凡首先发动,指令炼器师将各种矿石和灵石先后投入大鼎,手法娴熟,令人眼花缭乱,虽是由人代炼,仍能看出聂凡技法的超凡脱俗。

    反观李尘枫这边,竟是将矿石、灵石分开炼制,一种矿石炼完倒出,再炼另一种矿石,然后再倒出,炼器师显然第一次操作,显得有些笨拙,远没有另一边的洒脱。

    广场是修士频频揺头,这种技法怎么看都是劳役才能干出的事,从劳役营里出来,习性根本就没改过来。

    丹阳子脸上有些挂不住,有些后悔没亲自教授,幽怨地看向大弟子,心中更是冰凉,姬流竟也是轻皱眉头,显然才发现老七的清奇。

    一声清鸣传来,大鼎上紫气萦绕,一杆大枪从鼎内徐徐升起……

    砰……

    枪杆插入地面,与高台上悬挂的断神枪一模一样,就连枪身上流转的寒光,都散发着同样的光泽。

    聂凡第一鼎炼制成功!

    场上众人点头,不愧是仅次于姬流的高手,此种速度许多人都自愧不如。

    聂凡也不托大,马上又开第二鼎炼制,而李尘枫那边材料却还没有炼完,仍在不紧不慢地操作。

    不久,一声清鸣,聂凡的第二鼎炼成,又一杆断神枪插进地面,引来阵阵的赞叹声,连开两鼎成功,在炼器界很是难得,一般的炼器师三鼎中有一鼎成功,都属正常,可见聂凡技法之高。

    此时李尘枫终于将所炼的材料全部提炼完成,开始炼制器形,同样是先后打入材料,手法虽没有聂凡那边娴熟,却是稳扎稳打。

    又一声清鸣过后,聂凡第三鼎成功,马上又是一鼎开启,毫不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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