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这副嘴脸和我那个宝贝侄儿很象,讽我能将普齐国君吓跑,本公主倒是与有荣焉!”公主走到李尘枫的面前,手指勾起他的下巴。

    “想让我气得离开,就此脱了差事,还是省省吧!老娘还就赖上你个小破孩儿了!”

    “呀……接亲的来了,用不着我送了!“李尘枫大惊小怪道。

    只见一批批一队队的普齐国军队从地平线上升起,旌旗招展遮敝了天际,盔甲铿锵,马蹄轰鸣,砸得山中军民心里发颤面色泛白。

    “备战!”

    唐如海一声令下,出了军帐,大小孤山上军士呼喝间进入战位,李尘枫趁机溜了出去,公主的清奇已然见识,还是离远点好。

    靖阳公主想跟过去,厉老夫人哼了一声,几名女将很自然地挡在去路,“惊奇”地指指点点。

    ……

    普齐国主帅夏长风脸色铁青,怒不可遏,这两天好消息没有半点,坏消息却是不断,先是先锋大将司徒普度受一个小子感化,出家寻佛心去了,紧接着一百五十万的楚岳百姓凭空消失,令国师定的大计破产,这回更是直接,十万先锋大军也没了,感觉象变戏法一样很不真实。

    斥候所报让他想起了龙蜴国的那个国贼,同样裂云弩的不间断发射,在鸣涧谷灭了四万赤狼军,怎么如此快就跑来祸祸自己来了?

    细作总结出对付这个人的两条大忌,一是不能听他说话,二是不能追击,自己可都干了个遍,先锋大将被忽悠走,前锋把自己也追没了,看来要仔细应付才行,前军已得了军令,堵不上对方的嘴巴,就要塞上自己的耳朵!

    普齐大军这次准备得十分充分,骑军下马用大盾防住对面的箭矢,将两千丈长壕沟的这面围了数十道盾墙,紧接着是数万的裂云弩手,防备楚岳军的反冲杀,骑军则拉开距离随时进攻。

    唐如海叹道:“夏长风也非浪得虚名,这么快就悟到裂云弩不间断发射的秘密,居然也是两人四弩一组。”

    “本就是简单的法子,吃亏多了自然就明白,马上的用法估计也琢磨透了!”李尘枫无所谓地笑了笑,“攻城凿的亏没吃过,也让他琢磨一下。”

    唐如海点头道:“你小子再琢磨点更狠的,比如攻城凿不间发射?”

    “那就弄几个仙人当弩兵!”李尘枫讪笑道。

    普齐军开始进攻,军士手持钢刀用大盾遮住四面,头顶也是大盾遮盖,防住各角度的裂云弩劲射,踏上了通路,速度虽慢却稳如大山,攻进弩兵的防线也是迟早的事。

    简心远命弩兵发射弩箭,果然毫无建树,抬头看了看山上。

    “一层发射!”

    令旗兵挥舞令旗将唐如海的命令传了出去,“崩”的齐声爆响,大小孤山上各有一千支铁矛狂猛的飞出,如一头头噬血大蛇砸向大盾……

    让人牙酸心寒的声音传来,大盾如同风中的落叶被撕得粉碎,军士的身体被搅得如同炸裂,残肢断臂八方飞溅,血雾漫天……

    通路上的普齐军连一个照面都没撑住,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一声惨呼都来不及发出,连后面跟进的方队也被一连打穿七个,军士哀嚎不断。

    “前军,往前冲不能停下,攻城凿装矛慢,给我杀!”

    夏长风牙呲欲裂,高声呼叫着提醒,他知道攻城凿装矛缓慢,别说三百丈的距离就是千丈攻过去都无法装矛完毕。

    普齐军再次蜂拥而上,来不及整军,只是前排用大盾遮住可能射来的裂云弩,一队队疯狂杀了过来……

    “第二层,射!”

    又是密集的崩响传来,两千支铁矛低吼飞出,摧枯拉朽地将通路扫荡一空。

    普齐军怒了,不顾伤亡拼死攻击,铁矛再多总有发射的间隙,一次不行就三次七次总能找到,目的就是用人命来填出空隙……

    “第三层,射!”

    “第四层,射……”

    唐如海不断发出着军令,肆意收割着生命,通路的远方已是尸山血海。

    “把抛石机、攻城凿都拉上来对射,看谁更厉害!快!!”夏长风双目赤红,凄厉咆哮。

    “第五层,射壕沟对面!”唐如海见通路上的敌军渐少已懒得理会。

    又是两千的铁矛暴射,壕沟对面的大盾被一连射穿四道,军士伤亡惨重。

    “第六层,壕沟对面,射!”

    又是五道盾墙被毁。

    “第一层,射……”

    “第二层……”

    终于装矛完成的第一二层攻城凿再次发威,将壕沟对面的敌军击杀一空,超远的距离和威力把弩兵和骑军也杀得七零八落。

    普齐军终于将数百架抛石机、五千架攻城凿推了上来。

    “第七层、第八层给老子射!”

    不待敌军准备好,唐如海暴喝一声,四千支铁矛裂空而至,准确地砸在抛石机和攻城凿阵地,普齐军机毁人亡,木屑崩溅……

    李尘枫布置的攻城凿防线,大小孤山上都是九层,每层各装了一千架攻城凿,总共一万八千架,最恐怖的是居然装上了滑槽,能高低左右调整一定的角度。七八九层地势最高,打得也最远,射程能比在平地上超出三成,只有楚岳军劲射的份,普齐军却够不着……

    结果可想而知,到第九层发射后,抛石机和攻城凿已全部被毁。

    夏长风直到此时,才发现楚岳军竟设了九层攻城凿,都用树枝遮掩,让自己狠狠的上了一当。

    “全军后撤!”夏长风终于恢复了理智,如此消耗下去根本毫无意义,只能退后休整再战。

    可是他没想到撤退的路是如此漫长和惨烈,一万八千架攻城凿轮番发射,分前中后遮敝了战场,加上为躲避攻城凿的劲射,互相冲撞马踏,终至全线崩溃……

    那是一条血肉铺就的生路,却难以逃出,许多人也变成了路石被他人踩过,随即又变成了路,向前不断地延伸着,然后又分不清是大地还是血海……

    李尘枫率老兵们一路掩杀过去,简心远则领十六万民军在后追杀残敌锤炼战力,反复冲杀,战力越加的强大,直到普齐后军压上,这才撤回大小孤山,此战歼灭普齐军二十三万,军民沸腾若狂,泪水洗面。

    “竟是天下至强防御!!”厉老夫人呢喃道,想不到自己的逼迫成就了一位凡人中的战神,让自己凝元境十四层的修为都感到无力。

    五名女将俏脸含霜,杀气腾腾,思量着互砍抢夺羊长老垂青的胜率。

    靖阳公主静静地望着尸山血海,两行清泪落下,也不知为普齐国君还是山下的军民而流。

    百姓第一次认真盘算着回家后的日子,春耕应能赶上,房舍也该翻修一下,跑远的禽畜是否认得归家的路,回去时拉人,不知会否还有银两可得……

    ……

    “厉老夫人在吗?”李尘枫盔歪甲斜掀帘而入。

    “哟,这不是羊大长老吗,怎么跟遭了强暴似的?”厉老夫人找到了和羊长老相处的方式,没正形就对了。

    “那啥……百姓太过热情,硬拉着请吃干粮和马肉,这会有点胀肚!”李尘枫正了正头盔一脸讪笑。

    厉老夫人叹气道:“你大小是个长老,不能总没个正形,也该有个人管管了!”

    五名女将热切地望着老夫人,芳心乱跳……

    李尘枫一愣,警惕道:“您看……谁该管我?”

    “老身有个孙女……”

    女将们面色一僵,幽怨地看着老夫人。

    “厉男儿,芳龄二十,许配给工部侍郎的幼子为妻,已交换庚帖下了聘礼,还能二嫁吗?”

    厉老夫人大怒:“跟个弱鸡似的,哪能配得上我孙女?要不是她爹……”老夫人面色一苦,“聘礼……其实可以退回去的……”

    李尘枫一副默哀的表情。

    厉老夫人反应过来又是大怒道:“你个兔崽子,想着灭我满门,竟查了个底儿掉!”

    “咱们现在是自己人!”李尘枫面色一红,连忙套近乎。

    “唉,退了亲再说吧,你来干什么?”老夫人跳跃有点大。

    “那啥……找几位仙子般的姐姐弄些风月之事!”李尘枫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老夫人拍案而起,大怒:“混帐东西,上回累得青儿差点自尽,这回居然想左拥右抱,老娘……”

    正说着青儿拉了拉老夫人的衣角,娇羞道:“这次……不会了。”

    “矜持,矜持懂吗?你看看她们四个……算了……老身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老夫人看到几位女将期待的眼神,气不自胜,跌回椅背。

    李尘枫轻笑道:“老夫人误会了,本长老日观天象,今夜又是漆黑无雪,故此请几位姐姐来个天女散花以增情致!”

    “老身不喜欢猜谜!”老夫人听得似有玄机,心中一动,眯起了双眼。

    “唐将军夜间眼神可不大好,攻城凿往哪里射?射多少?都挺难为人的!”

    “夜袭……你是说今晚敌军会夜袭?”老夫人腾的站起,面色凝重,居然把这事给忘了,日间的大败普齐军岂会善罢甘休。

    李尘枫点头道:“我要是夏长风,就是不敢夜袭也要骚扰一番,诱使我军消耗铁矛,方便来日再战!”

    “普齐国君夺取五郡的图谋甚坚,请几个仙人关键时出手还是不难,今日大败正当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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