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之上,穆氏眼眸红肿看着洛冰婧与天庆,一行清泪再次落了下来,忏悔道:

    “婧儿,皆是娘亲不好。若非娘亲被人蒙骗在鼓中,被人操控了这么多年,婧儿怎会落得此等下场。”

    洛冰婧心中酸胀的厉害,娘亲一路之上皆在向她忏悔,可她并不恨娘亲。

    娘亲亦是无辜之人,莫言娘亲便是与太祖太后斗了终其一生的靳国公老夫人皆被太祖太后操控在手中。

    娘亲与其言被太祖太后骗了,不如言这世道骗了娘亲。

    “娘亲,你莫要在自责,婧儿从未恨过娘亲。这一切不是娘亲的过错,若非是娘亲自幼的呵护,婧儿怎会长大成人。”

    洛冰婧越是这般言说,穆氏便越是懊悔,皆是她糊涂了一世。

    一旁云青心中何尝不懊悔,她才一直是主子的累赘是主子这半生的绊脚石。

    她先是听命与靳国公老夫人,误以为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主子。

    当她发现靳国公老夫人对主子有暗害之心时,她便又投奔了太祖太后。

    长达近十年的时间,她成为太祖太后安排在主子身边的眼眸,而她却不自知。

    后是与皇上合作,本欲替主子争的一个自由之身,可是到如今她亦是猜测不到皇上待主子的心思。

    如今她与主子还有夫人公子太子爷,虽离开了皇宫不假,可主子明显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喜悦。

    或许主子早在不知不觉中,对陛下产生了感情,只是主子自心底不愿承认罢了。

    思及赶车的贵王,云青更是感叹当权者的薄情。

    左贵王落得身残貌毁的下场,为朝堂建功立业,为皇上出生入死,更为太祖太后这视为性命的江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可如今被太祖太后逼迫,被皇上猜忌痛恨,现在更是与主子一同逃离权利的中心。

    “主子、夫人,你们莫要在这般伤感,此番能离开皇宫能离开京都,对主子对夫人而言乃是重获新生。奴婢们愿永生永世追随主子夫人。太子与公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二人能安康成长。”

    洛冰婧一行人本是漫无目的的逃命,听到安康二字,洛冰婧瞬间想到了一人,立马道:

    “我们这般漫无目的逃命,不如前去寻一故人可好?你们可还记得五皇子侯宏德与安康。”

    正在赶车的侯宇辉眉宇微拧,心中闪过一丝异样。

    “宏德所在之地确实是投靠的好地方,宏德看透了尘世,我们前去投靠他定会护着我们不会上报。可宏德现在身处济南府属于苏侯府的管辖之地。”

    洛冰婧并不知晓侯宇辉与苏静怡之间的恩恩怨怨,误以为侯宇辉是担心苏侯府。

    毕竟番大夫人是苏侯府的姑奶奶,番大夫人的死与侯宇辉有直接的关系。

    “贵王不必担心苏侯府,苏侯爷乃是凉薄之人。当初贵王灭番氏之时,苏侯府便上奏了折子,言明与番大夫人与番氏断绝了一切关系。为了自身苏侯爷怕是最恨番氏之人,更不可能为了番大夫人来寻你我麻烦。”

    侯宇辉担心的并非是苏侯爷而是另有他人。

    可他却无从开口不知该如何向洛冰婧提及苏静怡。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与婧儿又能逃到何处,辽东、远洲都不是上好之地,唯有远离京都的济南府是皇权管辖的薄弱之处。

    思及此处,侯宇辉便改变方向朝济南府而去。

    他半年之前便已打探了苏静怡的消息,得知她下嫁给了李府。

    她已为人妇,她与他在无可能,与其躲着避着不如坦然面对。

    济南府地域辽阔,他们二人或许无缘不会相遇。

    李府,今日苏静怡没由来的心绪烦躁,李宝哥却不自知没有观察出娇妻的不耐烦。

    在一旁喋喋不休道:

    “夫人,今日为夫在外可是受尽了冷嘲热讽,夫人你总是待我百般冷漠,平日里更是不将我当作你的夫君。”

    李宝哥话语之中皆是埋怨之意,苏静怡却没有任何反应任何回应,当下李宝哥心中更是来气,甚觉他的那些狐朋好友说的对,这苏静怡百般瞧不上他,之所以下嫁给他全然是被逼无奈。

    “夫人,你倒是说句话啊!他们说的果真不假。就如前日,你一日不曾用膳,我那一日亦是食的甚少,伴你至晚间。可你用晚膳之时一声不吭不曾支会与我,你可将我当作了你的夫君。”

    苏静怡闻言,眉心微拧,这李宝哥是倒打一耙。

    “你说这话便失了真,前日不曾用膳的是我,你与静玉可是山珍海味不曾少食。晚膳之时厨房送来的是米粥,我曾派人前去询问你,可你却言不食,我便自个食了一碗。没曾想今日你会这般说道。”

    李宝哥眉宇微挑甚是不悦道:

    “为夫是气,气夫人用膳之时不曾唤我,食了才知唤我,即使后来夫人吩咐厨房做了山珍海味,为夫一筷子不曾动。夫人不将为夫放在眼中,放在心中。”

    苏静怡头疼不已,这李宝哥不仅言行举止混账,这思维更是奇葩的厉害。

    “李宝哥今日你究竟想要如何,直言便是.莫要再拐弯抹角。”

    李宝哥眼眸微转,心下却没有底气,毕竟他对苏静怡心存爱恋之意。

    “那个...夫人,为夫没有其它意思,明日江城楼有诗词歌赋切磋,他们皆携带夫人前去,明日我想..我想带夫人前去,若只有我一人前去,他们定是又要耻笑我一番,夫人你可答应为夫?”

    原来饶了怎么大的弯子,这李宝哥是想要邀请她前去江城楼。

    这江城楼乃是文人雅士聚集的地方,不知这李宝哥前去江城楼作甚,这家伙肚中有两滴墨水都难说。

    “不知你前去江城楼作甚,难不成是要前去观看才子们赛诗不成。”

    李宝哥面颊微红,平日里浪荡不羁的李宝哥今日却十分扭捏道:

    “前些时日我与王家的公子打赌,江城楼赛诗之日我与他皆前去参加,不过不是我与他比赛。而是你和他夫人二人比赛,夫人也是知道他那个夫人可是济南府数一数二的才女,可夫人亦是不差与他夫人比肩。待夫人赢了她,为夫便能出一口气了。”

    苏静怡探究的看着李宝哥,这王家的公子可是与肖家的公子皆是清高人士,是济南府的才子。这李宝哥怕是吃饱了撑的要与王家的公子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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