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 作者:关雪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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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勇气都被许辉磨光了。

    他怕这一拳头挥出去,再会遭到什么更可怕的报复。

    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收回执着的目光,他抬脚----

    迈开步子,朝门外走去。

    他不会再去得罪许辉,却也无法向他下跪。

    他还想着保留最后一点尊严,于是,即使在众人不屑目光的包围下,他还是尽量挺直脊梁。

    出了包间,走廊里传来杀猪般的嚎叫声,凤凰传奇的歌快被人糟蹋得不成样了,怎么也没人出来骂一声。

    电梯门映出他平凡无奇的脸,茫然、困惑。

    电梯里走出两三个人,撞到他也不会道歉,匆匆走过。

    走进电梯,按下楼层键,把自己关在密闭的空间里,渐渐,感觉有些冷。兴许是湿透的汗变凉,贴在肌肤上,冰冷的难受。

    走出电梯,走在熟悉的城市街道上,耳边不断的喧嚣也吵不到他,一步步陷入自己的世界。

    摸了摸口袋,很好,还有半包香烟,掏出一根夹在手指间,时不时放进嘴边猛吸一口,却怎么也找不回熟悉的味道。

    一个被母亲拉着小手的孩子走过他身边,好奇地问妈妈,“那个人好奇怪,嘴里的烟明明都没有火,他在吸什么呢”

    走到公交车站,等了好半天也没一辆公车来,他也忘了着急、沮丧,呆呆坐在椅子上,一直等着,等着。

    一辆出租停在他身边,司机探头出来,“嘿,哥们,坐车不”

    他摇摇头,“我等公交。”

    司机乐了,“这晚上十一点,你等哪门子的公交,不是打算给我讲鬼故事吧!”

    说完,司机笑着开走了,他才恍然,自己,的确傻透了。

    其实,一个s市有多大呢,这些道路,他走了十年,早就摸熟了。

    走到人民医院往南,走到家乐福往北,走到第三个红绿灯往左,走到蓝光广场往南,走到沃尔玛,就到了。

    花了两个小时走到家,关了门,一片漆黑,他疲惫地靠在门板上。

    突然很想笑,笑自己的蠢、笨、痴、傻。

    突然很想哭,哭自己的悲、苦、凄、惨。

    不知不觉地,就那样哭了,哭声渐渐放大,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

    气愤、伤心、无助。

    靠着门板的身子慢慢滑下,跌坐在地上,对着一室的漆黑,怎么也止不住悲凉的哭泣。

    一声一声,伤到心里。

    那个人,他曾经有多爱。

    无所顾忌地躺在他家沙发上,一遍遍唤他景安,支使一只胳膊的他做这做那。

    那个人,伤他有多深。

    吴景安,对着一个男人说爱,你可真够恶心的。记不记得我说过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为什么总记不住教训,还敢奢望我,你以为,你到底在哪一层

    许辉……许辉……

    他攥紧拳头,重重地捶向地面。感受不到疼痛般,一次次砸下去。

    他好恨,恨这样的自己,明知那个人不可以,不行,可偏偏无所畏惧地去尝试。

    尝试到满头满身的伤和血,才知道走回头。

    回头的路上,他多想给自己几拳。

    手上破了皮,出了血,骨头震得发麻,他还是机械地一次次捶向地面。

    多一点痛,就可以把忘记加快一点。

    许辉的眼神,许辉的笑容,许辉的声音,许辉的味道。

    所有一切,一切,有关于他的,全都tmd见鬼去!

    假的,什么都是假的,以为的那一丁点一点点,全都是假意,刻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明白了他为什么在众人面前叫他景安,明白了他为什么装作对他好在乎他,明白了他所给予的一切,全是精心设计的圈套。

    让他爱上他的圈套。

    而他,怎能逃离。

    攥紧的拳头止不住地颤抖,他颓丧地拿后脑勺撞着门板,脆弱的眼泪滑下,滴落在满是血污的地板上。

    牙齿咬烂下唇,无止尽的恨全数渲泄在凄厉的哭声中。

    凌晨一点半,他把对许辉的所有感情交付在无人看见的黑暗中。

    以后,再没有以后。

    32、生病

    第二天,吴景安病得爬不起来。

    一早值长就打来电话通知他两周休假结束了,今儿中班得来上。

    他哑着嗓子说继续请,值长骂了他一通不准后,他也恼了,直接来一句,“老子就是不去了,你看着办吧!”

    说完,挂了电话往床尾一扔,继续蒙头养烧。

    迷迷糊糊地也不知睡了多久,期间电话响了几次他也没劲起来接也不想接。

    爱怎么办怎么办吧,反正他性向的事也就在这一两天曝光,开除是早晚的事,他还上个什么班啊!

    往昔的这些同事、哥们估计也都拿他当洪水猛兽艾滋携带者了,他还应付个什么劲啊!

    稍稍恢复点意识时,电话又来了,他蒙着头仍装听不见。只是这一次,电话那头的主人和他一样执着。

    第七次响起来时,吴景安勉强爬到床尾摸起电话有气无力地接听。

    蒋路打来的,问他在哪呢!

    “我没空陪你打牙祭,改天再说啊!”

    “honey,你不要我了”

    吴景安烧得难受,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改天再要,没事我挂了,有事也改天再说。”

    听他声音不对,蒋路收了玩笑的心思,“怎么了,死了半截似的”

    “感冒,没事,我睡了。”

    和蒋路又寒暄了两句,挂了电话后,吴景安干脆关机。

    这下,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睡死过去也没关系吧,谁会在乎呢

    断断续续睡了几觉,再醒来时口中干渴得要命,想起身倒杯水,却发觉浑身酸痛脑子发昏,一点劲也没有。

    这时才深有体会那些年纪大的人说的话,“有个伴,最起码当你生病时,有个人能给你倒杯水。有的时候,人的命就差在这一杯水上。”

    吴景安有些凄凉地想,他是等不到这一杯水了,也等不到,肯为他倒这杯水的人,就要离开了吗

    脆弱的时候人就会胡思乱想,他甚至想自己是不是错了

    如果他不是喜欢男人,也许,早就结了婚连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也许他父母还不会离婚,虽然貌合神离,总算维持着一个家。

    也许他不会遇到许辉,不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被他伤得躺在家里烧到死也没人管。

    那小小的一粒退烧药,不过几毛钱,可,有谁能拿给他

    一声叹息后,他继续蒙被睡觉。

    老天要收了他尽管收吧,三十岁的老男人,伴没伴,事业没事业,活着,都嫌糟践粮食。

    只要临死之前还有口气能在器官捐赠书上签个名,也不算枉来人世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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