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喊着,肖楠楠就重新蹲在了地上,抱着脑袋痛哭起来。
    秦海朝旁边看了看,警队的几个警察就站在一旁,每个人脸上都面带戚色。
    他走到其中一人面前,这个人叫老廖,是肖楠楠手下年纪最大的警察,也是警队的副队长,性格开朗,平时总喜欢开点小玩笑跟大伙逗逗乐,秦海和他的关系也不错。不过老廖现在也是一脸的苦色,手上脸上身上都和肖楠楠一样,全部都是斑斑血迹。
    “老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廖摇了摇头,沉痛地说道:“太惨了,小亮走了,大牛走了,小双喜也走了,大伟肚子上挨了一枪,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肖队刚才要不是被我们死死摁住,她也活不了!”
    “对方是谁,那个女杀手和狙击手?”
    “都是那个狙击手干的,太惨了!”老廖抹掉眼角的泪水,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秦海拍了拍老廖的肩膀,心情也变得无比沉重。他现在完全能理解肖楠楠他们的心情,当初他在猛虎连的时候,就曾经失去过兄弟般的战友,那种痛苦根本是外人无法理解的。
    老廖叹了口气,说道:“你劝劝肖队吧,我们无论跟她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这个时候也只有你的话她可能会听几句。”
    秦海点点头,转身回到肖楠楠面前,蹲在旁边说道:“对方是狙击手,无论是枪械还是枪法都比你们要强得多,你不要自责了。”
    肖楠楠连连摇头,哭喊道:“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那么冲动,如果我的枪法更好一些,他们都不会死了,他们都是被我害死的!”
    秦海蹲在旁边劝了一会,肖楠楠始终无法从内疚和自责中走出来,而她肩膀上的伤口虽然经过简单处理,但是还在不停地向外流血,秦海只好一掌看在肖楠楠脖子上,将她打晕后扛了起来,送上车后直奔医院而去。
    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医院,经过手术之后,肖楠楠肩膀上的子弹成功取出,伤口也进行了处理。
    但是清醒之后的肖楠楠一直沉默,无论秦海跟她说什么也没什么反应,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似的。
    秦海经历过失去战友的那种痛苦,知道肖楠楠一时半会恐怕是很难从那种悲观情绪中走出来,这种悲痛唯有时间才能逐渐治愈,甚至会在她心里留下永世难以消除的烙印。
    在病房里陪肖楠楠坐了一会,秦海估摸着今天晚上要在医院待一宿了,先出门给林清雅打了个电话,然后去餐厅买了两份饭菜提回了病房。
    可是等他推开门一瞧,病床上空无一人,肖楠楠不见了。
    这尼玛!
    不用问就知道,这个女疯子肯定又跑去抓那个狙击手和女杀手去了!
    秦海赶紧扔下饭菜追出了病房,刚追到医院门口附近,肖楠楠一瘸一拐的身影就进入了他的视野里。
    “你疯了?你中了枪,现在是病人!”秦海迅冲上前拦住肖楠楠。
    肖楠楠甩开秦海的手,面无表情地绕开秦海继续朝前走去,秦海再次拦住她,“跟我回去,你现在需要休息!”
    “你放开我!”肖楠楠忽然愤怒地瞪着秦海,秦海也不甘示弱,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肖楠楠开始拼命挣扎,双手不停地在秦海身上拍打,大声喊道:“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忽然,肖楠楠一口咬在了秦海的肩膀上,用的力气很大,秦海却坚定不移地将她抱回了病房。
    重新躺回病床上后,肖楠楠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是不是很没用,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们都不会死的……”
    “是,你确实很没用!”秦海忽然大声说道。
    肖楠楠的哭喊声忽然停滞了片刻,一脸惊诧地看向秦海,脸上泪痕遍布。
    秦海趁机继续说道:“队员牺牲了,你这个当队长的只会在这里哭天喊地,只会不停地自责而不知道想办法提高自己的能力,不知道想办法抓住凶手为队员报仇,你确实很没用!”
    肖楠楠瞪了秦海几秒钟,忽然一翻身从床上爬了下来,继续朝病房门口走去。
    秦海一把将她扯了回来,扔到床上说道:“你以为就凭你现在这样,出去以后就能找到那个女杀手然后把她干掉吗?我明确地告诉你,我跟她交过手,你不是她的对手。你去了只会送死,你那些手下的仇你一个也报不了!”
    “我就算死了也不要你管!”肖楠楠愤怒地瞪着秦海,就像一头怒的母狮子。
    “我才不管你会不会死,但是你想过你妈没有,想过小铃铛没有。你要是死了,她们会不会伤心?你要是死了,谁来帮你那些队友报仇?”
    肖楠楠像是被秦海这一通吼震住了,过了一会,她重新坐回床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秦海挨着她坐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一边将真元渡入肖楠楠体内,一边说道:“其实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我以前当兵的时候也曾经失去过战友,那时候我也恨不得立刻就冲过去把敌人干掉。但是敌人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强大很多,想要将他们彻底消灭只能从长计议。你现在也是一样,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先养好伤。”
    肖楠楠还是默不作声,秦海见她伤口处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赶紧离开病房把护士叫了过来。
    护士给肖楠楠处理好伤口后正准备离开,忽然“呀”的叫了一声,指着秦海的肩膀说道,“你这里不处理一下吗?”
    秦海扭头一看,他肩膀靠近脖子的地方竟然流了不少血出来,正是刚才被肖楠楠咬过的地方。
    肖楠楠这时也看到了秦海肩膀上的伤口,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瞪着秦海瘪了瘪嘴,“你刚才怎么不说?”
    “呵呵,破了点皮而已,没什么关系的。”秦海扒开衣服看了一眼,就准备合上衣服。哪知道肖楠楠白了他一眼,一把扯开他的衣服,对护士说:“麻烦你给他也处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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