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书 作者:蒋牧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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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青绿色袄子的丫鬟,有些担忧地说道。

    而此时穿着淡紫色锦袄的少女,微微睁开眼睛,缓缓说道:“照马车如今的速度,只怕还有一刻钟还能到。只是如今风雪渐大,这些马匹可不要被冻着才好。”

    “进京可真麻烦,”丫鬟有些抱怨地说道。

    少女并不说话,只又闭上眼睛养神。而旁边另外一个一直没出声的丫鬟,则是给先前说话的人递了个眼色。

    不过没一会,就见马车突然停住。丫鬟往外头张望了一下,而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少女,也慢慢地睁开眼睛。

    过了会,就听到马车外头一个声音传来:“小姐,前面有个受伤的年轻人躺在官道上。”

    少女一听立即便要起身,她刚要推开马车,就回头对丫鬟道:“将我的药箱递给我。”

    “小姐,”丫鬟有些迟疑,劝道:“外头风雪这样大。”

    “给我,”少女又重复了一句,声音虽然不轻不重,可是却让丫鬟不敢再开口。

    待少女背着药箱来到前头时,就见有人已经将自己的蓑衣脱下铺在地上,而受伤男子已经被搬到了蓑衣上。

    少女立即走到他身边,轻轻弯腰半蹲在他身边,而她华丽锦衣的衣角上已经沾满了雪花,而脚下官道上的雪花方才被人踩进去,这会原本的泥土已经露了出来。

    旁边丫鬟一见少女绣鞋上都沾满了湿泥,又是着急,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旁边的同伴拉住了手。

    少女迅速地将他的袍子挑开一角,看见陷进皮肉中的箭矢,立即问道:“可以腾出一辆马车让他待着吗?”

    这会原先请她过来的男子,就开口劝道:“小姐,此人不知是敌是友,咱们又出门在外,还是不要管这等事情为好。”

    “福叔,咱们这么多的人,难道你还怕一个受伤之人吗?”少女淡淡扫视了众人一眼。

    她又轻笑道:“咱们晋阳许家,难道如今已经沦落到连一个受伤之人都不敢救的地步了吗?”

    “小姐这话实在是让老奴羞愧,”这个被称为福叔的男子,立即吩咐道:“许广、许远,你们两将马车腾出来,你们坐到后面马车去。”

    福叔又让人过来将受伤男子搬着抬到马车上。

    就在此时,这个男子突然轻声喊了一句:“清溪。”

    他的声音很小,可是半蹲在他身边的少女却听了个正着。

    这少女在听到清溪这个名字时,突然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抹笑意。

    ☆、第122章 专门坑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又是一年冬至,家家户户都要吃饺子。

    不过宫里头却有些安静,实在是太后这几个月身子都不太好,其实主要是心情不太好。就连文贵妃这等喜好鲜艳衣裳的人,如今去太后宫中都不敢穿的太鲜艳。

    不过今日太后却有些高兴,皇上身边的二总管富海,这会弓着身子在她跟前回话呢。

    太后脸上带着喜色问道:“许家人已经进宫了?”

    “还没呢,不过已经进城了,皇上已经派人去接了。不过总归是要让人先到驿站休息会,才能进宫给皇上和太后您请安,”富海一脸笑意地回道。

    太后也点头,又吩咐:“你回去便同皇上说一声,今个就别让进宫来了,再驿站里头好生休息一晚,明个再来。”

    这会太后又想起别的事情一般,问道:“这会许家夫人来了吗?”

    富海这会身子弓着,垂着头回道:“奴婢听说这回只有许家小姐进京受封,所以晋阳公和夫人都没回来。”

    “唉,晋阳公也未免太谨慎了些,当年皇后娘娘虽有如此吩咐,可到底没有发了明旨,他们便是进京,也算不得违背了先祖的意思,”太后说道。

    不过她也只是自言自语罢了,并不是同富海说话。

    太后又让人给富海拿了赏银,富海欢喜地收下后,又听太后问道:“恪王爷有请安折子回来吗?”

    富海心里一咯噔,他就知道这差事若真是好事,怀济那老家伙就不会轻易地让自己来了。太后娘娘为了皇上派恪王爷去边关的事情,很是不高兴。可是皇上这也是出于无奈啊,虽说太监不得干政。

    但是富海这种级别的太监,对朝政还是有些了解的。

    辽关马市要重开,皇上当然想派亲信前去。不过朝中大臣明争暗斗了这么久,最后却落在了从来不显山露水的恪王爷身上,很是让人大跌眼睛。

    “奴才并不知,”富海知道这种事情从来是说多错多,所幸他一句不知,太后也不好为难他。

    太后见他不愿多说,也是叹了一口气,挥挥手道:“你回去吧,好生伺候皇上。”

    “谢太后,奴才告退,”富海弓着身子往后退,一直到门口才转头出去。

    待富海走了之后,太后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而旁边站着的宫女嬷嬷都不开口说话。最后还是跟在太后身边几十年的康嬷嬷,开口劝道:“王爷有那么多的侍卫保护,定然是无事的,您就不要太担心了。”

    陆庭舟是幼子,虽说皇上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可先皇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小儿子,而太后再皇后后期也依靠这个儿子,时常能让皇上到宫中来。

    如今他去了边境,关外可都是虎视眈眈的彪悍牧民,怎么能让太后不担忧。

    因为这事她还很是没给皇上好脸色看,所以皇上这几日也未来寿康宫给太后请安。

    “晋阳许家,我怎么没听说过?”谢清溪听萧熙问自己,过几日的宫宴,她会不会去参加时,还有些吃惊。

    谢家在没有女眷在宫中,就算老太太如今是个诰命,不过也就是逢年过节才入宫领宴,从不曾有过体面单独给太后召见的。

    倒是谢清溪因在成王府受惊,还曾经被太后和皇上召见过。那也是她第一次面圣,见到这个帝国最高的统治者。

    萧熙很是恨铁不成钢,她道:“连晋阳许家你可都不知道?”

    于是,萧熙立刻开始给她科普关于许家的传奇。

    许家乃是大齐朝开国许皇后的娘家,相传当年太祖起兵时,许家就是最早一批跟随太祖的家族。而许皇后则是太祖一生挚爱的女子,许家更是在太祖征战四方之时,倾覆全族之力来帮助太祖。

    可是在立国之后,太祖封许家家主为晋阳公,但是许皇后却要求许家退守晋阳,永世不得再进入京城。

    虽太祖苦劝,但皇后依旧如此做。待到了后来,太祖便颁布了一道命令,日后只要是许家嫡女,皆可封为郡主。

    “许家嫡女都可以封为郡主,可郡主不是亲王女才能封的,”连谢清溪都吃惊不已。

    萧熙也点头,叹道:“这是开国皇上给许家的恩典,是无上的荣耀。”

    谢清溪突然想认识那个惊才绝艳的开国皇后,虽然在大齐史记之中,对于她的记载并不多。可是陆庭舟身为陆氏皇族之人,可以观看皇室秘密流传的传记,这当中记载了很多世人所不知的事情。

    而许皇后,就是他所提过的,惊才绝艳之人。

    一个能让开国皇帝终其一生所爱的女子,必是光芒万丈让人敬仰的吧。

    “不过说来也奇怪,虽然有了这个恩典,但是许家居然连着三代都没出过一个嫡女了,虽然也有女儿,不过都是庶女。直到这一辈儿才出了一个嫡女呢,”萧熙摇头说道。

    “表姐,你的及笄礼准备的如何了?”谢清溪这才提起她此次前来的主要事情。

    萧熙不在意地说道:“如今我娘正在烦,是请谁做正宾呢。祖母的意思是请宁侯世子夫人过来,不过我母亲好像不太想惨祸宁侯府的事情。”

    其实京城的贵族圈是一阵一阵地热闹,之前宁侯府四房的少爷在自家老祖宗的寿宴上头,公然同丫鬟在花园里头行不轨之事,这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宁侯府还被御史参了一本,说宁侯掌家不严。

    再加上那个少爷之前又和文选一起闯了祸,被关进京兆尹牢里,结果刚放出来没多久,又惹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回宁侯都出面了,听说让人狠打了他几十大板,如今正在家中禁足了。

    后来宁侯夫人就说,这事是世子夫人指使人做下的,是为着坏了四房的名声。其实宁侯夫人这也是气急败坏的一时之言罢了,结果世子夫人家里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就去了谭家,质问宁侯夫人说这话可是有证据。

    结果宁侯夫人自然是拿不出证据,而世子夫人也是出身勋贵家族。这下人家亲娘不愿意了,拉着宁侯夫人就要进宫,请贵妃娘娘评评理,这红口白牙地就是冤枉人。如今世子夫人家里头也有几个侄女要嫁人呢,你这么破坏人家出嫁女的名声,这让人怎么能忍。

    关键这回,连宁侯府的世子爷都硬气了。对着宁侯就说,孝敬继室夫人是应该的。但是你这么空口无凭地污蔑别人,就算是长辈也不行。要是夫人不将此事说清楚,就算官司打到御前去,也是不怕的。

    这事闹得是沸沸扬扬的,虽说别家为着爵位的事情,弄得各个也是眼红脖子粗的。不过象谭家这样摆到台面上来的,还真是不多。

    宁侯府是萧老太太的娘家,如今闹成这样,她也是脸上无光。所以就想着,趁着孙女这会及笄礼,请了宁侯世子夫人过来,也算是让这事掀过去。

    谢清溪对于京城这些勋贵圈的八卦了解不多,基本都是从萧熙这处听来的。不过她听萧熙说了这么多,也是说道:“我觉得舅母担心的也是对的,毕竟表姐你一辈子也才一会及笄礼。我娘说女子及笄了,就是成年了,也该……是个大姑娘了。”

    “也该嫁人了,是吧,”萧熙见她后头顿了一句,就知道这姑娘什么话没说出口。

    谢清溪惊叹,笑道:“表姐,你果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什么蛔虫啊,说的这么恶心,”萧熙怒道。

    不过她说完就安静了下来,女子说到成亲总是会有些羞涩。萧熙平日虽然也大大咧咧地,不过对于这些事情在旁人跟前也是羞与提及的。

    “你知道吗?我娘早就在外头给我相看亲事了,只是先前她一直没松口,昨个她跟祖母在里间说话的时候,我过去听了两耳朵,这才知道她竟是属意梁国公王家二房的王渝煊。”

    谢清溪一脸震惊地看着萧熙,不是都说古代贵族少女,羞于提起自己的婚事吗?怎么她这个表姐这样的胆大啊。

    结果这还没完呢,萧熙很是不耐烦地说道:“我知道那个王渝煊,和我二哥是一路货色,自诩风流倜傥,要真论起真才实学来,便是一百个他都比不上二表哥。”

    谢清溪一听她夸赞谢清懋,立即附和:“可不就是,我觉得这些个勋贵子弟,仗着自己的出身,一个个略学了两首诗文就开始咬文嚼字的,真真是酸死人了。”

    “听我二哥说,这个王渝煊房中有个貌美的丫鬟,自小就跟在他身边,他还教她读书写字,”萧熙一脸鄙夷地说道。

    谢清溪一听这个,就立即想起杜家那个倒霉的杜同霁,原本一个好好的勋贵子弟,如今去乡下种田去了。

    所以这会一听萧熙这么说,她立即将杜同霁作为反面教材拎出来。不过她也安慰道:“好在舅母如今也只是想想而已,这个王渝煊如此行事,舅母定是不会帮你定下的。”

    “说你傻还真是傻,”萧熙看了她一眼,肯不能拿手指头将她点醒。

    她道:“这个丫鬟如今也只是个丫鬟而已,并不是过了明路的通房。况且这事也只是我二哥和我私底下说的,我如何能和母亲说。”

    况且这婚事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象萧家这等规矩人家,又怎么会露了消息让女儿知道了。所以最怕的就是,游氏将此事定下后,才告诉萧熙,到时候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你就让二表哥透露给舅母嘛,反正他和王渝煊挺熟的,”谢清溪出主意。

    萧熙一脸无奈:“你以为我没想过吗?这事也还是我偷偷听来的呢,到时候我二哥跟我娘这么一说,她肯定会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到时候怎么去圆这个谎呢?”

    谢清溪这会是真的没话说了。

    “那我也没法子了,”谢清溪无奈地说道。

    萧熙一脸血地看着他。

    结果下午谢清懋来接她回家,两人上了马车之后。谢清溪就想起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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