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先他们不住地瞄向墙上的显示器,查看着九宫格似的别墅外围的监控画面。
    他们并不指望着外援冲进来把他们救出去,因为外援没强大到可以毁掉十五厘米厚的钢板!
    这间暗室不但门是十五厘米厚的钢板,墙壁还都有夹层,里面也都嵌着十五厘米厚的钢板,只有迟先、迟桧父子俩有遥控器,而且还需要输入复杂的密码才能开启那扇门。
    迟先决定冒险一试,要不然可能一点儿生机都没有了。
    他马上向郝俊陈述了这间暗室的结构,希望可以通过主动开启那扇门,换取他们三个的生存权。要不然,他们死掉了,郝俊也会陪葬在这里面。
    郝俊拿出手机来看了看,“还有两格信号呢,看来没有完全屏蔽嘛,也对,你们总得和外面联系,当然不会完全屏蔽。那就没事了,我可以呼叫一下同事,五十厘米厚的合金钢都会瞬间气化,十五厘米厚算什么?”
    迟先的面色一变,也太扯了吧!五十厘米厚的合金钢瞬间气化?你就是说一毫米粗五十厘米长的钢丝瞬间气化,我还得琢磨琢磨呢。
    但他转而想到电影里那些特工的非凡手段,不信也得信了,毕竟电影里不可能展示的那么完全。而且郝俊说的轻描淡写的,不像是糊弄人,也只能是信了,看来,通过这种方法达不成交易。
    迟先当然不会死心,“你知道我们叫了外援,而且也意识到了是很厉害的样子,所以才想控制住我们当人质。但你在控制着我们的时候,再去对付一个强敌难免掣肘。不如,咱们再商量一下吧,我们立刻通知他不要来了,这样就避免了你们两败俱伤,喏,那些现钞、黄金、珠宝、银行卡和有价证券还都是你的,咱们就此揭过,今后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郝俊做出了深思的样子,“是哦,控制你们三个人是有点困难,留下一个当人质就好了。你是大老板,那我先把他们两个杀掉!”
    迟桧慌忙叫道:“你不能杀我!来的人是我的师父!只和我说得上话来,我要是死了,他非和你拼了老命不可!”
    郝俊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把他们两个杀掉好了。”
    汤裕寿吓得连连摆手,“不不不,你不能杀我,那家伙发起疯来很难听进人话去,只有我能摸透他的脾气,关键时刻,我可以帮你斡旋一二。”
    郝俊看向了迟先,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看来,就你没什么用了。”
    迟先顿时觉得全身冰冷,怨毒的目光刺向了儿子迟桧和智囊汤裕寿,果然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迟桧和汤裕寿慌忙把目光移向了别处,不敢直视迟先,但心中都在嘀咕:郝俊说要杀死我们两个的时候,你不是连个屁都不放吗?
    郝俊把他们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心中大定,从此以后,这三个家伙就有了隔阂,各怀鬼胎,想齐心对付自己可就没那么好商量了,自己的安全系数等于又增加了一些。
    迟先咬了咬牙,决定豁出去了,“郝俊,实话告诉你,迟桧的师父好斗的很,只要一开打,几乎都是不死不休的结局。所以,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和他开战了,谁也不敢保自己不会死,你也一样!何必白白送上一条命?人死了,什么都就没了,我也不想死,所以,你还是慎重地考虑一下我刚才的建议,我们立刻通知他不要来了,不仅那些现钞、黄金、珠宝、银行卡和有价证券都是你的,我新楼盘的收益也全部归你!强过你白死千万倍!”
    “你别忘了,我可是特工,上面不会让我白死的!我死了,会有一大票人为我陪葬!你,迟桧,汤裕寿,迟桧的师父,都会不得好死。所以,你不要用这个问题吓唬我。”
    迟先噎了一下,被郝俊的气势吓住了。
    郝俊本来就是为了吓住他们,当然气势做的很足,必须要让他们清楚,敢弄死自己的话,就等于顺便给他们也掘好了坟墓!
    汤裕寿虽然对迟先有了看法,但这个时候还是要帮一下腔的,毕竟涉及到自己的生死存亡。
    “郝俊先生,这件事原本涉及不到生死问题,无非是因为我们猜中了你特工的身份,你才想灭了口。但你无需担心泄密问题,因为我们就是瞎猜的,所以也不存在死人才能保密这个说法。原本咱们也互不牵扯,你做你的安检员,我们做我们的房地产,以后也难以产生什么交集,我们更不可能自己去触霉头,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汤裕寿一躬到地!
    迟先连忙有样学样。
    迟桧见郝俊的目光扫了过来,也连忙一躬到地!
    郝俊觉得自己的目的差不多达到了,迟先、汤裕寿都上了年纪,做事前会前思后想,一般来说不会再主动招惹自己。但迟桧年轻气盛不像真正服输的架势,看来只有把他的这位师父打趴下,他才不敢再打自己的歪主意。
    郝俊傲然而立,像俯视蝼蚁一样开了口:“我不太相信你们,但你们活了这么大也不容易,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我与迟桧的师父过招的时候,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做吃瓜群众,如果你们有什么让我不舒服的言行,哼哼!”
    汤裕寿和迟先忙不迭的打包票,迟桧只是狠点了几下头。
    郝俊看在了眼里,迟桧果然在敷衍啊。
    郝俊把目光转向了墙上的显示器,“你们的外援也太不靠谱了吧?这都多长时间了,既没出现在别墅周边,也不和你们联系一下,想等你们死了再来收尸么?”
    迟先直起了腰来,颇感无奈,“实不相瞒,迟桧拜师拜的稀里糊涂的,我们不知他的底细,但他的身手高深莫测,我们只能好好供着他。这师父的脾气有点怪,几乎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而且好像在躲什么人,白天从不出门,晚上出门也瞻前顾后的,但需要他平事的时候,他一般都会出手。”
    汤裕寿和迟桧不疼不痒地附和了几句,借机直起腰来。
    郝俊想确认一下是否真的没留下自己的影像,万一哪里有针孔摄像机什么的自己没发现呢,就故作随意地问道:“你们应该可以监控别墅内部吧?”
    迟先摇了摇头,“现在的黑客太厉害,我这里的电脑被入侵了两次了,有一些不想为外人所知的视频也被窃取了,成了他们要挟我的证据,所以我把别墅内部的监控都撤了。反正这里也不是常住的,只是办一些不好摆到台面上的事情时,才到这里来。”
    郝俊打量了一下周围,“我怎么觉得你这里不像久无人烟,看来你在这里办坏事的频率很高啊!”
    迟先尴尬的无言以对。
    郝俊不想代人执法,所以只是警告了他一下:“钱没有赚完的时候,坏事还是少做些吧,积怨多了,总有爆发的那一天,老天爷也有睁眼的时候。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把自己折腾进去有意思么?”
    迟先唯唯诺诺,不好多说什么。
    忽然,迟桧指着显示器激动地说:“来了来了,我师父来了!”
    郝俊定睛看去,看到了一个人影从别墅的西侧快速靠近,上半身几乎挺直了不动,但两条腿行走的速度和普通人跑起来差不多,时而还有跳跃前行的感觉。
    当他距离监控不远的时候,向周围细细打量了一小会儿,才慢悠悠地走进别墅的院子。
    在他向周围打量时,郝俊被吓了一大跳!
    这根本不像是一张活人的脸!
    标准的面如死灰啊!连眼睛都是浑浊的!
    郝俊下意识的问道:“面如死灰,走路怪异,白天还从不出门,这家伙不会是僵尸吧?”
    迟桧白了他一眼,“白天不出门,并不是躲在屋里面,几乎天天都要晒太阳呢!你们家的僵尸天天晒太阳?”
    迟先连忙喝道:“不要瞎说!”
    郝俊冷笑道:“迟桧,觉得师父来了,胆儿肥了是吧?”
    迟桧垂目不语,显然心里面还是有想法的。
    郝俊对着迟先说道:“开门吧。”
    迟先略有迟疑,“你真的要和灰面兽开打?”
    郝俊诧异道:“灰面兽?这是他师父的绰号?”
    “我们问他应该怎么称呼的时候,他说可以叫他灰面兽,其它的我们一概不知。”
    郝俊斜了一眼迟桧,“不管他是灰面兽还是僵尸兽,今天不分个高低胜负,你这宝贝儿子绝对会以为我怕了!难免再搞小动作,开门吧!”
    迟先不再啰嗦,连忙按下了遥控器。
    其实迟先心中热切期盼着灰面兽和郝俊两败俱伤,让郝俊难以恢复元气,说不定直接就从昌阳调到哪儿养伤去了,自己再也不用看见他就害怕了。反正自己已经服了软,郝俊的那些特工同事们不会朝自己使劲,绝对会替他把灰面兽这个来路不明的难送的神给收拾了,以免日后把祸事带到自己这里。
    钢板下沉,门户洞开,他们刚从暗室走到了书房里,就听到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就是稀里哗啦的一通乱响。
    迟先以手扶额,轻声嘀咕道:“老天爷!又不走正门!”
    他们四个人走到了扶栏处,看向了客厅。
    四方脸和大鼻头已经不见了,被郝俊拆掉的手枪零件大概被一起带走了。
    客厅的大门已经被毁了,有一扇门板带着门框旁边的半面墙扑倒在客厅里,尘雾弥漫。
    不一会儿,尘雾散尽,灰面兽从墙倒处缓步走了进来。
    郝俊透过大门和断墙处,看向了院子里,和自己来时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难道,这家伙一脚踹倒了半面墙?听迟先刚才的意思,这家伙没少干那这种事!妈蛋!这战力也太恐怖了!
    灰面兽快速扫视着客厅、楼梯和二三楼的视线可及处,缓缓发声,略带嘶哑,还有些沉闷,“人呢?”
    迟桧赶紧和郝俊拉开了距离,伸手指了指郝俊。
    灰面兽看了看郝俊,再看看和他相距不远的迟先、汤裕寿,面色更加阴沉,“相处融洽……有阴谋吧?”
    汤裕寿在嗓子眼里嘟哝道:“真是服了他的被迫害妄想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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