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问(H)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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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地道:「怎样了?连自己的容愦都要摸的才记得吗?」

    苓蝶漪从镜上移开留恋转过头去,眨了眨无辜大眼睛,这才打量起刚刚就一直在他身旁无微不至地照料打点他一切梳洗着装的工童。

    说是工童,也就是大户人家的侍身童子。

    虽然如此,眼前的这个……怎样说,都已过了「童子」的年纪,完全已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算起来也不过比自己小个二三岁而已。

    看得出年纪还是比自己细小,是因为那少年脸上还带点稚气的面容,但是身材……也许苓蝶漪真是太弱不禁风了,看起来比自己小的少年,身形却是胜自己的强壮健硕,是一个非常漂亮且带有英气的少年。

    有别于苌摄风与自己浓而不密的眉毛,少年的眉是属于那种几若轻烟的清秀的淡眉。唇也别于苓蝶漪那又薄又淡的水色,少年的五官有着青涩又迫人的年轻气息。

    圆润的唇形状丰满而色殷红,粉团似的两颊,小巧的鼻头,富有健康气息的白净脸庞,面色不比苓蝶漪的可比喻为白无血色的白,却也是白白净净,那双眸也溜波似会勾人魂脱人魄。

    事实上以男性来说,这算是一个极美的少年。

    少年的美丽比起苌摄风与苓蝶漪两人可能会给比下去,虽不及各有千秋的二人风华绝代,却有着二人都已经失去了的那种生生脆脆的纯美感觉。

    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如清风,如嫩草,如刚熟透跌下的新落地果实。

    苓蝶漪暗暗地想,如果自己是未堕到地上就已经在枝头开始腐烂的老弱果实,这少年就是跌下一刻依然果香四溢,还会在草地上反弹蹦跳几下才会停下来该人急不及待塞进嘴里的那一种。

    可是,即使那少年有着这样惹人好感的一张脸,即使刚刚少年还在细心无比地服侍着自己,而现在从少年的眼神,少年刚刚发问的语气,苓蝶漪还是感觉得到……

    这少年很讨厌自己。

    少年瞅着苓蝶漪的目光,几乎是怨毒的。

    似用眼神在说:「知趣你就给我乖乖自动消失,否则以后有你好受。」

    无言地和少年那狠毒不怀好意的眼光对上相望,以指尖轻挑过自己一缕搭于额际的乌亮发丝绕弄于指间,轻轻倾头,道:「请问…我有什么地方惹怒你了么?」

    别人信不信也好,苓蝶漪自问是真的失忆了,什么都记不起来,倒是有着「自己是性情极爃和的一个人」的认定,他相信自己并晠颜馒愍ibr>起任何人……

    现在的他,是张白纸。

    单纯、无暇。最少不会有害人之心。

    可是,为什么这个少年……?

    难度是气自己刚才一直视少年如无物吗?可是自己的心神也是似刚刚才回来似的茫茫然,所以才一直晠蜒㏎过和少年打交道。

    事实上,自某天于牢房那一片黑暗中醒来后,他就只期待那微小的火光。

    自那火场出来后,他眼里就只有那偶意惊见的人。那初见时有着燃烧瞳孔的人。

    而随着那人刚才步出房间,苓蝶漪的心思也飘飞了出去,一直心不在焉,满潮思绪只剩那人的身影。

    「如果是因为我一直晠仰Х~a说话…我……我向你道歉。」苓蝶漪试探着说,谁不知引来少年的厌恶眼神投来更加凶狠,那凶狠目光的主人开口道:「对……你是自然不会把我放在眼内里对不对?」

    说完这句,突然少年一个躬身向前,手一推苓蝶漪被推得身更深地坐进那酸枝木椅上,背猛地撼上椅身,一个吃痛未及叫出,只见少年一手扶着其中一边椅柄,一手用力提过苓蝶漪的下巴,深深望进那双子夜泉般的眸子中,咬牙切齿道:「我这次不会让你再一次妨碍到我们的……不会……不可……」

    不可原谅!

    忽地又放开钳制苓蝶漪下巴的手,手一扬点了椅上人儿某几个穴道,粗暴地扯开了完本以木簪别着的头发,动作丝毫不见爃柔地梳擦着苓蝶漪的一把乌丝,中途扯落不少长黑幼身的头发。

    再把头发利落地以另一只新的、雕精致花纹的玉簪牢牢别好在他头上,最后瞪了那个由此至终被自己如布偶般摆布却不能反抗不能作声的苓蝶漪一眼,嘴上冷哼了一声,接着就头也不回地退出去,出去后还不忘把门极猛烈地撞上,总算叫做对房间的主人尽了「退出关门」的礼仪。

    头发被不算爃柔的狂扯梳理下痛得头皮有点发麻,而苓蝶漪只能带着不明何解的表情,依然全身不能动弹不可作声地坐于原位,只能在心中一片又一片呼唤。

    苌摄风?我的光…你在哪里……为什么?是你叫他这样对我的吗?

    来啊……再出现我在面前啊……

    苌摄风……苌摄风……

    结果,因着长久栖身于黑暗中的身体不能适应阳光,再加上被那工童这样点穴阻碍了本就因身体虚弱而不太畅的血脉流动,苓蝶漪在病榻上卧了整整三十多天的光景。

    这其间苌摄风不时陪伴在他床侧,每每苓蝶漪自梦魇中惊醒来,总会对上那双隐隐念光于底的黑瞳,发现身边那高挻的身影总会伸出大而形状均称的手掌,为他轻轻擦拭覆盖着额上背上的冷汗。

    偶有碰到刚醒来时发现那时刻憧憬的身影不在视线里的情况,取而代之的却是黑玄木床边雕花小几上,放着被使用者置下不久的飘香茶杯,还在那里频频冒着浓郁花茶热气。

    虽然苌摄风经常都是板起一张俊脸,冷漠地鲜有表情,对病榻中人的照顾倒是令不记得有人对自己这么好过的苓蝶漪感动不已。

    自此以后,苓蝶漪越加倚撆勚胖磺弙救命恩人的苌摄风。

    苌摄风确实也对他无微不至,见他好了一点以后,大部份的时候苌摄风都丢给他一大堆的书藉手抄卷,洋洋洒洒一大堆,有琴技有药理有武学,厚厚一迭挤在苓蝶漪寝房隔壁相连贯的书房那酸枝桌上,书柜里也塞得满满的。

    苓蝶漪一眼就看得出,苌摄风就是想要自己最好都把这些全都念完。

    只是因为苌摄风简单几句叮嘱:「你被关在那牢房太久,身子太弱了。一时三刻太过接触阳光对身体反而会做成适应不了的损害,还是留在室内调理的好,映雁也会好好照顾你的。」说完那双有深邃清明的眼光一扫身旁的工童,名叫映雁的少年脸上「擦」的一下烧了起来,慌忙连连点头小声称是,点完就干脆脸也不再抬起来了,一直死死看着地板不作声。

    这名叫映雁的少年就是上次作弄苓蝶漪的那个少年工童。

    如果那种程度还可以归类为「作弄」的话。

    那天苌摄风过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又回到房中,看见苓蝶漪也被苦苦钉在椅上动弹不得的样子似是毫不感惊讶,只是稍稍蹙眉,手一扬为那可怜的单薄身子解去了无形的束缚。

    苓蝶漪身体一被恢复自由就发软,脆弱的身子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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