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婧神情恍惚,赵府被灭了满门,而且还是后宫侍卫所为,众人目睹。

    这、这乃是冲着她而来,上至朝中大臣下至黎民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握有兵权的后宫妃嫔唯有她婧皇贵妃一人。

    此番屠杀赵府众人显然以为是她所为。

    思及此处,洛冰婧心下一沉,能有如此大手笔的,唯有三人。

    一是当今圣上侯宏文,二是西皇后番婉儿身后的番氏一族,三则是义亲王府。

    后宫侍卫不仅仅只有她手中的一千精锐,她手中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能调动后宫侍卫的除却两宫皇后便是当今圣上。

    安元香虽贵为东皇后,但此人心胸狭隘,计算谋略皆是小打小闹不以畏惧,此番屠杀赵府岂是安元香能有胆量谋算的。

    西皇后番婉儿正是荣宠极盛之人,她身后的番氏乃是狼子野心之辈,若言是番氏所为,洛冰婧则是深信不疑。

    老义亲乃是皇嗣宗令手握兵权乃是众所周知之事,她虽能信老义亲王与侯宇辉,可眼下义亲王府多了一人能掌权之人便是义亲王妃。

    “赵尘儿,莫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乃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与我,若你信了便正中了那人的计谋,到时赵夫人与赵大人便死不瞑目。”

    赵尘儿眼眸之中闪过一丝迟疑,可瞬间便又恢复滔天的恨意。

    她怎会因着洛冰婧的花言巧语便动摇了心绪。

    “启禀娘娘,圣上召见娘娘即刻前去御书房,片刻不得耽搁。”

    自宫门匆匆行进来数十名大内侍卫,皆配着刀剑。

    其中一人上前禀道,洛冰婧神色微变,瞧着大内侍卫便已明了,她知若她胆敢反抗,这些人便是来缉拿她的。

    陷害她之人已昭然显著,没想到侯宏文不曾放弃她手中的三千精锐,既然使如此歹毒手段,来陷害与她夺她手中三千精锐,若她抵死不从一同逝去的还有她的性命。

    赵尘儿面漏疯魔笑意,目切齿道:

    “洛冰婧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洛冰婧看了那数十人便气定神闲朝着宫门而去,心中虽还未有对策,但不能输了阵势。

    赵尘儿见洛冰婧这般,便以为洛冰婧是仗着手中的三千精锐有恃无恐,当下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殊不知洛冰婧乃是强作镇定。

    当洛冰婧行至御书房,便瞧见一应大臣在御书房外候着。

    其中不少人见着她皆是怒容满面嗤之以鼻。

    洛冰婧虽是强作镇定不假,可瞧见众人对她的敌意,冷硬的心不免酸胀一番。

    “启禀圣上婧皇贵妃到。”

    殿门外公公高声呐喊,侯宏文正与杨太傅相谈,但闻公公禀报,侯宏文看向杨太傅,在此确认道:

    “赵府灭门一案真不是太傅所为?”

    杨太傅神色谨慎,面色自若道:

    “老臣以太傅府三百一十八人性命起誓,赵府灭门一案并非是老臣所为老臣虽想替圣上收回婧皇贵妃手中三千精锐,可老臣不会干有损阴德伤他人性命之事。”

    “宣婧皇贵妃进殿。”

    洛冰婧在众人的目光下进了御书房,当瞧见杨太傅时便心中另有他算,或许她还要加上一人便是杨太傅。

    “臣妾拜见圣上。”

    侯宏文只淡淡瞥了一眼洛冰婧。

    “起吧,爱妃可知赵府灭门一案”

    洛冰婧抬起面颊,神情认真道:

    “圣上若臣妾答不知未免有些欺瞒圣上之嫌,毕竟贤妃前去朝华宫闹了一番,若言臣妾知,臣妾还真不知赵府为何而被灭门,臣妾已是糊涂被人视作凶手,还望圣上还臣妾一个公道。”

    洛冰婧说着便朝着侯宏文跪伏下去,不过背脊却挺得笔直,面容之上皆是倔强之意。

    杨太傅眼眸怒睁,忿忿不平道:

    “娘娘可是要先发制人?赵府满门被灭乃是后宫侍卫所为,众所周知唯有娘娘手中握有三千精锐,不是娘娘所为还有能有谁。”

    洛冰婧倏然站直了身子,面容震怒带着几分屈辱言道:

    “放肆,杨太傅这是诬陷本宫,众所周知本宫有三千精锐,难不成本宫会蠢笨如猪明目张胆告知众人乃是本宫屠杀赵府满门。”

    杨太傅虽面色不虞,却无言以对。

    洛冰婧话锋一转,接着言道:

    “后宫侍卫屠杀赵府之时,既然是众人目睹,为何京都卫不曾前去阻止难不成京都卫成了摆设不成,本宫不相信如此般大阵仗京都卫与军机营会无人知晓。”

    杨太傅面色有些挂不住了,可洛冰婧并没打算饶过他,今日她若不能替自个证了清白,她信这些大臣能将她给活活逼死。

    “不言其它,只言一点这后宫侍卫无令不得离宫,是何人将后宫侍卫放出宫门的,即使屠门亦是轮不到后宫侍卫。”

    先前洛冰婧还未想到这一点,现下这一点便能证明她的清白。

    赵尘儿与裴红袖二人守在御书房门外,众大臣皆向赵尘儿投去可怜的目光。

    也仅有目光罢了。

    裴红袖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今日她乃是稀里糊涂随着贤妃前去的朝华宫。

    她并不知晓赵府灭门一案,更不知晓赵尘儿前去朝华宫乃是寻婧皇贵妃麻烦。

    现下她却成了与赵尘儿一派之人。

    若婧皇贵妃便罢,若婧皇贵妃并无罪责,到时她便成了最为无辜之人。

    皇宫宫门处。

    正亲王的马车匆匆朝宫内驶去,一路上畅通无阻。

    正亲王乃是五皇子侯宏德,自侯宏文登基为帝便被册封为亲王。

    马车内白云霓面目急切,怀中抱着安康,神色焦急道:

    “夫君,婧儿怎会是哪视人命为草芥之人,赵府灭门惨案定不是婧儿所为,此番乃是有人故意陷害婧儿。”

    侯宏德将娇妻揽入怀中,赵府乃是有从龙之功的功臣,赵府被灭若皇兄不给贤妃一个交待,怕是会寒了众臣子的心。

    他虽相信赵府灭门并非皇嫂所为,可一切指正皆指向皇嫂。

    显然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

    他最先怀疑的便是皇兄,因着皇嫂手中的三千精锐乃是皇兄心中的忌惮,可仔细细想一番便知皇兄不会陷自己与两难之中。

    宁慈宫。

    “婉儿不知唤我前来作甚,婉儿身子可好些了?”

    闫香接过奶娘手中的婴儿,一边逗弄着小婴儿,一边开口状似无意询问道。

    番婉儿面色红润,将宫人屏退,殿内只余她与闫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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