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剑出燕京 作者:轻微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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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多,像巴拉一样的幼儿作为祭品。”

    “他叫巴拉?”李蒙与婴儿对视,艰难地扯动脸皮做了个鬼脸,心说名字起得真随意。

    孩子咯咯咯笑了起来,露出才露白的粉色牙龈。

    “嗯,随便叫的,以后给他选个郑重的名字。”安巴拉道。

    “快烧完了。”青奴道。

    安巴拉在火焰前伫立片刻,噼噼啪啪的微响里,还带着火星的藤蔓被一把扯落,它们彼此牵连,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快就露出了一道石门。

    “本来应该是一道只进不出的门,祖师爷爷一时善心,也没用上。送东西进来的工匠都活活饿死在了这下头。”

    被火舌舔舐成黑色的大门上,有一个突出的旋转门锁,李蒙都看出来了。

    “蛇神送进来时只是一堆蛋,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安巴拉换了口气。

    沉重的大门随转盘发出的声音而颤动,安巴拉一脸都沾了石屑,他眼睛也不眨,直至一声明显的开锁声,紧接着安巴拉整个人压在门上,拉开弓步向外推。

    “你们……”李蒙还想说你们走,被青奴从后面抱着往门外推,李蒙没想到青奴力气那么大,脚也不瘸了。一想刚才他吃的那东西,这条蛇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说不定从骨头到蛇皮都是宝物。

    “……”李蒙嘴角抽搐。

    安巴拉顺着他的眼神,镇定自若把皮囊口冒出来的蛇蜕塞进去,小心系紧,似乎怕再掉出来。

    “快走,直接去码头,最后一艘船,早知道灵安那小子不靠谱,国君引狼入室,听信奸佞,不管了。”安巴拉把李蒙拉出,抓住青奴的胳膊往外扯。

    是一条向上的管道,要爬上去很不容易。

    安巴拉刨出绳子来,分给他们。

    “刚才捆孩子怎么不拿出来……”青奴看安巴拉把绳子在手脚掌上绕紧,增强摩擦,便照做。

    安巴拉没回答。

    “用了这会就出不去了。”李蒙侧身靠在斜向上的粗糙石壁上,眉峰难受地蹙紧,一手按在胸前,他向后看了一眼,一眼望不见要爬多远,粗略估计了一下刚才和青奴从上面下来经过的距离,李蒙郑重地收敛起容色,朝安巴拉摆手,喘着气说:“你们走,我走不动了,爬上去更不可能,你们也带不了我。太疼了,爬不上去,而且乱动容易扎破其他脏器。”

    安巴拉想了想,跪倒在李蒙面前,伸手把李蒙抓到自己怀里。

    “……干、干什么?”李蒙失血的脸孔发白,嘴唇干裂,眼睁睁看着安巴拉分开他的袍子,手便在他的胸膛上游走,摸到一处,李蒙猛然浑身一抽,几乎叫出声来,疼得唾沫直咽,强忍着没动,眼泪一下就出来了,直在眼眶中打转,“你……你会接骨?”

    安巴拉沉默地摸李蒙的肋骨,手掌横平,四下看了看,起身在地上蹲着找东西,回来从李蒙腰上拔出剑来,回到刚才察看的地方,举剑直劈。

    一时间金星乱蹦,背上的婴儿依依呀呀兴奋得手舞足蹈。

    安巴拉又拔出短刀。

    等到安巴拉再次回到身边,李蒙发现他手里是石片,他说的家史看来是实话,对这里的一切,他了解的不只是地图,也许地图只是为了提醒自己遗漏之处。

    “又是我?”青奴失笑地从破袍子上撕下布条,撕得破破烂烂一条一条,身上袍子像一条别有风情的舞裙。

    固定好石片后,李蒙对自己的造型已经无话可说了,将袍子拢上,青奴上来扶他。安巴拉还蹲着,往李蒙的手脚上也绕上绳子。

    “我走最后,那个,卖身的,你走前面。”安巴拉扬了扬下巴。

    青奴哭笑不得,手脚并用爬进通道里,身后似乎有动静,李蒙回头,脑门被安巴拉往前一推,行动迟缓而吃力,终于也爬了上去,缓慢前进。

    时不时李蒙低头看一眼,安巴拉在后面,李蒙只要停下来歇气,就会被安巴拉大掌托住屁股往前推,这让李蒙不敢有片刻懈怠。只是这条滑道既冷又湿,李蒙浑身都在发冷,蛇血在他身上凝固,一身黏糊糊的感觉很不好受。当他咳嗽,肺部就像拉风箱似的响,震得他快散架了。

    第一缕强光投下时,李蒙虚着眼,看见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伸在面前。

    “有劳。”李蒙抓着青奴的手爬起,喘气声在他自己的耳朵里打转,他抬手拍了拍脑袋,脑袋空空如也。

    “快上去……”安巴拉咬牙切齿道,李蒙的脚还踩在他的手掌上。

    李蒙连忙站到一旁,和青奴一起,把安巴拉拽了出来。

    三人互相看了看,彼此身上全是泥的样子,忍不住俱哈哈大笑,李蒙笑得咳嗽了两声。

    “这是哪儿?”李蒙解开手上的脏绳子扔到一边,摸到腰间无妄剑还在,抬头,密密匝匝的树叶掩映,日光一块一块漏在他脏污不堪的脸上,使人感到晕眩,但周身都被阳光照得暖洋洋的,“我记得,早上还下着大雨……”

    安巴拉用大惊小怪的眼神看李蒙,站起身,捡起树枝,扔在出口上。

    “此地不宜久留,走。”安巴拉把孩子解下,抱着他摇了摇,婴儿有点昏昏欲睡,强打起精神朝安巴拉笑。

    安巴拉把孩子朝青奴怀里一塞,直接抱起李蒙。

    “……”李蒙被抱起时疼得直吸气。

    “你伤在当胸,外伤不论,背你会压迫伤口,冒犯了。”安巴拉正色道。

    “就走吗?”李蒙欲言又止。

    “到码头,我们先上船,和你师父说好的。”安巴拉想到一件事,对李蒙打眼色,嘴唇朝脖颈上努,“白色的系绳,拉出来,挂着东西。”

    李蒙茫然地扯出安巴拉脖子上唯一的一根绳,“黑色的???”

    “……”已经被不知道怎么蹭黑了的绳子下端露出了本来的颜色。

    李蒙乐呵呵道:“底下是白色。”一说话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显得奄奄一息,再也不敢肆意大笑。

    最下端悬挂着李蒙他娘留下来的指环,离开之前被他戴到了赵洛懿的手指上。李蒙从安巴拉脖子上取下指环,安巴拉低头,看着指环被李蒙小心翼翼收到了脖子上挂的荷包上。

    安巴拉皱眉:“你的怎么没黑?”

    正午强烈的日光让整座大都升腾起热气,黎明时的大雨已被人抛在脑后,街道两旁商贩支起货摊,摆出琳琅满目的商品,奴隶们被主人从睡梦中揪耳朵拖出,鞭子响亮地抽在石板路上,惊得他们一个一个跳着蹲到应该呆的地方。

    码头上一艘商船升起了皇家征用的蛇神王旗,工人们往商船上装运一箱箱兽骨和药草。精瘦的一个中年男人在对单子清点货物,张望的神色已有些焦灼。

    山脚下,安巴拉赶着抢来的马车,李蒙枕在青奴腿上,青奴怀里还抱着个娃,俨然相依为命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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