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自己麾下出现一堆的小军阀,果兴阿仿造了前世的兵役制度,所有士兵不得在原籍服役。刚入伍的的官兵会被人为的打散,让官兵们除了都是满洲人之外,没有形成其他地域性小团体的可能。这样士兵们都除了认同大家是一个国家,便别无其他羁绊,兵变的概率便小了很多。即便真的出现了个别想不开的闹兵变,因为士兵们都来自天南海北,自然都有对自己家小的顾虑,叛军也就无法形成有效的向心力和凝聚力了。

    不过这次为了让博日图尽快完成骑兵的建设,果兴阿只能破了一次例。蒙古骑兵的彪悍和他们长途奔袭的技能,来自于蒙古牧民的日常生活方式,其他地方的人没有这种生活基础,再怎么训练也很难达到蒙古骑兵的水准。所以为了骑兵速成,果兴阿只能赋予了博日图特殊的权利,短期内蒙古人可以在原籍从军,后续再做分流调整。

    让博日图一个蒙古人,执掌原蒙古地区的军政大权,麾下又都是蒙古士兵,可是个很有风险的决定。若是博日图扯旗反了果兴阿,果兴阿就得再重新征服蒙古一次,而且已经掌握了近代军事知识的博日图,肯定要比麟兴难对付的多,但是果兴阿也不怎么担心。其一,博日图绝对没种反抗果兴阿,果兴阿在他心里可是比鬼魅还要可怕的怪物,博日图已经被彻底的制服了。其二,掌握近现代军事知识的博日图,定然深知军工、工业、经济等在战争中的意义,他拿草原去对抗果兴阿的工业大本营根本就是找死。其三,博日图在蒙古根本没有号召力,他不是蒙古人的英雄,而是蒙古人的罪人。

    果兴阿第一次向草原探索的时候,博日图就是他的先锋官,科尔沁的王公们便是被博日图亲手出卖的。这次乌里雅苏台之战,博日图更是大放异彩,一人生擒喀尔喀蒙古三部汗王。然后博日图就开始了他的因粮于敌,在科布多和唐努乌梁海大肆劫掠,犯边侵略的老毛子都没有博日图狠。所以在许多蒙古人的心里,博日图是一个勾结外人的叛徒,他的部队也是奸淫掳掠无所不做。相安无事还好,博日图若是扯旗造反,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意支持他。

    被果兴阿好烟、好酒、大美妞哄住的哲布尊丹巴小佛爷,向整个乌里雅苏台辖地下达了法谕,要求牧民和牧主以及大喇嘛们顺从北满州的意志。喀尔喀蒙古四部已经投降,被抓走的王公也传回了同样的命令,自然没什么异议,不过被博日图折腾的够呛的科布多和唐努乌梁海诸部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他们誓死抵抗,绝不承认北满州的统治。名声已经很臭的博日图当然没什么可顾忌的,一面发布改革的命令,向各部摊派征兵,一面便指挥新兵杀向了不臣之地,准备用鲜血让某些忘记仇恨。

    博日图在唐努乌梁海血洗一个又一个部落的时候,大连火车站正张灯结彩的迎接着贵客。一个营身穿正装军礼服的满洲官兵封锁了车站,站台上北满州商务部长、经济区专办大臣郑奇峰、黄海舰队司令丁圣平、经济区守备司令塔尔等等一系列的高级官员全都乖乖的候着,甚至还有一批文艺团体的美女艺人手捧鲜花在一旁等着献花。

    “我去,这阵势也太大了吧!大将军要来了?”士兵封锁能把闲杂人等隔开,但是站务人员还得留在站内,所以工务段一帮能远远看热闹的人开始了瞎猜。

    “不是,不是!大将军上次来我见过,哪有这么大场面?大将军的专列就和普通的列车一样,一点特别的都看不出来,也根本不会通知别人接站,来去都非常的突然!”塔尔搞日籍联队的时候,果兴阿坐火车到大连来过,老李刚好见过那次的场面。

    “师傅,大将军比皇上都厉害,怎么让你说的怎么寒酸啊!”老李的徒弟小王是刚来的,所以见过的东西并不多。

    “傻小子,你以为大将军是想着享福的人啊!要是他老人家想着享福,你小子现在还能有班上,路边要饭去吧你!大将军忙啊!日理万机知道不,每天都一万件事情等着呢!哪里有时间弄这些虚招子,脚不沾地的忙着让咱们有好日子过呢!”老李政治上非常正确的教训了徒弟一遍。

    “还是师傅想的是!不过这是谁呀?场面比大将军的都大,也太不检点了!”小王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

    “不是总理大臣或者国务卿下来视察了吧!”老刘也猜了一个答案。

    “不像,内阁高官下来视察,军方的将领是不会出面迎接的。这军政两界的头面人物都到了,可能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元老级的老将军!”老李终究是见多识广。

    “对,对,对,原参谋本部副总参谋长显德荣休到大连疗养的时候,大体就是这个场面。该不会又有哪位老将军荣休了吧!”还真有一位见过显德荣休后搬家的人。

    “不应该啊!没有了,剩下的一个比一个年轻了!”老李连连摇头。

    几人的争论还没有结果的时候,考究的专列已经缓缓开进了车站,一位中老年的高级将领和一位很年轻的贵妇先后下了车。郑奇峰等人纷纷上前见礼,不过礼节上的差异却非常的大。郑奇峰是如老友重逢一般的拱手为礼,丁圣平是非常正式的军礼,塔尔却直接跪了,行起了旗人的全套老礼。

    “还真是位老将军啊!”见过显德搬家的人得意洋洋。

    “不对啊!怎么是荣衔!”老李不肯服输,紧盯着看了几眼,算是锁定了根源所在。

    满洲军里除了正式的军衔意外,还有一种用来安抚国内老将的荣衔,这是一种专门为固安在旗老官僚准备的办法。固安那帮大爷除了提笼架鸟,跟本什么都不会,但是与果兴阿甚至固安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果兴阿也不好让他们彻底一边凉快去。于是就搞出了这么一套荣誉衔制度,不发工资补助,无权指挥部队,仅仅是一种凸显身份的象征而已。

    “怎么会有这么高的荣誉军衔?”荣衔一般也就是中校、上校一级,可专列上这位却是荣誉中将。

    “皇亲国戚吧!”小王一语中的。

    这位荣誉中将还真的是果兴阿的亲戚,而且是地位特别高的那种,他是果兴阿唯一的叔叔惠腾。皇叔大人难得离开吉林出门一次,大连方面当然要好好接待,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惠腾身后的少妇并不是他刚娶的小福晋,而是惠腾唯一的女儿,果兴阿这一辈固安叶赫那拉家族唯一的女孩俊谣。

    仅比果兴阿小七天的俊谣,早在固安便与人定了亲,男方是密云副都统下的佐领,那个时候果兴阿还在山东和文煜做买卖呢!后来随着果兴阿越来越发达,对方也有了攀附上惠腾的心思,所以一直在催着完婚。两边连龙凤大帖都换了,就差拜天地入洞房的时候,咸丰又突然驾崩,婚事就又耽搁了下来。好容易出了咸丰的丧期,果兴阿和肃顺又反了两宫太后,整个京畿都打成了一锅粥。

    密云佐领家里开始嫌弃惠腾家里出了反贼,有些要退婚的意思,不过战事阻隔并没有成行,然后就悲催了。果兴阿进攻通州,瑞麟带了各路在京兵马前来抵挡,里面刚好就有这为密云佐领,然后他就死在了乱军之中。俊谣连密云佐领的面都没见过,就成了望门寡,而且他的丈夫还是被自己的亲堂哥弄死的,真是悲到不能再悲了。

    全家搬到关外的这几年,俊谣过的还算不错,她在北满洲享受的是大格格的待遇,自然比以前在家的时候好的多,但寡妇的身份无法改变,她也只能盘起了头发。这次跟着惠腾来大连,一来是出来走走散散心,二来是迎接自己的亲哥哥博敦回国。

    满洲的官兵都不能在原籍附近服役,但是疆域就这么大,再远也远不了多少,可有一批人却与家人远隔重洋,便是东南亚的南洋舰队和新马驻屯军。南洋基本安定了以后,果兴阿也给了南洋各部轮流返乡的机会,海军司令博敦最近便带着五艘铁甲战列舰组成的编队返回了大连。

    一行人在火车站接了站,马上又去港口接船,两边都接到了才能坐下来聊一聊。宴会没有摆在岸上,而是摆在了俊彩号战列舰的甲板上,重回祖国,父子团圆,兄妹相聚,场面是十分的热烈,就连俊谣也陪着父兄喝了几杯酒。

    心中总有苦闷无法宣泄的俊谣,拉着哥哥的手臂非要坐小船去海里玩,酒酣的博敦没有多想便同意了,结果醉眼迷离的俊谣居然在船头起舞,然后一头就栽进了海里。万幸小船附近早有安排好的士兵守着,见俊谣落水,早有人跳入水中把她捞了上来,但是俊谣已经狠呛了几口水。救护俊谣上来的士兵是个实在人,居然一心救人忘了礼法,不仅在俊谣的胸口连捶再按,更是嘴对嘴的吹了几口。

    “玩喽,寡妇门前是非多呀!”惠腾见女儿落水,又有人对自己的女儿无礼,居然一点都没有生气,还开起了玩笑。

    “实诚人,也不错!”惠腾父子俩好像在商量一些关于碰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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