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噜……”
    “嗯……”方大夫看了看躺在座椅上呼呼大睡的赵玉,一面收拾自己的工具,一面对苗英说道,“警官,通过我的经验判断,这位先生患的是神经性耳聋,而且是知源类型的。”
    “什么叫知源类型?”苗英担心地问,“还能治好吗?”
    “简单来说,他的耳朵是神经性损伤,在情绪不稳,或是受到刺激的情况下还会发作,至于能不能治好……”方大夫喘了口气,说道,“不太好说!
    “一般来讲,这种病都会出现两个极端,”方大夫介绍道,“要么会慢慢变好,自行恢复,要么就会情况恶化,导致听力衰退!”
    “那……有药吗?”苗英越发担忧。
    “目前没有有效药物,我只能给他开点儿舒缓神经的药物,但也不宜长期服用!警官,”方大夫收拾好东西,说道,“这种病一般都是因为精神压力大造成的,依我的经验,病人只需要保持好自己的情绪,不要太过劳累,不要太过紧张,或是经常受精神刺激,一般是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苗英无奈地努了努嘴,点头答应道,“我会嘱咐他的,麻烦你了方大夫。”
    在送走大夫之后,苗英转身看着呼呼大睡的赵玉,心头是五味杂陈,各种滋味都有。
    “唉,你这个爱玩命的混蛋啊,”苗小姐小声地嗔怪道,“看,遭报应了吧?如果以后不想当聋子神探,那就别再那么玩命了!
    “听见了没有,这不是开玩笑……”苗英看着赵玉呼呼大睡的样子,又不免一阵心疼,“听我的,等办完了视频杀人案,我们就去好好度个假,放松放松,不能再这样操心劳累地过下去了……
    “还有啊,”苗小姐又面色羞红地说道,“我妈又跟我提咱们的婚事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就一点儿想法也没有吗?
    “难道,还要本小姐逼迫你像我求婚不成……讨厌,死赵玉,大混蛋……”
    “哇!!!”
    谁知,苗小姐正自嗔怪,赵玉却大叫一声,猛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啊……”苗英吓了一跳,差点儿没仰过去摔倒。
    起初,苗英还以为赵玉是在装睡,正想埋怨几句,却忽然发现,赵玉满头大汗,不太对劲儿。
    “开枪,开枪打死他啊!!”赵玉大吼了一声,这才蓦地睁开眼睛,呼呼喘气。
    “你……”苗英这才意识到,赵玉可能是做恶梦呢!
    “我……”赵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终于缓过神来,惊异地说道,“我……我特么睡着了吗?那个大夫呢?他给我下药了?”
    “你没事吧?”苗英赶紧握住赵玉的手,“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瓦克里亚遇到了什么……什么创伤综合症之类的东西,要不……让吴秀敏先给你做个心理测试吧?”
    “没事,没事,”赵玉擦了擦脸上冷汗,说道,“我刚才不过是在想案子,我在想……发布视频的人因为视频赚了钱,我们是不是,能从钱的问题上好好调查一下呢?
    “我还是感觉,如果仅仅是为了钱的话,凶手是不可能把那些视频发布出来的,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赵玉!”看到这里,苗小姐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按住赵玉,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想,我们得好好谈谈了!”
    “组长,组长……”然而,时不待人,苗英刚一按住赵玉,休息室的小门便被曾可打开,“哦……你们……嗯……不好意思啊……”
    看到赵玉和苗英的姿势暧昧,曾可脑门冒出冷汗。
    “怎么了?有屁快放!”赵玉没好气地喝了一句。
    “目标锁定了,”曾可说道,“网安局太厉害了,他们利用非法网站的跳转,给他们安装了一个定位木马,现在,我们已经找到其中一家非法网站的网址了!”
    “是吗?”赵玉唰地站起身子,赶紧拉着曾可跑出休息室。
    “喂……”苗英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立即跟上。
    ……
    一分钟后,特调组办公室内。
    “这是什么啊?”赵玉看着电脑上的定位信息,“怎么会这么老远?没搞错吧?”
    “科索维亚,没错!”曾可说道,“这就是‘人间天堂’的服务器位置所在!”
    人间天堂,正是嫌疑人发布杀人视频的其中一个网站名字。
    “这个网站,是全世界最大的中文非法网站,除了色情以外,还经营着赌博和盗版等多种业务……”曾可介绍道,“长期以来,它一直是网安部的重点屏蔽对象!这一次,可算被我们抓住了!”
    “关键是……”赵玉摊开手说道,“我们有什么办法,能查出视频发布者的真实信息呢?”
    “只有账户这一条途径!”曾可说道,“得找到他们运行账户的另一套系统,才能得到上传者的账户信息!”
    “既然这样……”冉涛问道,“我们得亲自去一趟科索维亚了?还是……使用什么外交途径?”
    “两者都不可行,”苗英摇头说道,“难道……你们都不看新闻吗?
    “科索维亚是前南联盟的一个省,战败之后,该省被一伙武装力量占据,正在酝酿着独立。”
    “而成人网站目前是他们的经济支柱,”吴秀敏补充道,“据资料统计,全世界有将近三成的非法网站,均出自那一地区!”
    “我不明白,这种社会毒瘤,怎么就没人管管?”冉涛不解,“又不是名正言顺的国家,为什么要允许他们存在?”
    “虽然没有得到官方证实,但有消息显示,”苗英说道,“他们帮助多个财团洗钱,得到了这些财团的暗中保护!”
    “也就是说,”赵玉说道,“我们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地址,却没办法再进一步了了?只能眼睁睁瞅着?”
    赵玉这样说着,心里却在琢磨着,自己独闯科索维亚,窃取账户资料的可行性。
    “不,”苗英却是话锋一转,信心十足地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事关重大,已经超出了刑事厅的权利范畴,所以……你现在可以上报,向那个人救助了!”
    “那个人,哪个人?哦……”赵玉重复了一句,立刻明白了苗英的意思。
    她所说的那个人,当然就是自己的——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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