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作者:沧海末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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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心思算计都抵不过铺天盖地之势来袭的爱意。

    尾随季延非的车辆加了一辆夏郁莲的车,虽然本来也该是如此,那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不速之客,好像一个不受欢迎的第三者。

    季延非自然准备了对忠实追随者的款待。他的那辆车拐入一个崎岖偏远的路道,跑车行驶那样的路,委实是暴殄天物。夏郁莲看着泥尘蹭到鲜红色跑车的漆面都忍不住一阵心疼。

    好在那路段称不上长,短暂煎熬过,一片开阔的场地现于他们面前。无疑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季延非应当是彻底放弃兜圈子,直面追击。

    但是夏郁莲完全没懂他有什么必要参与。

    黑道电影里出现过的场面在现实里上演,那辆车和夏郁莲被横空出现的几个车辆堵死去路,枪响应时而落,未瞄准要害,应该是仅作警告,损害得最惨的只是车玻璃。一排排整齐划一的黑西装保镖从车上下来,手里的真家伙对准车上的人。

    夏郁莲很难认为黑黝黝的枪口是小学生喷水玩闹的器械。

    季延非不慌不忙地开启车门,宛若姗姗来迟的大牌演员。下颚高傲地扬起,脊背笔直,用目光示意那些打手把银色车辆的人拉下来,夏郁莲遭受了池鱼之灾,也被粗暴地扯下车,尽管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种状况。茫然环视四周,微微耸肩,接受自己的命运安排。

    季延非打开伫立在草茵边的别墅栅栏,悠然自在地从中牵出一条大型狗。那狗双耳直立,对着一群的陌生人,双眸有着不加掩饰的凶狠防备,四肢摆好攻击姿态,护在季延非的身前。

    “打手的首要条件是听话,指哪打哪。什么时候,聪明到能自己决定行动了。”一个响指从季延非纤长的手指中弹出,那狗立刻变得温驯,呲出的牙收敛了,退至季延非身侧,知趣地摇着尾巴。话里藏刺的季延非,笑容温煦如三月春风,明艳胜过初生朝阳。

    季延非奖励性地摸摸狼犬的头,“你可比人还通人性多了。”随后他走到夏郁莲的身边,将人钳住带走。留下一句吩咐,“那几个臭鱼烂虾,你们看着能榨出多少汁,我是外行人。”

    没想到季延非竟然首先处理的人是他,夏郁莲无可奈何地猜测他为什么要经受这场无妄之灾。要是他不追逐季延非,现在他应该还躺在家里看黄金档电视剧。

    别墅的门顺势关上,隔绝外面的燥热,嘈杂,和心知肚明的灰暗部分。

    没有自我介绍见面问候的缓冲,季延非用肯定的态度发问:“你喜欢我?”

    心事就这样□□裸地被揭穿,夏郁莲暂时不知道摆出何种表情。现实里的季延非,对他还是个交谈不过十句的陌生人,他对季延非也是如此。

    ……喜欢?听上简直像天方夜谭。夏郁莲在尴尬之前,顾不得羞涩了。

    可是他必须毫无保留地迷恋季延非,否则他就失去了身在此处的意义,也失去了全心全意为着一样东西而奋斗的意义。于是他僵硬点点头。

    季延非早有预料的模样,再扔一个重磅炸弹给他。

    “你想和我上床?”

    夏郁莲被砸得发懵,朝思暮想的对象,变成了从天而降的馅饼,降落到他的头上。他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季延非这是对他有什么暗示,结合对面男人微微扬起的挑衅唇角,兴师问罪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能和季延非说话,就是上天对他的一种恩赐。

    头摇得胜过小孩拿捏在手中的拨浪鼓,夏郁莲急切地否定,“我,绝对,没有对你产生非份之想。”

    冷汗从每一个毛孔里涌出,夏郁莲想象若是自己被另外一个男人当作性幻想对象,恶心感瞬间哽塞在喉咙。有一点他是必须要澄清的,他对季延非感情的纯洁性。

    那是季延非本人都不够资格编排玷污的东西。

    空气负荷的重量压得夏郁莲几欲窒息,他微微侧身垂首,避开季延非的打量的目光。难堪的场景令他恨不得拔腿就跑,逃离不得不直面的现实人类。

    太阳只能远观,近触未免烫得灼人了。季延非的眼神冷淡犀利,如历经酷寒的湖水。上面有细细雪粒铺撒,一吹渺无踪迹。眼睫轻眨,季延非把尖锐的打量收起,转为一贯高高在上的无形轻蔑。

    “我一最讨厌装纯的人,二最讨厌撒谎的人。你是哪一种?”此刻的季延非令人想起深海的肉食性动物,蛰伏在珊瑚礁里,伸出触角。充斥幽蓝海水的环境给他身体提供保护层,为他的出击创造契机。

    第十四章

    “什、什么意思……你说的,我完全不知道。”夏郁莲摇头的幅度更大了,手指绞着衣角,血液流动变成了四肢向大脑的单向运输。手脚渐渐脱力,脸的绯红重到将要滴出鲜血。他心里希冀着天空飘下飞雪证明他的无辜,可惜就这天气,下的至多是冰雹。

    “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作不懂?想在你先前的罪行里罪加一等吗。你的目的是玩欲擒故纵,还是仅仅对我表演出你的爱意,以此达到不可告人的企图?”

    季延非走近他,有意无意地用暧昧吐息喷洒到脖颈部分,激得夏郁莲头皮发麻,似乎季延非刚刚施展了一个制造出无数细微电流的魔法。微微一侧眼,就能看见最上面纽扣松开后露出的精致锁骨。

    “不想上床的喜欢,你是幼儿园的好学生?还是单纯地敷衍戏弄我?”

    一步一步,愈加咄咄逼人,季延非的语调听不出是认真还是玩笑,游刃有余地周旋着。夏郁莲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所能做的,仅仅是捂住脸,不停地摇头否定,窘迫压抑交加,促使他眼睛里滴出几滴不值一文的泪水。滚烫热泪滑进指缝,使他满脸更加狼藉。

    为什么他的灵魂不能立刻和肉体脱离呢?为什么他要强迫性地和喜欢的人共处一室?为什么气氛剑拔弩张到让他无所适从。

    逃避逃避逃避逃避。眼泪是他的盾甲。

    季延非见到他全线崩溃,大发慈悲,手下留了情,暂且放过了他,矛头对准那辆银色车内的人。蹲坐在墙角的狼狗知晓了主人的心意,摇摇尾巴欢快地跟上前去。

    夏郁莲也被拉到独栋别墅的房门外,观看一场好戏。

    那几个心怀叵测的人,已经身上布满青紫,有的人关节不自然地扭曲着,睁着肿成一条眯缝的眼睛□□。夏郁莲知道,那些人的内部组织受伤,肯定比看上去得要严重许多。旁边几个黑色西装的保镖如城墙般的筑在几人旁边,呼吸到外界空气的狼狗对待宰的鱼肉虎视眈眈。

    一只脚踏在了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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