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天人三问
“快跑，与陆寒汇合到一起，否则我等都生机难逃的。”
惊骇叫声后，青澜兽立即窜出，头也不回的向前方窜去，口中同时大声提醒，浑身毛发瑟瑟发抖。
“混账！当本魔如此不堪吗？我等与陆寒签订契约，也不过是遭到压制而已，顺便共同求得一条大道坦途，并不等于神通沦落，反而收益精进很快。就算没本事和他并肩作战，却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独挡四方的强者，现在危机降临，岂能出处拖后腿。”
魔影丑陋大脸，立即呈现恼怒表情，凶煞般的气势直线上升，目光带着几分凶狠，直接窜上苍穹，仔细感应那股浩荡的来源。
吱——！
青澜兽已经窜出十几里，骤然间刹车会看，满脸尴尬如雨后春笋，还真的就他自己跑了，其他人尽数未动，似乎那魔气昭昭的家伙很会做人。
但自己连他也打不过，这些跟班中唯一可以欺负的，只有小火兽和大血蟒，只感觉老脸顿时没地方搁置，急需找个台阶下。
好在有为青澜兽着想的，可惜不是自己一方，只见西侧天际处，猛地响起一声炸雷，接着就有堪比几人合围的雷霆当空砸落。
并且下落过程中，从里面分出无数雷矛，甚至可以观察到上面的奇怪纹路，每一道都可毁天灭地，密密麻麻奔着四方乱射。
最惊恐的是，这些雷矛凝聚不散，至少有上百道光芒，竟然跨越无尽的距离，向他们所在方向闪电般射来。
“不好！至少三道要打在此处，一起应战！”
白幽孓冷目已经奇寒，滴溜溜急转身躯，向前跨出百丈，身体周围就凝出无比厚重的晶莹冰层，而且头顶出现数十个大球，蓝濛濛渗透出恐怖冷意，眨眼间就可冰封万灵，在操控下密集的挡在身前，还有一部分连番密集打出。
百丈高空上，魔影红云翻滚，顷刻就布下至少八层后盾，口中咒语急促阴森，连不轻易活动的小脑袋也睁开眼睛，咆哮几声便冲着鳞纹一喷。
几道充满吞噬气息的粗大光棱，从胸膛快速射出，似乎不必闪电慢上半分，紧跟着白幽孓的冰球同时反击。
苍梧兽一声低吼，笨重脚掌狠狠跺了一脚大地，顷刻间就产生漫天炫光，加持成三道结界，不但将他罩在下方，还连同所有人都护在里面。
并且大掌来回滑动，凝聚出一根几十丈长的巨木，黄茫茫十分结实，被其挥了挥就狠狠抛出，漫天棍影幻化出幕布般，不知一秒可以打出多少次，铺天盖地构成山岳般的威猛。
“好久没活动了，不知我的一身精火还有用吗？”
熔金兽打了个饱嗝，低声嘟囔中就喷出个火球，眨眼便化作七八个火鸟，恐怖高温可以熔炼星辰，各自鸣叫着一起冲出。
他自己却向小紧缩身躯，热浪涛涛里直接变成直径尺余的小火团，缓缓旋转着独自转动，看似未布置任何防御，但距离最近的大血蟒，一个扭动躲开很远，其鳞片差点冒烟，虚空里已经有烧焦的刺鼻气味儿。
转眼就有噼啪乱响，火团冲击出的热浪，都成为一层层火盾，仅仅围绕熔金兽形成一定距离。
“轰轰……！”
那些粗大雷矛，在远方是看着还不算多么恐怖，顶多是因为这里是古迹，任何异变都带出上古的法则，才让他们颇为忌惮。
然而到了近前，于几十里外开始对撞，那天罚神雷般的寂灭气息，以及做百丈长、粗细可达五人合围的规模，就让他们亡魂皆冒的狂骇。
雷矛无论对上冰球，还是迎面相接的光棱，直接摧枯拉朽无所不破，尖锐破空声就能震聋双耳，对撞中无数火花炸开，将层层阻隔尽数崩碎。
巨大冲击席卷西面八方，空间扭曲震荡，形成的狂猛波动可以毁灭山岳大河，甚至相互扭曲出无数巨大气泡，有纷纷炸开形同震爆弹。
果然和方才所说一样，三支雷矛并列射到，所有反击都是梦幻，顶多仅仅阻隔了速度，但还是给了他们再次施法的机会。
白幽孓似乎早已知道结果，接连吐出无数白色符文，在面前几个扭曲就变成多多白莲，没了彻骨寒意，却开始冒出一层浅薄的火苗。
寒焰涛涛极其诡异，没两三朵凑成一排，分别对着雷矛一起撞去，还把所过之处尽数变成了冰原，不外泄的寒意里，深寒程度反而更加恐怖。
然而还未等和雷矛再次相遇，让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情形，在他们惊惧中发生大变，本可以灭杀，至少也能重创这些生灵的雷矛，刹那时接连爆炸开来。
而且周围射来的也先后炸裂，只感觉电芒狂闪，根本没时间应对，就发现周围变成了惶惶雷海，而且头顶苍穹的亿万电弧，甚至化为无尽云层，到处轰鸣如天崩地裂。
紧接着，他们所有的防御和攻击，先后脆弱不堪的崩溃，甚至连法力都不能运转，这等碾压状态的巨变，立即让所有人面如土色，瞬间成了待宰的羔羊。
“完了……救命啊——陆寒！”
只有青澜兽厉声嘶吼，他看见一个个呆若木鸡，似乎还不知为何如此，静等雷海将自己绞杀，这次不但未尝到甜头，连一丝魂魄都无法省下，悲惨至极！
然而，仅仅是雷海而已，并且只把他们包围起来，一丝电弧都未靠近，就连奔雷般的响声都开始减弱，酷似要形成囚牢。
但这几个身影才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从周遭雷幕里窜出，好像恶魔大手闪电般的把自己抓住，猛然扔向四面八方。
“啊啊——这是干什么？”
“要去哪……？”
“怎么办呀……？”
仅仅惊恐出口嚎叫，就尽数彻底失去踪迹，原地转眼空荡荡，好像从没有任何生灵出现过。
远方，陆寒的巨剑横扫前方，将任何古魂尽数斩杀，而且剑芒渗透到荒林，一股奇绝之威射出，将那杆战旗击碎成灰。
但西方的巨变紧随而至，他发现道道雷矛射来时，自己一人就面对多达六根，虽然不知晓苍梧兽那里是何情形，但多半凶多吉少了。
面对巨变，不假思索而天剑反射似的就斩出一剑，随后便微微惊讶起来，他总感觉这样的雷霆有些眼熟，那股袭来的寂灭之意里，竟然伴随着一丝玄奥，恢复的记忆中，并不包含这种情形。
“嘶——！重生在这具肉身的顷刻间，懵懂模糊中就是类似的漫天雷矛，也就是说这种现象发生于先死和新生的间隙，属于轮回法则里的一种状况。”
咔咔咔——！
六道雷矛与巨剑对劈。这等恐怖的剑意，果然起到显著效果，立即把所有攻击阻住，雷矛即将爆开的瞬间，却有一股恐怖力量，猝不及防的出现在陆寒身后。
好似魔神的拍击，当他感觉不妙时，巨大力道将其已经击飞，正是被自己拦截后，轰隆隆炸开的雷幕之海，眨眼就形成巨大包围，把他覆盖于穹隆之下。
连串的突变太快，陆寒余光只来得及扫向古老荒林，那里广袤沧桑已经在轰击中尽数消失，至少所见就是如此，到处都化为雷海。
现在，自己可以活动的范围，被压缩到不足百丈左右，在顷刻间布下一层层防御时，这雷海只是来回收缩涌动，并未发生再次袭击。
当初重生前的刹那，类似情景就如光片一闪而逝，接着便掌控新的肉身，过程太快而记忆模糊，不知现在出现类似情景，这古迹在当初，到底是作何用途的，疑惑越来越大，与修士生存的空间逐渐迥异。
但周围的诡异只稍微安稳片刻，空间就一阵扭曲，莫名的出现一圈圈奇怪雷纹，又像文字又像符篆，而且手臂粗细的电弧，如上千触手纷纷伸出，不停胡乱挥舞，还变化出各种形状。
但陆寒已经感应到，开始有强烈法则之力从里面向下渗透，而且还出现一根根细弱蛛丝的紫色雷芒，几个扭曲后就真的结合成雷符的形状。
“这是要考验我？雷属性法则倒是掌握一些，但和此方面的天赋之人还差不少，否则当初遭到陷害，就可驾驭雷遁逃掉。”
嗡嗡嗡——！
似乎是随着陆寒的感应，雷幕再次变幻，向四外猛地扩大些许，从无规则状态，匪夷所思变成了四方形。
而且对面，雷电竟然分解除大片雷丝，亿万密密麻麻、只有头发粗细的丝线，开始幻化出一副奇景，当落入陆寒眼中，其身躯猛地巨震。
一处被红土覆盖的万丈高空上，有座悬崖凌然独立，形状酷似加宽版的镰刀，钩芒好像鹰嘴，上方空荡荡的，除却几块黑涩顽石耸立。
但这些顽石上，却被认为的铭刻了字迹，凑在一起形成‘望海孤刃’四个字，从这里向远方凝聚视线，果然可以看见天际尽头是茫茫黑水。
还想玄冥阴界就在海中，黑水涛涛可卷动万斤巨石，但高空凝聚的云气，却是颜色戛然相反苍白，同样随着海水滚动，偶尔可从浪花间隙看见一座座孤岛。
当云气被天光照耀，在黑与白之间竟然形成别样幻境，黑水之雾与云霞彼此纠缠，诡异的形成圆环，在内部不断旋转，最终形成堪比太极图般的虚幻。
然而这一切，只能在望海孤刃上才可以看见，因为就在不远处，一艘奇形怪状的巨舰，正无比快速在中间穿梭。
当这些现象凑在同画面中，看起来顿时美不胜收，只是陆寒一眼就发现，这巨舰的动力，不过是四只海兽拖着个大型船舱。
那四只海兽整齐排列，体型都有百丈，深褐色扁平硬壳下，是酷似半龟半鱼的身躯，靠两侧十几片鱼鳍不断提供动力，偶尔发出几声沉闷叫声。
更引起他注意的，是巨舰上人影憧憧，至少几十个身影来回走动，而船首上则站着一个青年，才是导致其虎躯巨震的原因。
那人青衣黑发，棱角分明剑眉横目，倒背双手远眺大海，似乎欣赏黑水涛涛奇景，面容竟然和自己毫无二致。
“这幻化是从哪里来的源头？区区古迹密封了百万年，竟然可以幻化出我的过往，难道记忆被偷取了？”
“但是把当初身在琅羽荒域，横渡黑泽天海的画面，在此处给陆某看又是何意？”
若非先前在百里长廊，经历离奇幻境，好多记忆尽数衔接而恢复，现在的他看雷幕这般变化，肯定满脸懵逼不明所以。但此时看到前生的某个瞬间，被制成画面放在自己眼前，那份震惊无以言表，连串惊疑接踵而至。
他隐隐感觉，这雷矛射来与百里长廊，好像配套般彼此衔接的，一路走来的动向，似乎遭到神秘力量驱使了，路线都提前被定好。
嘶——！
一股可怕的森凉，首次从他脊背冒出，能让自己忌惮的东西绝少，现在却四处茫茫，就算神通再大药液力不从心，而且雷幕不主动击杀入侵者，一步步的布局又是为何？
咔嚓！
忽然，黑水之上，巨剑船头，那个青年猛地昂首，似乎有所发现奇妙，但一到巨大雷霆降下，直接落在其头顶，接着便凶狠爆裂开来，此后久久未见那个身影，已经惨遭灰飞烟灭之灾。
“放肆！前世的此时，绝无这种荒谬事件，当初一路顺风顺水，若说最凶险的时刻，也不过遭遇几只凶猛海妖而已，并且得到了两颗上品妖丹，收获还算不小。”
紧接着，在他被雷丝组成的场景触怒后，更加无语的情形出现，原本被狂雷灭杀的‘自己’，又突然出现在船头，但转眼间有海妖跳出黑水，一口将青年吞下并游走。
然后再次出现，反正各种打击，结果都是一个样子，然而巨舰上其他人毫无察觉，忙忙碌碌一切照旧。
砰！
陆寒逐渐眯起双目，根本不想再看，但这片刻间一声炸雷将其惊醒，紧接着就发现那些幻象模糊了，却多出个巨大的问号，以支撑天地的规模立在对面。
“快跑，与陆寒汇合到一起，否则我等都生机难逃的。”
惊骇叫声后，青澜兽立即窜出，头也不回的向前方窜去，口中同时大声提醒，浑身毛发瑟瑟发抖。
“混账！当本魔如此不堪吗？我等与陆寒签订契约，也不过是遭到压制而已，顺便共同求得一条大道坦途，并不等于神通沦落，反而收益精进很快。就算没本事和他并肩作战，却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以独挡四方的强者，现在危机降临，岂能出处拖后腿。”
魔影丑陋大脸，立即呈现恼怒表情，凶煞般的气势直线上升，目光带着几分凶狠，直接窜上苍穹，仔细感应那股浩荡的来源。
吱——！
青澜兽已经窜出十几里，骤然间刹车会看，满脸尴尬如雨后春笋，还真的就他自己跑了，其他人尽数未动，似乎那魔气昭昭的家伙很会做人。
但自己连他也打不过，这些跟班中唯一可以欺负的，只有小火兽和大血蟒，只感觉老脸顿时没地方搁置，急需找个台阶下。
好在有为青澜兽着想的，可惜不是自己一方，只见西侧天际处，猛地响起一声炸雷，接着就有堪比几人合围的雷霆当空砸落。
并且下落过程中，从里面分出无数雷矛，甚至可以观察到上面的奇怪纹路，每一道都可毁天灭地，密密麻麻奔着四方乱射。
最惊恐的是，这些雷矛凝聚不散，至少有上百道光芒，竟然跨越无尽的距离，向他们所在方向闪电般射来。
“不好！至少三道要打在此处，一起应战！”
白幽孓冷目已经奇寒，滴溜溜急转身躯，向前跨出百丈，身体周围就凝出无比厚重的晶莹冰层，而且头顶出现数十个大球，蓝濛濛渗透出恐怖冷意，眨眼间就可冰封万灵，在操控下密集的挡在身前，还有一部分连番密集打出。
百丈高空上，魔影红云翻滚，顷刻就布下至少八层后盾，口中咒语急促阴森，连不轻易活动的小脑袋也睁开眼睛，咆哮几声便冲着鳞纹一喷。
几道充满吞噬气息的粗大光棱，从胸膛快速射出，似乎不必闪电慢上半分，紧跟着白幽孓的冰球同时反击。
苍梧兽一声低吼，笨重脚掌狠狠跺了一脚大地，顷刻间就产生漫天炫光，加持成三道结界，不但将他罩在下方，还连同所有人都护在里面。
并且大掌来回滑动，凝聚出一根几十丈长的巨木，黄茫茫十分结实，被其挥了挥就狠狠抛出，漫天棍影幻化出幕布般，不知一秒可以打出多少次，铺天盖地构成山岳般的威猛。
“好久没活动了，不知我的一身精火还有用吗？”
熔金兽打了个饱嗝，低声嘟囔中就喷出个火球，眨眼便化作七八个火鸟，恐怖高温可以熔炼星辰，各自鸣叫着一起冲出。
他自己却向小紧缩身躯，热浪涛涛里直接变成直径尺余的小火团，缓缓旋转着独自转动，看似未布置任何防御，但距离最近的大血蟒，一个扭动躲开很远，其鳞片差点冒烟，虚空里已经有烧焦的刺鼻气味儿。
转眼就有噼啪乱响，火团冲击出的热浪，都成为一层层火盾，仅仅围绕熔金兽形成一定距离。
“轰轰……！”
那些粗大雷矛，在远方是看着还不算多么恐怖，顶多是因为这里是古迹，任何异变都带出上古的法则，才让他们颇为忌惮。
然而到了近前，于几十里外开始对撞，那天罚神雷般的寂灭气息，以及做百丈长、粗细可达五人合围的规模，就让他们亡魂皆冒的狂骇。
雷矛无论对上冰球，还是迎面相接的光棱，直接摧枯拉朽无所不破，尖锐破空声就能震聋双耳，对撞中无数火花炸开，将层层阻隔尽数崩碎。
巨大冲击席卷西面八方，空间扭曲震荡，形成的狂猛波动可以毁灭山岳大河，甚至相互扭曲出无数巨大气泡，有纷纷炸开形同震爆弹。
果然和方才所说一样，三支雷矛并列射到，所有反击都是梦幻，顶多仅仅阻隔了速度，但还是给了他们再次施法的机会。
白幽孓似乎早已知道结果，接连吐出无数白色符文，在面前几个扭曲就变成多多白莲，没了彻骨寒意，却开始冒出一层浅薄的火苗。
寒焰涛涛极其诡异，没两三朵凑成一排，分别对着雷矛一起撞去，还把所过之处尽数变成了冰原，不外泄的寒意里，深寒程度反而更加恐怖。
然而还未等和雷矛再次相遇，让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情形，在他们惊惧中发生大变，本可以灭杀，至少也能重创这些生灵的雷矛，刹那时接连爆炸开来。
而且周围射来的也先后炸裂，只感觉电芒狂闪，根本没时间应对，就发现周围变成了惶惶雷海，而且头顶苍穹的亿万电弧，甚至化为无尽云层，到处轰鸣如天崩地裂。
紧接着，他们所有的防御和攻击，先后脆弱不堪的崩溃，甚至连法力都不能运转，这等碾压状态的巨变，立即让所有人面如土色，瞬间成了待宰的羔羊。
“完了……救命啊——陆寒！”
只有青澜兽厉声嘶吼，他看见一个个呆若木鸡，似乎还不知为何如此，静等雷海将自己绞杀，这次不但未尝到甜头，连一丝魂魄都无法省下，悲惨至极！
然而，仅仅是雷海而已，并且只把他们包围起来，一丝电弧都未靠近，就连奔雷般的响声都开始减弱，酷似要形成囚牢。
但这几个身影才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从周遭雷幕里窜出，好像恶魔大手闪电般的把自己抓住，猛然扔向四面八方。
“啊啊——这是干什么？”
“要去哪……？”
“怎么办呀……？”
仅仅惊恐出口嚎叫，就尽数彻底失去踪迹，原地转眼空荡荡，好像从没有任何生灵出现过。
远方，陆寒的巨剑横扫前方，将任何古魂尽数斩杀，而且剑芒渗透到荒林，一股奇绝之威射出，将那杆战旗击碎成灰。
但西方的巨变紧随而至，他发现道道雷矛射来时，自己一人就面对多达六根，虽然不知晓苍梧兽那里是何情形，但多半凶多吉少了。
面对巨变，不假思索而天剑反射似的就斩出一剑，随后便微微惊讶起来，他总感觉这样的雷霆有些眼熟，那股袭来的寂灭之意里，竟然伴随着一丝玄奥，恢复的记忆中，并不包含这种情形。
“嘶——！重生在这具肉身的顷刻间，懵懂模糊中就是类似的漫天雷矛，也就是说这种现象发生于先死和新生的间隙，属于轮回法则里的一种状况。”
咔咔咔——！
六道雷矛与巨剑对劈。这等恐怖的剑意，果然起到显著效果，立即把所有攻击阻住，雷矛即将爆开的瞬间，却有一股恐怖力量，猝不及防的出现在陆寒身后。
好似魔神的拍击，当他感觉不妙时，巨大力道将其已经击飞，正是被自己拦截后，轰隆隆炸开的雷幕之海，眨眼就形成巨大包围，把他覆盖于穹隆之下。
连串的突变太快，陆寒余光只来得及扫向古老荒林，那里广袤沧桑已经在轰击中尽数消失，至少所见就是如此，到处都化为雷海。
现在，自己可以活动的范围，被压缩到不足百丈左右，在顷刻间布下一层层防御时，这雷海只是来回收缩涌动，并未发生再次袭击。
当初重生前的刹那，类似情景就如光片一闪而逝，接着便掌控新的肉身，过程太快而记忆模糊，不知现在出现类似情景，这古迹在当初，到底是作何用途的，疑惑越来越大，与修士生存的空间逐渐迥异。
但周围的诡异只稍微安稳片刻，空间就一阵扭曲，莫名的出现一圈圈奇怪雷纹，又像文字又像符篆，而且手臂粗细的电弧，如上千触手纷纷伸出，不停胡乱挥舞，还变化出各种形状。
但陆寒已经感应到，开始有强烈法则之力从里面向下渗透，而且还出现一根根细弱蛛丝的紫色雷芒，几个扭曲后就真的结合成雷符的形状。
“这是要考验我？雷属性法则倒是掌握一些，但和此方面的天赋之人还差不少，否则当初遭到陷害，就可驾驭雷遁逃掉。”
嗡嗡嗡——！
似乎是随着陆寒的感应，雷幕再次变幻，向四外猛地扩大些许，从无规则状态，匪夷所思变成了四方形。
而且对面，雷电竟然分解除大片雷丝，亿万密密麻麻、只有头发粗细的丝线，开始幻化出一副奇景，当落入陆寒眼中，其身躯猛地巨震。
一处被红土覆盖的万丈高空上，有座悬崖凌然独立，形状酷似加宽版的镰刀，钩芒好像鹰嘴，上方空荡荡的，除却几块黑涩顽石耸立。
但这些顽石上，却被认为的铭刻了字迹，凑在一起形成‘望海孤刃’四个字，从这里向远方凝聚视线，果然可以看见天际尽头是茫茫黑水。
还想玄冥阴界就在海中，黑水涛涛可卷动万斤巨石，但高空凝聚的云气，却是颜色戛然相反苍白，同样随着海水滚动，偶尔可从浪花间隙看见一座座孤岛。
当云气被天光照耀，在黑与白之间竟然形成别样幻境，黑水之雾与云霞彼此纠缠，诡异的形成圆环，在内部不断旋转，最终形成堪比太极图般的虚幻。
然而这一切，只能在望海孤刃上才可以看见，因为就在不远处，一艘奇形怪状的巨舰，正无比快速在中间穿梭。
当这些现象凑在同画面中，看起来顿时美不胜收，只是陆寒一眼就发现，这巨舰的动力，不过是四只海兽拖着个大型船舱。
那四只海兽整齐排列，体型都有百丈，深褐色扁平硬壳下，是酷似半龟半鱼的身躯，靠两侧十几片鱼鳍不断提供动力，偶尔发出几声沉闷叫声。
更引起他注意的，是巨舰上人影憧憧，至少几十个身影来回走动，而船首上则站着一个青年，才是导致其虎躯巨震的原因。
那人青衣黑发，棱角分明剑眉横目，倒背双手远眺大海，似乎欣赏黑水涛涛奇景，面容竟然和自己毫无二致。
“这幻化是从哪里来的源头？区区古迹密封了百万年，竟然可以幻化出我的过往，难道记忆被偷取了？”
“但是把当初身在琅羽荒域，横渡黑泽天海的画面，在此处给陆某看又是何意？”
若非先前在百里长廊，经历离奇幻境，好多记忆尽数衔接而恢复，现在的他看雷幕这般变化，肯定满脸懵逼不明所以。但此时看到前生的某个瞬间，被制成画面放在自己眼前，那份震惊无以言表，连串惊疑接踵而至。
他隐隐感觉，这雷矛射来与百里长廊，好像配套般彼此衔接的，一路走来的动向，似乎遭到神秘力量驱使了，路线都提前被定好。
嘶——！
一股可怕的森凉，首次从他脊背冒出，能让自己忌惮的东西绝少，现在却四处茫茫，就算神通再大药液力不从心，而且雷幕不主动击杀入侵者，一步步的布局又是为何？
咔嚓！
忽然，黑水之上，巨剑船头，那个青年猛地昂首，似乎有所发现奇妙，但一到巨大雷霆降下，直接落在其头顶，接着便凶狠爆裂开来，此后久久未见那个身影，已经惨遭灰飞烟灭之灾。
“放肆！前世的此时，绝无这种荒谬事件，当初一路顺风顺水，若说最凶险的时刻，也不过遭遇几只凶猛海妖而已，并且得到了两颗上品妖丹，收获还算不小。”
紧接着，在他被雷丝组成的场景触怒后，更加无语的情形出现，原本被狂雷灭杀的‘自己’，又突然出现在船头，但转眼间有海妖跳出黑水，一口将青年吞下并游走。
然后再次出现，反正各种打击，结果都是一个样子，然而巨舰上其他人毫无察觉，忙忙碌碌一切照旧。
砰！
陆寒逐渐眯起双目，根本不想再看，但这片刻间一声炸雷将其惊醒，紧接着就发现那些幻象模糊了，却多出个巨大的问号，以支撑天地的规模立在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