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得很简单,同样是在老地方吃炒菜,可陈瑜珊执意要请客,还多点了几个菜,说什么明天上午宁阿姨就坐火车回去,算是替她践行。

    秦放歌吃白食倒是好意思得很,当即就笑嘻嘻就接受下来,另外两个也只得接受,反正也没多少钱,以后大家轮流着请客就好。

    等吃好饭,都晚上七点半,他们也就不回住处,直接就去酒吧。秦放歌身强体壮,带个笔记本跟玩似的,根本不用担心。

    这时候还是交通高峰期,也就不坐车,走过去也不过二十来分钟的路程,路上肖雨然还很兴奋,抓住背吉他陈瑜珊的手问东问西的。

    肖雨然上台倒是不会紧张,她从小到大参加的钢琴比赛都不知道有多少,奖都拿了很多,她心底更多的是兴奋和激动,她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酒吧呢!于是,她又感谢宁秀佩,肯带她去酒吧。

    宁秀佩都乐得不行,感觉这姑娘其实也蛮可怜的。很多人都以为学音乐的多么浪漫呢,可只有真正经历过或者见识到的人才知道,她们的生活有多枯燥无聊。

    而秦放歌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路东张西望的,就像个土包子。

    陈瑜珊没有骗他们,将进酒的确不像其他酒吧,这地方就比较幽静有古味。当然,要是第一次去的话,估计还真找不到地方。

    酒吧的装修风格是怀旧的古典风格,看得出来,主人极力想营造的,就是那种壮怀激烈,醉酒当歌的氛围。

    到了这个点上,酒吧里的人不少,灯光不算昏暗,都快没空桌,但却显得很安静,没有人大声喧哗,台上的男歌手唱的也是一首比较抒情的歌曲。

    陈瑜珊和熟人点头打过招呼,第一时间带他们去空位置坐下,还问他们要喝什么。

    “我们都喝果汁吧!”宁秀佩用商量的口气但却是坚定的态度,她对秦放歌保护得比较严,很少让他沾染酒精,抽烟更是坚决不允许,这两样东西对嗓子损害比较大。

    秦放歌和肖雨然都没意见,肖雨然纯粹是不会喝酒,秦放歌对酒没啥依恋,喝也可以不喝也可以,而且,他也不觉得到酒吧来不喝酒有什么不好。

    陈瑜珊去点饮料,回他们这桌来的时候,居然还带回来一个姑娘。

    这姑娘打扮并不算特别时髦,但形象特别出众,说是鹤立鸡群一点也不夸张。首先让人注意到的是,她个子很高肯定在一米七以上,估计有一米七五的样子,而且,她拥有一双美丽的长腿,蓝色的紧身牛仔裤更将她的这个优点放大突出。

    这之后,人们才会去注意她的脸蛋,其实她的脸蛋也挺漂亮的,但不像肖雨然那种,一看就知道是柔柔弱弱的姑娘家。她的瓜子脸型,配上双眼皮大眼睛,不小的嘴巴,挺翘的鼻子,修过的眉毛还有干练简洁的短发,显得比较中性,属于英姿飒爽的类型。

    这个姑娘很热情,她声音比较清亮,自我介绍道,“我叫左书琴,算是这里的小老板。欢迎你们来到将进酒,陈姐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左书琴先向最外边的肖雨然伸手,肖雨然和她握手,并开心地说,“很高兴见到你,我叫肖雨然。经常听陈姐提起你,我们还知道你是华夏音乐学院的才女。”

    左书琴爽朗地笑,“愧不敢当,听说你们俩都是报考华夏音乐学院的,以后大家就是同一个学校的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就是,别的地方不说,华夏音乐学院和酒吧我还是认得几个人的。”

    陈瑜珊在旁边介绍说,“小雨是学钢琴的,秦放歌是主学声乐的,宁阿姨是秦放歌的母亲。”

    左书琴很有礼貌,微笑着握手问候,“宁阿姨好!”

    宁秀佩也笑,“你也好,以后他们两个就要拜托你多照顾了。”

    左书琴笑着说好,但她没和坐最里面的秦放歌握手,只问,“来燕京还习惯吗?”

    肖雨然回答道,“除了空气和天气,其他的都还好。”

    “我也想吐槽,这些天都看不见天空是什么颜色的了。你们都带乐器来了,等下上台露两手?秦放歌学声乐,就更没问题了对吧!”左书琴呵呵乐,她倒是玲珑八面也会做人,没有冷落最里面的秦放歌。

    秦放歌笑笑不语,肖雨然嘴快,“我们此来的主要目的是给陈姐捧场的,也会上场帮她伴奏的。”

    左书琴笑,“还准备了节目啊!这下我们可有耳福了。不过光伴奏可是不行的哦!得自己唱……”

    “我不会唱歌!”肖雨然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就出卖秦放歌,“让秦放歌唱好了,他唱歌超级好听的,我可以钢琴伴奏。”

    “肯定要见识一下,那就这么说定了啊!要不要我帮忙准备什么,或者跟乐队先打声招呼?”左书琴很肯定,敢报考华夏音乐学院声乐系的,都是有两把刷子的。而且宁秀佩也很有自信的样子,他应该还参加了今天声乐系初试第二轮的考试。

    肖雨然呵呵,“不用了,秦放歌给陈姐写了一首歌,我弹钢琴,他弹吉他伴唱。”

    这下更让左书琴刮目相看,“才子啊!秦师弟厉害,唱歌就不说了,会弹吉他,还会写歌。陈姐,他还有什么本领你没跟我讲的?”

    陈瑜珊呵呵笑,“你该问他还有什么东西不会才是!”

    “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左书琴乐,还真开口问他,她清楚陈瑜珊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对他更感兴趣了。原本只是打算过来打个招呼的,这下非但不准备离开,反而坐了下来,目光正视秦放歌,坦荡自然,亲切热情。

    秦放歌终于开口,笑,“比不得左师姐的才情,我副修钢琴还勉强看得入眼,其他东西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已经够让人羡慕的了。”左书琴笑道。

    “左师姐才让人羡慕,吉他钢琴都玩得好,会作曲,还有自己的乐团,你们的民乐团演奏我和小雨都去看过,非常喜欢。”秦放歌说,来燕京几个月,他和肖雨然没事的时候,就到音乐学院里面转悠,见过她们十来个女孩子一起上台表演,很是热闹的样子。

    肖雨然抢着说,“是啊,你们乐团名字叫锦瑟华年吧!好厉害的,好多民族乐器,上次在操场演奏的《青春无悔》,尤其让人印象深刻。”

    左书琴苦笑,“什么乐团,就是找几个朋友有空的时候一起玩玩罢了,都快支撑不下去了。”

    “怎么会啊,我看你们演奏得挺好的啊,也很受大家欢迎的。”肖雨然不解地问,然后还拉上秦放歌,“我和他都是你们的忠实粉丝。”

    旁边陈瑜珊凑趣,“还有我!嘿嘿!”

    “情况说起来很复杂,也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左书琴叹气。

    秦放歌也不怕揭人伤疤,一针见血,“是因为找不到乐团的发展方向?还是没有自己满意的作品,又不愿意改编别人的音乐?”

    左书琴激动得都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秦放歌淡定地笑,他在音乐学院当老师的时候,不知道见过多少这样的学生乐团成立解散,周而复始,“不用多想也知道,乐团做不下去,无非就是这些原因。我觉得吧,你们不用一来就把目标定得那么高,好像非得要弄出什么经典出来,才不枉大家相聚一场似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倒不如脚踏实地,先积累经验,把人心留住,将乐团做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哪怕先群策群力,改编几首流行音乐都行,大家还可以轮流着当主角。一旦乐团解散,后悔就来不及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不成熟的见解,左师姐可以拿去参考,也可以当我没说过。”

    左书琴睁大了眼睛,她完全没想到,这还没进得了华夏音乐学院大门家伙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简直说在了她的心坎上去,但她也知道,想要解决问题,远不止这么简单,“我得好好想想……”

    秦放歌也就不去打扰她思考,事实上,他也是知道的,她的那只摇滚新民乐团问题远不止这些。

    因为乐团里全是女孩子,这么多女孩子凑在一起,现在的学生,哪个不是天子娇子,谁愿意服谁。

    首先,想要取得统一的意见,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这上面,对乐团的领导者素质要求相当高,要平易近人,同时也要有威严能服众。

    在作品上的话,问题就更多了,能够进入华夏音乐学院这样子,可以说的全国最顶级的音乐学院,学习民族乐器的学生,大都是以独奏为终极目标的。学习西洋乐器的还好说些,基本都是渴望进乐团,独奏的也就学那几件器乐的。

    现在加入左书琴这个小乐团,独奏是不可能了,要是连合奏里面的戏份都很少的话,那么,加入进来又是何苦来着,自讨苦吃么?可要是每个人,每件乐器的戏份都要求很高的话,那也不现实啊,总得有人要做出牺牲服从大局,团长一个人的牺牲是不够的,对成员间的关系要求很高,女孩子又都是斤斤计较的性格,两个字,难办!

    可也正如秦放歌所说的,解决的办法还是有的,那就是多推出新的作品,让每个人轮流当主角,更重要的是,乐团的作品,要得到观众的认可和支持才行,否则,一切都是空中楼阁。

    原本还很乐观的肖雨然也才发现,她只看到了她们风光无限的一面,却忽略了更深层次的东西。秦放歌却是透过现象,发现其中的本质所在,这差距很大。

    不过左书琴自我调节得也快,还问秦放歌要联系方式,说是以后常联系,她觉得,能自己写歌,又有这样见解的人,绝对不能小觑。

    秦放歌把手机号码告诉了她,同时也得到了她的手机号码,他虽然不会忘记但还是尽快存入手机中。她还问他上不上即时通信工具,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平行时空,也就把自己的号码告诉了她,同时也说明他上的时间很少。

    左书琴笑,其实她也差不多,不过秦放歌肯定比她更少,就算他专业考试过了,还得回学校复习文化课,练琴练声又不能拉下,还真没多少时间上网聊天。

    抛开民乐团的事情不谈,那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问题,左书琴和他们聊起天来,跟他们讲音乐学院的一些趣事,气氛还是蛮轻松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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