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女相 作者:欢喜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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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已有数日没有合眼。书库人多,都未曾休息,只怕不大好见。”

    垣市心底惊然,晏子鱼处事,很少大动人力,且不知节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她至于此?

    难道,她知道……

    垣市忽然不敢想,一路行至书库外间廊角,望着里面灯火如昼,人来人往忙碌的影子,僵立廊下的并不想进去。

    “殿下,外间天寒,若是不进书库,还是去别殿休息吧。”孟长奇见垣市久立不动,出言劝道。

    垣市低眉,想了片刻,往进走。

    一进书库,便是暖然,因着人多,杂味憋闷,垣市皱皱眉。她一进来,自然有人认出,不必说,不必礼,一路无声地让开了二楼阁道道口。

    垣市对诸人笑笑,轻声道,“你们一切如旧,不必拘礼。”

    诸人对垣市自来的平和行举习惯,无声应下,径自忙着挑选书册,编制目录。

    垣市让折春褪下大麾,自己提着衣衫往上走。

    书库选择的是当初垣市带着江心逐登上那一座箭楼,改建之后,外防折镜犹在,内里却是多加了一层防护墙,再立书橱。

    现下书还不多,不过占了三层,府学司整理来的,每月都在往过送,再过年余,晏子鱼算着还要新添置地方才行。

    楼梯发出轻哑的响动,垣市转了小半圈,才到了二楼。领圈环绕的书橱一列一列递进,垣市小心找了片刻,才看到跟在晏子鱼身后的晏十一已经抱了一小叠高的书,还在随晏子鱼慢慢捡着书橱里的书。

    晏子鱼无声无息,选一本书,则会细心翻上许久,久站不累的毫无疲相。

    “十一,这本你记着。”晏子鱼将手中书册放在晏十一的书山上,径自往下走。

    “是。”晏十一冷清应下。

    垣市蹙了眉,晏子鱼丝毫不见疲态,可话底,却是轻哑见干,许久不曾休息的内燥之症,已是如此明显。

    她压低步声方踏出一步,那边晏十一已经凛冽转眸地看了过来。

    垣市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小心地走上前,与晏十一换了个位置。晏子鱼一心埋在书册里面,浑然没有发觉换了人。连着换了三橱地方,才选定了一本书,不回头地递了过来。

    “巫女传?”垣市看了看晏子鱼手中的书册,饶有兴致地读了出来,“子鱼你自来不信这些,如何连这越地戏文也看上了?”

    晏子鱼僵住,未回头,半响并无声响。

    垣市想要碰碰她的肩头,晏子鱼立时感知,压低声,求全道,“阿市,你别碰我……”

    垣市脸色白了一白,准备取过将巫女传递给晏十一,却是如何也取不出来,只好回首看了一眼晏十一。晏十一明意,行礼退下。

    “你一碰我,我就会撑不住……”晏子鱼咬牙道,“你回去,快回去!”

    “子鱼……”垣市怜惜而唤,看着晏子鱼因极力克制而颤抖的肩头,猛地将她整个人从背后圈在怀中,而后压着她想要挣脱的手,蜷身竭力地压制着她的挣扎。

    “你不听话,放开,放开!”晏子鱼挣扎着,哭腔含弱,含着不甘,含着不屈……

    垣市心底撕裂,人却圈得更紧,晏子鱼渐渐无力,垣市抱着她缓缓滑落坐在地上。见晏子鱼稍有松懈心力,垣市才敢贴着晏子鱼的耳后,亲了亲道,“子鱼,歇一会儿,歇一会儿,好不好?”

    晏子鱼失了神气,人歪靠在垣市怀中,渐渐压小了挣扎的气喘……无声不言良久,开口先是哽咽了一声,才几近哀求地呓语了一句。

    “阿市,退朝吧。”

    ☆、名可名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取名可名之意,其实是说晏子鱼的一切臣名,的确是因垣市而来。若非其心,非有其臣立。

    “子鱼,其实,早在父皇死的哪一年,章公公便告诉了我江源的断命之言。”

    垣市揽着晏子鱼,贴进她的颈项,心是想着平静无澜,不惹其伤,可开了口,到底有着难以为继的无力,令她酸了眼角。

    晏子鱼埋了头,眼角抵在垣市的小臂上,温热的泪,早已沁过了暖襟。

    “晏子鱼,是我垣市自私,是我明明知道,还要回来嫁你,缚你一生。”垣市落泪,顺着眼角淌下了嘴角,一并顺着颈,缠到了晏子鱼的项底。

    “子鱼,你说说话,你说什么都好……”垣市惶惑无依,将毫无反应的晏子鱼往怀中紧了又紧,“我只藏了这一件事,这一件事……我平生两愿,一愿难求尽力,一愿已得尽心,我没有不甘,没有遗憾,晏子鱼,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放心什么?放心走么?”

    晏子鱼冷言见讽,反手撑身起来,捧着垣市的脸颊,锐利见红的眸底抵来,无比冷冽道,“自小见大,我算来算去,总算不过你。无论到了什么地步,你总会压着一手,让我从来无法安心。垣市,我都没有放弃,你凭什么放弃?凭什么把我们两个的人生一起放弃!”

    垣市扶住晏子鱼的腰身,面对几近疯狂的晏子鱼,垣市无法从那双通红的眸中移开,轻叹安抚道,“子鱼,人,斗不过命,但是不是命,未其可断。江源断命之时,明知其说来,他保不住性命,他为何非要言说真相,为何拼其性命也要说出这样的真相?章公公说了,父皇不信江源,不信江源口中的命便是命。他不信,不信我垣市的命,会早早折断。”

    晏子鱼一直未从垣市的眼上移开,拇指摩挲着垣市的泪,似乎在判断垣市所言的真假,最后一点儿残泪拂尽时,晏子鱼浅浅勾了唇,冷幽幽的。

    “阿市,你再不能骗我,再不能糊弄我,因为,我不信你了。江源说的话,你的命,我会亲自去查证,亲自去保。退朝之法,是我建议你休养身体的法子,可我知道,你不会退朝。我说出来,是因为我自来未曾欺骗过你,以前没有,如今没有,往后也不会有。可你,一直一直,都在骗我,骗我!”

    “晏子鱼!”垣市压紧晏子鱼身体,将她的手捂在自己的心口上,急道,“如果是你,你会不会选择骗我,会不会?”

    晏子鱼僵住,继而用尽一切力气地推开了垣市,跌撞到书橱旁,撞得书架散动,落了几本书下来。晏子鱼仰目而望,眉目酸楚难忍,摇着头,忍着即将迸发心绪。

    垣市从地上爬起,想要去靠近晏子鱼,却听晏子鱼极为压制地嘶叫了一声,起身抵在书橱边上,用力地推倒了书橱。

    书橱空隙有限,本身又有一人来高,这一推,径直压倒了一片,晏子鱼见状,冷戚戚地笑起来,眼泪更是止不住地落。

    “我晏子鱼,九岁遇见你垣市,便逃不出去。十三立府,十六持锏,十七居帝师,可我仰仗的,都是你垣市。我三十二岁娶你,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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