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蓝 作者:秋脂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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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好之类的。因着钧尧是翰林院侍读学士,有时候为皇上、太子讲经解史,太子对他并不陌生,也淡淡说了一两句话。我因刚才造次,生怕太子爷怪罪,至始至终便只低着头。好在太子爷倒也没难为我,什么都没说,便让我们退下了。

    回到我们的包厢,娜仁公主低声纳罕道:“那太子爷本就相貌平平,怎的偏偏额上又那么大一个伤疤?可不难看死了!可那个女子竟然那般美貌!”说罢赶紧捂住陆钟尧的嘴,笑道:“不准说我造次!”陆钟尧一脸无奈。

    玉录玳白了她一眼,又看看我,我也是一脸好奇。终究,玉录玳忍不住低声道:“这段往事他兄弟二人是知道的,我这次是说与你们俩听。你们听了就烂在肚子里,可不能外传。四年前,皇上出塞行围,当时身边还带了几位年龄稍长的皇子。二阿哥弘遥,也就是这位太子爷当时也随扈而去。一日,在猎取一头黑熊时,众人皆以为那熊已死,皇上等人便上前想看个究竟。谁知那熊只是疼痛晕厥,片刻醒了过来,便一跃而起挥爪向皇上扑去,情急之下,皇上身边的阿哥、大臣、随从非但没有救驾,第一反应却是逃跑。千钧一发之时,当时只有十七岁的二阿哥大力推开皇上,自己迎向黑熊,额上便被那黑熊扑了一爪子。幸而那熊是垂死之际又偏了方向,否则一巴掌下去,二阿哥半个脑袋便没有了。”

    我和娜仁公主听得啧声连连。玉录玳又继续道:“至此,皇上是感动赞赏不已,回朝后人前人后便说这件事。早年皇上的嫡长子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谁知他三岁便夭折了。皇上因着伤心,一直没有再立太子。虽然二阿哥出生不俗,也颇具才干,但因为相貌丑陋,皇上一直不怎么喜欢。就因为这件事,皇上赞二阿哥‘忠孝至纯,英武豪勇’,又赞他‘与朕年轻时的英勇颇有几分相似,的是我马背上打天下的好男儿!’此后便着意栽培他,于去年正月敬告祖宗天地,正式册立二阿哥为太子。满朝文武也皆是拥戴。”

    我和娜仁公主听了唏嘘不已。又加上刚才见二阿哥十分和善,对其印象很好,便都道,“二阿哥册立为太子,是实至名归。”

    玉录玳笑了笑,又道:“至于你说的貌美女子,那可是当今皇后亲生的固伦端敏公主!”

    我一听瞬间愣了,竟然是固伦端敏公主!

    钧尧兄弟俩这时打断了玉录玳,道:“好啦,说了那么多,赶紧好好看戏吧。正到热闹的地方呢。”不知是不是因为与我们说了这一段皇家秘事,心理上拉近了距离,玉录玳一时也对我和娜仁公主友善了些,笑道,“来,尝尝太子爷送来的糕点。”

    一壁吃糕点,一壁看戏。却果然是正演到热闹处,但见台上插科打诨,嬉笑热闹不已,娜仁公主好几次撑不住,嘴里糕点也漏了,又拉着陆钟尧,生怕自己笑得跌出凳子。玉录玳一向最重仪态,却几番被逗地忍不住别过头弯腰捂嘴大笑。我和钧尧也是看得哈哈大笑,又向他悄悄道:“写这戏的人也好生没意思,终究世人还是嫌丑爱美,以貌取人。结尾的中状元又抱得美人归,俗得很。”钧尧握了握我的手,笑道:“就你看戏也能看出些大道理来。”说的我也忍不住笑了。

    就在此时,却见有小厮进来向玉录玳耳语了几句,说完后退出,不一会便见刘一奎班主满头大汗,一脸焦急,进入包厢来。

    第17章 粉墨

    那刘班主甫一进入包厢,便一脸愁苦焦心道:“玉录玳姑娘,您可要帮我想想办法呀!”这话把我们大家都说愣了。还未待我们说话,他便又冲着玉录玳道:“昨儿个太子爷着人来时,特地亲自点了一出戏,让演来过过瘾,说不必全本,只做零出即可。可是,唉,这不知是触了什么大霉头了,那女旦才在后台洗脸、换水衣子1,准备抹彩,竟莫名其妙从高台上摔了下来,伤了点皮肉又崴了脚,疼的在那直掉泪,我都不知道怎么好好的就摔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那你做什么找我?难不成让我抹了脸去给你唱戏?还是你估摸着我能治崴脚?”玉录玳柳眉轻竖,呛了刘班主一句。只是这句话把我们几个都逗乐了,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这个女旦崴了脚,你就换一个嘛。我可记得你这班子里,至少两个当家女旦,那可都是京城里名声响当当的啊!”

    刘班主一跺脚,“嗐,姑奶奶哟,您哪里知道。太子爷亲自点的这出戏,是多少年都没在京城里演过的了,又是个极难演的大戏,别说我这个班子,估摸着全京城,也就三两个女旦能演。但一时半会上哪找人去哟!你说太子爷人家兴致勃勃地坐那儿等着呢,我总不能这会子跑去说演不了了。我这不是找死嘛!”

    彼时,听了他的话,我却心下一动,便揣测着缓缓道:“刘班主,太子爷点的戏,莫非是……《梨花颂》?”

    话一出口,除了娜仁公主,其他人都愣了。我再一瞄刘班主的表情,便知自己猜对了。

    “《梨花颂》?这名字真美!只是,这出戏怎么啦?”娜仁公主好奇地问。

    “这《梨花颂》是本朝的一位剧作家洪且,于二十年前创作的。说的是唐玄宗与杨贵妃的凄美爱情故事。由于此戏文辞优美,音乐动人,其中的爱情故事曲折感人,因而甫一上演便轰动京城,继而唱响大江南北。谁料,此剧创作的第二年八月,洪且请了一个戏班子在自家会馆上演这出戏,当时京城里不少达官贵人皆前来观看。可是当时正是孝恭仁皇后的丧期,还未出服2,洪且平时狂放不羁,颇为时俗所妒,又加上前来观戏的数名高官在朝廷里树有政敌,便有人借此大做文章,上奏朝廷,攻击洪且等人在国丧期间演剧娱乐,是大不敬之罪。皇上大怒,下旨将洪且等人,下狱的下狱,革职的革职。这个案子轰动一时,人尽皆知。时人‘有可怜一出《梨花颂》,断送功名到白头’之句。数年后洪且出狱,心灰意懒,终日借酒浇愁,终于在一个雪夜,醉酒后冻死于户外。而民间也多年再未闻《梨花颂》之音。只是这出戏实在深受欢迎,十多年后,便又陆续上演,但是听刚才刘班主所说,难不成这《梨花颂》在京城依旧是绝响?”

    只见刘班主面色哀戚,似是被触动了什么心事。顿了一顿,才黯然道:“这位姑娘年纪轻轻,好见识!想必二十年前姑娘还未出生,竟然知道的这么详细。”

    “也是听长辈们说的而已。”

    “当年皇上气的是他们国丧聚众娱乐,倒不关这出戏的什么事。京城里早些年也还时兴上演《梨花颂》,只是最近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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