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功夫之后,袁崇焕又作为师门的师兄,来教韦宝写拜师贴。
    拜师贴何时开始兴起,或许不可考证。不过,这种尊师重道的仪式,在华夏是代代相传,是师徒关系的见证与书面合约“合约”,代表一段师徒情谊的开始。
    在袁崇焕的指点下,韦宝写好拜师贴,并且宣读拜帖,最后感谢老师及现场各位来宾,然后将拜师贴毕恭毕敬的交给孙承宗。
    传统的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即俗谚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投师如投胎。
    有的行业,一入师门,全由师父管教,父母无权干预,甚至不能见面。建立如此重大的关系,自然需要隆重的风俗礼仪加以确认和保护。
    孙承宗在这一套功夫之后,封给韦宝一封红包。
    孙承宗笑道:“为师是穷老师,没有什么银子,这点意思,表个心意。”
    韦宝感谢之后接过,一摸之下,估计就两三两银子吧?暗忖,不知道孙承宗是装穷,还是真穷?自己打赏门官,打赏下人,至少都五两纹银起步了呀,你这,这么轻飘飘的红包,哪里好封出手哟?
    不过韦宝面上却喜气洋洋,很是高兴,很是恭敬,大声道:“多谢恩师。”
    孙承宗点头之后,开始训话。
    训话是教育徒弟尊祖守规,勉励徒弟做人要清白,学艺要刻苦等。
    这是接受一次传统文化的洗礼,是我们继承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然后是韦宝回礼,韦宝可就比孙承宗大方多了,因为事先没有准备,是临时准备,韦宝当众拿出一叠银票,足足5000两纹银不止!
    看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珠,见过土豪,还真没有见过封这么大红包的土豪!
    孙承宗乐的合不拢嘴,嘴上却一个劲道:“小宝,不必这么重的礼节!意思一下就可以了!”
    “要的要的!”韦宝乐呵呵道:“孝敬老师,犹如孝敬父母,只要老师过的好,我这做学生的就比什么都开心了。”
    韦宝露这一手极其漂亮,就冲这一手,便一举打消了刚才孙承宗和毛文龙对韦宝扣扣搜搜的印象!
    大方啊!
    在场众人也是这般想,都暗忖,难怪韦宝短时间内就能崛起,这出手,是真大气!
    连被韦宝约定三年之后,才归还一半赌金的辽西辽东那帮世家大户都有点开始觉得韦宝大方了!
    愿赌服输,输给韦宝银子,其实到了此时,众人的怨气已经消散了不少,尤其见韦宝这么大气,断定韦宝三年之后肯定会说到做到,归还答应了的那一半赌金。
    因为放心,不再担心韦宝不会归还答应过的一半赌金,所以怨气消散不少。
    接下来,孙承宗又让袁崇焕代他交代一些基础规矩。
    袁崇焕欣然接受了这项任务,很是认真的向韦宝宣导。
    这项任务,等于告诉韦宝,他虽然只是师兄的关系,但是师傅有啥事可能没办法事事亲自教你,我这个师兄,可是等同于半个师傅哟。
    孙承宗其实没有师门,只是他自己威望高了,收的学生多了,形成了一方门派罢了。
    这并不是武侠小说中的收徒,大多还是儒家礼节的一套东西。
    收徒,续的是前世缘分!
    孙承宗自己虽然啥势力也算不上,既不肯投向阉党,也没有被东林党接纳,严格意义说,也不能算是清流,不算中立派。
    但孙承宗的弟子众多,啥样的人都有,这本身便算是一份政治资源。
    也是韦宝很看重的地方,因为拜孙承宗这种人,不但名声好听,而且不会被谁控制,不像阉党和东林党,等级制度太森严。
    一切礼成,众人又少不得对孙承宗和韦宝二人一番恭喜。
    孙承宗和韦宝都很高兴,乐呵呵的与众人应酬。
    众人似乎都忘记了这几天在山海关议事,是要一轮怎么样对付建奴。
    韦宝明确感觉到,这个时代好官僚啊,当官的都是混日子的人。至少绝大部分是混日子的人。
    孙承宗拿过之前给韦宝写的一幅字,只是没有落款,现在落款了,写上了他自己的字,
    孙承宗字稚绳,用自己的字署名,显得与韦宝亲近,否则是不用字的,会用全名。
    对韦宝也以老师对学生的称呼,非常亲热。
    韦宝大喜过望的收好字,道:“我立刻让人用纯金打造裱框,裱好置于正堂。”
    孙承宗一汗,心说我的字有这么值钱吗?还用纯金打造裱框?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小子有银子吗?
    但孙承宗并没有说韦宝什么,学生有钱,不是啥丢人的事情,只是略微觉得韦宝过于显摆。置于正堂,则很让孙承宗高兴,谁都喜欢被人尊敬的感觉。
    吴三凤和祖可法二人见韦宝亲热的与孙承宗说话,两个人都是火冒三丈,但他们各自的父亲都不出声,他们两个人也不敢造次,躲后面,一个劲小声嘀嘀咕咕骂韦宝,连带着也骂孙承宗老糊涂了。
    不单单是吴三凤和祖可法,还有很多人偷偷骂孙承宗老糊涂了,居然收韦宝这么个乡里少年为弟子,都搞不懂韦宝到底是啥来路。
    韦宝并不关心这些,他急于要将与毛文龙的合作契约兑现。
    韦宝当即重新写了一份契约,按照孙承宗刚才说的,将六年期限,改成六个月。
    毛文龙和重新签字钤印画押,然后孙承宗带头签字钤印。
    总兵马世龙、佥事万有孚、刘诏,满桂、王世钦、参将高见、贺谦,副将左辅、朱梅,鲁之甲、杨应乾、守备何可纲,同知程维楧,前屯守将赵率教,督师府赞画茅元仪、江应诏、李秉诚、鹿继善、王则古、沈棨、杜应芳、宋献、程仑、孙元化、火器营副将罗立、尤世禄、孙祖寿、觉华岛金冠、宣府黑云龙等蓟辽主要大员都在这份契约上签字以作见证。
    赞画茅元仪还来了一首诗。
    《江村村外有野水一湾就看秋色》
    江村是处好清秋,倍爱寒塘特地幽。
    但有白杨晴亦雨,瞥惊霜荻浪生洲。
    饱看枫色还思影,送尽秋鸿更忆鸥。
    漫说江南千万里,只须扶杖便江头。
    韦宝看不懂啥意思,也不知道这位老兄是即兴发挥,还是早就写好了的,连声道谢,心想在场的有不少是大文人,加上孙承宗本身就是饱学鸿儒,该不会有人当着孙承宗的面,卖弄文章,偷偷骂人吧?
    孙承宗看过这首诗,赞美了几句,韦宝就彻底放心了。
    在与一帮外籍官员交谈的过程中,韦宝发现他们大都比较尊敬孙承宗,而且大部分都能文能武。
    而且蓟辽一带军队的火器化程度似乎特别高!光负责火器营的副将和赞画就有十多个之多,不少人还大有来头。
    茅元仪等人除了赞画军务,剩下的主要工作就是管理和研发火器火葯这些。
    他们听说韦宝弄出了一种黄火葯,都很感兴趣的与韦宝讨论。
    韦宝并不藏私,将自己知道的一些基础知识尽数告知他们,无奈理化知识不是随口一说就能懂的,需要系统学习。
    但韦宝的很多话,还是让一帮人大大增长了见识,都觉得韦宝大方,而且博学多闻,连声赞叹孙督师大人慧眼识人,收了一个好学生。
    孙承宗自然也被众人的话说的乐呵呵的,越看韦宝越是喜欢。
    孙承宗的这些手下人当中,韦宝对孙祖寿比较感兴趣。
    因为在老金的《碧血剑》中见过这个人物,老金的书里面是说是袁承志的叔叔,但韦宝发现孙祖寿应该比袁崇焕大。
    而且就韦宝知道的孙祖寿的经历,要比袁崇焕光明磊落的多,几乎可以说是绝对的爱国地主阶级,没啥缺点!
    孙祖寿身材高大魁梧,相貌英俊,崇尚节义。幼年受家庭熏陶,学文习武,颇具学者气派,人们以“彬雅”二字作为他的美称。
    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孙祖寿考中武进士。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担任保镇固关的守备。
    驻地位于山西省通往直隶省的交通要道,地方偏僻,经济落后,人的性格剽悍粗野,不知礼仪。为了改善民风,孙祖寿在训练军队之余,开办学校,让城中子弟都来上学。并制定乡规民约,明确提出孝敬长辈、兄弟友爱、邻里和睦相处等具体要求,并监督执行,使风俗民情渐渐净化。
    四方百姓得到消息,纷纷要求到这里来定居,孙祖寿捐出自己的薪俸,盖了380间房子让他们居住。
    尽管孙祖寿治军有方,造福一方百姓,政绩突出,但因为他守正不阿,从不媚上,以致在任8年未能得到升迁。
    孙祖寿为官清正廉洁,自律甚严,对自己的儿子也起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孙祖寿初到固关,忽染重病,妻子张氏割下手臂上的肉为其疗疾。后来孙祖寿病愈了,其妻却死了,孙祖寿为纪念其妻,终身不再接近妇人。
    孙祖寿的妻子死后,上司及僚属给其子孙繁祉500金,孙繁祉坚却不受。
    日后其子来营探亲,孙祖寿特意赐儿子一杯酒,说:“你未接受这500金,说明你能体察我的心,否则我不会饶恕你。”
    万历四十二年(1614年),经指挥使付振商举荐,孙祖寿调任蓟镇标营都司。
    万历四十五年(1617年),有一股强盗窜入孙祖寿的防区,孙祖寿与敌交锋,强盗用槊来刺,孙祖寿并不躲闪,展臂让过槊锋,紧紧夹住槊杆,抽刀砍其臂膀,吓得强盗弃槊而逃。孙祖寿打了胜仗,被提升为游击将军。
    天启元年(1621年),孙祖寿任蓟辽镇参将。正值辽阳失守,援兵溃败,驻山海关的督抚紧闭关门,不让溃兵退进关内,溃兵气愤已极,意欲攻关。
    督抚令道府官员前去安抚未能奏效。孙祖寿请求单骑出关安抚溃兵,溃兵仰慕孙祖寿的德行,很快安静下来并服从他们的调遣安置。
    督抚为了表彰孙祖寿的功绩,调他担任中协副将。
    兵部尚书孙承宗到边关视察,将蓟镇三协十二路分设三员大将,命令孙祖寿统领西协,驻守在遵化,统辖石匣、古北、曹家、墙子四路。
    当时武备松弛,人心涣散,刑罚不严,号令难以执行。孙祖寿上任以后,革除陈规陋习,禁止请客送礼,谢绝说人情、走后门。他还悬下赏格,严明法度:自副将、参将以下,作战不胜,革职不用。
    孙祖寿的改革措施令人耳目一新,在军营上上下下引起了震动,发生了震慑力。
    孙承宗在皇帝面前称赞孙祖寿:“一钱不取,廉勇绝伦,真是将帅中的佼佼者啊!”
    天启七年(1627年),孙祖寿奉命率兵增援宁锦经略使。巡抚高第中途传箭令其回防。孙祖寿折断令箭,仍执行原来的命令,虽然解围有功受到褒奖,却因违反了高第的命令被免官归田。崇祯二年(1629年)因清兵迫近京师,朝廷诏命各镇入援勤王,孙祖寿变卖家产,招募千名勇士,被予招练总兵一职,负责安置流亡百姓,保护天寿山林木,防止樵采事宜。
    他曾写了军事上的3条建议和保卫京师的6项措施,但均未被朝廷采纳。
    清军兵临北京城下,孙祖寿与大同总兵满桂率领的勤王之师共同防守凉水河一线,孙祖寿提出了自己的御敌方略,满桂不能虚心采纳良策,孙祖寿只好与满桂各自守住大阵的一角。
    激战中,满桂军不支,孙祖寿杀出重围去解救满桂军,不幸被流矢射入前额,壮烈殉国。
    孙祖寿死后,朝廷为之震惊、哀悼,赐其“廉威忠勇”四个字,诏命府、州为其立祠,追赠少保、左都督,后又改赠太师,谥忠节,葬于昌平州龙虎台。荫其子孙繁祉为锦衣卫指挥同知。在昌平州城西大街建立一座孙少保牌坊,让过往行人及后世子孙永远缅怀这位毁家纾难英勇抗击清兵的昌平英雄。
    袁崇焕什么都还不是的时候,孙祖寿就已经是大将了,不知道比袁崇焕高多少级,就凭这一点,韦宝觉得老金的《碧血剑》为了美化老袁,错漏百出。
    通过观察,韦宝觉得袁崇焕与孙承宗的关系,也好像不怎么样。
    孙承宗将袁崇焕当心腹,当子侄看待,袁崇焕却似乎只流于表面,态度敷衍,假的很。
    孙承宗对袁崇焕是知遇之恩。
    天启年间,孙承宗作为大学士、兵部尚书出关驻防,抵御女真人侵扰,孙承宗在关期间广范围地训练士兵。
    在培植人才方面,孙承宗拥有了丰富的人力资源,当时的孙承宗身边,文才有茅元仪等,武将有马世龙、袁崇焕、赵率教、满贵、祖大寿、毛文龙等,其中孙承宗对袁崇焕尤其重视,急于出头的袁崇焕遇到爱才如命的孙承宗,给予了很多机会让袁崇焕锻炼和展示才能,使得袁崇焕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在孙承宗第一次告老还乡之时推举袁崇焕做了边关总督。从此袁承焕获得了机会,在辽东大展自己的才能。
    孙承宗对国家忠诚,但是却嫉恶如仇,与袁崇焕的待人处事不同,在对待魏忠贤的问题上表现的尤其突出。
    天启年间的魏忠贤骄横跋扈,无人敢惹,朝廷内部的官员自不必说,就连各地的文官武将都纷纷吹捧魏忠贤,为其进贡送礼、建庙修祠。
    孙承宗非常生气,几次想入宫弹劾魏忠贤,都因边关事务缠身未能成行。袁崇焕却不然,追捧魏忠贤,还在他自己的防地为魏忠贤建庙塑像,以表自己对魏忠贤的忠心。在这一点上,袁崇焕与孙承宗是背道而驰的。
    孙承宗在清代张廷玉的《明史》中独占一个章节,读过的人都会被孙承宗的高风亮节和雄才大略所感动,在对待同僚和下属的问题上,孙承宗一直是培养、使用、信任相结合,使得一大批文官武将迅速成长起来,成为了国家的栋梁之才。
    韦宝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中,崇祯即位,百废待兴之时有人推举了袁崇焕,召袁崇焕进京面君,就是后来民间流传甚广的、袁崇焕夸下海口的平台诏对,袁崇焕自称五年可以平定辽东,信口开河地展示自己的才华,当然主要是孙承宗的思想。
    但是,袁崇焕却自始至终没有提及孙承宗只言片语,将培养他多年的老师隐匿起来,最后得到了崇祯的赏识,如愿吹来一个蓟辽督师。
    袁崇焕独身赴关后,军事才能具体怎么样?韦宝现在还不知道,不评价分析。
    但皇太极率军犯关,大军直逼京城,都是在这牛人手里。无奈之时,大臣们向崇祯推举孙承宗,年逾七十的孙承宗只身进京受命,作为反击皇太极的主帅,调集天下兵马打击进犯之敌,但是,大军集结需要时间,眼下最缺的是人马,此时的袁崇焕身带重兵,却不听调度,置自己老领导的命令于不顾,最后导致极大的失误,被朝廷缉拿下狱。
    而孙承宗只带着三千余人从通州打到京城,又从京城打到边关,一路艰辛,最后群雄汇聚把清兵扫出山海关。
    袁崇焕下狱之后,孙承宗忙着收拾残局,调集天下兵马大战清军,收复失地,赶敌出关。
    但是,当时已经是一堆烂摊子了,让孙承宗怎么办?袁崇焕的大窟窿谁能堵上?毛文龙能复活吗?耽误的时间能找回来吗?大明江山还有救吗?
    孙承宗再次出山其实是很无奈的。
    在韦宝看来,孙承宗也许没有多高超的军事才能,只能算是中规中矩的帅。
    但这正是末世王朝最需要的,末世王朝最怕就是乱上加乱。
    只要稳定,一切都可以徐徐恢复,最少还能苟延残喘,本身就病入膏肓了,再乱起来,除了死的更快,还是死的更快。
    “好,孙将军,晚上的宴席请务必出席啊,就这么说定了。”韦宝对孙祖寿笑道。
    孙祖寿点头:“自然要去的,督师大人的弟子,和我们大家都是自己人呢。”
    “谢谢谢谢。”韦宝转而去与别人攀谈。
    包括袁崇焕,韦宝也去与之聊了一会。
    反正搞定了韦宝与毛文龙之间的契约之后,毛文龙松口气,韦宝松口气,其实在场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在场的人当中,包括孙承宗,包括以祖大寿吴襄为首的辽西辽东将门,包括一部分蓟辽外籍官员,其实绝大部分人担心毛文龙的权势会更加增大,会更不受控制。
    但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毛文龙的作用,只要毛文龙那头粮草充足,毛文龙能够给建奴制造的麻烦,远远胜过辽东的被动防御。
    因为辽东的防御,只能等着建奴来,建奴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而作为敌后的毛文龙,则是想什么时候打建奴,就可以什么时候打建奴,建奴长年累月,一天到晚都需要防备毛文龙,无时无刻,无休无止,这种震慑力是难以想象的。
    毛文龙的东江的作用,实在不亚于原子弹!
    因为建奴不知道啥时候就在自己身上来一发。
    打仗跟踢足球一样,防御一方要付出的体力和心力,要远远超出进攻方,所以,足球场上,衡量双方实力的因素,除了进球和射门次数之外,最重要的是控球率!控球率高的一方,一定是主要进攻方,也一定是优势的一方。
    现在毛文龙稳了,整个战局一定是有利的,所以,抛开担心毛文龙坐大,不受约束的顾虑,所有人在心情上是轻松的。
    就连祖大寿吴襄为首的辽西辽东将门也不再急着催促孙承宗尽快落实辽东主动出击打击建奴的机会,大家像是在夏天开春节茶话会。
    因为人多,在海商会馆坐不下,所以韦宝让人将山海楼包了下来。
    这回因为有孙承宗和一帮超级大员在的关系,韦宝没有擅作主张叫姑娘来,怕孙承宗这种人会端架子,如果他们有这个需求,叫姑娘是一炷香的事情,韦宝也让人去山海关的几家青楼都打过招呼了。
    “公子,”王秋雅到了山海楼大门口,瞟了眼柜台内的芳姐儿,轻声对韦宝道:“芳姐儿。”
    韦宝呵呵一笑,嗯了一声,暗忖我又不是没有眼睛看。
    韦宝步入店内,芳姐儿也看见了韦宝,粉脸一红,轻声道:“来了。”
    “来了。”韦宝呵呵一笑,暗忖嗳昧男女之间,似乎都是废话。不过这种废话好教人心醉,教人心情很好。
    “现在好了,和本地世家大户的纠葛化解了,还认了督师大人做老师,以后该没有人找你麻烦了。”芳姐儿高兴道。似乎韦宝有起色,比她自己有什么利益更高兴。
    韦宝笑着点头:“应该能松一口气吧,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嗯,我也是刚才听人说起的。”芳姐儿道:“不过,你还不能放松警惕,是不是还有祖家的事情没解决、”
    韦宝奇道:“你怎么事情都知道?”
    “因为每个来的人都高高兴兴的,只有祖家父子板着脸。”芳姐儿嫣然一笑:“我们做酒楼的人,不会察言观色的话,酒楼就没法开了。”
    韦宝遂将开出三年之后归还一半赌金,但祖家不理这茬的事情说了。
    “这个条件太苛刻了,你既然一次性全部还了吴家的黄金,对祖家肯定也得这样,否则祖家一定不会接受的。”芳姐儿道:“算了,你看开一点,钱财乃身外之物,人平平安安的就好,将金子都还给祖家,早点与祖家和解算了。”
    “不是我不跟祖家和解,是祖家要以势压人!我判断,即便我全数归还了他们家的黄金,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与其如此,我为什么要服软?”韦宝眯了眯眼睛,眼睛放出自信的光芒。
    芳姐儿爱极了韦宝这副自信模样,“你也要小心一些,祖家可不比一般人家。”
    “我会小心的,不过,他们似乎暂时顾不上我了!”韦宝笑道:“决胜的时候,也不一定要比谁人多,谁势力大,还要比这里。”韦宝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芳姐儿笑的花枝乱颤,比了比她的胸口:“是放在心上吧?”
    “不,心是没有记忆力,也没有思考能力的,心只负责供血,你该上我们韦家庄学习一点医学常识。”韦宝认真纠正完,看着芳姐儿异常丰满的酥胸,露出色眯眯的表情。
    芳姐儿娇羞的一笑,却大大方方的让韦宝看,似乎还挺了一下高耸的酥胸,似乎挺骄傲于自己的身材。
    “真想现在就亲你!”韦宝凑近芳姐儿,悄声说着調情的话。
    芳姐儿羞红粉脸,瞟了韦宝一眼,灵动水汪汪的大眼睛会说话一般。
    “咳咳咳。”
    一阵咳嗽声传来,韦宝看去,是孙九叔,吓得韦宝立马挺直了身子。
    芳姐儿发现爹爹来看见了自己与韦宝調情,粉脸也更加羞红。
    “韦公子来了?”孙九叔满面堆笑道:“多谢韦公子给我们山海楼这么大一笔生意啊?这么多达官贵人,我们山海楼可是从来没有遇上过这等好事,平日想请都请不来的。”
    “嗯,也算是给你们做宣传了吧。”韦宝笑道:“只要对山海楼的生意有帮助就行。酒菜只管拣贵的上,一定要保证质量!多少银子都没事,找我们商号的刘管事结账便可。”
    “嗯,我知道。不过,我们也会为韦公子省点银子的,再有银子也不能可着劲花吧?”孙九叔笑道。
    “该花就得花,羊毛出在羊身上,这时候花多少出去都值得,就像你刚才说的,这么多大人物,平时想请都请不来。”韦宝道。
    “现在韦公子也是大人物了,我们虽然是督师大人的同乡,但我们还是头回和督师大人说话呢。”孙九叔高兴道。
    韦宝一汗,之前孙九叔和芳姐儿都对他说过,他们酒楼的靠山是孙承宗,但弄了半天,原来他们之前并没有接触过孙承宗啊?原来只是扯虎皮拉大旗的?
    不过韦宝转瞬便想明白了,蓟辽督师,兵部尚书,等于后世的军队一二把手,国家的三四把手了,国级大佬,哪里是酒楼老板能随便攀附上的?
    “现在怎么样?督师大人认了九叔吗?要不要我向老师特别引荐一下?”韦宝笑问道。
    “不必了不必了,督师大人是何等身份的大人物?哪里有闲工夫管我们小小酒楼,能叙一叙同乡情谊,我们已经很惶恐了。”孙九叔笑道:“再说,我们能认识督师大人的弟子,认识韦公子您,已经足够用了。”
    韦宝呵呵一笑,与孙九叔简单应酬了几句便离开,去应酬那帮大员们去了。
    韦宝自己是商人出身,却不太喜欢同为商人的孙九叔,觉得他有点过于市侩。而且韦宝隐隐有点怕孙九叔知道自己和芳姐儿的事情,若是孙九叔知道了芳姐儿私底下已经将终身许给了自己,孙九叔还不知道会怎么跟自己干架呢。
    韦宝忽然想起来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要纳妾,必须先娶妻,可他现在被算出克妻,五年之内都不宜谈论婚事,这可怎么办?让正妻等五年,还说的过去,可只能给芳姐儿妾室的名分,还要人家等五年,不好意思啊。
    关键芳姐儿平时不在自己身边,要是自己身边的女人还没有什么,芳姐儿不跟自己在一起,平时身边又有很多狂蜂浪蝶,女人年纪大了不成婚,在这个年代是要惹许多流言蜚语的。这年代可不比现代,现代的白富美,独立女性,职业女性,金领白领,三十岁不成家也正常,在大明这时候,二十岁没有成亲的女孩,就已经是很大龄的女人了。
    拖个一年还行,芳姐儿要是拖两三年不成亲,孙九叔再傻也会反应过来,到时候肯定要找自己麻烦。
    韦宝倒不怕孙九叔找自己麻烦,主要人家是女方的父亲的身份,是长辈的身份,这种身份替自己女儿出头,本身便带有正义感,能给人很大的压力。
    韦宝陪着孙承宗一桌一桌去敬酒,与大员们一个个都交谈几句,弄得像是新郎官一般。
    到了祖大寿吴襄这桌的时候,韦宝没有想到祖大寿居然很热情的邀约自己:“韦公子,来坐我们这里喝几杯。”
    “对,小宝,等会陪祖将军好好喝几杯。”孙承宗知道祖大寿吴襄等人肯定会因为韦宝与毛文龙合作而生气,特地帮韦宝化解。
    韦宝诧异的表情一闪即逝,对祖大寿客气道:“祖将军相邀,是抬举我呢,我一会陪老师敬完酒便来。”
    “好啊,等着韦公子喝酒。”祖大寿暖暖的一笑。
    韦宝一汗,脑门掠过三道黑线,暗暗佩服这些官场中人,这变脸的能力,让人不服都不行,以往祖大寿对他可都是凶神恶煞的,没有想到自己才刚成为孙承宗的弟子,祖大寿对自己的态度就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了?这变脸的速度不服不行啊!
    到底是给自己面子?还是给孙承宗面子?
    不用问了,肯定是给孙承宗面子呗。自己现在是督师大人的弟子了,祖大寿向自己示好,自己若再是到孙承宗面前说祖大寿的黑料,孙承宗也一定会觉得自己背后嚼舌根,信任度大打折扣,或者因为自己爱搬弄是非而看轻自己。
    你会演戏,我不会?
    想通此节,韦宝立即与祖大寿一样,也是笑容满面。
    从外表看,绝看不出韦宝与祖大寿有巨大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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