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还真是一个好东西,就在当天晚上宁涛就在距离天外诊所不远的地方租下了一个四合院,据说是清朝一个五品官员的住宅,有正房、东厢房、西厢房、倒背房,还有宅门和庭院,古香古色又大气。当然价格也大气,月租金二十万元。

    如果是以前的“创业期”,宁涛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奢侈花二十万租一个房子住,可现在的他已经是今非昔比,二十万块的租金对他来说毫无压力,随随便便给人隆个胸,减个肥就能赚回来。

    房子租下来之后,青追给狐小姬喂奶,白婧和江好分配房间,布置房间。宁涛则偷闲溜回到了天外诊所。

    善恶鼎闭着眼睛,一副不搭理的样子。

    宁涛也懒得搭理它,径直走向了锁墙。

    其实,只要他每画一只血锁,天外诊所的锁墙就会浮现出一只对应的血锁。比如他画在普通处方签上的血锁,那是十几只血锁重叠在一起,是一个模糊的血团。可一旦他撕下一张,放在某个地方,锁墙上就会浮现出一只对应的清晰的血锁。

    他给乔哈娜的一叠普通处方签上每一张都画有一只血锁,也一直都在锁墙上,只是也是一个模糊的血团,无法开启。现在,锁墙上出现了一只分离出去的血锁,非常清晰,可以开启了。

    宁涛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北都时间22点整,美国与华国的时间差是十二个小时,换算成美国时间也就是上午十点。乔哈娜是两个小时前打来的电话,也就是美国时间的早晨八点。

    这么一换算宁涛就放弃了立刻过去看看的想法,乔哈娜很有可能是起床后给她打的电话,他并不清楚她所在的环境。万一她还在她的房间里,或者有人正在大少她的房间,他突然一个方便之门出现在她的房间中,亦或者是她的办公室里,那还不把人吓个半死?

    “我说明天就可以,那就再等十多二十个小时吧,做飞机不也得十多个小时吗,趁这点时间我也好做点准备。”宁涛心里这样想着,然后他开启了一只血锁。

    两秒钟后,宁涛出现在了神农架剑阁村附近的一片位于密林中的山崖下。

    夜色笼罩下的卧云村一片宁静,村民们都有早睡的习惯,仅有两户人家还亮着灯。

    简密的家就是其中一户。

    宁涛顺着村子里的石板路向简密家走去,一只土狗从它家的院子里跑了出来,冲宁涛摇尾巴。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平道咬他那一口的原因,很少有狗咬宁涛,但也有例外,比如那天在官城客家巷里骂他是傻逼的泰迪就是一个例子。这里面似乎也有狗的脾气性格的原因,毕竟就算是同类,汪星人也是经常吵架斗殴的。

    宁涛停下了脚步,伸手摸了摸狗头:“回去吧,不要跟着我。”

    低语者雪花涌动,他的声音传递给土狗。

    土狗的声音也在他的脑海之中响起:“给块骨头吧,半个月都没吃肉了。”

    宁涛:“……”

    自从发现低语者能翻译狗语之后,他总是会遇到这种苦笑不得的情况。

    “算了,看来你没有。”土狗转身离开。

    宁涛心中一动,说道:“对了,狗子,你最近有没有看见陌生人?”

    土狗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宁涛一眼:“今天来了一个女人,以前从来没见过。”

    “长什么样?”

    “又矮又胖,一脸的麻子,比我家的女主人还难看。”土狗说。

    宁涛笑了笑:“谢谢你,狗子,下次我一定给你带骨头。”

    “好叻。”土狗跑开了。

    宁涛来到了简密家的院门前,隔着门缝观察。姜阿姨的房间里没灯,似乎已经入睡了。简密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可简密不住他的房间,那个房间现在是汉克斯的遗孀玛利亚在住,她还没睡。

    观察之后,宁涛纵身一跃,一个脚下有梯,悄无声息的跃上了墙头。却不等他跳下去,一个人影便从柴房里溜了出来,蹑手蹑脚的往亮着灯的房间潜行过去。

    宁涛的第一个反应是有贼,可定眼一看却又呆在了墙头上。

    那个向玛利亚的房间潜行过去的人不是什么贼,更不是什么刺客,而是简密那小子。

    他想干什么?

    宁涛的心中一片好奇,人也蹲了下去,不让简密发现。

    简密来到了房门前,伸手轻轻敲了一下门。

    房门打开,一个女人出现在了门后,正是玛利亚。她的身上仅穿着内衣,灯光下好一身细皮嫩肉。她的年龄虽然比简密大,皮肤和身材却保持得很好,也算是一个动人的尤物。

    两人对视了一眼,玛利亚突然伸手将简密拽进了门,两人也就在那一瞬间纠缠在了一起。混乱中,玛利亚抬起一条大长腿关上了房门。

    “呃……简密那小子怎么和玛利亚好上了?”宁涛不敢相信他的眼睛,可是他的耳朵里却又传来了玛利亚的比较夸张的声音,那声音又时时刻刻的在提醒他,这是真的,嗯,这是真的,啊,这是真的。

    可更奇葩的情况又出现了。

    大约一分钟后,姜阿姨的房门又打开了。这个家的女主人披着外套,蹑手蹑脚的从黑灯瞎火的房间里溜出来,又蹑手蹑脚的溜到简密的房间的窗户下面,隔着窗听屋子里的声音。

    姜阿姨显然不是为了去听某种声音才躲到窗下的,她似乎是为了确定某种情况才偷听的。还真是那样,她听到屋子里传出来的动静之后,她笑了笑,又蹑手蹑脚的溜回去了。

    宁涛这边忍不住苦笑道:“姜阿姨啊姜阿姨,这多半是你怂恿简密这样干的吧?你呀你,你就算急着想抱孙子,那也得给简密找一个没结过婚的黄花闺女啊,找一个寡妇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你小子这样搞,我还怎么带玛利亚去意大利?”

    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不过简密似乎并没有从那个房间里离开的想法,宁涛蹲在墙头又等了十几分钟他都没有从那个房间之中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里又传出了某种异样的声音。

    宁涛当场无语了,他不远千里过来是办正事的,却没想到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想跳下墙头直接去敲门,可想想又放弃了。简密一个大山里的青年,难得遇见一个女人,更何况还是金发碧眼的洋女人,尝到甜头的他有点贪也是正正常的,但去打搅人家就不好了。

    宁涛也不愿意蹲在墙头上听直播,他直到现在都还是一个冰清玉洁的男子,那声音对他的刺激很大,难受。他跳下墙头,然后往村尾的小庙走去。

    小庙里一团漆黑,风吹过庙门口的苍老的银杏树,满树的树叶摇晃,偏偏金黄的叶子洒落下来,别有一番凄清之美。

    不知不觉,秋天快要到头了。

    宁涛站在小庙门口,打开小药箱,取出一只战术手电照打开,雪亮的光束照在了神农氏的神像上。

    他对神农氏的神像其实不感兴趣,他来这里的目的还是那个红衣女人。直到现在他都还记得他在这里看到她的情景,每一个细节,历历在目。

    突然,宁涛的视线落在了神像的头上。

    这尊神农氏的神像经历了不知道多么漫长的岁月,面部的特征都风化了,模糊不清。他很清晰的记得它的样子,可是这一次他却发现它的耳朵旁边出现了一道裂痕。

    宁涛进了小庙,绕到了神像的侧面,拿着战术手电照射神像的头部。结果他就发现那道裂痕很蹊跷,不像是自然开裂,倒像是构成头部的两个部分松开了。

    宁涛爬上了神坛,来到神像旁边,然后拿出日食之刃插进缝隙撬了一下,一声轻响,神像头部的后脑勺顿时分开,露出了一个暗格来。

    难道神像的头部里藏着什么秘密?

    宁涛的心中一片激动,他小心翼翼的托住神像的后脑勺将它往后移开,暗格一点都的展现出来。

    就暗格的尺寸,它大致可以放下一本书,或者体积相当的东西。

    然而,暗格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有人捷足先登了。

    宁涛忽然想起了来时的那条土狗跟他说过的话,一个又矮又胖的女人,满脸的麻子。他心中暗暗地道:“上次我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神像的头部有裂痕,这次来却发现了,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来取走里面的东西,却又无法将神像的头部还原到原来的样子,留下了裂痕?多半是这样的,可是她又是谁呢?”

    不管是谁,能来这种地方找东西的人不会是一般的人。

    宁涛将神像的后脑勺推了回去,跳下了神坛。他唤醒了鼻子的闻术状态,捕捉这里的气味。却就是这一捕捉,他顿时愣在了当场。

    他捕捉到了一个女人的气味,唐子娴。

    这就正常了。

    唐子娴对阴月人的文明和遗迹,还有那座法阵的了解其实比他还深,她找到这里来取走什么东西就太正常了。虽然不知道她从神像的暗格里拿走了什么东西,但想必也与阴月人的文明有关。阴月人的遗迹和那个奇诡的法阵虽然被埋在了地下,可保不准还有什么密道可以通往阴月城或者那个法阵。上一次法阵启动,唐子娴不也逃脱了吗?

    唐子娴显然还没有放弃,她还在探索和破解阴月人秘密,还有那个奇诡的法阵。

    确认是唐子娴之后,宁涛转身就往回走,连再进入寻祖丹的药物过敏反应与那个红衣女子邂逅的心思都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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