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哥,醒醒,快醒醒!”李求着急的摇晃李荩忱。

    李荩忱睡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怎么了?”

    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奔波劳累,再加上全神贯注的放哨,李荩忱实际上早就心神疲惫,在叫醒李求之后,李荩忱靠在墙壁上就睡着了。等到他恢复知觉的时候,已经是天大亮,如果不是李求狠狠的晃醒,恐怕能睡到第二天天亮。

    “有人,有人过来了!”李求有些着急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李荩忱也是打了一个激灵,急忙坐起来:“有人?什么人,在哪里,有多少?可曾看清长相?”

    被李荩忱这连珠炮一般的问题砸了一个正着,李求无奈的一把将李荩忱拽起来:“我也没看清楚啊,不过人数不少呢,而且好像是两批人,一批在前面跑,一批在后面追,后面那一批人好像还有马,好大的架势呢!”

    “有马?莫不是骑兵?”李荩忱皱了皱眉,“罢了,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没有用,走,咱们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村子看上去被荒废的时间并不长,加之本来就在官道附近,而这个时候有人过来倒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根据李求的描述,这两批人似乎并不好对付啊,既然有马,那么十有八九是军队。山里的山贼是不可能有马的,就算是真的有也一般是用来驮运货物。

    既然是军队的话,如果是他们想要找的南陈军队那就谢天谢地了,如果恰恰相反来的是北周的军队,那么李荩忱只能自认倒霉,希望他们两个藏身在这里不要被发现。

    不等李荩忱和李求走出去,草丛不断晃动,那些夜里曾经威胁到他们的野狗正在草丛之间飞窜,早就没有了昨天晚上的队列,显然正在赶过来的这些人让野狗也感到害怕。

    “这些畜生,趋利避害还真是一等一的。”李荩忱忍不住感慨一声。

    而李求苦笑着看向李荩忱:“忱哥,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关心这些该死的野狗?昨天如果不是因为它们,今天咱们可不会遇到这两批人,万一来的是敌非友,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葬在狗腹中,虽不算死无葬身之地,但是这狗终究也是要死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没有地方安葬。”李荩忱调侃道,他很清楚,这个时候必须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李求所说的那两队人马越来越近,前面的一队人看上去颇为狼狈,而且他们的打扮多数都是平民打扮,不过手中都拿着家伙。看到这一队人,李荩忱就揣测到了他们的身份,和昨天晚上对付的那些山贼别无二样,这很可能就是另外一伙山贼。

    而跟在后面的队伍则要整齐得多,全都是一身银亮衣甲,几名骑兵飞驰在前,后面跟着大队步卒,而一面面旗帜招展,甚是威武。李荩忱虽然看不清旗帜上面写的是什么,但是这一队人马是军队倒是确凿无疑了。

    加之了解到这附近的山贼多数都是被北周收买了给南陈捣乱的,所以李荩忱已经能猜测到,后面那一支军队十有八九是南陈的队伍,不是负责哨探就是负责清剿山贼。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遇到正主了,还真是老天保佑。

    密集的箭矢呼啸着从前面那些那伙人的头顶上飞过,不断有人中箭倒地,但是后面的人还在拼命的向前奔跑。

    李求忍不住惊呼一声,不过旋即被李荩忱狠狠的按住:“别叫!”

    李求瞪大眼睛看着前方的景象,他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杀戮的场面,但是毕竟昨天晚上那一场大战是在黑夜之中,而相比于黑暗中的一刀一枪,很显然现在这样追杀的场面更让他感到震撼。

    一面绣有花纹的赤色旗帜上,旗帜迎风飘扬。

    李荩忱死死攥住李求衣袖的手总算是缓缓松开。

    按照五德终始之理论,中国各个朝代实际上都因为自己信奉的五行,汉为火德,按照五德相生的道理,东西晋朝为白色,取代东晋的刘宋为水德,尚黑;取代刘宋的南齐为木德,尚青;取代南齐的南梁因为是南齐宗室,所以依旧为木德;取代南梁的南陈自然而然的就依照“木生火”的理论改为火德,尚赤。

    因此其旗帜应当为赤色。

    (作者按:至于为什么和上一本书一样都是赤旗,只能说是一种巧合罢了。)

    而与南朝的有理有据、井然有序相比,北朝就比较混乱了,十六个政权此消彼长,各有各的颜色和德行,到了北周为木德,尚青,因为北周军队的旗帜应该是青色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李荩忱看到了赤色旗帜总算是心中松一口气。而后面领队的那名南陈将领身后将旗上并没有绣名字,只是旗帜和其余旗帜上图案略有所不同,上面多添一抹杂色,说明其在南陈军中的地位并不高,应该只是一个幢主(也称幢将,统兵五百以下,类似于百夫长、都头,从九品)。

    “忱哥,这些到底是什么人,还真好大的架势。”李求有些诧异的看向李荩忱,这么大的阵仗对于在山村中成长的他来说,实在是有些震撼,“照这架势,前面那一伙人坚持不了太久。”

    “抓活的!”后面隐隐听见呼喊声,而跑在前面的几名山贼头领模样的人停住脚步回头看,显然他们也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和骑在马上的敌人相抗衡,大声呼喝着让自己的属下留下来阻拦敌人。

    跟在他们身边的十多名贼人显然沉默了一会儿,不过还是咬牙转身向着越来越近的骑兵扑去。而那一队飞快撞上来的南陈队伍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些如丧家之犬的敌人就然还有心情反扑,他们冲在前面的骑兵和后面的步卒顿时被截断,一时间根本没有办法追赶在前面逃之夭夭的那几个山贼首领。

    山贼首领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草丛中奔跑,企图利用断壁残垣来阻挡他们的身影,不过一声霹雳从天而降,彻底阻断了他们的去路。

    “呔,大胆毛贼,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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