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点灯:暴君,妾身不伺候 作者:帝国兔子

    听说爱妃擅长勾/引男人?[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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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迦楼傻愣在原地,不懂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就那么一刹那间好像有道如影的风从他身边掠夺,他握在手中的茶碗跌在了地上,粘稠的黑色体散了一地,而那个蹲在角落呻/吟的女人正是念沧海——

    她屈着双腿环保双臂,唇边沾着那黑色药汁,那碗毒药,他是灌她喝下了?!

    他一个蹲下身,扣起念沧海的脸孔,暗橘色的灯光下,她黑发凌乱散落脸颊两侧,面色黑中泛起黄,双目呆滞双瞳无光,张着口吐着黑血,活像个泥沼里爬出来的妖怪。

    “你好狠的心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突然,她伸出纤细的双臂攥着他的领子,逼近他的脸孔,恐怖得犹若野鬼上身砍。

    迦楼心一颤,使劲的推开念沧海,“谁让你吻着九爷,缠着九爷的,是你夺我夫君在先,怪不得我下手狠心夺你命。”

    该死的,自己的这双手是怎么了?

    好像中了邪一样不停打颤,屏足了力气都使不出一点来,反而被念沧海的双手越缠越紧,揪着他的领口不放,吐着黑血的脸孔贴上了他的鼻尖,“你这么做就不怕……报应……么?玩”

    念沧海怒瞪着双目,那瞪大的眼珠子仿佛再一个用力就要掉出来,迦楼明艳动人的小脸被吓得血色铁青,手上的颤动不知几时攀到了嘴巴里,“少……少唬我,有本事……本事你就拖着我一起死,死啊……我告诉你,这……这毒药本没解药,你没机会……报复了……”

    舌头打着结,莫名的有点好笑。

    “当真没有?”

    “当真!”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

    念沧海忽地垂下头去,零零乱乱的发下然传来她疯疯癫癫的狂妄大大笑,“我说小美人,你怎么能自己给自己下药呢,你忘了,我要是死了,阎王老爷可是不会放过你的呢……”

    声音一变,低沉沙哑就如上了年纪的老头子。

    迦楼脑筋来不及转,傻傻的顿了好半晌才,“你……难道,你是那——黑山老妖?!”

    “嘿嘿,答对了!我就是那坐不改姓行不改名的——黑山老妖!”

    念沧海灵眸一闪,一跃起身,扫去眨眼前就要毒发身亡的样,得意得就像个意气少年,挑着眉两手拍拍,这一场智斗冷血魔王的仗,她可是打得漂亮!

    真是多谢方才一闪而过的那阵“怪风”,给了她天赐良机,借而好好教训了他这个草菅人命为惯的冷血动物。

    这狡黠的目光,淘气的笑靥。

    迦楼的脑袋足足顿空了好半晌才知道自己被她狠狠愚弄了一回!

    难怪之前就总觉得那个贼老头奇怪的很,原来她非但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年轻的女人,还是……还是那北苍送来给九爷的“贡品”?!

    “念沧海,你个不知颜面的北苍细作,不杀了你,今个儿我就不叫——迦楼!”

    理清状况的同时,迦楼恼羞成怒的一拳就挥了过来,念沧海敏捷灵兔脱逃,从他臂下溜过,一银针上手就落在他后肩的位上,“你卑鄙!”

    这讨厌的丫头片子除了点就不会别的么?!

    身子猝然动不了,迦楼喷火的嘶骂起来,一只纤细小手却温柔可人的抚上他的背,“我说七姑娘,冷静……冷静。咱们好好谈谈,行不行?”

    念沧海哂笑着,就像个青楼里看尽红尘多年的老鸨,笑得是那个狡猾。

    迦楼冷得脊梁骨打颤,她是又再打什么鬼主意要愚弄他了?!

    “不行!谁要跟你谈,你夜潜藏不果,还有心潜入安侯阁,肯定就是个细作,那北苍皇帝要什么?你休想再利用我帮你找!我一定会告诉九爷你是细作,你心不轨!”

    原来傻瓜也有聪明开窍的一天。

    念沧海很想夸他几句,孺子可教也,不过他若真的跑去告诉端木卿绝,那后果可是非同小可。

    “七姑娘以为我会让你告诉王爷么?”胁迫道,杏眼里窜起几藤杀气。

    “你想杀了我?!”

    “那倒不用,七姑娘莫不会是忘了,你身中我的毒,小命原本就攥在我手上?”

    “哼,你要想因此逼我就范就别做梦了,北域天下和我的命比起来,一命抵一国,值得!”

    这傻瓜的脾气倒是挺倔的,不怕死是吧?

    念沧海灵眸暗闪,另一个法子立马乍现眼前,“没想七姑娘还是个忠报国,一身傲骨的‘好娘子’?那这样沧海也就不用感到那么歉疚了,知道么,沧海下的毒是会烂人肌肤的,到时七姑娘落葬,肯定是面目全非,尸骨腐烂。”

    “什么?!你说你下的毒会毁我容貌?”

    “嗯,若是没有解药,今个儿烂屁/股,明个儿烂口,后个儿就爬上了你的脸——烂眼睛,烂鼻子,烂嘴巴,一到夜里,你躺在床上,就只能听到噼里啪啦肌肤溃烂的声响,它们绕着你的耳,彻夜不眠,直到你断了气息。”

    念沧海就跟茶楼里的说人一样,说的是那个彩,那个绘声绘色,仿佛有一具躯体就正在他们眼前生生溃烂。

    迦楼被吓得差点哭了出来:“够了够了,不要说了!快给我解药,我不告诉九爷不就好了嘛……”投降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尽收渔翁之利。

    呵,是谁曾和她说过,爱美人的人,可以不要命,但却不容自己死的丑?

    曾经她听过一笑了之,现在想起,原来那个男人说的话总是有他的道理。

    端木离……是你说过的,我竟还牢牢记得,甚至还想起你曾对我说过要想驯服敌人,就要先抓住敌人的弱点,然后绝不手软的尽情攻之,直到他屈服称臣。

    “给,解药。”

    解开迦楼的,念沧海从怀中拿出一颗白色药丸给他服下,他服下后,立刻生龙活虎起来,随后却有一个变脸,“念沧海,纳命来!”

    “我说你个男人老唱相同的戏码,累不累?!”他套出袖中暗器,她不躲不闪,就好像知道他一得到解药就会反悔?.

    “为何不躲,你不怕我刺中你?”

    “躲来做什么,小人的承诺能兑现,那母猪也会上树了。”

    “你——”

    死丫头片子,长得丑,嘴巴倒是厉害!

    迦楼将手中暗器抵在念沧海的喉咙,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她都了若指掌,仿佛她能看透他的心似的,“多说无用,你都给我解药了,现在没什么可以控制我了,你的命我定要拿来交给九爷。”

    “有本事你就拿去好了,可丑话说在前头——我给你的解药,那一颗只能抑制体内毒素一个月,可不能保你一辈子,呵……”

    语毕,念沧海得意掩嘴一笑,丝毫不怕那吼间的多名凶器,倒是把威胁的人气得差点顶上冒烟——

    又被耍了,又被狠狠的,轻蔑的,无视的,耍了一回,这丫头真是太坏了,不是一般两般的坏,简直是坏到了极点!

    手中暗器不得不收了起来,迦楼气歪了嘴,侧过头去。

    念沧海她发现看他生气的样是件极为好玩的事,一张美过女人的娇颜气得青筋暴起,满面抽搐的,像极了闹情绪的小孩子。

    “七姑娘,沧海其实无心与你作对,你若讨厌我和王爷亲近,那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会爱上他;你若担心我要找的东西会毁了北域,那我向你保证,它绝对伤不了北域半分土地。”

    “哼,你要我凭何信你?”眼神瞅了过来。

    “就凭解药在我手上,你不信也得信啊。”

    又是个调皮的笑,迦楼只有干翻白眼的份,“七姑娘,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沧海不会在北域呆很久,沧海许你个半年期限,只要你助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那我定带着东西远走天涯,此生再也不返北域。”

    抛出动摇他心的诱饵,迦楼果然有点动心,“当真?你要找的东西不是为了送给北苍皇帝?”

    “沧海与皇上毫无瓜葛,想要那个东西,也只是求个逍遥自由罢了。”

    杏眼笑靥半退,她没有说假话,她只求偷到那样东西,交给端木离交换小幽的解药,然后远走天涯,在不被任何人束缚。

    那看着夜空掠上惆怅的视线教人心里起了相信的冲动,“那好吧,我答应帮你,不过你得答应我再也不许和九爷有肌肤之亲。”

    “成交!”

    不和那魔鬼有肌肤之亲,可是她八辈子求之不得的。

    待迦楼离开,念沧海走到桌边唇角浅浅笑着,给自己斟上一杯茶,榻后墙角一直藏匿着的一道身影走了出来,他英挺逼人,脚步青葱,声音如歌:“娘娘,方才和那个人说的话都是当真的?”

    放下已到唇边的茶杯,念沧海差之忘却屋中还有一个人,转过身去,不论是表情还是眼神都带着感激,欠身道:“多谢御大人方才救命之恩。”

    其实那道突来的“怪风”就是御景秋,若不是他在迦楼逼迫她喝下毒药的时候,冒险现身,她怕是这一刻已经去了阎王殿报到了。

    “娘娘无需言谢,护你周全是景秋的职责所在。”

    “何来的职责?御大人,你为何要傻傻跟着沧海来到北域,我只是个被皇上狠心弃之的弃妇,你不该再为这样的女子冒那么大的险。”

    目光扫过御景秋的容颜,其实她懂的,即使曾经他们妃臣有别,可她不是傻子,御景秋看着她的眼神,早已出卖了他的心,她知他是喜欢她的。

    “娘娘在景秋眼中永远都是皇上的宠妃,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必定是。”

    “呵,可我不认为是,不再是,也永不再是,待我找到他要的东西,换来小幽的解药,我便于北苍再无干系!”

    淡淡言语,心却在隐隐作痛,原来说出和他再无干系的刹那,她做不到真的毫不在意。

    “若是如此,娘娘以为皇上会放你走?”

    “此话何意,难不成他是还想反悔么?他逼我另嫁他人,还敢奢望我爱他如故?不,从踏出门的那一刻,我便同他的情断一绝,再无瓜葛。”

    淡然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了内心的愤怒。

    怒瞪的双目里填满的是曾经从那个男人身上得来的伤痛,“御大人,你不要告诉沧海,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给我小幽的解药,要真那样,那我定会拖着他一起下黄泉!”

    “娘娘,请你冷静,皇上怎会忍心伤你至亲的丫头?皇上那么做,难道你一次都没想过也许他出此下策是因为有什么苦衷?难道娘娘以为,景秋敢冒命之大不韪,私自出追随娘娘也只是自己的心意?”

    可不可以不要一次抛出那么个追问,她消化不来,也不愿知晓。

    只是,她的心在听到最后那一句的时候……动摇了。

    如果不是御景秋私自跟来的话,那岂不是是那个男人的命令?

    难道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她,当初他逼她嫁给魔鬼,他是迫不得已,他仍旧爱她,爱到从未想过将她交给其他的男人?!

    一个念头在念沧海炸开,爆炸力太猛,震得她不敢往下想去,伤得太重,满身累累,她没有勇气再相信自己的猜想了,“不论你出自何种理由而来,总之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嘴巴决绝的这么说着,心却一片兵荒马乱……

    不敢想又不自觉的想:端木离,端木离……是你么?

    真的是你么,是你让御大人追随我而来,护我周全?!

    心狠狠地纠结在了一起,念沧海一遍遍的扣着心门,她很想追问御景秋个清楚,但是她又强迫自己忘却,忘却听到的一切,好矛盾。

    明明她的心已经下了决定,这辈子要逍遥天下再不被任何男人束缚。

    “娘娘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自欺欺人的道理,有些事由不得自己,有些情也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够了,你若是来当他的眼线监视我的话,我还是会逃!”“皇上当初私自立下立娘娘为后的诏被皇太后发现,惹来凤颜大怒,逼迫娘娘远嫁北域的不是皇上,是皇太后。”.

    “……”

    御景秋双唇翕动,念沧海呆若木**,那一句话后,耳中是一阵轰鸣,“骗人,你骗我!”

    “皇上眼中,心上唯一的人只有娘娘,是皇太后一再向皇上施压,说娘娘身世微薄,容貌丑陋,无功无禄,不得服众,不足登上北苍后位,掌控后六院母仪天下。”

    “骗人……骗我的……都是骗我的……”

    念沧海失魂落魄地低念着,噗通跌坐椅上,难道她恨了那个男人那么久,到头来,她真正要怨的是另有他人,甚至是自己?!

    因为她的容貌,因为她卑微的身份,所以她无权爱那个高高在上,执掌一国的男人?

    “皇上从未改变过初衷,为博得皇太后允许,皇上才和皇太后定下了一个秘密约定——皇太后说只要娘娘偷取回丹铁劵,为北苍立下铲除北域大功,她便允许皇上封你为后。”

    “……”

    就像在听着听不懂的天,念沧海的心绪乱了,全都乱了……

    她下定好的决心被那一句句无情的话打得全盘凌乱,丹铁劵……那端木离要她偷取的丹铁劵当真是足以毁灭北域的东西?

    不简简单单是场背叛,是出利用,而是他从未放弃她,要她成为他的皇后?

    “骗我,都是骗我的……”

    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念沧海无法接受耳朵听到的一切,她捂着,使劲的捂着,不该是这样的,她好像跌入了一个混沌的漩涡,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娘娘,别这样,皇上需要你,自你离开北苍,他无时不刻的都在挂念着你,等着你平安回去。”

    “不!不要说了,我不要听!”

    不要再说动摇她心的话了,她不要听,不要!!

    “景秋可以不再说,但娘娘当真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么?”

    人心就是那么奇怪,有时它并不听从于自己,她想着忘记,它却背道而驰,“你走,好不好?!我不知道端木离究竟在想这些什么,但是我答应为他偷取丹铁劵就一定会办到,不会编织谎言来骗我,控制我,我不信,他伤我伤得那么重,我不信那会是什么皇太后的旨意!”

    仿佛从泥泞夺命的沼泽中坚强的站起身,念沧海逼着自己找回一份冷静——

    她身上的鞭痕都还未全部消去,她怎么能因为一两句动情的话就忘了那些痛楚都是他给她的?

    别想搬出个皇太后就能糊弄她,她不信,不信!

    “将娘娘绑去地牢鞭打是皇太后假借皇上的名义所为,太后说,娘娘若是连这些皮之苦都不能为皇上承受,就无资格嫁入皇族,登上后位,皇上知道后立刻跑去凤寰同太后理论,却因此起了冲突,还中了太后的迷香,昏睡了足足三日,我去牢狱接娘娘回龙景的那一夜,皇上在榻上抱着雪妃羞辱娘娘,亦是因为殿中有太后安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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