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执 作者:虸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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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有些用处。

    新来的刘管事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太监,被二十出头的采买打出了鼻血,正捂着鼻子坐在凳子上喘粗气,周围围着几个家丁。采买被内院的厨子拉在一旁,还在骂骂咧咧。

    “怎么回事?”柳菀见到乱作一团的厨房,不禁蹙眉。

    “老奴见过小姐。”刘管事是个矮胖子,一张口便是绵软尖细的太监音。他本还想在柳菀面前拿架子,抬头却对上了一双清冷的眸子,仿佛一瞬便看穿了他的内心。刘管事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请了安,便将经过一五一十讲与柳菀。

    厨房本身就不大,此刻挤满了人,跟随柳菀而来的方超找了个角落,抱着刀,靠在墙上,望向站在人群中的柳菀。

    她一身粉红,鸦发高绾,虽处理着杂碎的小事,却卓尔独立,清高至极。下人平日里不常见到小姐,今日得见皆想多看几眼,却被那小小身躯里面散发的气场震慑,不敢多嘴,拘在原地,听着小姐讲话。

    方超眯着眼睛注视着夺目的伊人,倏而感到灶台上有晶体异样的光芒,定睛观看下,不禁心中一惊。

    隐匿气息,挪到灶台边,见众人注意力皆在柳菀身上,方超伸手在盐罐子下面摸了一把,攥紧手掌回到角落,偷偷将手上粘的东西抿到手帕上,揣回怀中。

    不多时,柳菀便将事件处理好了。采买以下犯上,还打了人,给了整月的工钱打发出苑。此事给足了刘管事面子,也令其站稳了脚跟。他跟在柳菀的身后,笑得五官皆挤在一处。

    “小姐,我六子……”采买一脸愤然,欲挣脱众人上前辩解。

    柳菀不想与其多话,吩咐玉梅处理后事,便回了闺房。

    方超紧随其后,回去站在门外,见四下无人,掏出手帕,查看粘在上面的东西。

    那些晶体大多数是食盐,只有少许比盐更加晶莹,在阳光下闪着亮光。撵起一些细细观察,方超敲定了心中所想。

    果然是言从。

    一种产于西芜国的……毒|药。

    西芜,如名字一般荒芜一处,黄沙遍布。荒漠上零星分布着绿洲才有人居住,这些绿洲皆处于山麓甘泉之畔,因环境迥异,便生出了奇特的生物。

    言从便是其中之一。

    它的叶子晒干磨成粉末后便成了这样白色的晶体,类盐似糖,混于其中以假乱真。无味,毒性甚微。

    “爹,这东西毒性甚小,为什么被认定为奇毒之首?”幼时他曾这么问过父亲。

    “与其说它是毒,不如称它是蛊。蛊乃上古神术,现已失传。这言从杂以蛊术,当然胜于其他毒|药。”这便是父亲的答复。

    所谓言从,叶晒为晶粉,花酿为水露。晶粉供人食用,水露供人沐浴。

    五年为期,食粉者便对沐露者言听计从,实为言从。

    很小他便学习辨认世间剧毒,常见的,罕见的,他皆熟识,且可用肉眼分辨。父亲说他们这种人一生都要杜绝意外,运筹帷幄,一生不可受制于人,不能有弱点……

    只不过父亲没有做到,他亦没有做到。

    方超将晶体抖掉,埋入泥土之下。想必,有人欲操纵柳菀,自己必须要查清此事,不能令其成为他人的傀儡。

    极少有世人知晓言从,他亦只是识得,不知如何毒发,不知此毒如何能做到使人变为傀儡。

    故而当务之急便是断了柳菀食用言从的途径。

    方超秘密派人探查此事多日后,他决定去见一位老“朋友”。

    “徐管事,近来可安好啊?”徐福一直被关在地牢中,今日被押到方超面前,认为自己死期将至,眼中尽是绝望。

    “将军,小的哪里还是管事。”徐福虽嘴角扬起,却比哭还难看。

    “六子是你的侄子吧。”方超端坐在椅子上,虎目微垂,玩味地看着跪在面前的徐福。

    “六子?”猛然抬头的徐福,怔怔看向方超。六子是他本家的侄子,徐家在他这辈有两个男嗣,他此生无后,而六子便是哥哥的唯一的儿子,徐家的命根子。也是如此,他才会安排六子到聆天苑做采买,活计轻巧,油水颇丰。

    “将军,我能说的皆说了,您就放过六子吧。”徐福话语夹着哭音,跪在地上,不停磕头。

    “在下还未说要怎么对六子,管事怕什么?”如此戏谑的话用那低沉浑厚的嗓音说出来,更令徐福心中凉到了底。他这几年在聆天苑的财务上动了手脚,昧下了众多银两。六子得到自己的默许,想必也会私下采买的钱。也只有此事他未曾交代。

    “将军,钱财都被我中饱私囊了,六子什么都不知道啊。”徐福的头已经磕破了,血肉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完。

    凡夫俗子总是有太多烦恼。

    说实话,我只想好好写字,好好生活。

    可终究三千烦恼丝,剪不断理还乱。

    希望各位可以永远舒心,不必如我一般烦乱苦恼。

    今天有些不开心。

    希望我的文可以入新晋,希望能让更多的人看见。

    即便无人看,我也会完结的。

    算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连环(一)

    方超丢了张纸在地上,睥睨着徐福,“把你克扣钱财的款项写下来吧。”

    满满三页纸,皆是徐福这些年来的克扣钱财之处。

    方超草草看了一眼,“管事好生厉害,这盐在南锦皆是市价,你如何能买得这么便宜?”

    南锦商业发达,盐却被朝廷控制,虽有些许私商,也是朝廷给的经销资格,私盐被明令禁止,能买到的地方少之又少,这徐福却以低于市价一半的价钱买到了盐,其中定有蹊跷。

    “回将军的话,小的买盐的地方是城西泰钰盐铺,并不是私盐。只不过多年前我曾救过老板的女儿,大抵是为了报答我的救民之恩吧,只卖给我这个价钱。”为了揽下所有,护住六子,徐福知言不尽,倒豆一般将前因后果说个明白。

    方超听罢,命人将徐福押下去,他要去探探这泰钰盐铺。

    了了夜风掠过鬓角,点行于城中屋顶之上,不久便落在一处三进的院子外。

    向街的一侧门楣上挂着牌匾,用镶金的大字写着“泰钰盐铺”四个字。绕过门脸,进入院旁的巷子,一个挺身窜上高墙,见正房的灯还亮着,便飞跃其上,掀开瓦片一角,向内观瞧。

    “想必没有被发现什么。”一个身穿赭色员外氅的男子坐在正位上,看不清长相,单一个油肚挺着,身材臃肿。

    方超听到这没头没尾的话,眉梢一挑,心中欣喜,今日来得巧,定会有些收获。

    “还差一年,不能坏了主子的大计。”下座上看样子是个女子,可说出话来却堪比男人的声音,粗重低沉。

    “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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