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沉默(兄弟文) 作者: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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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笑起来眼角有少许鱼尾纹,我惊讶于他的亲和力和说服力,院里除了老一辈人,只有他会直呼我的名字,并且不会使我觉得没规矩。

    年初,全院民主选举新领导班子,我接替了父亲的位置,成为本院有史以来最年轻也是唯一一位正统医管系毕业的院长。陈涣升到副院,保留原来的石俊饶副院长,父亲也退到了副院。

    选举结束,我的“新官三把火”还没烧,院里就发生了医疗纠纷。妇产科一个新生儿莫名其妙死了,家属闹的凶,非要赔钱。值班医生说没他们的责任,因为新生儿评分满十,是个足月产的健婴,死亡肯定因为外在因素,例如,晚上母婴同床时,不慎闷死的。

    陈涣听完解释,推了推眼镜,说:“即便是被闷死的,我们也一样有责任。难道晚上你们不巡视病房么?巡视时如果及时发现,会闷死吗?”

    “不是我们不巡视,而是家属产妇拒绝我们巡视,因为吵到他们睡觉,要是吵醒一个小毛头,哭起来,整个病房都不能睡了。”

    “那就是说,你们就是没有巡视。对不对?”他平静压倒这些借口,可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而是转头对沉默一旁的我说,“这个漏洞,若是打官司,恐怕会很麻烦。”

    可我关心的不是责任,而是后果和解决方法:“他们要多少?”

    “二十万。”

    “那还可以再加一点嘛,”陈涣笑着说,“反正我们给不起。”

    “那你说赔多少?”我开着玩笑。

    他斟酌了片刻,说:“两三万吧。”

    “从你的工资奖金里扣?”看他赶紧摇头,我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说,“我是一分钱都没有的。要是你也没钱,最好还是通知医鉴委。——你应该轻车熟路了嘛。”不管多少,赔钱就说明我们理亏,会毁“长风”的名声。

    陈涣的表情像是还有话说,但他咽下去了,他很少与人起正面冲突,意见不合时,他宁可暗中解决。他是个聪明的男人。

    “真想闹到法庭上去啊?”吃晚饭雁文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我不解的抬头看他,不明白他说什么:“啊?”

    “白天去做检查,遇到陈涣,他说了妇产科的事。”盛了饭,他双手递给我,然后坐下来喝了口粥,右手重新拿起放在一边的水笔。高三冲刺,书房都让给他了,怎么他还有闲心管事儿?我纳闷。

    “陈涣还跟你说什么了?”如果不满意我的决定大可以来跟我说,不用借雁文的口。“他倒是机灵!”

    他看了我一眼,没再搭腔,边喝粥边做练习卷,一不小心粥掉在卷子上了便跑去拿纱布擦掉,继续埋头做。我突然没了胃口,扔掉筷子直直的盯着看他,他总让我觉得自己不被重视。

    “喂。”叫他没听见,我操起一根筷子便扔了过去,正中他脸颊。

    “干嘛?”他不耐烦问。

    “我做院长了。”好歹表示一下吧。

    “那很好啊。”他漫不经心,“得民心者得天下,众望所归啊。”

    我立马操起另一根筷子也扔了过去,他偏头闪开攻击,呵呵地笑了,说:“李大院长,你才八岁啊,还要人抱是不是?”

    “对。”我就是没办法在他面前装平淡。靠着椅背打开怀抱,我就是要他抱。

    看我不像闹着玩的样子,他无奈的放下笔,绕过餐桌,俯身抱住我,靠在耳边说:“恭喜你,——满意了?”

    “没有。”我呢喃,收紧手臂,轻柔地吻着他温暖的颈窝,他身上有奇怪的味道,不像沐浴露,像是牛奶加香草的味道,很淡。“用什么洗澡的?”

    “——先放开我。”他还是不适应这种暗昧的亲密,欠调教的身体又开始紧绷了。

    松开怀抱,手滑到他的腰间,我抬头望着他,问:“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喝特浓牛奶?”

    他摇头,脸上泛着淡粉红。极诱人。

    “因为它多加了稀奶油,喝起来新鲜,香甜,可口,就像想象中的你的味道。”这样的暗示够明白了。

    “我不懂……”

    “你已经16岁了,雁文,你应该懂得的。”捉着他的眼神让他放松,我将手缓缓探进他的毛衣,感受他腰际温热滑腻的肌肤。多么年轻的身体,几乎令人把持不住。

    他瑟缩了一下,马上抓住我的手阻止:“等一下!我,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我微笑着,因为他的紧张。

    他犹豫了几秒,垂下眼睑躲开我不单纯的目光,像是很小心的寻找字眼开口:“你……,你是不是……?”

    “我是不是什么?”

    “同性恋?”

    似乎有隔了好半天,我才明白他在问什么,微笑已经失去温度,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我还没有想过该用一副什么表情来面对他问这个问题,也许他早就有了疑问,只不过不想问,却怎么也抵不过我的进攻。

    我该怎么回答呢?他怎么看待同性恋,倘若承认,他会有什么反应?

    沉默,也许已经给了他某种程度上的肯定答案。他扬手就给了我一个巴掌。是下意识的动作。因为打完之后他自己也怔住了。

    我知道我必须说些什么,哪怕不是否认或解释,但我做不到。不介意那一巴掌,因为那并不是厌恶和排斥,他传达过来的只是他的震惊和惶惶失措。我想他并不是不能接受我是同志,只是他已领悟到了我的猎物是他自己。

    他的小脸儿惨白,盯着我的目光掩饰不住害怕,一双手冰冰冷试图推开腰上的禁锢,可我不放。

    “你松开,”他低声哀求,“我要吐了……”

    心一阵紧缩,我立刻收手,看着他直冲到浴室甩上门,快的就像逃避瘟疫一样。凭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他让我所有的勇气一瞬间消失无影,像是被一个无形的敌人击中,原来他想伤害我,是这样的轻而易举。

    我的失策,早就该想到这一幕,早就该想到安抚他的办法,早就该想到自己的胆怯……

    电话突兀而及时的响了,惊的我倏地回神,起身去接,听到了陈涣的声音:

    “劳驾,李院长在不在家?”

    “我是。”

    “光明啊,你能不能过来一下,市政厅的车出车祸了,组织部长在里边,刚送到急诊室,情况不太妙,我能应付家属警察,可应付不了市长……你怎么不说话,有没有在听啊,光明?”

    “我在听。”

    “——你没事吧?”

    “你先通知脑外科、创伤科、手术室还有血库,我大概十分钟后到。”

    挂了电话,回头看浴室的门,还是紧闭着。短时间里他是不会出来了。深呼吸让自己调整情绪,我用手掌擦了把脸,走过去轻扣门板。

    “我去一下长风。”我说,“等一下你把桌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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