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康应先前是吃过嘴亏的,也是怕了沈香苗的牙尖嘴利,此时对宋德威的话更是十分赞同,握紧了手中的板子,与宋德威一左一右的站好,准备开打。

    这通板子,终究是躲不过去了么。

    沈香苗咬紧了牙关。

    忽的,外头传来了“咚咚咚”的拍门声。

    声音急切。

    这个点儿,是谁?

    宋全友等三个人,互相望了一眼。

    “莫不是……”胡康应有些担忧是不是黄越等人找上门来了。

    “不会,我带这丫头来的时候是仔细瞧过了的,不曾有人跟来,更是不曾有人瞧见。”宋德威答道。

    若不是那些人,那会是什么人?

    胡康应想出来会是谁,倒是宋全友摆了摆手,道:“别管是谁,去瞧一瞧也就是了。”

    “是呢,二叔说的极是,我去瞧一瞧。”宋德威手中的板子也不放下,拿着便往院子里头去,径直到了大门前。

    “谁啊,拍的这般急,报丧……”

    最后一个“那”字还不曾出口,更是不等他去拉门栓,只听到“嘭”的一声,门板瞬间便支离破碎,一大块的木板更是从脸边“嗖”的一下飞了过去。

    宋德威惊得呆在了远处,紧紧抱住了手中的板子,只看到一个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寒意的青年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但就在刹那间的功夫,自个儿便是“嘭”的飞了出去。

    “外头是怎么了?”宋全友和胡康应接连听到了两声巨大的“嘭嘭”响声,不免觉得心惊肉跳的,更重要的是听不到了宋德威的声音了。

    “我去瞧瞧。”胡康应说道,放下板子要去瞧个究竟,可还不等他迈了步子,只见“哗啦”一声,门被打开,接着便是瞧见一个人信步走了进来。

    来人鹰目挺鼻,生的是俊秀无双,气宇不凡,只是身上带了浓浓的寒意,令人不由得心生惧意。

    但无论他是谁,竟然擅自闯了旁人家中,这便是不对。

    “你乃何人,竟敢造次!”宋全友率先反应过来,指着那人便是一通怒喝。

    来人听到宋全友的声音,显然十分不耐烦,打手一挥,身后迅速的便跟了上来几个人快速的跑了进来,将宋全友与胡康应团团围住。

    明晃晃的刀剑,立刻便抵在了两个人的喉咙处。

    胡康应和宋全友从来还未见过这样的架势,顿时吓得抖若筛糠,脸色煞白。

    身着月白色衣衫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并不瞧着这两个可憎之人,径直走到被捆了手脚,摁压在长凳上的沈香苗身边,一个横抱抱了下来。

    沈香苗顿时觉得身子一轻,心猛地缩到了一团,但感受到温暖宽阔的胸膛时,又莫名觉得安心。

    “怎么每次遇到你时,都是被绑起来的模样?”

    声音低沉,又满都是熟悉感。

    这是……

    沈香苗这才去打量身边的人,待看清那人的面容时,扯了扯嘴角:“陆少爷此言差矣,说起来,这是第三次见面,我被绑起来,不过也就是两次。”

    第一次见面是在月满楼,当时沈香苗还是个一道菜要了狠价的小厨子,还是自由之身,并未受到任何的胁迫。

    “陆泽轩”摸了摸鼻子:“沈姑娘记性倒是不差。”

    “这是自然。”沈香苗颇为不以为然,随即脸微微一红,道:“陆少爷打算何时把我放下来?”

    “陆泽轩”这才意识到自个儿此时还抱着沈香苗,“哦”了一声之后,将沈香苗仔细的放了下来,手中更是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薄薄的匕首,将沈香苗手腕和脚踝上的绳子小心且快速的割断。

    没了绳子的束缚,沈香苗顿时觉得轻松许多,只是手腕与脚踝处因着长时间的捆绑,血液不同此时突然割断了绳子后,觉得阵阵发胀,发痒,发痛。

    尤其是手腕处,更是被宋德威拿木棍硬生生的打了一下,此时更是觉得疼痛难忍。

    沈香苗轻轻揉搓着伤痛处,痛的她不由得咬紧了下唇,翻开衣袖一看,果然瞧见手腕处已是红肿一片,瞧着触目惊心。

    在一旁的“陆泽轩”自然也是瞧见了沈香苗的伤势,顿时拧了眉,一把捉住了沈香苗的手腕:“怎的伤的这般重?”

    说着,便从腰间摸了一个白瓷瓶出来,打开后挖了些出来,便往沈香苗的手腕上轻轻涂抹。

    一边涂一边埋怨:“怎的伤的这般重。”

    怎的伤的这般重……

    这是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说的沈香苗忍不住拧了眉。

    她是一个年幼且柔弱的小姑娘,对方是三个成年男子,她此时还活着不曾被打了残废已经算是万幸了,受点伤那还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更何况,那还有个瑟瑟发抖的伤的比她还重。

    明明已经很厉害了,却被眼前这“陆泽轩”一通埋怨,仿佛她不堪大用一般,这让沈香苗觉得十分不爽。

    而且……

    沈香苗忽的脸微微一红,将自个儿的手缩了回来,嗫喏道:“自个儿来便好。”

    说罢,便从“陆泽轩”的手中夺过了药膏,自个儿仔细的涂抹起来。

    “陆泽轩”瞧着沈香苗这般样子,到是饶有兴趣的摸了摸鼻子。

    这害羞的模样,也颇为有趣呢。

    沈香苗此时已背过脸去,不曾看到“陆泽轩”的表情,只是此时的她颇为有些懊恼。

    男女授受不亲,即便是在沈香苗的前世,也不曾让异性就这般捉了自个儿的手腕,更何况是在这样男女大防的封建社会?

    这般“亲密”的举动,落在旁人的眼中不晓得要说些什么。

    方才也是气着了,几乎忘了这一茬,现在幡然醒悟之后顿时觉得羞愧难当,沈香苗的脸几乎是红到了脖子根儿,咬了下唇,颇为不安的抬眼瞧了瞧屋子里其他的人。

    那些先前还十分好奇加八卦的瞅着自个儿主子心疼一位姑娘且细心周到的帮她涂药,正各自猜想着其中不为人所知的关系时,一看到沈香苗的眼光瞟了过来后,都迅速耷拉了眼皮。

    俨然一副“我什么都不曾看见”的模样。

    友安这会儿轻咳一声,算是化解尴尬,问道:“公子,这三个人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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