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哥久仰。高德笑眯眯地和周良晏握了下手,被孙伞耳提面命的刁难一番的嘱咐自然全部抛到了耳后。
    这次洨琚的画展多亏了两位的帮忙,改日一定另做局感谢。周良晏笑道。
    嗯嗯,饭是一定要请的,赵登拆着饭盒,往门外望了望,小萌他们呢没和你一起?一上午就见到果子和罗深。
    他们明天来看场,周良晏接了杯水给衣琚,补充道,你们轮流来也好歇一歇。
    赵登还要说什么,结果就被衣琚堵住了嘴,快吃吧,吃了我的饭就要给我好好干。
    放心吧,下午你们就出去潇洒去吧,我和登哥看着就行,高德扒着米饭含糊说道。
    嗯,不和你们客气,衣琚拉着周良晏坐在自己旁边,将自己的饭盒里的虾仁夹到周良晏弯饭盒里,又从周良晏那拿了一块红烧肉。
    高德称赞了句饭菜好吃,似乎想起什么事,可怜巴巴地问道,话说琚子还有登哥你,你们什么时候回上都和我们聚聚啊,大家都想死你们了。
    年底吧,年底事情忙得差不多,咱们好好聚聚,赵登接话道,有些怅惘,这一年都没怎么和孙伞他们聚,净和周良晏这帮人玩了,不免有些心虚地摸了下鼻子。
    那我可和伞儿说了,高德空出一只手打字。
    嗯,年底没问题,正好小伞到时候临产,衣琚算了下日子点点头,我们多住一段时间,等她出月子我们吃顿好的。
    可不能,孕期忌口还多,可把小伞馋坏了,高德不落话柄地接话。
    馋吧,可不能由着她,你们一定要坚守底线,衣琚认真嘱咐道,他们这群人里没有能管得了孙伞的,也就他说话孙伞还能听两句,但他又不在身边,只能像这样磨孟晃他们的耳朵。
    放心吧,小伞心里也有数,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听话,高德感慨地塞了口肥牛。
    诶,琚子,高德突然想起衣琚开展前,郑环给他们这群衣琚发小发的红包,说什么辛苦他们帮着操持,郑老师郑姨他们今年能回来吗?郑姨还说要给伞儿的孩子做小衣服呢。
    高德记得郑环的状态还不错,郑郑姐听说也能用着义肢重新站起来了,故此有此一问。
    衣琚停了一下咀嚼,又继续吃着饭,可能吧,但还是再稳定稳定看看。
    嗯,我觉得也是,还是治病要紧,实在不行我们出国去探望探望,高德深以为然回道。
    赵登一直闷声听着高德与衣琚的谈话,看着高德还要说下去,找了个气口,岔开了话题问周良晏道,冯梁也呢?他不是早嚷嚷要给衣琚画展送十八个花架吗?
    周良晏手上筷子一顿,自然回道,他被公司派活,最近赶不过来,让我给大家带好。
    这样啊..赵登了然,立即拿起手机给冯梁也发着消息,哼哼道,那这不得坑他一个小时的红包雨。
    衣琚看了高德一眼,又看了周良晏一眼,没说什么,继续闷头吃着自己的饭菜。
    等傍晚时分,人走得差不多,高德也就跟在赵登屁股后回了赵登家,而衣琚则领着周良晏检查画展安全防护。
    等衣琚关好门窗,就发现周良晏站在那幅《月不钩》前沉思着什么。
    衣琚放轻了脚步,走到周良晏身旁,如同他们初见那般,带着笑问道,你喜欢这幅?
    衣琚看着周良晏侧过头望向自己,促狭继续扮演着当年的自己,但我觉得《喉咙》比这幅有资格拿奖。
    周良晏眼底一派柔和,拉起衣琚的手,接道,好拿奖的不一定是最好的。
    衣琚有些意外对方也记得这么清楚,心下一软,抓起他晏哥的手朝着对方手背啃了口,眼里满是笑意,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晏哥。
    周良晏轻拥着衣琚如怀,嘴角勾了下,我也很喜欢你。
    两个人站在当年的画前,时空似乎都在此刻为二人短暂重叠。
    周良晏享受着此刻的宁静和怀中的人的温度,抚摸着他爱人柔软的发丝,轻声说,衣老师最近是不是有空了,带我去上都好不好?
    *
    四方的院落里,雨水冲刷着红砖青瓦,老树依旧虬曲苍劲,只是记忆中摆放在树下的摇椅的位置空荡荡的。
    屋檐下的细绳也独自晃荡,没了衣琚小时候日日馋嘴的腊肉,秋日萧索凋落的枯叶铺满了房前的水缸,一切都似乎在证明眼前的屋子已经空旷很久,无人居住。
    晏哥,衣琚拉着行李箱放进了屋子客厅角落,探头朝着屋外打电话的男人唤了声,雨小些了就去东边的超市买点粮食,我先把屋子收拾收拾。
    周良晏站在屋外大门下,朝衣琚颔首,手机里男人抓狂的声音传了过来,喋喋不休。
    周良晏,我和你说了这次棋下的太凶险了。
    上都这边的分部被你家搅得一滩浑水,赶狗莫入穷巷,逼急了小心鱼死网破,冯梁也忧心地警告。
    我这次来上都就是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看看他们的动作,周良晏回道,看着屋内开始忙碌的衣琚的身影,缓缓说道,周腾也好,周淼兰也罢,他们想去做什么不用拦,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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