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公子 作者:萧乐坤

    第六章 真正的上位者

    “站住。”

    很急促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不是小心翼翼站在一旁的监狱长,也不是那个来头甚大的高局,却是上午来过云寒囚室的中年男子。

    听到这个声音的杨易很有点要上前给这个人一巴掌的冲动,要知道赶紧把这个犯人弄走然后好好巴结自己的上司才是重中之重,不过还算明白可以进入这个监狱的陌生人都是有一些来头的的他,最终还是上前几步笑着对监狱长说道:“狱长,我今天向您表个态,以后对于这些故意扰乱监狱秩序的害群之马一定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而且……”

    “滚一边去,这里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正打算再说上几句场面话的杨易又一次的被人给打断,而且更加不可思议的这声音就是刚才打断他的那个人,极度不爽的杨易第一次把从关注自己上司的目光中转移到了一侧,从一个开始就被他直接忽略的所在。

    一个看起来很有气势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大约五十左右的样子,棱角分明的国字脸,浑身上下给人很干练的感觉,带着一股子成熟自信的气质,即便两鬓的鬓角已经有些许的发白,但依旧散发着压迫人心的底蕴。从杨易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感觉这个男子有些眼熟,甚至是从哪里见过,自认记忆力极好的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自己见过却想不起名字的人,一副绝佳的好脑子和超强记忆力是每一个上位者所必须具备的。

    可劲思索好几秒钟的杨易正要放弃猜测的时候,突然撇到了中年男子前佩戴的牌,突然间灵光一闪的杨易似乎意识到什么,登时间那张混杂着各种表情的面孔滑稽的愣在那里,随即在心里确认这个男人真正身份之后豆大的汗珠不听使唤的冒了出来。

    完了。

    这是杨易心中唯一的想法,被一个比自己高好几个级别且是自己直属上级的领导当着众人的面怒骂,这里面所意味的是什么,辛辛苦苦向上爬了三十年的他自然在清楚不过,不知道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的他一时间痴呆当场,甚至连后面具体发生了什么都没有印象。

    伴随着杨易的惶恐表情,众人自然明白今天的好戏是越来越彩了,只不过这样的场面并非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有幸看到的。

    呵斥完杨易的高局对着那个被胖子踢伤手臂的老狱警深深的鞠了一躬,尊敬的程度同先前云寒的表现不逊多让,对这个三十年前提携他并救了他一命的老狱警,高局打心眼的尊敬,要不是老狱警坚决不同意叫他养老,现在恐怕早就被高局向赡养自己的父母一样照顾了。

    鞠躬后的高局上前几步同一侧的中年男子小声的交谈几句,随着中年男人的谈话,高局带着些许好奇的神情看了几眼站在不远处的云寒,目光愈发的含有深意,最终在嘴角勾起一个不为人知的弧度之后对着监狱长挥了挥手,始终小心翼翼关注形势的监狱长看到高局的手势,马上小跑过来。

    随后,在高局的指示之下,频频点头,只不过那看向云寒的目光早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也就是在这一刻狱长才真正的明白,这些平常一个个都高不可攀的人都是因为不远处那个神情依旧平静的青年引来的,百思不得其解的狱长最终还是没敢向高局问问这个青年到底有着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作为这个监狱的一把手,监狱长果然办理事情的效率很高,伴随着他的几个手势和动作,人潮拥堵的餐厅不多时便安静下来,留下的人不多,除了已经有些痴呆的杨易之外,也就是剩下了刚来的一群人,当然云寒和被高局称作老师的老狱警没有离开。

    从看到那个中年男人起,云寒就明白他是想要征询自己答案来的,不过使得云寒有些不解的是偌大的北京城想要找几个好点的赛车手应该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自己虽然对于赛车通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但想来还不至于使得宋少不惜得罪整个李家的后果也要把自己挖走吧,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云寒早就明白一个很浅显的道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就是因为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才没有在上午中年男人询问的时候给出答案。

    中年男人带着同上午一样干练祥和的神情走到云寒的一侧,出奇的是刚才还担心云寒被关禁闭的他现在倒是没有任何着急的意思,神情闲适的他甚至很潇洒的坐在过道一侧的餐椅上,开头第一句不是向云寒征询答案,反而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其实,我也是平民出身,不仅是平民,而且还是东北大山山疙瘩里面的农民,家穷的要死那种。因此当我成为村里第一个考上清华大学时,村里面的人发疯的给我集资供我上学的四年学费,从走出大山的那一刻起,整整十八年,我除了鸭子这个不太适合我的工作之外,几乎把三百六行统统做了一遍,扫厕所的活我干了七年,送外卖的工作我至少持续了三年以上。苦吗,兴许苦到哭不出的时候就已经麻木了。”

    男人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突然有些沧桑,那张成熟的面孔流露出缅怀的神情,兴许是有着和云寒一样的青春经历,因此在这一刻把几十年前埋藏心底的经历说出。

    云寒露出一丝讶异,这倒不是故作姿态,是实在没有想到身边这个动辄可以同副部级官员杯盏言欢的人竟然也有一个悲惨的遭遇,如果说生活在郊区的云寒还算作是半个城里人的话,那么这个男子却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出身。

    “不信?”

    中年男子从怀里拿出一盒小中华,在云寒表示不吸后自己点燃一,吞云吐雾,只不过在问这句话的时候,笑容灿烂,破天荒没有任何城府。不知道是这个男子的表演功力真的到达出神入化的境地,还是实实在在的来上一次真情流露。

    云寒宁愿相信是后者,十几年的清苦岁月让他明白,有些东西是不能装也装不来的。

    “信!”

    很简短的字眼,云寒脸上第一次流露出笑容,很阳光很灿烂的那种。

    这是在接触这么长时间之后中年男子第一次看到眼前这个一直很理控制自己情绪的孩子欢声笑语,心情快慰之下的他不禁生出一丝叹息,二十岁的年纪对一般青年人来说,还正是狗娘养的风华正茂啊!

    “好小子,虽然你我接触不多,但是偏偏谁让我很欣赏你,今天我沈青远也不给你绕弯子,刚才的深情流露也好,现在的看门见山也罢,兴许有一部分是看到你之后的真情流露,但更多的是为了实现今天的目的,给你透个底也无所谓,我已经在宋少面前下了军令状,今天是务必把你带回去。”

    第一次把自己名字说出的沈青远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更为舒适的姿态,深深吸了口小中华,这才凝视着云寒道:“我今天有一百个方法可以强制的带你出去,但我不强迫你,只要你现在告诉我不会参加赛车的比赛,那么我马上掉头就走,从此再也不打搅你!”

    气氛在这一刻临近高/潮,唯有烟雾缭绕的烟香缠绕在云寒和沈青远之间。

    “我参加比赛。”

    收敛笑容的云寒轻轻说道,沉稳而平静。

    这么一霎那最擅长识人观面的沈青远突兀的感到再也看不清这个青年想什么,并没有因为办成此事而欢呼雀跃的他鬼使神差的问了句,“难道你就不怕我们除此之外有其他的谋,要知道就算你的车技的确出神入化,但在偌大的北京城也不至于真的就找不出一个和你相媲美的。”

    “怕,很怕。”

    云寒很老实的说道,他只是一个小鼻子小眼睛的小人物,没有背景没有底蕴甚至连真正的大世面都没有怎么接触过的普通小市民哪能底气充足呢?

    沈青远豪放大笑,将已经燃烧到部的小中华掐灭,把烟头放进随身携带的一个烟袋后,笑意盎然道:“小子,我越发欣赏你了!”

    对于沈青远的欣赏云寒不作任何评价,他还没有幼稚到仅靠这几句话算不上台哗众取宠的话就可以使得沉浮攀爬二十多年的沈青远对自己彻底佩服,小人物与上位者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要想活的滋润再滋润一些,都得需要智慧,需要本钱。

    当这个在监狱两年来都不起眼的小人物脱下囚服,换上早就准备好的休闲服饰走出那个象征着枷锁的东楼时,一直关注事情动态的众多囚犯对于云寒已经不能够用惊骇来表示,五年的牢狱缩短到两年不说,还被高局亲自接走,心怀嫉妒的囚犯心底里暗自抱怨这个扮猪吃老虎的主。至于那个很是嚣张的杨易到底结局如何,想来早已经注定。

    临上沈青远车的时候,高局扶着手上依旧有些红肿的老人走了过来,看到云寒褪下那身囚服的老人充满了欣慰,凝视的云寒的眼神如同看待自己即将开始新一段生活的孙儿一般!老人家自始至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最终在云寒走出餐厅的时候才呢喃的对一侧的高局轻声道:“小高,我的脾气你也知道,从小就不是个求人的格,即便到现在也是一样,兴许没有你今天的到来我还是不会对这个孩子做点什么,但是现在既然你来了,那么我也就随缘要求你点东西!”

    听到这句话的高局那张本就威严的面孔顿时被谨小慎微的小心翼翼表情所取代,这个辛勤努力一辈子的老人从来没求过人,这是他们这个圈子都明白的事情,但是一旦老人家开口了,别说是现在他这个连副部都算不上的高层,即便是层次再高上一两层的上位者照样得听从并尽全力完成,这就是这个不显山不漏水的老人家所具有的能量,兴许平常并不怎么看得出来,但是一旦真要爆发出来,即便是哪喷薄欲发的火山兴许都比不上老人家的气势!

    身子微微低下的高局轻轻的承诺道:“您说,小高一定全力完成!”

    老人家对于高局的承诺似乎没有什么激动的神情,更毋庸说所谓的感激,只是看着一步一步走出餐厅大门的那个弱小青年,声音缓缓道:“我不要求你太多的东西,但是无论整个北京出现什么动荡,你也要把这个孩子平安的送出去,要是真有点什么意外事情出现,你以后也就不用再见我了!”

    声音不太大大,即便在这个安静的餐厅里面都传不出多远,但先前气势要多威严就多威严的高局却是忍不住豆大的汗珠子流了下来,并没有说什么的他只是身子匍匐的更深了一点!

    等到彻底走出大门的云寒再次回首生活了两年的监狱时,高局也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走了过来的他拍了拍云寒肩膀的同时塞了一张纸条,随后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以后要是有些无法处理的麻烦,可以找我,这条上有我的私人电话。”

    攥着纸条上车的云寒冒出心头的第一个想法不是这个高局到底有多么彪悍的权利,而是那封由沈青远代劳送来的信封,那信封里面有一个前佩戴的挂饰,正面只有一个云寒很不熟悉的图形,背面却是被爷爷刻上去的三个字,那字同《国史》中书签上的一模一样。

    小人物。

    透过车窗,看着渐行渐远愈发模糊的监狱,云寒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向往可以控制人生死的绝对权利,喃喃的他用注定只有自己才可以听见的声音反问道:“以后我还需要用监狱来弥补自己所犯下的过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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