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今天一定得赔我牤子。老汉我知道你有钱，你在网上很出名，你赔得起。”老汉松开纪安车把，往电三轮前一屁股坐下，大有今天纪安不赔钱，他就躺这不起来的意思。
直播间里
“我靠，这我不能忍了。”
“这算什么道理，小哥有名有钱就非得赔了？”
“明摆着讹人啊。”
“报警！小哥，旁边就是警察，快报警。”
“坏人变老了。”
“坏人变老了。”
“坏人变老了。”
……
纪安看了眼弹幕，皱眉道：“啧，直播间里别乱带节奏。”他下车，走向老汉，马上又被四个精神小伙围住：“唉唉，纪哥，你别走啊，你得帮我们这一次。”
“就是，你在直播间一句话的事，分分钟搞定。”
“是嫌一包不够吗？”
其中一个精神小伙再拿出一包15元娇子，连同刚才纪安没接的那包一起递上：“纪哥，帮个忙，你看兄弟们手都折了，大几万的医药费，你这么大的主播，不能见死不救吧。”
“是啊，你不能见死不救，我们病都看不起了。”
“帮一个忙呗，就替我们说两句，也不用你出什么力，晚上你又能上热搜了。”
“纪哥，出来混就是交朋友，你今天要是就这样走了，你直播间的观众会怎么看你。”
直播间立马回应
“我看你像个嘚儿！”
“小哥人气自己积累起来的，凭什么给你们用。”
“手折了就有理啊，穷就有理啊？”
“这不是无赖么。”
“小哥，我话放这，不管你今天给他们带什么，我一样不买！”
“跟他们讲什么道理，小哥，放胖虎！”
“对，让胖虎跟他们讲理！”
纪安也不想理他们，他准备去把地上的老汉先搀扶起来，省得有人恶意截图蹭流量，顶流当红主播欺凌老弱这个锅，妥妥的社会热点，分分钟起节奏上热搜。
他刚想动，一只打了石膏的胳膊送到他面前，意思很明显，“你动一下试试。”
直播间里顿时起了火
“我特么……”
“这要换我，当场两个大嘴巴子呼过去。”
“还真不能动手。”
“啊啊啊啊，憋了一肚子火，好气啊！”
“还有地上那老头，嚎个鬼哦！死儿子啦？”
“上回我哥结婚，那两个讨红包的大妈也这样。”
“就没有人能管管吗？”
“嗯？小哥你怎么接他们的烟了？”
“不要接！不能让他们得逞！”
“还回去。”
“主播，我说了，不管你给他们带什么，我一样不买！”
观察团：“我说你们急什么？”
“在小哥面前碰瓷，忘了他上回碰了多大一个瓷，地球围着他转了一个月啊。”
“对对，碰瓷界的祖师爷。”
纪安从精神小伙手里接过两包娇子，道：“烟我接了，我先去跟大爷解决完牛的事再回来，可以么？”
“这个……”
“当然可以，你那么大个主播，在观众面前说的，肯定不会说话不算数。”
精神小伙们让开，纪安走向地上老汉，伸手道：“大爷，你先起来说话。”
“我不，你别碰我，你不赔我牤子我不起来。”
纪安弯腰：“我就是和你商量赔牛的事，你先起来，我们去旁边谈下价格。”
闻言，老汉一下爬起。
纪安将他拉到一边，道：“大爷，你说个价。”
老汉斜着眼睛看了看纪安，立马开始他的表演：“我那牤子是从小喂精饲料养大的，住的牛棚也是老汉我亲手盖的，养得都通人性了，特别听话……”
“行行……”纪安打断，没功夫跟老汉多耗，直说道：“我知道，牛肯定是好牛，那这样，我按照每斤水牛肉，多加5块钱的价格赔，你看可以吗？”
直播间里
“嗯？嗯？嗯？”
“小哥真准备赔啊？”
小拳拳：“不要啊，不能让坏老头占便宜。”
“我去，主播你是真的壕。”
“多加5块？”老汉算了算，水牛肉本就不便宜，每斤再多加5块，等于多赚上万了。
可是，还没到万，老汉摇头，道：“不成，每斤多加7块，我牤子还是耕牛。”
纪安：“成交。”
说着，他拿出另一部手机：“我扫你？”
直播间
“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哥！我要不喜欢你了！”
“气死了，老头便宜占大了。”
“主播你在做慈善么？”
“傻的吧？”
“不然怎么办呢？花钱解决，早完事早了。”
“小哥，你今天钱赔给他，信不信明天上街就有人专门找着你碰！”
纪安没理直播间，拿着另一部手机，照向喜滋滋亮出二维码的老汉，很快显示指纹支付界面，他突然将手机收回到胸口，说：“嗯？不对啊。”
眼看着就要收钱，老汉急切送上自己的二维码：“哪里不对了？你快扫啊。”
纪安：“不，大爷你等下。牤子的价格是每斤水牛肉再加7块，等于是我买下了，是吧？”
老汉：“是是是，你快扫。”
纪安：“大爷你别急，钱我会付你，可我的牛呢？不然牛肉也成啊，我不介意冰冻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
“小哥666”
“我就说，小哥这么精，怎么可能傻乎乎赔钱。”
“哈哈哈哈哈哈，还牛什么肉，昨天不是贴子上说，牛肉早让村民们分了。”
“对对，还说因为大禹咬死的，每斤多加了10块钱。”
“真当小哥傻么！”
“老头这下傻眼了吧。”
老汉这下确实傻眼，可眼看着他就要再次跳脚耍无赖，纪安低声道：“大爷，你没牛，这个钱我当然不可能赔你，再说你也应该明白，我陪你闹到法院，最后你还是一分钱也拿不到，大禹执行公务，合理合法。
但是……你先等下往地上躺，听我说完，
你难受的是牤子死了，你精神心理上受到了伤害对吧？
那你就应该找害死牤子的人，这钱叫他们赔，你看……”
纪安给老汉播放昨天精神小伙们在树上砸伤打伤，故意挑逗水牛的视频。
“大爷，虐待动物在我们国家是违法的，而且这算故意损害他人财物，价值超过5000就要入刑，牤子是因为他们挑逗打伤才疯的，等于是他们间接害死的，这个钱你得找他们赔。
不赔就叫他们坐牢。”
只要能占到便宜，老汉其实不介意是纪安的还是谁的，当即放过纪安，一瘸一拐走向眼巴巴等待的精神小伙们，决绝道：“不赔就叫他们坐牢！”
背后纪安：“大爷，别忘了还有你的精神损失费。”
“对！还有精神损失费！”
见状，终于脱身的纪安走向村口被抬出来的大野猪，察觉手上还拿着东西，一低头：“嘿，还白赚两包烟。”他塞进口袋。
直播间
“小哥牛哔！”
“不愧是碰瓷界的祖师爷。”
“这招祸水东引666.”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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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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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变老了。”
“坏人变老了。”
“坏人变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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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在直播间一句话的事，分分钟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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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小伙们让开，纪安走向地上老汉，伸手道：“大爷，你先起来说话。”
“我不，你别碰我，你不赔我牤子我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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