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戈 作者:火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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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一瓜田,看瓜的老头在支起的草棚睡觉。他摘了一个西瓜,将老头唤醒,做买瓜模样。

    老头嘟囔着手下碎银:“你可把我吓着了。听人说城里有剔骨头的恶鬼,睁眼你就站跟前,可不是人吓人,吓死人。”

    “恶鬼?哪里来的恶鬼?”迟衡把西瓜一爆,拿了一块吃将起来。

    老人做神秘状:“昨天元州城里出了件大怪事,说有几个客官吃酒吃到半夜,回家时叫恶鬼挖心掏肺了。有几个守兵看见,仗着人多来驱鬼,也叫人剔了骨削了肉,惨得不行。总之死了几十号人,吓疯的不下十数人,城里都不让外传!”

    “为何有这怪事?”迟衡且问且吃。

    “我与你说,这是风水不好。去年城修水渠,把一处厉鬼的坟挖开了,看,出事了吧?”

    看来元州城里又要引起一阵混乱啊。迟衡知道曲央的狠厉,挖肉剔骨的事能干出来,想不到以讹传讹,连风水厉鬼的谣言都传出来了,莫非是曲央散布出去的,手脚也太快了吧?

    12、〇一二

    【十二】

    看来元州城里又要引起一阵混乱啊。迟衡知道曲央的狠厉,挖肉剔骨的事能干出来。想不到以讹传讹,连风水厉鬼的谣言都传出来了,莫非是曲央散布出去的,手脚也太快了吧?

    可流言一要引导,二要时间,不是挥刀逼迫就行的,迟衡心怀困惑。

    太阳西沉之后地面还如蒸笼一样热。

    众人休息够了,精神振奋,暮色|降临时接着赶路。此地离北关已是不远了,翻过这座古树参天的大山即到。来不及高兴,忽然一股大风凭空而起,飞沙走石将人吹得惊心动魄。心魂还未安下,大豆般的瓢泼大雨铺天盖地扑将下来,把刚刚还散着热气的众人淋了个透透的。

    翻手之间,天空黑如墨泼。

    众人辛辛苦苦罩了一两个火把,勉强探得前路,一行人在泥泞中前行。

    越是向前,迟衡越是焦虑。

    因他们均是初次到元州,二十兵士无一人知路,原是凭着梁千烈的地图和叮嘱行路,天亮犹可,如今天骤然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风刮了几刮,雨浇了几浇,山路崎岖,在山与树中钻来钻去,三转两转,方才还见到元州北关城墙上的灯火,如今竟然一点也不见了。

    迷了方向?

    迟衡暗叫不妙,这胡乱转下去,不要说子时杀入北关,只怕到天亮也摸不到北关的墙。心下虽心急如焚,面上却是一分也没显出。迟衡叫众人先行停下暂行停歇,他自己手握大刀,骑马走在最前头,摸索前路。

    一片凄风苦雨中,迟衡沉下心来,且行且听。也是运气来了,还真是听到隐隐的木鱼笃笃声。

    莫非这里有庙宇?

    迟衡循着声音找过去,果真见到暗灯影影绰绰。拍马上前,看见一个小小的破烂茅屋,歪歪斜斜,像是急急忙忙忽然搭起来的一般。迟衡下马,将刀放了,走近小茅屋上前拍门:“有人吗?”

    应着他的声,木鱼声音停了。

    门开了,走出一名男子。风吹得劲急,天色又黑,迟衡顾不及细看男子容貌,双手合十道了一句叨扰:“不知居士可知元州北关是在哪方向?”

    男子笑了一笑,展眼道:“连我都不认识?”

    声音清脆,熟悉入骨,迟衡一惊,连忙抬头看去,竟然是钟序。只见钟序一袭素衣,笑意吟吟,双目灼灼,亮比寒剑。

    “序子!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元州?”迟衡又惊又喜。

    “我被派到元州都半个月了,你万事不关心,当然不知了!”钟序不满地说,说罢又笑了笑,“我现在颜王军的小兵一名,奉朗将之命,在此恭候迟衡……领头的到来。”

    “什么小兵?什么朗将?”迟衡讶然的问。

    二人共骑一匹马,钟序将原委道来。如今驻守元州颜王军的首领是名朗将,位次于大将军。朗将姓颜名鸾,是颜王的六弟,也是梁千烈的好友。今年三月,颜王全家跟着颜王招祸了,朗将颜鸾也被囚禁于家中。

    一个月前,颜王得势,朗将颜鸾才脱了囚禁,被派到元州的颜王军,整治一番后,重新攻打元州。朗将初到元州,钟序就被梁千烈派往驻守元州的颜王军内,一是熟知元州的地理形势,二是连横元州朗将一同制敌。

    这些,和病秧子曲央说得正好合上。

    迟衡前后一贯通,心下对当前局势更加明朗。只是,钟序今天怎么会出现在这深山里?

    钟序回答,几日前,军师算准今天狂风,梁家军对元州地势不熟,便派自己前来接应:“要不怎么急死忙活,非让你们昨天就动手了。”

    “什么军师能掐会算?竟能算准今天月黑风高好杀人?”迟衡更好奇了,“你也是去学夜观天象的吗?”

    钟序笑:“运筹帷幄,可不止有昂首望天呐。”

    迟衡一手执缰绳,一手将钟序的腰搂紧:“这么说来,你也帮着谋划怎么夺取元州?我就说此次夜袭怎么如此仓促,也不怕出事,原来早就尽在掌握。序子,坐稳一点,摔下去我可不管。”

    钟序将他的手一掐:“你摔!有本事你摔!摔残了我,这辈子你也废了!”

    迟衡大笑。心头绷紧的弦终于松了一松,大战当前也不足为惧。

    到了众军士停驻之处,迟衡怕钟序闹着要一起去杀敌,便说:“到了合适的地方,你帮我们看着马匹,一会儿我们撤了,还要指望这个溜得快呢!”

    谁知钟序笑了一笑:“知道。”

    迟衡讶然于他的直率,全然不似平常。

    “今天非同小可,你们不可恋战,早去,早回。”钟序握了握迟衡的手,又飞速松开,“我等你回来,他日,总有并肩杀敌的时候。”

    根据钟序提供的路线,迟衡领着众兵士,不多时就接近北关。

    早就听闻元州王治军肃整,如今黑漆漆一片,也看不出来。众人隐于草木之中,专等子时进攻。夜渐深,这老天也知趣,很快将雨收了,乌云扯开,露出丝丝澄明月色,隐约能见守卫乏得头如捣米。

    迟衡眯着眼睛,握紧了大刀,压低了声音:“杀!”二十兵士如离弦之箭,淡淡月色之下刀锋闪烁。

    元州北关守护之兵正昏昏欲睡,迷糊之中听见响声,才一睁开眼,但见眼前一闪,已是人头落地。二十黑狼个个利落,杀人如杀鸡一样,有些惊醒的守关兵士甫一出声,就被一刀抹了脖子。杀进北关,有一守关兵士连滚带爬,一边大喊,一边击鼓。

    迟衡上前一刀,人头滚落在地。

    方才的鼓声,惊醒了守关兵士,数十人眼疾手快的拿兵器涌出,黑狼们提刀奋力向前,交战之际。忽然一阵喧哗,听见有人大喊一声,声如泻洪:“让开!看爷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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