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苦不过下堂夫 作者:轻微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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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捂住他的嘴,凶神恶煞地威胁道:“闭嘴,不然我让你尝尝这包东西。”他扫了一眼地面,倒是倒了,还可以捡起来,还可以连一把土一起捡起来。

    许邱脸涨得微微发红,连连眨眼。

    “你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今天晚上我也不去操练,听明白了吗?”茅小飞蹲下身,与许邱视线齐平,略带警告地说。

    许邱忙点头。

    茅小飞见他答应,松了手,也不与许邱一路,飞快跑回营帐。迎接他的是没睡着的徐柒,等茅小飞躺下,他凑在茅小飞耳畔以极低的声音问:“怎么回事?谁在整你?”

    茅小飞防备地看了一眼徐柒,翻过身去,没有回答。

    让茅小飞满意的是,徐柒出人意料的识趣,看他不想回答就不再追问。这一天的晚上对茅小飞来说至关重要,直接关系到他是要留在军营让人不断穿小鞋,还是溜下山从此流浪天涯。

    然而茅小飞没想到的是,在整件事中,他实在高估了自己的方向感。

    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要碰上主角1了。。。

    ☆、五

    晚饭后,许邱坐卧不安地一会爬起来,一会躺下去。

    茅小飞翘着腿,懒得理他。他现在已经捋清思路。他的恩人根本就是有问题,看来他不是顶替别人来,而是被人塞进来的。刻着他名字的木牌应该透露了什么信息,徐柒可能知道,徐柒去洗脸还没回来。

    茅小飞百无聊赖地翻了个身,晚饭吃得有点多,翻身都吃力。

    想到这里,茅小飞刨出木牌子,拍拍许邱的脸。许邱正怕他,差点叫出声来,茅小飞警告地盯了他一眼。

    许邱捂住嘴,声音很低地问:“什么事?”

    “给你看样东西。”木牌塞到许邱肉嘟嘟的肥手里,茅小飞戳了戳牌子,“你看看,这块牌子,能看出什么吗?”

    许邱短短两道眉毛耸起,吃力地扭曲片刻。

    “你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是我的名字,我是说,你能看出这牌子的来历吗?”本来也不指望许邱能看出什么,许邱反应慢,撒个谎都不会,智商有点欠奉。不过茅小飞也看出来,至少许邱不会做太大的坏事,不叫他起床,给他下蒙汗药,那都是被刘副将逼的。

    不过一个馒头就能逼他效力,也让人实在哭笑不得。

    “这个兰草,有点眼熟,熟。”

    就在茅小飞充满希冀的目光里,许邱下巴上的肥肉乱晃:“想不起来啦,好饿。”

    “……”茅小飞收起牌子,把晚饭时藏下来的半个窝头给了许邱。

    许邱顿时两眼放光热泪盈眶,茅小飞大手一挥:“不要谢我,你就记着下次刘副将叫你整我,你提前告诉我一声。”

    许邱忙不迭点头,啃得一嘴的窝头渣。

    集结的号角声响起,茅小飞把头蒙在被子里,纷杂的脚步声从他的床铺绕过去。经过这两天,茅小飞也看明白了,不管在哪里,上齐也好,庆细也好,自扫门前雪都是公认的美德。这刘副将要对付他这个小兵再容易不过,他得自食其力,摆脱他。

    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做逃兵。虽然说逃兵是要掉脑袋的,可他不在花名册上,是刘副将补上去的,军队没有他这个人。

    因此,趁着今天晚上刘副将要坑他,来个将计就计是上上策。

    啁啾的鸟声从山谷里传出,营地灯光敞亮,四处都是火把。无仗可打的夜里,军营上方萦绕着战士们粗犷嘹亮的歌声。新兵营的战士彼此都不熟,训练十分枯燥,没有老兵的情调,长久的军旅生涯让老兵磨砺出一身苦中作乐的高强本事。

    草丛窸窸窣窣动了一阵,从里头探出个头来。

    茅小飞脑袋上顶着一大片芋叶,看着新兵营的人被刘副将带出去拉练,士兵走路他骑马,气宇轩昂地坐在马上,挥扬马鞭指点新兵。

    来的时候茅小飞就没带什么东西,现在把号衣换下,穿他来时穿的那身衣服。绕着营房一圈,是矮矮的篱笆,也就能挡挡野山猪,挡黄鼠狼是不行。大概因为是休战期,整个营房警惕度都不高,而且茅小飞听说,将军不在,底下人难免松懈。

    第一天晚上茅小飞就听徐柒说了说将军的英勇事迹,杀敌都是其次,不过那人是少年成名,十岁就随父西征,开拓庆细疆域。十二岁时中箭坠马,差点为国捐躯,最后还是挺住了。据说在床上躺足半年,自腰到臀全都生疮,整个屋内恶臭无比。后来治好他的居然不是个大夫,是个云游四海的道士——的徒儿。

    总之这个将军被人传的神乎其神,茅小飞一只耳朵听,另一只耳朵就扇出来。

    要知道在上齐,现在的皇帝据说出生时是一只金凤从太后娘娘的娇躯里飞出来。在茅小飞的认知里,这都是唬人玩儿的,当然,是聪明人编出来套笨蛋玩的。要是信了,那就是毫无疑问十足十的大笨蛋。

    这时,茅小飞满脑袋将军的八卦,找到一处比较宽的不规则的洞,他把竹条分开,先是把脚跨过去,才低下头,整个人都钻出去。

    外面是一人高的野草地,夜幕降临,草丛中散发出带着温热的湿气。

    茅小飞抓在篱笆上的手指顿了顿,收得很紧。夜晚总是危险,这里群山环绕。远方,是辽阔无垠的天空,青白色的昏暗天空下,是绵延的山峰。

    篱笆内,军营四处点起火把,将营房照得暖烘烘。

    茅小飞一咬牙,头也不回地钻进草丛。

    刚走出半里,茅小飞那点要葬身山中的悲壮就烟消云散了。只因看见两只山鸡,这条山路很僻静,但是唯一一条出山的路,茅小飞是一路睡过来的,没注意就一条大路,任凭他再路痴,也不可能走丢。

    翠油油的杂草中,倏然闪过一道鲜亮的影子。那东西快,比不上茅小飞的眼快,他追着那只山鸡就往草丛里跑。长长的草叶抽在他的脸上,他也顾不上了,从被安阳王那喜怒无常的王八蛋休弃,接着又命途多舛地生病,他连一顿大肉都没吃过,现在看到山鸡,眼神都有点绿。

    茅小飞脚步不停,惊慌失措的山鸡也爪子不停,拍打着一对翅膀飞奔而去,边奔边跳。每当茅小飞累得接不上气想停下,又看见鸡在前方跳将起来,眼看就要到手的肥鸡,做点什么都好啊,烤着吃,焖着吃,他还从伙房偷了点盐,预备着路上用。茅小飞一想又焦又油的鸡皮,白嫩多汁的鸡肉,忍不住抹了一下嘴角,拉开架势,双臂张开。

    山鸡似乎跑得累了。

    茅小飞小心翼翼地靠近。

    稀疏的草叶在傍晚的清风中缓缓摇摆,羞涩地闪开一些。茅小飞眼睛贴在缝隙上,听见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咕咕咕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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