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立志在韦宝手下好好干了,但是毕竟付出了近二十年的努力,已经是举人身份,说断了考进士,正式入仕的念想就就断了这个念想,也是不现实的。
    范大脑袋似乎看出了宋应星的心事,笑了笑道:“宋先生,别多想了,总裁不是说了吗?你在天地会中好好做,以后会比考进士更有前途的多的。”
    “我没有想这个。”宋应星老脸一红,打岔道:“你说,总裁是怎么想的啊?天地会已经有不错的势头了,还把辽南都拿下来了,按理说,在辽西辽东都能算是顶尖的家族,为什么还要蹚官场这种浑水?”
    “我哪儿知道啊?反正总裁指哪儿,我老范就打哪儿。”范大脑袋嘿嘿傻乐一下。
    两个人说话间,韦总裁与吴三辅从顾秉谦的府邸中结伴而出。
    韦宝和吴三辅还在不停的与同年们应酬,说些上哪儿去玩,上哪儿喝酒,互相恭喜,幸会,多关照,保持联络这种话。
    在顾秉谦的首辅府邸里面,大家不敢太高声,出来就轻松多了,搞的首辅大人的府邸外面宛如一座菜市场,都不走,尽顾着交际应酬。
    韦宝招招手,让范大脑袋过来。
    范大脑袋急忙跑过去,“公子,什么事?”
    “去弄一本厚点的,精美点的簿子来。”韦宝笑道:“上面写韦宝同年好友纪念簿,请每一位公子都留言,留下姓名籍贯,联系方式,赠言。”
    范大脑袋做过这种事情,韦宝在山海关就有山海书院同窗会,所以范大脑袋是老手了,答应一声,赶紧去办。
    等范大脑袋弄来簿子,请所有进士签名留念的时候,大家恍然大悟,都称赞韦宝这个办法好,纷纷效仿,省却了不少应酬功夫。
    毕竟写字要比夏哈拉快的多,与三百个人夏哈拉,每个人平均五分钟的话,三百人就是一千五百分钟,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写留言就不同了,半分钟一个,一百五十分钟就能全部搞定,也省去了殿试之后连日的宴请。
    否则这帮进士成天啥也别干了,殿试完,到等候补缺,再到地方赴任,至少还有两三个月,这两三个月就得专门每天饮酒应酬了。
    富家公子哥还好说,有个千把两纹银就可以紧应酬的去,寒门学子就麻烦了,总不能永远吃免费的吧?
    不能一直持免费的,就得躲避宴会,就要少结交很多同年。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有钱总是比没钱的人讨便宜的多。
    但是韦总裁弄了这个同年簿子之后,大家就省事的多了,就算一次宴会没有参加,至少大家也都留下了联络方式,不至于断了联系。
    就这样,韦宝与吴三辅只是再在首辅府邸门前与众同年应酬了一个多时辰,等同年簿子都登记上去了,便离开回府。
    一路上,吴三辅的嘴巴就没有停过,绘声绘色的为范大脑袋和宋应星讲述韦宝在首辅府邸中的风光事迹。
    范大脑袋与宋应星听的瞪大了眼珠子,尤其是宋应星,吃惊不已,韦宝所作的诗,能力压群雄?
    “公子,能不能再吟哦一遍?是哪一首诗作啊?”宋应星问道。他也为韦宝写了好几首诗,以备用的。
    不过,宋应星写的诗,韦宝一首都记不住,倒不是看不上宋应星,而是真的没时间背,都存手机里面呢。
    刚才在首辅府邸中,那么多人的场合,肯定不能拿手机出来看,所以用了一首他比较熟悉的清朝李鸿章的诗作。
    韦宝将李鸿章的《入都》再吟诵了一遍。
    宋应星听完,简直惊为天人,现在完全相信了吴三辅的话,本来还以为吴三辅又夸大其词了呢,“这真的是公子自己写的诗么?公子天赋异禀,实在是有才学的啊!”
    韦宝很是得意,暗暗克制着自己的这种得意,微微一笑:“也很普通啊,偶尔为之,再说,宋先生还不知道我有多少墨水吗?”
    “不,这诗的确是好诗!总裁也许对四书五经并不是很精通,但历史上大凡卓绝不凡的人,自己创造的能力,要远远比访学古人来的重要的多。总裁就是这一类了,百年千年不世出的天才。否则真的无法解释总裁从启蒙到殿试,只花了一年功夫这件事!还能作出如此好诗!宋应星佩服,佩服!”宋应星是诚心诚意,很诚恳的,说完还向韦总裁施了一个礼。
    韦宝拉着宋应星的手,笑道:“宋先生,你过奖了,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是我运气好罢了。”
    “不,总裁,这绝不是单单是运气,是天赋异禀。”宋应星很是坚持,然后又道:“总裁,以后能不能不要叫我先生、我现在已经是天地会的人了。”
    “天地会的人,也一样是先生啊,一个称呼而已。”韦宝笑道。
    “不,总裁,国有国法,会有会规。法度不能乱。”宋应星是很认真,很喜欢遇事较真的人,否则也弄不出一个《天工开物》,不会搜集那么多大明的科学生物知识。
    “我的老师孙承宗是天子的老师,你说皇帝是喊他先生,还是喊他什么?”韦宝问道。
    宋应星一怔,然后道:‘多半是会喊先生的,我大明极重师生伦理。’
    “这不就得了么?不必争论了吧?皇帝尚且如此,何况咱们?”韦宝笑道。
    宋应星被韦宝说的无话可说,也笑着点头:“总裁说的是。”
    “这么点事情也值得争一争?”吴三辅不以为意的笑道:“赶紧回去,把小宝要点状元的好事告诉雪霞是正事。”
    韦总裁一汗,“三辅大哥啊,这种话切莫乱讲,我什么时候要点状元了?”
    韦宝都恨不得捂住吴三辅的嘴巴。
    吴三辅四下看看,笑道:“又没人听见。”
    “唉。”韦宝懒得理他,加快了步伐。
    要知道,这里是哪里啊?京师重地!你当是山海关啊?当是辽西啊,你吴家公子想说啥就能说啥啊?
    吴三辅也知道在京城不能随便口无遮拦,追上去笑道:“知道知道,以后在外面再不乱说了。”
    “回家也不能乱说,要养成习惯,再说,本来就是没影的事情,你听谁说过了?”韦宝叹口气道。
    吴三辅微微一笑:“瞧瞧你那小心模样,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韦宝知道跟吴三辅没法说了,又加快脚程,转眼之间,已经到了府邸外面。
    “成天装的那么累,还活不活了啊?”吴三辅仍然不住嘴。
    “三辅大哥啊,这不是装,你得把当官当成事业来做,才能做的好,否则大可以回乡安然享受富有啊。”韦宝对吴三辅道。
    韦宝这话,宋应星深表赞同,“吴公子,总裁这话是绝对没有错的,须知道官场险恶,若是不万分小心,随时随地会万劫不复。”
    “我知道,可这里不是只有咱们自己人嘛,自己人在一起,用得着那么端着么?”吴三辅也有点不高兴了,是人就不喜欢被别人说教,而且吴三辅自问,这些道理他从小就懂,他自己家就是官宦世家啊。
    韦总裁叹口气,在府邸外两个门房的行礼之下,进入了府邸大门。
    韦总裁在京城的这座极大的总裁府是没有门匾的,相当低调,外表看起来也很普通,但是里面的奢华程度,不亚于任何宅邸,甚至都不输给大明皇宫,韦总裁还是很注重享受的。
    这一世能帮老百姓,帮到多少,他不知道。
    这一世,能获取多大的权势,实现多少人生价值,韦总裁也并没有多想。
    但是韦总裁有一条是十分明确的,那就是首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让自己爽够,每一天都要开开心心的。
    “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回来啊?怎么了?”吴雪霞迎了上来。见韦宝与吴三辅没有像以往回来的时候那般有说有笑,有点奇怪。
    吴雪霞、王秋雅、贞明公主还一直在等着韦宝回来呢。
    吴三辅叹口气,本来是憋了一肚子话,要向吴雪霞汇报来着,不过,现在一点说话的慾望都没有了,“我累了,早点去睡了。”
    “怎么了啊?”吴雪霞看出不对劲,牵了牵吴三辅的衣袖。
    韦宝笑道:“三辅大哥生气了。”
    “我哪里有生气啊?”吴三辅立刻辩驳道。
    “到底是怎么了啊?”吴雪霞笑着看吴三辅,“肯定是哥哥你不对,你不听公子的,是不是?”
    吴三辅叹口气,将刚才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这是我的不对吗?又没有外人,我说话声音又不大,这也有问题么、要是这样,跟每个人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活的得多累啊?”
    吴雪霞没有理吴三辅的不满,惊奇的看着韦宝:“公子,你要点状元了啊?”
    “没有的事情。”韦宝解释道:“是魏公公要弄一甲一个人下来,好让他自己的人顶上去,至于具体怎么样,得看后日的殿试。我是觉得不可能!而且,不管可能不可能,这事都不该谈论。尤其是在外面。若是有非谈论不可的事情,也一定要忍着回来再说。”
    吴雪霞嗯了一声,对吴三辅道:“哥,公子说的没错啊。”
    “公子公子,你现在什么都听小宝的了,再说,我在路上就说知道了啊。”吴三辅抱着胳膊,“我睡觉去了!”
    “吃些东西啊?”吴雪霞笑道。
    “不吃了,在首辅大人的府邸吃了半天,哪里还吃得下。”吴三辅是知错不爱改错的个性。
    吴雪霞嫣然一笑,道声好,“公子说的的确有道理嘛,再说,都是为你好,当官的确不同于别的事情,官场险恶,你又不是不清楚,尤其是说话要当心,多少事情都是祸从口出啊?”
    “我有了进士功名,到时候使点银子,外放个富庶之地,做个一地之主,落个自在,远离京师是非之地就是了。”吴三辅倒是有自己的规划。
    韦宝点头:“嗯,这倒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在京城官场多待上一阵,以后升迁的更快。”
    “对啊,吴公子,你还是与总裁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宋应星也道:“直接到地方上,没有个三五年是很难有变化的。而且,就算到了地方上,也不见得就能成为一地之主,地方官场,同样很复杂。”
    “我回辽西去总成了吧?”吴三辅不高兴道:“依着你们说,我有本事考中进士,还没有本事做官了啊?”
    “吴公子,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宋应星赶紧道。
    韦宝和吴雪霞都觉得好笑,暗忖你还来劲了,我们不知道你是怎么得来的进士功名啊?
    其实吴三辅也就是普通秀才水平,还是辽西的秀才水平,放到江南科举厉害的地方,连童生能不能考上都是问题,还好意思大说自己是进士。
    “哥,你才刚考中进士就骄傲了呀,这可不好,我得告诉爹爹。”吴雪霞笑道:“今天我就再给爹去封信。说不定爹明日就会过来。”
    “喂!雪霞,你够了啊。别什么事情都是爹啊爹的,我怎么骄傲了?”吴三辅有点害怕了。
    “大家都是为了你好,你不听劝,还动不动以进士自居,这不是骄傲么?那不然你说是什么?”吴雪霞笑嘻嘻的靠在吴三辅身边撒娇。
    吴三辅被吴雪霞可爱的表情逗乐了,气也消了大半。
    众人都很佩服吴雪霞,尤其是王秋雅与贞明公主,她们两个人都是外柔内刚的个性,可是学不来这种撒娇绝活。
    而吴雪霞平时冷冰冰,很泼辣,但关键时刻,该撒娇的时候,一撒一个准,比谁都厉害。
    “我知道小宝是为好,宋先生也没有说错,但我也没有骄傲啊。”吴三辅依然嘴巴硬,“做官该怎么做,我从小看就看会了嘛!小宝做官也不见得就比我厉害!我是对自己人放松一些,要是与旁人说话,我还能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啊?”
    “哥,与自己人是可以放松一点,但是你要是习惯了的话,难保对旁人说话的时候,就不会放松了吗?”吴雪霞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在外面不会乱讲话,行了吧?你们不要没完没了,我真困了。”吴三辅打个哈哈,捂着嘴巴打个哈欠,然后去睡觉去了。
    “真的会被点状元么?”等吴三辅一走,吴雪霞又关心的问韦宝。
    韦宝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又来了,刚才不是说了吗?根本就是没影的事儿,魏忠贤要扶持的人不是我!就算有空额,他也会想方设法让他自己的人补上去的。”
    “可按照刚才吴公子说的,总裁,应该是你进入一甲前三啊,放到殿试,就该是状元,榜眼或者探花郎啊?”宋应星关心道。
    “不管怎么样,魏忠贤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能让东林党少一个人在前三的机会,他不会放过的吧?怎么样都轮到你啊?”吴雪霞興奋道:“不管是状元,还是榜眼,还是探花郎,都很不错,都能闻名于整个大明了啊。”
    “我没有想过这么多,我也有点困了。睡了。”韦宝眯了眯眼睛。
    吴雪霞乖巧的嗯了一声,急忙让王秋雅招人来为韦总裁沐浴更衣,服侍韦总裁休息。
    次日,韦宝与吴三辅很早就得起来,今天要拜座主。
    明代处于中国古代科举发展的鼎盛阶段,由科举考试产生的座主、门生关系空前发达。
    明代科举考试竞争空前激烈,每次考试达到录取标准的考生要远远大于录取名额。
    在科考这种制度有很大偶然性的背景下,被录考生必然会对录取他的考官感恩戴德。
    故尊其为“座主”,而自称“门生”。
    一般情形下,考生只尊二主考官和直接录取他的同考官为座主。
    今科的主考是魏广微和朱延禧。
    魏广微倾向于阉党集团,不说是铁杆,至少算半个魏忠贤的人。
    而朱延禧是东林党党魁,目前东林党在朝堂地位最高的人。
    所以,今科的座主情况挺复杂的。
    因为既要拜魏广微,也要拜朱延禧,所以进士们的政治倾向很难甄别。
    不但是现在难以甄别,未来也将难以甄别。
    因为他们不论是与魏广微联络,还是与朱延禧联络,都是正常的,座主与学生的交往是很正常的。
    所以,这一期的所有进士都是先天性的两面派。
    好的方面是比较容易自保,不管与阉党集团亲近,还是与东林党集团亲近,都很嗳昧,都能说得过去。
    麻烦的方面是,一旦清算阉党集团的人,还是清算东林党集团的人,都很好抓罪证,很难脱清关系。
    通常,科举考试放榜后,门生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向座主投“门生刺”,并“拜谒”和“贽见”座主,以确认座主门生关系。
    很顺利,韦宝与吴三辅一上午连续拜了魏广微与朱延禧。
    魏广微与朱延禧对待韦宝的态度,与对待普通进士没有任何不同。
    魏广微还稍微与韦宝聊了两句,也只是仅此而已。
    朱延禧甚至连多余的话都没有对韦宝说过,只是点了点头,很冷淡。
    “我还以为又得耽搁一天时间呢,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完成了。”吴三辅很高兴的对韦宝道:‘这下没有我的事情了,我是三甲,不必殿试,呵呵。玩几天,等着吏部安排差事,我也好向我家老头报喜。’
    “不用你向你爹报喜,说不定你爹一直知道你的情况,此刻已经派人活动,帮你安排了。”韦宝笑道。
    “有可能吧。”吴三辅微微一笑:“你今天啊,早点睡,明天还有最后一关,殿试不能掉以轻心啊,要将见天子呢,真是羡慕你。”
    韦宝笑了笑,“走,回府!”
    对于韦总裁来说,见天子真的不算啥,因为他头一回上京师,就已经见过皇帝!
    上回是他随同李成楝入宫,以东李娘娘家人的身份为东李娘娘祝寿,所以能见到宫中人。
    韦宝对于天启皇帝朱由校没有留下什么很深的印象,现在连朱由校的样貌都有点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朱由校很瘦,比自己大几岁,自己与朱由检同年,仅此而已。
    还有,朱由校一天到晚无精打采的,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
    韦宝并不知道朱由校是不是像后世传闻的木匠皇帝,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木工活上面。
    回府之后,吴三辅说了今天见魏广微和朱延禧的过程。
    吴雪霞担心道:“他们居然都没有对公子另眼相看?难道殿试中,排名不会起变化吗?如果会起变化的话,他们没有理由不对公子另眼相看啊?”
    吴雪霞一个人分析,一边分析一边自言自语,似乎不是在对韦宝说话。
    韦宝笑道:“好了,说了不必想这么多,我对于能不能进前三,毫不关心!”
    韦宝并不是嘴上这么说,实际也的确是这么想的,他真的对于最终弄到个啥科举头衔,不太关心,就算当了状元又怎么样?状元和榜眼是一定要进翰林院的,而且还很难出来。
    这绝不是韦宝想要的,翰林院相当什么?
    相当于后世的最高学术研究机构,最高宣传机构,跑这种地方,能捞到啥实惠?
    当然,在不影响自己揽权的情况下,有个高高在上的头衔,自然好。
    说是某年的进士,自然不如自我介绍的时候说是某年的状元来的风光。
    又过一日,到了殿试的日子了。
    巍峨的宫墙,大红的颜色,壮阔的宫门。
    鲜亮盔甲的御林军守门。
    宫门外聚集着等待殿试的一甲和二甲的进士们。
    一甲和二甲进士合计总共60人。
    只有60人啊。
    这60人就是大明这几年学子当中的顶尖一层了。
    韦宝与他们站在一起,没有感觉特别骄傲,也没有感觉特别不自在。
    韦宝现在最大的进步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保持一份平常心。
    其实他们现在还不应该叫进士,严格一点来叫,这个时候,应该还只是贡士。
    但是会试之后,一般大家都直接叫进士了,很少有人用贡士这个叫法。
    贡士是参加全国范围科举考试(会试)及格后获得的资格,会试在乡试后的第二年三月举行,所以也叫春闱。
    参加考试的考生必须是举人,已仕未仕皆可。主考官叫总裁,监考官叫知贡举,皆由一二品大员担任。
    考试的地点在北京贡院。
    会试的内容、规矩、阅卷方法等与乡试的大体相同。
    张榜于礼部大堂前,此时正是杏花烂漫的时节,故此榜又叫杏榜。
    考试的第一名叫会元。
    余煌就是今科的会元。
    若是不出重大意外,不是皇帝直接换掉他的话,会元一般都能顺利当上状元。
    此时,进士们就大多数围着余煌,提前恭喜他。
    那日魏忠贤出招,来个文擂台,余煌被朱延禧给保护了,并没有让余煌像华琪芳和翁鸿业一样与二甲的吴孔嘉和韦宝比试。
    否则,余煌这个第一名的位置也将相当危险。
    余煌不停的谦虚着。
    此时的华琪芳和翁鸿业则显得不安,不时的看向韦宝和吴孔嘉。
    华琪芳和翁鸿业都担心自己会被人顶掉,而可能顶掉他们的,只有韦宝和吴孔嘉。
    所有人都看清楚那日魏忠贤就是要力保吴孔嘉上去,所有人都很清楚魏公公的实力,魏公公在大明朝想要办一件事情,还真很少有办不成的。
    对于魏公公来说,殿试也不算什么大事。
    甚至可以说,从考秀才开始,每个层级的科考当中,搞鬼难度最低的,反而是最后的,也是现在这个最高级别的殿试!
    同科进士,属于同年,将来进入官场中,互相之间也好照应,朋友多了好做官,这个道理大家都懂的。
    所以,这群人谈的很热络,并没有分边。
    60人当中,东林党学生占了五成以上!
    剩下的都是中立派和魏系学生。
    魏系学生,不算上韦宝的话,连十个人都不到。
    可以说,魏系学生的素质普遍不如东林系学子,多集中在三甲榜单。
    “韦公子啊,看见没有,那两位老兄很怕你抢他们的位置,一直看你。”吴孔嘉居然主动找上韦宝聊天。
    韦宝并不想与吴孔嘉多接触,但是也不会抗拒,轻声道:“未见得吧,说不定他们是在看你吴公子也说不定,毕竟你是九千岁手下的大红人,大家都知道九千岁要保的人是你,我那日就是陪你们当个陪坐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吴孔嘉听韦宝这么说,很是意外,并且对韦宝的印象好了不少,因为他觉得韦宝这个人说话挺直接的,并没有不理人,或者藏着掖着,说话拐弯抹角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大部分读书人都有这个毛病,说半天,人家也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似乎说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过。
    知道归知道,但每个读书人说话的时候,又总是控制不住要这样。
    很显然,韦宝是一个另类的人。
    在吴孔嘉看来,韦宝在这60人当中,最为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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