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半路,看到一家花店。
    可花店没有蒲公英卖,老板说蒲公英花不好固定,卖的花店很少。
    崔墨岩只好开着车在各个街道转悠,一个小时后,终于买到了一束蒲公英和白玫瑰混扎的花束。
    他在卡片上写了寄语,小心折好,放进了花束里。
    把车停好,崔墨岩捧着花走进文知年的公司大厅。
    你们文老板,今天来上班了吗?
    前台说:来了的,需要我帮您打电话说一声吗?
    崔墨岩摇头,捧着花大步朝前走,按下电梯上楼。
    他满怀着期待,想,只要年年不再跟他闹别扭就好,他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他已经快一周没有见到他了,他真的好想抱抱他,亲亲他。
    他想的快要发疯了!
    他抱着花,走到文知年办公室门口,正要抬手敲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陈智升的说话声。
    崔墨岩手顿住。
    知年,你都想好了吗?
    嗯!文知年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哀伤。
    恭喜你,终于可以脱离苦海,摆脱崔默岩。
    文知年听到这声恭喜,却并不觉得多么高兴。
    他抬手抿了口咖啡,将嘴里的苦涩咽了下去。
    准备什么时候走?崔墨岩又听陈智升问。
    过几天!
    乐团过几天要去国外演出,既往文知年都拒绝了,这一次,他思量了片刻,第一次点头同意。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崔墨岩,呆在这里的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提醒他的可笑和荒唐。
    他晚上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从大学到现在,和崔墨岩的所有记忆,就像老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播放。
    没有办法,他只有喝酒,喝到微醺状态,才能勉强入睡。
    文知年连着熬了好几天,他觉得自己快要熬不下去了。
    他心里难受,想离开这个太过熟悉的环境。
    陈智升看着清冷又落寞的文知年,翘起嘴角笑。
    又问:演出只需要几天吧?要不要顺便去旅游一下,散散心?
    去哪儿?
    非洲,要不要去?
    陈智升说完,突然走到文知年面前,手握着他的肩膀,脸凑的很近,低声道,
    我刚好要去非洲出差,带你去旅行。
    文知年看着陈智升近在咫尺的脸,眉头皱了下。
    除了崔墨岩,他不喜欢别人离他这么近。
    文知年摇头,刚要拒绝,又听陈智升说,
    一望无际的草原,热带雨林,阳光海滩,野生动植物
    陈智升的声音几乎带着蛊惑,我们可以带上画板,坐在树荫下画画。
    陈智升对自己描述的景象几乎入了迷,他握着文知年的更加用力,脸也凑得更近,呈现出一种痴狂。
    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想做什么都行。
    知年,跟我去吧!
    文知年清冷的脸色泛起了一丝不耐。
    他不喜欢别人离他那么近,即使那人是他的发小。
    文知年刚要推开他,门嘭一声被打开。
    崔墨岩站在门口,看到陈智升脸几乎要碰到文知年的脸,暴怒。
    他把花往桌子上一放,三两步走过来,揪着陈智升的衣领往后一推,一拳打到他脸上。
    你tmd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
    崔墨岩单手掐着陈智升的下巴,瞪着眼、咬着牙,他是你配肖想的吗?
    崔墨岩这次是下足了十成十的力道,掐的陈智升呼吸都困难,脸涨红一片。
    陈知升挣扎了两下,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挣脱崔墨岩的牵制。
    他抬脚想踢崔墨岩,崔墨岩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脚踝往地上一拖。
    陈智升摔倒在地,崔墨岩顺势而上,又是猝不及防的一拳,当下就把陈智升的脸颊揍肿了。
    文知年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连忙拖住崔墨岩的手,声音又冷又硬地吼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
    崔墨岩忍着怒火,抬头看着文知年,他想把你骗去非洲,欺负你你知道吗?
    文知年不是第一次听见崔墨岩这样的胡乱猜测了。
    他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心想,只有你骗过我。
    他俯身去拉陈智升。
    崔墨岩又一次被文知年忽视,心里又气又觉得很委屈。
    他一把将文知年扯进怀里,不让他碰陈智升。
    文知年挣扎,放开我!
    崔墨岩不让,把文知年紧紧箍着,沉声道:不许碰他。
    陈智升从地上爬起来,看见崔墨岩把文知年紧紧抱着,怒火夹杂着嫉妒,揪着崔墨岩的衣服就要揍回去。
    崔墨岩抬手一挡,抓住陈智升的衣服就反揍。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无声地打着架,拳拳到肉,都恨不得把对方弄死。
    可陈智升哪里是崔墨岩的对手,两三下就落了下风。
    眼看着打架即将要变成单方面的殴打。
    文知年突然挡在了陈智升面前,冷漠地看着崔墨岩,我说,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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