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H) 作者:尼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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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脚乱的为自己宽衣解带了,他随即一步迈上了床。不由分说的吧小鹿压到身下,他气喘吁吁的低声说道:“今夜我还要让你尿一次。我从早上开始就在盼着天黑??天黑就能回来看你了,就能回来亲你抱你了??”

    小鹿很配合的任由他撕扯了自己的衣服,虽然还没有情动,但是也能忍受。风起云涌之前,气象总会异常的平静。小鹿不知道自己此刻算不算异常,但平静的确是真的,他像一块石头一脉流水,十分自然,十分平静,仿佛接下来他什么都不会做,一切只是跟着潮流大势在走。

    这一夜,小鹿没能尿出来。想尿的时候憋不住,不想尿,就一滴也没有。

    何若龙折腾到了后半夜,折腾出了一身水洗般的热汗。抱着小鹿穿过堂屋,他们用傍晚小鹿留下的洗澡水重新洗了洗身体。及至回到了床上,何若龙意犹未尽,缠着小鹿非要“看看”。于是小鹿就张开双腿,由着他看。

    及至看得够了,他向上爬回小鹿身边,郑重其事的说道:“真挺好看的,瞧着也没什么不对劲,你往后别当它是块病了,它不是。”

    小鹿仰面朝天的躺着,侧脸望向他问道:“前头好看,后头好不好看?”

    何若龙笑了:“也好看,我都喜欢。”

    小鹿转向上方,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好,喜欢就好。”

    一夜过后,何若龙又早早的跑了出去。而在这天下午,武魁来了。

    武魁过来没别的事,只是要挤眉弄眼的告诉他“丛山的兵进城了,自己的兵也开到城外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何若龙造反,对于程廷礼来讲,并不是出奇的事情——何若龙无论反与不反,他最终都是饶不了这小子的,只不过对方不反,他就用钝刀子割肉,让对方忍痛多活些天;而对方若是反了,那更好办,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给他一个痛快。

    可目前他有他的心病,以至于他不是很有心情和精力去对着何若龙玩刀子。至于那心病的病灶,则是出在儿子身上——儿子带着小鹿失踪了!

    说是失踪,其实本质上就是一场私奔,这让程廷礼几乎震怒。老子已经大发慈悲的让儿子在小鹿身上分一杯羹了,儿子可好,不但不对老子感恩戴德,反而欲壑难填,胆敢独占。不但独占,还把禁烟局的事务胡乱一丢,没了他,好些账目也都乱成了一团麻。程廷礼这一年一直都是焦头烂额,外面的赵振声已经是十分可恨,没想到家里出了内贼,比外贼还要人命;程廷礼越想越恼,当即四面八方的撒出人马,必要把不肖子和小鹿捕捉回来。

    人马领命,奔向了四面八方,足足找了一个礼拜,竟然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程廷礼知道儿子是娇养惯了的,没有逃到荒山野岭中的道理,必定还是会在大都市中落脚,所以并不慌乱,直接派了人往南去——南京上海是程世腾近来常走的,若要私奔的话,这两个地方显然会是他的首选。

    然而南下的人员尚未抵达南京上海,正定县里忽然传来了消息,说是有个老西儿用驴车拉来个半死的人,说是大少爷。程廷礼对待儿子的一切遭遇都不同情,唯有“半死”二字吓住了他,让他疯了一般直奔了正定县城。

    在正定县城,程廷礼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儿子。

    把程世腾从山西拉到河北的老西儿是个老渔夫,因为很怯官,又是一嘴的山西话,所以面对着程廷礼,他哆哆嗦嗦的讲不清楚来龙去脉。程廷礼认真的听了良久,末了终于明白了——这老头子是从河里把自家儿子捞上来的,捞上来的时候,儿子只剩了悠悠的一口气,右腿不知道是撞了石头还是桥墩,半截小腿骨都刺破皮肉支了出来。老头子倒是好心人,不但救了程世腾一条性命,还找个接骨大夫把他那骨头对上摁回了肉里。算起来这都是四天前的事情了,可他除了在三天前开口自报了家门之后,就一直是个人事不省的昏睡状态。老头子看他细皮嫩肉,穿得又好,显然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又听他说自己是省主席家的少爷,就依着他在清醒时的请求,借了一辆驴车要把他往天津送——老头子一辈子没出过山西,简直不知道天津在哪里,结果刚进了河北省,他就发现这个落水少爷烧得厉害,怕是要不行了。

    程廷礼让部下给了老头子五万块钱,算是谢他自家儿子的救命之恩。老头子打十辈子鱼也赚不出五万块钱,所以抱着钞票捆子,他非常的过意不去,非要给程廷礼磕头谢恩。梆梆梆的磕足了三个头,老头子才惶惶恐恐的赶着驴车回山西了。

    老头子走了,程廷礼让人把儿子搬运上火车,也一溜烟的回了天津。儿子成了这般惨象,小鹿却是无影无踪,程廷礼越想越是心惊,有心让儿子亲自做一番坦白,可儿子烧得周身滚烫,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在维多利亚医院里,英国医生拆开了程世腾右小腿上的绷带——说是绷带,其实不过是些破布条子,将夹板与草药糊糊包裹上了程世腾的伤腿。绷带一开,医生看见了溃烂的肌肉和外露的白骨,骨头的断茬的确是对上了,然而没对准,断骨偏又愈合得很快,所以医生需得敲断他的骨头,重新接。

    除此之外,他还发作了急性的肺炎。肺炎严重了,是能要人命的,所以此刻肺比腿更重要。程廷礼一天三遍的过来看他,因为他总是不醒,所以越看越是心焦。就这么一个儿子,千顷地一根苗,这个儿子没了,程廷礼没法再弄一个新的回来。仿佛第一次意识到儿子身上流淌着自己的血,程廷礼坐在病床前长久的端详着他,很快的,两鬓头发就又白了一层。

    医生对程世腾是用足了药,可即便如此,程世腾还是又昏迷了三天。

    第四天,他醒了。当时程廷礼正好在场,忽然见他睁了眼睛,程廷礼立刻起身把头低到了他的眼前:“小瑞!”

    程世腾迟钝的看了他一眼,却是没说话。

    如此又过了一天,程世腾已经可以少量的进一点流食,也能倚着靠枕短暂的坐个片刻。然而除了对程廷礼唤过一声“爸爸”之外,他痴痴呆呆的望着前方窗外,始终是不说话。

    程廷礼现在是一点老子威风也不敢耍了,低声下气的哄着他说话,又问:“小鹿呢?”

    程世腾听了这话,不言,不动。

    程廷礼很慈祥的向他打包票:“是不是那孩子半路和你——你对爸爸实话实说,放心,爸爸不怪你。”

    然后察言观色的盯着儿子,他又补充了一句:“也不怪小鹿。”

    程世腾依旧是一言不发。

    程廷礼略微思索了一下,忽然问道:“小鹿是跑了,还是死了?”

    程世腾像一尊苍白的雕像,嘴唇都是惨白干裂的,漆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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