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求生日记 作者:愤怒的香蕉

    异域求生日记第3部分阅读

    这些竹子是他用火把一根根的烧断的。但后来他才发现自己的行为真的很费事,在他收集了大半需要的竹子之后,有一天跟在他后面的暴风突然开始行动,一口一根地咬断了一片的竹林,唐忆目瞪口呆之下也明白对方终于将自己视为了朋友,而并非是小雪的附带品。

    再譬如说目前用来当毛巾使用的宽大叶片,这种吸水性特别好的叶片目前也是小雪用来当卫生巾的东西。说起来这还有一段小故事,那是月圆之夜后的第三天,那天小雪一整天都在外面,回来之后精神也有写委靡,但是当夜间唐忆脱掉她的衣裙之后,她还是有些笨拙地迎合了对方。第二天她又是天没亮便出去了,唐忆虽然有些疑惑,但却无从查找,只是白天到溪边洗漱时才发现了问题所在。当时小雪全身赤裸地坐在溪水里,神情恍惚地望着分开的双腿间随溪水流出的一缕缕鲜血,唐忆慌忙将她从溪水中抱出时,她的额头已经开始发烫。

    原来从昨天开始,她便来了月事,想来她以往出现这样情况时都是到溪水中去泡着吧,但无论小雪身体状况多么强悍,这样无疑会使她的身体状况受到极大的影响,昨晚唐忆又与她做了好几次,到了今天早晨到水中泡着,终于抵受不住,开始发烧了。

    将小雪抱回洞中,唐忆急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带来的背包之中没有药物。该死的,自己怎么能忘了随身带药呢,明明是要上山的啊当时他真是恨透了自己,无论是没带药还是自己昨晚的行为,都实在是不可原谅

    能做的事情不多,他找来凹状的巨大叶片,吊在火堆上开始烧热水,然后用衣服裹紧小雪,像是害怕她突然消失般的用力抱紧了她,一只手在她的小腹处做着按摩。似乎是感觉到唐忆焦急的心情,小雪反抱住他,强撑出微笑,“啊啊”地轻声说着话。到了此刻,唐忆终于哭了出来。

    怎么办,该怎么办,小雪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在小雪伸出舌头为他一滴滴舔去脸上肆流的泪水的时间里,他心中仿佛被人狠狠揪住一般,不断祈求着他从来都不信任的任何神明,此时他才发现,小雪在他心中已经重要得如同生命一般,不可或缺。

    是的,她死了,他也会死的

    水沸了,他将毛巾和吸水的叶片放进去,手上被烫起了好几个水疱,随后他强忍住疼痛将这些东西拿在手中,待到冷却一点,放才在小雪的额头上敷上一块,小腹上敷上一块。小雪躺在他怀里,拿起他烫伤的手,爱怜地为他舔舐着烧红的伤处

    好在小雪体质本来很好,以往在冬天感冒,也都是硬挺过去,第二天她便恢复了健康,唐忆也连忙摘了许多的叶片,晒干了之后给她当卫生巾使用。为了这件事,唐忆好长时间都在内疚,从那以后,已不单是小雪在关心唐忆,唐忆也开始学着从各方面照顾起小雪来,毕竟她只是个女孩子,而并非无人能伤的巨人。

    想起那件事,唐忆至今都心有余悸,抚着小雪光滑的脸颊,唐忆心中泛起温馨的感情,小雪缩进被子,随后伸出手来拉了拉他:“阿忆陪我睡。”

    “好。”太阳即将出来,但冬天本就是赖在床上的好季节,他脱去衣服缩进被子里,搂住小雪柔软的身体。门外传来沙沙的声音,是暴风或者怒加出去觅食。其实天气变冷时唐忆便预先为它们准备了不少食物,只是这两只狼忝为首领,还有带领族群觅食的义务,因此每天都得出去奔波。

    将下巴在小雪的额头上轻轻摩擦着,他望见了旁边墙上挂着的一串粉红色小果子,一共五颗,一颗颗都如樱桃大小。唔,这个东西,就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了

    第一卷

    第七章 不离

    而除了前面几样东西,还有好几种东西目前都被发现可以使用的,譬如一种脉络坚韧似铁的植物,细细剥离出来后可以当成线来缝补东西,再譬如一种味道奇怪的果子,目前作为果酱代替了已经用完的食盐。美中不足的是完全没有炒菜的锅,有一种宽大的叶片盛了水后能在火上烧,但只能作为一次性的物件用来煮食东西。唐忆曾经想过要用火烧些罐子出来盛水,但研究了半个多月,终于只能烧些形状凹陷的泥胚出来当成火炉使用。

    半年以来,除了每月月圆之时与小雪一同前去那地宫是固定的项目之外,平时唐忆多半都是无所事事,建房,烧火,研究一些有用没用的东西,偶尔还跟小雪出去玩,收集一些性质奇特的植物以满足生活需要,感觉上,便仿佛是原始人类一步步的将文明发展起来。

    背包中好几样的东西都已经失去了电源而停止了工作,除了打火机因为使用次数不多还能工作,就只有一样指南针属于半永久性工作的物件,其余的衣物毛巾大都被拆掉用做其他用途。小雪学会了语言,渐渐的也学会了使用那把大马士革军刀,她原本是有些畏惧这个锋利的东西的,但在唐忆半强迫性的让她玩过几次之后,十几年森林生活培养出来的敏锐便使她很快掌握了这把兵器的特性,如今它已经成了小雪的专属武器。

    唐忆的运动神经虽然不差,但比起小雪来就逊色了太多,这样的现状很难改变,每次出去有小雪陪着是一种很惬意的感觉,如今除了一些特定的由地域占有性特别强的凶狠猛兽守护的地方,方圆二十余里的森林他已经探索了一个遍,真正危险的情况只出现过一两次,但好在都化险为夷。此后唐忆想过要提高自己自保的能力,但那些技巧旁人都是在生死一线中以生命体悟回来,小雪平时对他保护得无微不至,即便自己伤残身体恐怕也不愿他伤了一根指头,而即便小雪不在,两只狼也总有一只陪在他的身边。到得最后,也只是跑跑步跳跳远,增加些身体的抵抗力而已。

    每次前去地宫,小雪与那暂时恢复了发光活力十足的毛球在一块玩耍,唐忆则都得去看看那裸女战士的石像,想了几种匪夷所思的方法想要解除掉石化,但毫无作用。几次之后,他带去了大量的藤蔓和树叶,在那石像身上直接做成衣服,这些东西被唐忆一片片弄上去,最后做出一个圣斗士的模样来,配合那女子的姿势,倒也威武得紧。不过,望着那树叶制成的衣服,他心中都在轻轻地叹息,自己此时顺手做了件衣服出来,却不知她到何时方能复活,又或者永远都无法再活过来了,在漫漫的时间长河中,自己这件仅仅能够维持几年的树叶外衣到底有何意义呢如此一想,不禁百味杂陈。

    大雪下得仿佛无穷无尽,洞岤中石壁上画满了四十多个“正”字的一天,他打开了认识到自己处境不久便关掉的手机,对照时间,是这一年的除夕。

    手机电池接近于无,信号自然没有,他站在房子的走廊上,对着大瀑布与高耸的峭壁,打开了短信编辑窗口。

    “再见。”

    两条短信,分别发给父亲与母亲的号码,一切仿佛沉入了漆黑的深渊之中,不在服务区的提示之后,是电量不足关机的音乐声,从此那手机再也没有打开过。

    小雪站在一旁看着他高举起手机的样子,雪花漫漫从灰色的天空中落下来,她怯生生地靠过去,挤入唐忆的臂弯之中,紧紧地拥抱住他。

    时光渐渐流逝,雪花停后,森林沉浸在银色的世界之中,然后天气开始缓慢地转暖,雪消冰融之后,是万物复苏的春天,之后渐渐进入夏季。

    那一天他们穿过了长长的丛林,骑在两匹巨狼的背上,一路穿梭过唐忆仍旧陌生的林地,去往与大峭壁相反的方向。

    “去干嘛啊小雪,你今天奇奇怪怪的。”

    坐在怒加的背上,唐忆疑惑地望着身旁的小雪,随着高速的奔跑,那一头的银发在背后舒展开来,那张美丽的小脸上有着晶莹的坚决,唐忆曾经见过小雪露出这样表情无一不是在应对强大敌人的情况下,今天这样就有点奇怪了。

    “去阿忆你一直想看的地方啊”

    简短的回答之后,是小雪转头看向前方的回避神情,贝齿轻咬下唇,仿佛在苦苦压抑住心中的真实感情。唐忆“哦”了一声,随后,却有些把握住了事情的真相。

    片刻之后,他们出现在森林的边缘。

    树林由此开始变得稀疏,前方露出的,赫然是穿过树林的一条路。

    简单的黄土道路,却绝对是人工的痕迹,但出奇的,唐忆竟然没有半分兴奋的心情,而是首先转头望向了小雪。

    “我我知道阿忆你一直都想回到外面我其实一直知道路的,只是”

    小雪紧紧抱着怀里的两件衣服,满脸都是要哭出来的表情,唐忆望了望那条道路,随后叹了口气,过去将小雪搂进怀里。这些日子以来,唐忆的确是有过要到外面去看一看的念头,无论如何,他毕竟不是七老八十希望在一个地方就此终老的身心疲惫者,纵然心性淡泊,他仍是有着少年人活泼好动的习性的。

    这一年多以来,唐忆曾经向小雪提起过几次外界的情况,只是每一次问起这方面的事情,小雪总会摇头表示不知道,并且从此以后便整日里怯生生地注视着他,心情低落许多天,这样的事情过得几次,唐忆也就不再提起。却想不到小雪其实是了解这些东西的,只是心中始终存着唐忆会突然离开的担心,因此不肯说出。

    此时她会带自己到这里,想来也是反复思考过好久的决定,想来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想看看外界的想法,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迁就唐忆。不过,他所希望的情况却不是这样。

    轻叹了一口气,他望望那条道路,道:“雪儿,我们回去吧。”

    罢了罢了,今天到这里就够了

    听得他这样说,小雪蓦地在他怀里抬起头来:“阿忆”

    唐忆笑了笑:“你能为我做到这一步,今天我已经得到了最宝贵的东西了,不是吗这样就够了,雪儿,你才是我最希望拥有的东西啊别担心了,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你赶都赶不走我呢。”

    小雪眼中有一丝疑惑,虽然学会了说话,但唐忆这番话中仍然有着她无法理解的东西,不过,更多的还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不赶永远都不会赶的”她拼命地摇着头,眼中却有一滴滴晶莹的东西落下来,这是唐忆第一次看见她哭泣,“可是阿忆,你还是想去看看的吧”

    “这个啊”唐忆望了望那条路,“那里有什么东西会比小雪更好看吗不去了”

    小雪的泪脸上洋溢着笑意,但纵使是她,也明白唐忆此时说的并非真话,考虑了一下,她将手中两件衣服送到唐忆胸口,这是两件唐忆原本带来的布料衣服。

    “阿忆如果要去,你什么时候会回来要是你要去很久,我就不让你去了”

    唐忆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说道:“雪儿,我的确是想过去看看,可是只是为了证实一件事情一块去吧,我保证,晚上的时候,我们会回到家里吃晚饭。”

    “不,我不要去”小雪眼中蓦地闪过一丝恐惧,“外面那些人好可怕的,我我不要去我我在这里等你”

    难道她以前接触过外面的人唐忆心中产生了一丝疑惑,而小雪已经开始解掉他身上的树叶衣服,开始为他换起装来。

    “好了,阿忆如果是这个样子,他们应该不会抓你的了”小雪望着唐忆穿上衣服的样子,眼中突然又溢出眼泪来,随后手忙脚乱地将自己身上的大马士革军刀挂在了唐忆腰间,“阿忆,假如他们打你,你就用这个砍他们你你快些跑回来”她说着说着,突然又哭了起来。

    “阿忆我我不敢去”

    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么畏惧外面那些人呢

    唐忆心中想着,小雪为他装扮好了,紧紧地搂住他好久,终于放开了他,将他轻轻推向那条道路。

    “我会马上回来。”

    小雪摇了摇手,这是唐忆教给她的道别的方式,以往小雪出去猎食,唐忆都会这样做一次,只不过这次是小雪这样对他做了:“我和爸爸妈妈就在这里等你,一直一直等可要是你不回来了,我我就会去找你,就算就算再被抓住”

    是这样唐忆心中升起了悟,走得几步,却又转过了头。

    “雪儿。”他笑了笑,“既然你这么害怕那些人,当初为什么会对我那么好呢”

    “阿忆你感觉不同啊”

    “不同吗”点了点头,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走到那道路上,他回头望去,小雪与两匹巨狼就在树林间站着,向他挥着手。

    前面会是个怎样的世界呢

    选定了方向,他向着道路的一端走去,这道路其实是从森林中穿越过去,路边时儿会出现一些人工的痕迹,偶尔还会有些垃圾一样的东西扔在路边,有时是纸片,有时是碎布,还有些奇怪的金属制品。

    走出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前方出现一道转角,随后隐隐的人声传来,他迟疑一阵,终于走了过去。

    道路的那边停着一辆马车。

    与电视上看见的古代马车类似,一块木板,两只轮子,上面运着一些货物,似乎是在路边休息,当看见围坐在马车边的那些人时,他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是和自己一样的人啊

    由于小雪说的那句“你感觉不同”,唐忆虽然明白多半是气质上的不同,但一路上仍旧在担心,要是自己见到一批怪物该怎么办。按理来说,不同的世界纵然有着一样的生态环境,但发展出来的智慧生物应该不一样,不过小雪却证实了这个世界的确有着人类居住。当然,无论如何,此时终于放下了一颗大石。

    那些人看起来像是一群农民,穿着粗糙的布衣,有的上面还缀满了补丁。一共六个人,坐在路边吃着东西说着话,那是唐忆无法理解的一种语言。

    相对于这六人来说,唐忆的穿着无异是一种“奇装异服”,望见了他,那六人都露出好奇的神情,随后“叽叽喳喳”地交头讨论了起来,唐忆听着他们讨论好一阵,想来是猜测自己从何而来,是什么人。他在路边坐下,装成休息的样子,手却按上了腰间的刀柄,假如这六个人真对自己不利,自己得随时准备逃跑。

    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没有试探,没有询问,那六人交谈一阵之后,便有些忌惮地望着唐忆,随后收拾了东西,驾着马车迅速离开了。

    还好还好,在这之前,唐忆一直不敢掉头回去,因为害怕这六人误会自己是出来探路的盗贼之类的人物,这样的事情多半在哪都是一样。说起来,知道了这些人和自己用的语言的不同,自己出来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眼下就是回去而已。

    当下沿原路折回,从同样的地方进入森林,小雪和两匹狼正在那儿等着他,虽然只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但大概由于患得患失的担心,小雪的脸上此时布满泪水,一见到唐忆回来,便用力冲进了他的怀里,两人一块滚在了地上。

    回到居住的地方,唐忆将背包中剩余的东西倒了出来,银行卡打火机指南针手电筒游戏机手机外加充电器,除了将打火机和指南针留下,他将其余的东西捧了起来,在小雪询问的视线下走出了房间。

    “来啊。”

    他们来到小溪的上游,唐忆用树枝刨出一个坑来,将东西放了进去,片刻之后,这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就全部埋在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土包下。

    大概是意识到了唐忆做这样的含义,小雪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轻搂住身旁的女子,他温和却无比坚定地说道。

    少女死后的第二个月,他十六岁生日过后一个月,一名被他称呼为“爷爷”的老人在医院中永远闭上了眼睛。然后是父母正式的离婚。

    老人死后又一个月,他与他的父母一家三口十几年来罕见地在不是重大节日的时候见了面,同行的还有一名律师,在高耸的集团公司总部的顶楼上,巨大的会议桌边摆满了文件,四人分坐四边,父母的表情陌生得如同从未见过的路人,他们如同对峙的四个世界,父母与律师激烈地争吵或者讨论,惟有他安静得如同荒漠的深夜。

    然后签字。

    下楼的时候,他没有看见父母中的任何一人,只在大楼的门口,两辆名贵的跑车载着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两人从不同的方向扬长而去,而他背着书包,不知道从怎样的方向追赶或者离开。

    他忽然感到了莫可名状的巨大怒气,一路如机械般的回到公寓,老人的遗像在上方慈祥地注视着他。他一点点的剔除生命中不必要的东西,收拾起巨大的背包。

    在墓地看过永远都不会再次与他交流的老人与少女之后,他踏着金黄的暮色,进入了陌生的山林。

    远处火烧般的云霞仿佛天使回归时张开的巨大羽翼,抬起头,神明在那摇不可及的天空中,投下了俯视的目光

    第一卷 完

    第二卷

    第一章 小镇

    阿特罗卡历413年,炊烟镇。

    这是阿特罗卡帝国中一座偏僻的小镇,或者是最偏僻的小镇也说不定。小镇形成的原因早已不可考,据说是个时代动乱时不少人跑来山里避难因而形成的,小镇位于凶险的守望森林外围,遥望被称为巨龙之墓的艾德台地。小镇没有警卫队,只有一条路,穿过长达六十余公里的森林外围,连通帝国的大城望海。镇上有一所小学校一间商店,没有警备队,没有医生,没有理发店。有一名贵族。

    在镇子西角的一座小别墅中,住着那位为镇中人们敬爱的子爵夫人,并不像诸多传奇小说中描写的贵族那般变态残暴,索非亚子爵夫人只是一名向往平淡生活的贵族遗孀。三十出头的她有着华贵美丽的外表与雍容大方的气质,平日里的行动便只是在院子中载花种草,摆弄一些镇中居民无法理解的华丽乐器,她的院子里有着镇中缺乏的一名家庭医生,偶尔小镇上的人们有个小病小痛上门求助,子爵夫人都是热心接待并且让医生免费施治,这为她博得了相当高的名声。

    子爵夫人本名叫索非亚·;沃尔,婚后冠以丈夫的姓氏改为索非亚·;理查得森,不过一般很少人会记起这个姓氏,理由在于她本是帝国三大贵族派系“魔狼”家的小姐,嫁给寂寂无名的理查得森子爵后,所有的人都觉得她是委屈了。虽然其本人的意向无从得知,但在子爵夫人府上做事的仆人们都更乐意向外界宣布她本来的姓氏,久而久之,外界流传的,也只有她原本的姓了。

    子爵夫人毫无疑问是一名有着淡泊心性并且乐于助人的高贵女子,当然,假如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地认为子爵夫人孤寡独居,需要一些男人的慰籍,他也会了解到她是一名拥有着七级剑士实力的高段战士,其家传武学,名镇天下的“吞天魔狼杀”足以秒杀镇上任何一名自以为高明的壮汉这是在她初搬至此时便有过印证的事实。外界知道她一向深居简出,除了偶尔在镇上走走,极少跟外人来往,至于外界,也很少有贵族前来探望过她。

    这年的夏天,稠密的山林一贯的隔绝了外界的炎热,同时也隔绝了诸多的尘世喧嚣。某一天,一辆帷幔华丽的马车驶入了子爵夫人的庄园之中,象征着子爵夫人终于迎来了外界的客人,据在当时在庄园附近的旁观者透露,来的是一名身披魔法斗篷的高贵的魔法师,当然,也有好事者称,那是一名这样的天气仍旧围着厚厚斗篷的变态或者麻风病人。

    子爵夫人的新客人一时间成为了小镇居民们的话题,但无论如何,在三天后的黄昏,人们便见到了那位“话题”,那是一名有着金黄铯长发并且气质高贵的女子,二十岁上下,身材高佻修长,她称呼子爵夫人为“姑姑”,两人一同在镇外散步的时间里,她在子爵夫人身边优雅地笑着。按照庄园中仆人们传出来的消息,这女子也是沃尔家族的小姐之一,是一名实力强大的魔法师,同时也在丹玛城的贵族学院中担任老师,据说她在明年便会与一名很有前途的年轻贵族结婚,在这之前来这里散心的。

    新来的贵族小姐名叫芙尔娜·;沃尔,在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便在这里安静地住了下来,偶尔人们会看见她在庄园中帮助子爵夫人修剪花草,偶尔则会在后院修炼神奇的魔法,她是一名植物系的魔法师,有人曾经看见她在一初空地进行了神秘的咏唱,然后那里便迅速地生长出了粗大的藤蔓,也有人见过她使一些花朵反季节的开放。在前面的几个月里,这位美丽而高贵的魔法师始终都待在子爵夫人的庄园中,极少出门,只有到了那年的秋天,她才渐渐地与镇中的人们接触起来,只不过,一直到她最后的离开,都很少有人真正的接近过她,这位高贵的小姐身上有着一种气质,让人们不自觉地感到自惭形秽。

    当然,很少有人,并不代表没有

    第一次与他发生交集,是在那一年的夏末。

    为了逃避那一纸婚约而来到这个偏僻的小镇,却并不代表她真有逃脱的勇气,无论自己此时躲向何方,想来到了明年,仍旧会被发回去嫁给那个傻瓜伯爵。自己表面上刚毅冷静,却终究不如外表柔弱的姑姑那般果决,做不来为了逃避婚姻而将自己的身体随意奉献给一名男子的事情,虽然姑姑一直坚持她对当初的理查得森子爵有着众人臆想以上的好感。

    作为大家族的子女,在有着光鲜外表的同时,一向都缺乏自由,这是自己从小便认识到的事情。虽然从小便努力地修炼魔法,并且成为一名出色的魔法教师,但终究不是魔神武圣那般的存在,当家族利益需要时,自己仍旧被当成可有可无的棋子一样扔了出去。呵,这是一早就预料到的事实,不是吗

    不过是庶出的子女而已,家族连母亲的存在都不曾承认,能够让自己为家族牺牲,在他们眼中也算是给自己莫大的恩惠了吧,毕竟如果自己是一名平凡女子,是一辈子都别想拥有“伯爵夫人”这一头衔的。早知如此,或许自己不该按照母亲的幻想便拼尽了努力,在自己为家族承认之后,母亲依旧是死了,不是么。

    心中有的,是淡淡的怨怼与哀伤,夏日的气息终究无法完全被山林隔绝,因此,随之而来的,还有着难以排遣的烦闷心情。

    合起窗台间洁白的帷幔,挡去了那恼人的日光,她慵懒地起身,走向房间里那台华丽的钢琴,这个时候,或许只有音乐能够让自己安静一点了。

    片刻之后,房间里响起了轻盈的音乐旋律。这是一百多年前方才被一名音乐鬼才维撒·;科尔发明的乐器,即便在贵族之中,也不曾被普及起来,不过在私底下,却已被人们公认为乐器之王。

    不自觉的,想起了姑姑前些日子为自己说的那人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也是自己被姑姑邀请到这里来的理由之一。

    “一名优秀的独特的天才音乐男孩,虽然纤弱得像个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在音乐上的造诣绝对令人叹为观止,他甚至用前所未见的手法为我调整了钢琴”

    这是自己被引来这里的理由之一,当然,姑姑曾经以那样的方式避过了家族的婚约,才是自己来这里的最大原因。不过在自己的心中,的确是想真正见见那位让姑姑如此推崇的男孩的。

    不过,至今并没有见到。

    “一向住在山里,据他自己说是猎户的孩子,但很显然是个谎言,真正在山里的人是不会有那样的音乐造诣的当然,没人想要追寻那个美少年的来历出来的时间也不固定,大概是需要什么东西了才出来买吧,到时候才有得看”

    “原本谁也不知道他有着那样的能力的,大概是去年秋天的时候吧,他一向是在镇上溜达,很好奇地看着一切,也不说话,不与人交流,但长得那样美丽的男孩子也是很引人注目的。据当时主动与他交谈的一些人说,他的帝国语并不流利,听说是小时候患了结巴不过当然也应该是假话,他有时候会用些很奇怪的语言唱歌,行止也很有教养和礼貌,所以我估计他是从哪个小国流亡过来的贵族,大概在他的国家里受了迫害吧,因此到这样偏僻的地方来避难”

    “大概是去年冬天的时候,这里来了一个马戏团,不过是高傲的一个团体,大概看到这里实在贫穷,也就是在这里修整了一下,并没有进行表演。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所以也没有邀请他们进行演出。但是在那几天,一直有些孩子想要进去偷看他们训练,毕竟乡下地方,平时也没什么好玩的东西,突然看到这样的一个马戏团,真是是很新鲜。但那马戏班主也很不地道,一旦抓住了,往往骂骂咧咧地扔出来,大抵是说这些穷鬼也想看表演之类的,有一次正好那少年路过,看到一群孩子哭着被扔出来,动了恻隐之心吧,便在马戏班的门口为那些孩子表演起来”

    “开始是一些很有趣的小技巧,他能够让一枚硬币在手上消失,然后从你的头发里拿出来,或者明明把一根绳子剪断了,吹一口气,却又能变会原样,他称那些事情为魔术,当然有好几种技巧,在我看来,也就是对肌肉或者皮肤的灵活运用而已,但不经过训练是绝对无法完成的,也有很多我也看不透,因为这个事情很让那些孩子们开心”

    “然后就是唱歌和跳舞,老实说,当时真的让我感到相当震撼,和帝国流行的歌曲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相对于现在那些音乐一味的沉闷冗长我也是在听过几次他的音乐之后才产生这样的观感的他的音乐显得轻灵活泼许多,大概是因为向孩子们表演吧,他特意选的是儿歌,若是在之前我会觉得儿歌入不了上乘音乐之流,但是他的儿歌却很显然有着相当深刻的内涵,时儿活泼生动,却也有着激昂澎湃的部分,但在他的口中,无论怎样的部分都显得相当纯粹,虽然用的不是帝国语,但听过之后感觉意境悠远,你好几天都忘不了那种声音”

    “跳舞也是,没有人给他伴奏,他只是让那些孩子随便唱一些儿歌,老实说,那儿歌真是惨不忍睹可是他就是那样跳起来了,虽然是伴着难听的儿歌,但是他就是可以做出流畅而自然的动作,前所未见的舞蹈动作,奔放舒展,充满了自然而向上的活力,呵呵,连我的心都觉得有点活泼了呢”

    “第一次给我的还只是感到新奇的震撼,但是后来的几次,那便是真正的艺术了,那是在被那些孩子缠着教他们跳舞时给他们伴奏的一些音乐,才是真正的博大和悠扬,他有时候会用叶片吹一些简单的曲子,虽然短小,但是意境相当之广,也有几次,用竹子做成了一种乐器,那种独特的声音绝对不逊于钢琴的演奏”

    “此后他每次过来,我都去看了,每一次都有些新鲜的收获,已经好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那孩子长得漂亮,人也好,对谁都彬彬有礼的,后来有一次我叫他来这里玩,他也过来了,没有拘束的样子,只是看到钢琴之后很是惊奇,弹了几下,说是声音不太对,然后便为我调成了现在这样,接下来我真的听到了天籁”

    碍,想起姑姑的推崇,突然觉得好想见见那个人了,音乐是她从小便喜欢的东西,只是因为母亲的要求而放弃,但这些年来,她一直未曾停过涉猎这方面的东西,那人唱得如何,跳得如何,自己未曾亲见,但是只从这部钢琴被调整的结果来看,恐怕整个帝国,都没人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吧。

    暑热未褪,纵使弹起她最喜欢的曲子,心中的烦闷仍旧难以排遣,掀开轻柔的帘子,显现出来的,是下方并不热闹的街道,但一群孩子却簇拥着从那边跑了过来,前方走着的,是一名身穿平民衣服的年轻人,手上抱着一些东西,隔得远了,看不清他的样子,却显然是被那些孩子缠得烦了,吃力地回头说着什么,但是却并非生气,路边的几个人也在亲切地跟他打着招呼。

    但一个人的气质,往往从步子上就能看出一些来,那人走路的样子一看便与镇子上的其他人有着很大的不同。不知为何,这人应付那些烦人的孩子时的样子,使她产生了相当的好感。

    姑姑说的,便是他吗

    那一年,炊烟镇那一场故事,改变了她的一辈子

    第二卷

    第二章 缱绻

    “好吧好吧,等等等等,我还得买东西呢把你们大姐头叫来,待会看看你们训练的成果”

    揉了揉眉心,唐忆第一千零一次痛恨自己的性格居然如此“软弱”,居然连这些个孩子都摆不平,罢了罢了,今天又得晚些回去了。

    “好啊好啊,快去叫大姐头过来,快点快点快点”有人像风车一样呼呼地跑走了。

    “阿忆哥哥快来,阿忆哥哥你还记得我吧,我是约翰啊,商店是我家开的,是我家开的哦”一张挂满鼻涕的可憎面孔一跳一跳地不断出现在眼前的画面之中。

    “阿忆哥哥阿忆哥哥,今天我们练习哪首歌,让我们先准备一下啦,阿忆哥哥阿忆哥哥”唧唧喳喳唧唧喳喳

    “还会有哪首歌,当然是那首同一首歌啦,那首歌最好听了,我已经把歌词背熟了哦。阿忆哥哥阿忆哥哥,我说得对不对,对不对啊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救命啊

    其实这个小小的镇子也实在没什么可买的东西,过了一会儿,一个围着围裙,模样结实的姑娘被孩子拉着跑了过来,似乎被拉来之前还在干活。用围裙擦着手,她走到唐忆身边叫了一声“唐忆哥哥”,随后在拉她来的那孩子头上狠狠拍了一下:“想死啊,害我差点摔了一跤”

    “可是不是阿忆哥哥来了吗要不然我才懒得去拉你呢啊,大姐头杀人啦,我诅咒你以后嫁不出去”

    “去死去死去死”

    一番混乱的追打之后,唐忆好笑地制止住了这场打闹,对那身材结实的姑娘说道:“卡琳,还有事情没做完吗要不要待会再练习”

    “不要”

    “不要啦”

    “不要不要不要”

    话一出口,就受到了大家的抵触,那名叫卡琳的姑娘也摇手说道:“没关系啦,反正家务每天都一样做,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那好,开始了。”他指手画脚地布置一阵,让大家就在街边站好位置,“老规矩,卡琳,你指挥吧。”

    心中想着每次都是你们自己唱,非要我来干嘛。一抬头,才发现不远处小别墅的二楼窗台上,那位气质雍容的子爵夫人正与另一名身材高佻的金发女子往这边看来,接触到他的目光,子爵夫人笑着一点头,当下也连忙点头回应。

    “姑姑,你说的便是他”

    “恩,很漂亮的孩子对不对名字很奇怪,叫唐忆,但据他自己说是姓唐,大概是他家乡的习惯吧。每次来了就被这些孩子缠住。”

    随着下方的排练,歌声一阵阵地传了上来,子爵夫人笑着说道:“这应该是他家乡的语言,虽然这些孩子唱得不怎么样,可是仍然听得出里面宽广的意境对不对假如真的由训练有素的歌唱团来演绎,一定能够在短期内红遍整个帝国的,他自己似乎也明白,不过在我向他提起时,他却说暂时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

    “看到那个指挥的女孩子了吗叫卡琳,一向是这群孩子中的大姐,资质很不错,可惜家里太穷了,母亲早就去世,父亲目前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游荡呢,一个人过得很辛苦,我好几次想过要帮她,不过她都拒绝了,是个有骨气的孩子。”

    一群孩子像模像样地在下方排练着歌曲,芙尔娜在楼上看着。很有新意的旋律和唱法,可惜,似乎看不到那个男孩的表演了呢

    过了一会儿,子爵夫人让人搬来桌椅和点心,两人在窗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那些孩子的排练另芙尔娜感到有些意兴索然,那歌曲是不错的,只是唱的人太差。渐渐的,日光转为通红的颜色,仆人上来请示了今晚的菜单又下去了,一群小孩也终

    异域求生日记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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