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相 作者:神经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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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原就是余府子弟,只是因着战乱失散。

    也有人言,那余姓的少年本是命硬克父之徒……窦将军正是因为知晓了此事,才将那少年送到了余府。

    更有甚者,便是鼓吹那少年是羊舌国国主安插过来的奸细。

    百般揣测,不一而足。

    但诸多流言皆是没有妨碍到余慕娴与余奇书的兴致。

    与后院给余奇书添上一张书案,再请了一西席,余慕娴便不再与这名义上的义子有牵连。

    和余慕娴相反,自从府上多了个少年,窦驰便颇喜跑后院。

    一日日咿咿呀呀地教着余奇书念书,窦驰片刻不觉烦。

    “早知,却是该将这少年让与你当义子!”高坐在屋檐下,余慕娴有一搭没一搭地望着窦驰教余奇书下棋。

    虽说余奇书来余府前,并未学过棋,但自打窦驰愿往这少年身上下功夫后,这少年的棋艺便是一日千里。

    “义父有一个便是够了……”勾唇与余慕娴应上一句,窦驰敛了敛自己的黑衣,“驰想将其子收徒,不知相爷意下如何?”

    “嗯……想收本相的儿子当徒弟?”挑眉嗤笑一声,余慕娴道,“不知窦爷所教何物?”

    即便与窦驰相交已久,但余慕娴着实不知窦驰学得何术。

    “相爷能教的,窦家也能。”窦驰与余慕娴打了个哑谜。

    余慕娴闻声,当下知晓窦驰说的是平天下的道术。

    “几年能成?”掰指数了数楚宏德的命数,余慕娴道,“五年可够?”

    “五年?嗯……”窦驰眯眯眼,“不知余相可想过择何木栖?”

    “择木啊……当下这颗便不错……”提脚踢踢眼前的木柱,余慕娴道,“窦爷所想的,皆可成真……”

    “是吗?”窦驰指点过余奇书几句,便转头与余慕娴道,“那窦驰便将三爷托付给相爷了。”

    “好……”余慕娴点点头,“奇书也就托付给窦爷了!”

    “自然。”得意地摇摇手中的羽扇,窦驰朝着余慕娴一拜道,“驰定不负相爷……”

    “嗯……”合目靠在椅背上听着庭中或轻或重的落子声,余慕娴暗笑,真不知五年后,窦驰能还她一个怎样的余奇书。

    呵。这世还真意思。

    楚玉姝为她寻了个余顺,余顺又给她寻来了一个余奇书……

    细想来,此世她还未养过什么心腹呢……

    挑眉望着院中已是展出一片浓荫的槐树,余慕娴静候着楚宏儒归府。

    楚宏儒今日原是去城郊布施,打拢人心的……

    意料之中的**已是来了。

    朝中有半人高的辞呈,朝外有六郡的流民。

    再加上一个乐善好施的三皇子……

    新都想不热闹也难呐!

    寻笔记下楚宏儒此番从余府支出了十万余两白银,余慕娴捻捻笔尖。

    这世上或是没有让“储君”欠人情更有趣的事儿。

    纵然,这“储君”并不是朱批的储君。

    思过朝中忙的焦头烂额的楚宏德,余慕娴又抬手草拟了一份参楚宏儒的奏折。

    如此大摇大摆地抢圣上功德,怎能不参?

    低眉将明日朝堂上会有的大戏推演一遍,余慕娴含笑与楚玉姝提了四个小字,预备着借楚宏儒之手,送至垠都。

    第98章

    乾平九年,六月。

    楚三皇子因私用库银, 禁足于贤王府。

    八月, 楚帝命窦顺挂帅, 起兵北征。

    九月, 大捷。

    十月,民怨群起。

    时楚宏德刚巧染了风寒。

    楚宫。

    “余相, 你且看看这折子……咳咳……”卧榻将案上的折子指与余慕娴, 楚宏德喃喃道,“窦远误我……”

    “圣上……”伏地听着楚宏德道窦远误他,余慕娴迅速起身接过宫婢递过来的折子, “窦相所为,实属情有可原……”

    虽不明窦远为何敢掏光国库, 只管军资, 但余慕娴知晓, 如窦远那般聪明人,定不会作出有损宗族之事。

    至于国本, 那却不是他需要想的。

    毕竟无论国主谁当,只要姓“楚”, 那他们家便是铁打的重臣。

    “情有可原……咳咳……”猛地咳出一口血, 楚宏德单手支在床沿上,怒极反笑,“难不成余相今日也是来给窦远那厮当说客的?”

    “臣不敢……”

    窦远既是已经被下了大狱, 她又怎敢在此时触楚宏德的眉头呢?

    长叹着朝楚宏德一拜, 余慕娴道:“臣今日来寻圣上, 是要告诉圣上,库银之事已经了结……”

    “咳咳……是谁的主意,如何结的?”想着窦顺一行已是北渡过溧水,攻下了邺城,楚宏德激动地捏住余慕娴的手腕,“爱卿快说与寡人……”

    “这……”见楚宏德眸中满是惊喜,余慕娴反扶住楚宏德道,“圣上莫急,此事还是要慢慢说……”

    “嗯……”将视线锁在余慕娴身上,楚宏德慢慢地躺回到榻上,“爱卿慢言……”

    “是,圣上,此事是这样的……窦相主管户部时,两载田户的税银翻了三十倍,故而当下耕田者少,买粮者多……因着买粮者多,佐之正在北征,将士也要吃粮……所以……”余慕娴迟疑地望了楚宏德一眼。

    楚宏德与余慕娴对视:“所以你们做主将新都屯的粮食卖了?”

    “是……”有意错过楚宏德的视线,余慕娴道,“新都的粮仓原是供给新都的守军……如今七郡内流寇四起,而新都之守军也跟着辗转多地追剿流寇……所以臣和几位大人商议……”

    “罢了……”出声将余慕娴打断,楚宏德道,“不必再说……不过是粮食,卖了也就卖了……除此,朝中可还有大事?”

    “有。”余慕娴抿抿唇道,“昌平、昭和、溪南、溪北四郡遭了水灾……”

    “水灾?”楚宏德握拳道,“怎会遭了水灾?寡人不过才两日未上朝……”

    “正是因为糟了水灾,坏消息才来得这般慢……”低眉将窦顺领军挖了溧水上游的土坝一事隐下,余慕娴道,“如今邺城亦是遭了水灾……”

    “这般说,寡人废了这般大气力,便是夺来了一座灾城么?”楚宏德冷笑一声,紧接着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单手护住胸口,楚宏德俯在榻旁,又是吐了一口带血丝的浓痰。

    “圣上还是要顾及圣体……”余慕娴一本正经道,“昨日已有流民涌入新都……臣等以为,若是有人去安抚,定是极好的……不知圣上想派谁?”

    平躺到榻上,楚宏德道:“爱卿竟是没有草拟出办事的……”

    “回圣上,人选自是有的。”余慕娴低眉道,“臣以为臣是最合适的人选,而冯大人以为他去更合适……”

    “所以你们便来要寡人定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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