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瞪着仨豹子说:“你看,我说留着多余吧,我刚说的没听见么!”
    仨豹子这时候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气得,就看他的脸一个劲儿的抽动着,还“咳,咳”的喘着大气,。
    “**,学义,他介嘛意思啊?”石坡看着仨豹子说。
    这时候,在一旁的一个女的说:“三哥有心脏病。”
    “妈的,他才多大年岁啊,就他妈心脏病啦?”石坡问道。
    “一般情况下不犯病,我上次见的时候还是上个月了。”那女的说。
    这时候,就看仨豹子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葫芦瓶,倒在手里后,一扬脖就咽下去了,随后就两只手撑着桌子,闭着眼在那倒气儿。
    四辈儿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仨豹子是先天就有心脏病呢,还是被表哥他们上次吓出来的呢?
    不过,就后来人们的竞相传说,那就是“仨豹子这辈子没少挨打。大大小小挨的打,那就没数了。”他这也可能是在长期紧张受惊吓的情况下,所衍生的间歇性心脏病吧。
    而且,后来,他还被曾经和自己一块儿玩儿的一个叫“杂毛儿”的小弟给坑了一回,杂毛儿跟仨豹子翻了盘,后来就找了北门楼的一帮玩闹,在我们当地的一家小型商场里把仨豹子从二楼一直打到了一楼。那也都是后话了。
    “*****,还是个病秧子了。”石坡说。
    一时间,表哥他们也不知道该拿这个仨豹子怎么着好了,他们那帮人就都站在那,等着仨豹子自己缓过来。
    仨豹子稳了一会儿后,就睁开了眼睛,说:“赵学义,你行,我今天命都能给你。只要你有本事拿走的。”
    表哥刚要说话,可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外面有人在砸卷帘门。
    “开门,怎么回事儿,里面儿?”外面的人朝里面喊道。
    “**,嘛情况啊?”这时候站在最外层的粑粑雷说了句。
    仨豹子一听,就笑了:“我说,你们这是要一锅烩了,在西大街你们要想全须全尾儿的出去,我看难了。”
    “**的,废你妈嘛话!”石坡说着话照着仨豹子又是一个大嘴巴子,随后说:“就是开门,也得先把你办了再开!”
    表哥这时候一愣,说:“**。。。洪雁还在外面儿了!”
    表哥这么一提醒,石坡那帮人就都紧张了起来。
    “操,洪雁不会有事儿吧?”粑粑雷自语的说。
    “石坡,把仨豹子带出来,妈的,要是他们真动了洪雁,他仨豹子今儿个就算是到头了。”表哥朝石坡喊道。
    石坡一下子就把仨豹子拽了起来,用弹簧刀就顶着仨豹子的脖子。
    “走,看看去。”表哥说了一声,就先迈出了里屋。
    这时候外面还在“啪啪”地不住的拍着卷帘门,并伴随着喊声。
    海子朝剩下的那几个人喊了句:“都你妈别动,谁动就挑了谁!”
    四辈儿跟随表哥他们来到了门口,表哥朝粑粑雷说了句:“大雷,开门。”
    粑粑雷说:“我他妈没钥匙,刚才锁的时候,就看到锁在柜台这儿放的。”
    表哥喊了句:“钥匙在谁那儿?!”
    里面的那个女的就说:“这儿了,这儿了。”说着话,就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把钥匙递给了粑粑雷。
    四辈儿正绘声绘色的讲到这儿的时候,杨明他们几个就进了厕所。
    “呵,都在这儿待着了啊,我说的怎么找不着你们呢。”杨明说。
    “**,我们在这儿听四辈儿给我们讲刚在西大街发生的事儿了,正你妈讲到关键时刻,你就进来了。”魏坤说。
    “哦,是吗?那说给我们听听的,赵哥他们怎么治的仨豹子啊?”杨明问道。
    四辈儿这时候一边擦屁股,一边对我和魏坤说:“我说等宝贝儿他们来了再说呗,你看,还得打头讲。”
    魏坤一听,就着急了:“别啊,我这儿刚听到关键的地方儿。”说着话,就一推杨明说:“你们别打岔,先跟这儿听着的,一会儿四辈儿讲完了,我再给你们讲前面儿的。”
    杨明一听就不干了:“哎,凭嘛啊,我们这儿没头没尾的听个什么劲儿啊。不行啊,给我们打头儿重讲。”
    “玩儿去,谁给你重讲啊。谁让你们不早来的。”魏坤说。
    这时候,毛毛就说:“**,这怪我们啊,我们老师一下课就你妈爱拖课,我们出得来么!”
    四辈儿提上裤子后,就对我说:“你知道是谁过来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你妈哪儿知道啊,别卖关子了,快说。”
    “幺鸡!”四辈儿说了句。
    听到幺鸡这两个字,我的心里一阵的感慨。那是一个我至今都不好评价的一个女人。人,不能简单的用善良和邪恶来评判和定义,用在幺鸡这个女人的身上,恰如其分。
    杨明一听,就说:“**,怎么还有那个娘们儿啊,你们这是说到哪儿啦,赶紧的说来听听。”
    四辈儿接着就跟我们继续叙述了。
    粑粑雷刚把卷帘门打开后,四辈儿就看到在门外围着一帮人,而站在这帮人中间的就是幺鸡,还有那个我们曾经遇到过的西大街和仨豹子、单吊儿齐名的另一个混混,对倒儿。
    对倒儿就站在门口的最前面,手里拎着镐把,当看到里面的仨豹子被石坡用刀子顶着后,突然就举着镐把迎头向粑粑雷砸了下去。
    粑粑雷别看身子很胖,但是动作一点都不迟缓,一见对倒儿镐把过来,很快就把身子往旁边一闪,接着一伸胳膊抓住了镐把的一截。
    粑粑雷抓着镐把刚要往怀里带,紧跟着,在对倒儿身旁的几个人就同时操着镐把向粑粑雷抡了过去。
    粑粑雷一见这么多人朝他动手,就赶紧撒开了手里的镐把身子往后一撤,就进了屋。
    “都他妈别动!再动,我攮死他!”石坡这时候朝外面的人大喊道。
    一听到石坡的震喝,那几个人就都不再往屋里涌了。
    四辈儿这时候就踮着脚,想透过人群往外看向洪雁刚才停车的位置,不过,当他望过去的时候,却发现洪雁开的那辆车不见了,在外面只剩下海子开的那辆车在那停着。
    四辈儿用眼扫了一下,这个时候,除去海子、二青和兴旺三个人还在里屋看着那几个人,外间屋就只有表哥、石坡、根柱儿和粑粑雷几个人了。而这时候门外的人数粗略来看,大概围着的也有十来个人了。
    对倒儿举着镐把指向石坡说:“你他妈敢动他一下,我让你出不了西大街,信吗!”
    石坡一听,就微微一笑,说:“腿长我身上,出不出去不是你说了算的。”说着话,就用刀子使劲顶了一下刚要挣歪的仨豹子,说:“叫你别动,听见了么!”
    仨豹子这时候已经看到救星了,胆子自然也大了起来:“现在放了我,对你们还好点儿,别待会儿都少胳膊少腿的,别怨我没告诉你。”
    他说完这句后,刚才那拨已经退出去的人就又都跃跃欲试了。
    就在这时候,根柱儿两只手一手一把地拎着片儿砍,走到了石坡的身前,朝外面那帮人喊:“有不怕死的,进来一个我剁一个!”
    说到这儿,就提一下根柱儿,根柱儿也是打小儿就和表哥在一起玩儿的发小儿,打小儿就是出了名的混不吝,打架不要命的,他们那帮人里,除了表哥基本没人能管得住他。
    根柱儿人虽然挺瘦的,但是浑身肉都挺劲道儿,当初就是因为打架犯了点儿小事儿,家里找了关系,服了兵役,去四川当过两年兵,刚退伍回来也就不到半年的时间。
    他刚回来日子不长,他家里就又给他托关系找了份工作,在我们那边儿的钢厂做普工,按说在那时候这样的工作算是挺不错的了,不少人打破脑袋想挤进去都不好进的,可他就楞是干了俩月就不干了,他家里也拿他没辙,他就成天和表哥他们这帮人混在一块儿。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就根柱儿这么一咋呼,外面刚才那拨想往里涌的混混还真就没有再往前儿的了。
    不过,还真是有楞的人,对倒儿就是一个楞的。
    对倒儿一见根柱儿拎着两把片儿砍叫嚣,就朝他喊:“你拿这两块儿破铁,你妈吓唬谁呢!”说着话,就要往屋里迈步。
    就在这时候,在他身后的幺鸡一把拽住了他,说:“咱过来是干嘛的,你逞这个能干嘛?”
    对倒儿一回头,对幺鸡说:“不是,他你妈。。。”
    没等他说完,幺鸡就打断了他的话,说:“老三还在对过了,你先稳住,行吗。”
    对倒儿看起来还是很听这个幺鸡话的,幺鸡这么一说,对倒儿没有再往里闯,就那么斜着眼的瞅着根柱儿。
    幺鸡稳住了对倒儿,就朝屋里喊道:“你们谁是赵学义啊?”
    表哥这时候就往前走了两步,把胳膊搭在根柱儿的肩膀上,歪着脖子,显得很痞气的说:“我就是,干嘛?”
    幺鸡一见表哥说他就是赵学义,就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说:“哦,是你啊,金宝想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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