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闲记事 作者:奈何叹
第十五章 江湖侠士（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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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痂自世子那儿回去，先请厨娘多做了些许花红糕，又检查了管事寻来的各色小吃，接着便回了书房，仔细研磨，取出一张镇纸，提笔竟是在写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的各种资料。洛痂心道，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出生不详，如今这几日瞧下来，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弟，且看着竟也不是寻常的富家子。只是这爱吃甜食的怪病，不似那名士了，没有哪个名士是嗜甜食的，嗜茶，嗜酒，嗜笔墨却都是雅事了，这嗜甜食放在平素也算得怪，放在传闻中的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身上委实是怪异了。又想明日要早些去那两位的院子，但转眼想那两位是极自在的，恐怕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扰人清梦定是要惹嫌的。
且说洛痂一夜未眠，再次翻读了有关于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的资料，直至次日午时，洛痂猛饮了一杯浓茶，沐浴更衣去寻了杨毓卿与白以致。
洛痂今日来得有些早，我与小白正吃了午饭，在院子里消食聊天，实在是没有胃口用他带来的美食了。
我对着洛痂道：“洛公子，你今日怎这么早就来了，我们刚吃了午饭，恐怕是没有肚子吃你带来的点心了。”洛痂平素是下午来的，正好是我们准备吃点心的时候。
洛痂笑了笑道：“今日我待来的都是冷食，可放久些。”
我点了点头笑道：“洛公子可真是想得周到，有你在，我们只管等着吃罢了。”与着洛痂处了几日，已然是熟了，说话便也不怎么生疏了。
洛痂笑道：“若是杨小姐与白公子愿意，洛某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我一愣，本是玩笑话，怎瞧着洛痂当真了。小白拍了一下扇子，笑道：“毓卿，你又失言了。洛公子可是办大事的人，怎能每日与我们这些市井小民混在一起。”说罢，作势对洛痂歉意地笑道：“洛公子请见谅了。”
洛痂笑道：“白公子与杨小姐若是称为市井小民，那么我等可是要在泥水里过活了。”
我与小白闻言皆是有些不知如何接话，这洛痂委实是谦虚过头了吧。在凡间，像是洛痂这样的人物，已然算得上极出色的，可说是人中龙凤了，而我与小白若是不看仙籍，恐怕就是个四处闲逛的富家子弟吧。
洛痂屏退了左右，我与小白瞧着他的作为有些不着头脑。待众人退去，洛痂忽然行礼道：“想必两位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吧，洛某知两位不愿显示出真实身份，此番却是冒犯了，还请恕罪。”
洛痂此举也太过突然了，我还刚用完午饭未来得及消化，倒是被他惊出一个嗝来，只是在洛痂面前打出来，太过破坏形象，有些没有面子，我自然是硬忍住了。
小白对我努力忍嗝的样十分无语，只得替我扶了扶背，待我忙完，想起洛痂方才说得是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好似指得还是小白与我。
我望了望小白，用眼神示意道，小白，你什么时候暗暗闯出了个白玉公子的名号。
小白摇头，也用眼神道，我还用闯出什么名号，我再人前一站便是个名号。
洛痂见我们并不搭话，继续道：“两位，洛某也不是那不知趣之人，定是不会宣扬的。如今只有我与十三世子知晓。”
这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我倒也隐隐听到过一些，传闻两人一药一毒，又是极知谋略，容貌更是绝世。只是不知为何十三世子与洛痂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小白还说得过去，我极有自知之明，绝世是称不上的。
想着我问道：“不知洛公子是从何看出，我与小白是那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的。”
洛痂道：“且说那迷情香，杨小姐既知食后症状，又懂调息乱脉之术，便有七成是落霞仙子了。当今世上知迷情香不出十位，而懂调息术之人更不出五位，两者皆知的便只有落霞仙子与白玉公子了。而白公子这容貌自然是世间难寻，两位可不是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了。”
我点了点头，按着洛痂的分析的确是有道理，我都不禁要怀疑自己试落霞仙子了。我好奇道：“只是除了白玉公子，落霞仙子的容貌也是极出色的，我自知是担不上一个绝世之名。”
洛痂笑道：“杨小姐过谦了。听闻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懂得许多古术，易容恐怕也是易如反掌。且容貌之说，过夸也是有的。”
更是有道理了，小白道：“既然被洛公子看穿了，我们便也不隐瞒了。”
我瞧了瞧小白，立刻是心领神会了。洛痂已认定了我们是，且还有许多极有道理的理由，我们纵是反驳，也不如他那么有理，而他自然是不信的，反倒是欲盖弥彰了。不如就认了，左右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会的，我与小白都会。当然，主要是我们这几日也待烦了。
洛痂闻言一喜，笑道：“真是两位。”言毕朝我们行了一个大礼道：“既然如此，那洛某便直言了。”
我与小白点头道：“洛公子便说吧。”就知你是有后招的。
洛痂道：“两位也知，当今皇上子嗣不旺，只有三位皇子。大皇子与三皇子同是皇后所出，而二皇子则是赵嫔所出。三皇子自幼便是喜好游山玩水，二皇子则是体弱多病，难堪大任。当今朝上能继位大统便只有大皇子。”这个我知道，大皇子是个不会变表情的冷峻公子，三皇子是魔族护法，当朝皇帝也忒可怜了。
洛痂见我们神情无恙便继续道：“世子待自己人极是宽厚，且又是没有那繁文缛节，两位尽可怎么自在怎么来。我知两位与六世子，三皇子的交情，但如今他们皆是有烦事琐身，恐怕是鞭长莫及。两位虽是极有异能，但京城高官大员满街都是，若是出了差池也是极麻烦的，两位定是不爱琐事的，还是要有一个靠山才能安稳。”
我点了点头，原来洛痂这几日频繁往来是有这个缘由，我本以为世子笼络我们为得是明徕和司徒靖与我们的交情，如今倒不是，我不禁暗喜，终于有人看出我们是有能力的，从前我在凡间二十来年也没有人瞧出来。
我险些笑出声来，小白忙推了我一把示意。我稳住心神，想道现下左右也无事，在世子府里玩上一阵子也好，且瞧着十三世子的手段，我们若是真正成了他的幕僚，必会使我们一切妥帖，好吃好玩地招待我们。至于需要我们效力的地方，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会得我与小白尽是熟料的，且他们比之我们定是不如的。
想着我望了望小白，小白微不可闻地点了头。我笑道：“洛公子不必多言了，我与小白知晓世子的意思了，我们同意。只是有一条，我们自来是享乐惯得，还请世子与洛公子多费心了。”
洛痂一愣，还有许多未说出来，且世子也没到，竟是这么简单便同意了？
我瞧着洛痂发愣的样子，皱眉道：“难道世子与洛公子是做不到？那我们可是要考虑一番了，许是出了京城也不会考虑好的了。”
洛痂闻言，慌忙道：“在下只是有些惊愕，杨小姐与白公子放心，这点世子自然是做得到的，且看这几日小姐公子可是住得惯。”
住倒是很住得惯，虽不似在单府里尽善尽美，细致入微，但这世子府到底是皇族，住着也别有一番风味。
洛痂有些兴奋，那小胡子一颤一颤的，不断与我们讲些成为世子幕僚后的美好生活。门口丫鬟慌慌张张地来报道：“世子来了，世子来了。”
来就来吧，这慌张什么。丫鬟见我与小白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很是惊讶，之后又瞥了我们一眼，似是在怪罪我们不尊重世子。既然是在别人的地头上，我们好歹要给些面子的。我往小白哪儿挪一挪，空出一个更大的座位来，这样总是对世子尊重了吧。
洛痂也不管我们这些，脸色一青，世子还不知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归顺之事。若是再说些什么威胁的话，凭着那二人的作风，恐怕是要立刻翻脸离去的。想着洛痂忙起身迎向十三世子，行礼道：“恭喜世子，贺喜世子，又多了两员猛将。”
十三世子只一愣，立刻笑道：“此等喜事定是要庆贺一番了。”说着极是喜悦地对着我们道：“有了二位能士相助，我必能成就大业的。”
我谦虚道：“我们只是会些雕虫小技，世子客气了。”小白也笑道：“说来我们只是山野村夫，承蒙十三世子看得起了。”
十三世子笑道：“俩位真是客气了，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那嗷嗷待哺的小儿就不知嘛，我笑道：“世子刚说可是要庆贺，不知是要如何庆贺。”
十三世子朝我一笑道：“全凭落霞仙子的意。”
这落霞仙子四字着实是令我一寒，我道：“世子落霞仙子只是名号，杨毓卿才是真名。”
十三世子笑道：“既然已熟识，那我唤一声毓卿，以致可好。”
我们笑着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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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洛痂一夜未眠，再次翻读了有关于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的资料，直至次日午时，洛痂猛饮了一杯浓茶，沐浴更衣去寻了杨毓卿与白以致。
洛痂今日来得有些早，我与小白正吃了午饭，在院子里消食聊天，实在是没有胃口用他带来的美食了。
我对着洛痂道：“洛公子，你今日怎这么早就来了，我们刚吃了午饭，恐怕是没有肚子吃你带来的点心了。”洛痂平素是下午来的，正好是我们准备吃点心的时候。
洛痂笑了笑道：“今日我待来的都是冷食，可放久些。”
我点了点头笑道：“洛公子可真是想得周到，有你在，我们只管等着吃罢了。”与着洛痂处了几日，已然是熟了，说话便也不怎么生疏了。
洛痂笑道：“若是杨小姐与白公子愿意，洛某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我一愣，本是玩笑话，怎瞧着洛痂当真了。小白拍了一下扇子，笑道：“毓卿，你又失言了。洛公子可是办大事的人，怎能每日与我们这些市井小民混在一起。”说罢，作势对洛痂歉意地笑道：“洛公子请见谅了。”
洛痂笑道：“白公子与杨小姐若是称为市井小民，那么我等可是要在泥水里过活了。”
我与小白闻言皆是有些不知如何接话，这洛痂委实是谦虚过头了吧。在凡间，像是洛痂这样的人物，已然算得上极出色的，可说是人中龙凤了，而我与小白若是不看仙籍，恐怕就是个四处闲逛的富家子弟吧。
洛痂屏退了左右，我与小白瞧着他的作为有些不着头脑。待众人退去，洛痂忽然行礼道：“想必两位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吧，洛某知两位不愿显示出真实身份，此番却是冒犯了，还请恕罪。”
洛痂此举也太过突然了，我还刚用完午饭未来得及消化，倒是被他惊出一个嗝来，只是在洛痂面前打出来，太过破坏形象，有些没有面子，我自然是硬忍住了。
小白对我努力忍嗝的样十分无语，只得替我扶了扶背，待我忙完，想起洛痂方才说得是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好似指得还是小白与我。
我望了望小白，用眼神示意道，小白，你什么时候暗暗闯出了个白玉公子的名号。
小白摇头，也用眼神道，我还用闯出什么名号，我再人前一站便是个名号。
洛痂见我们并不搭话，继续道：“两位，洛某也不是那不知趣之人，定是不会宣扬的。如今只有我与十三世子知晓。”
这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我倒也隐隐听到过一些，传闻两人一药一毒，又是极知谋略，容貌更是绝世。只是不知为何十三世子与洛痂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小白还说得过去，我极有自知之明，绝世是称不上的。
想着我问道：“不知洛公子是从何看出，我与小白是那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的。”
洛痂道：“且说那迷情香，杨小姐既知食后症状，又懂调息乱脉之术，便有七成是落霞仙子了。当今世上知迷情香不出十位，而懂调息术之人更不出五位，两者皆知的便只有落霞仙子与白玉公子了。而白公子这容貌自然是世间难寻，两位可不是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了。”
我点了点头，按着洛痂的分析的确是有道理，我都不禁要怀疑自己试落霞仙子了。我好奇道：“只是除了白玉公子，落霞仙子的容貌也是极出色的，我自知是担不上一个绝世之名。”
洛痂笑道：“杨小姐过谦了。听闻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懂得许多古术，易容恐怕也是易如反掌。且容貌之说，过夸也是有的。”
更是有道理了，小白道：“既然被洛公子看穿了，我们便也不隐瞒了。”
我瞧了瞧小白，立刻是心领神会了。洛痂已认定了我们是，且还有许多极有道理的理由，我们纵是反驳，也不如他那么有理，而他自然是不信的，反倒是欲盖弥彰了。不如就认了，左右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会的，我与小白都会。当然，主要是我们这几日也待烦了。
洛痂闻言一喜，笑道：“真是两位。”言毕朝我们行了一个大礼道：“既然如此，那洛某便直言了。”
我与小白点头道：“洛公子便说吧。”就知你是有后招的。
洛痂道：“两位也知，当今皇上子嗣不旺，只有三位皇子。大皇子与三皇子同是皇后所出，而二皇子则是赵嫔所出。三皇子自幼便是喜好游山玩水，二皇子则是体弱多病，难堪大任。当今朝上能继位大统便只有大皇子。”这个我知道，大皇子是个不会变表情的冷峻公子，三皇子是魔族护法，当朝皇帝也忒可怜了。
洛痂见我们神情无恙便继续道：“世子待自己人极是宽厚，且又是没有那繁文缛节，两位尽可怎么自在怎么来。我知两位与六世子，三皇子的交情，但如今他们皆是有烦事琐身，恐怕是鞭长莫及。两位虽是极有异能，但京城高官大员满街都是，若是出了差池也是极麻烦的，两位定是不爱琐事的，还是要有一个靠山才能安稳。”
我点了点头，原来洛痂这几日频繁往来是有这个缘由，我本以为世子笼络我们为得是明徕和司徒靖与我们的交情，如今倒不是，我不禁暗喜，终于有人看出我们是有能力的，从前我在凡间二十来年也没有人瞧出来。
我险些笑出声来，小白忙推了我一把示意。我稳住心神，想道现下左右也无事，在世子府里玩上一阵子也好，且瞧着十三世子的手段，我们若是真正成了他的幕僚，必会使我们一切妥帖，好吃好玩地招待我们。至于需要我们效力的地方，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会得我与小白尽是熟料的，且他们比之我们定是不如的。
想着我望了望小白，小白微不可闻地点了头。我笑道：“洛公子不必多言了，我与小白知晓世子的意思了，我们同意。只是有一条，我们自来是享乐惯得，还请世子与洛公子多费心了。”
洛痂一愣，还有许多未说出来，且世子也没到，竟是这么简单便同意了？
我瞧着洛痂发愣的样子，皱眉道：“难道世子与洛公子是做不到？那我们可是要考虑一番了，许是出了京城也不会考虑好的了。”
洛痂闻言，慌忙道：“在下只是有些惊愕，杨小姐与白公子放心，这点世子自然是做得到的，且看这几日小姐公子可是住得惯。”
住倒是很住得惯，虽不似在单府里尽善尽美，细致入微，但这世子府到底是皇族，住着也别有一番风味。
洛痂有些兴奋，那小胡子一颤一颤的，不断与我们讲些成为世子幕僚后的美好生活。门口丫鬟慌慌张张地来报道：“世子来了，世子来了。”
来就来吧，这慌张什么。丫鬟见我与小白仍是无动于衷的样，很是惊讶，之后又瞥了我们一眼，似是在怪罪我们不尊重世子。既然是在别人的地头上，我们好歹要给些面子的。我往小白哪儿挪一挪，空出一个更大的座位来，这样总是对世子尊重了吧。
洛痂也不管我们这些，脸色一青，世子还不知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归顺之事。若是再说些什么威胁的话，凭着那二人的作风，恐怕是要立刻翻脸离去的。想着洛痂忙起身迎向十三世子，行礼道：“恭喜世子，贺喜世子，又多了两员猛将。”
十三世子只一愣，立刻笑道：“此等喜事定是要庆贺一番了。”说着极是喜悦地对着我们道：“有了二位能士相助，我必能成就大业的。”
我谦虚道：“我们只是会些雕虫小技，世子客气了。”小白也笑道：“说来我们只是山野村夫，承蒙十三世子看得起了。”
十三世子笑道：“俩位真是客气了，白玉公子与落霞仙子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那嗷嗷待哺的小儿就不知嘛，我笑道：“世子刚说可是要庆贺，不知是要如何庆贺。”
十三世子朝我一笑道：“全凭落霞仙子的意。”
这落霞仙子四字着实是令我一寒，我道：“世子落霞仙子只是名号，杨毓卿才是真名。”
十三世子笑道：“既然已熟识，那我唤一声毓卿，以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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