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辞官
    风逸拉着黄婉儿出了樊楼,时而飞屋越脊,时而在巷道中穿行,不时回头观望,来到一条巷道尽头,黄婉儿按捺不住,擦一把呛出的满眼泪,狠狠道:“你是不是与契丹人一伙的?”
    风逸淡淡道:“回去见了你爹再说。”
    黄婉儿也不知道见他爹做什么,又道:“那老头是不是很厉害?”
    风逸面露讶色,瞥了一眼黄婉儿。见她泪光盈然,眉目间满是一种似是顽皮,又似是讥讽的笑意,却显得娇巧可人。
    风逸但觉心头突兀地一跳,泛起一种异样的情绪来,连忙转过头去,说道:“你怎么知道?”眼前犹浮现着这张巧笑嫣然的面庞。
    黄婉儿低声道:“伱拿我当傻子吗?”
    风逸怪道:“哪有啊?”
    黄婉儿白了他一眼,这才说道:“那老头离那个臭屁蛋的桌子足有两三丈远,那两女子低声说话,我什么都没听到,竟然被他给听去了,此为一奇!
    况且你说只有一两人能伤的了自己,你给那骄傲公子赔礼道歉……”说到这里,顿了顿道:“呸,什么骄傲,就是个臭屁公子。
    他咄咄逼人,连我都忍不住了,你还能忍住,却向那老头看了一眼,还不是怕那老头和他是一伙的,你护不住我。
    你现在拉着我好像腾云驾雾一般,偏偏窜高伏低,回头观看,明显怕被人跟踪。从这三点来看,无不说明那老头厉害。”
    风逸听了心下暗赞:“这女子随他爹,聪明过人。”笑了笑道:“你有这样的观察力与认知,我就放心多了。”
    黄婉儿心下一凛道:“放心什么?”
    风逸什么都没说,只是揽着她的纤弱身子,在黄家周围绕了一圈,这才进了黄府。
    黄家老仆迎了上来,他虽为仆人,却看着黄婉儿长大,不禁哼了一声:“一个女儿家深更半夜跟男子外出,老爷知道,非得罚你!”
    黄婉儿吐了吐舌头:“我去找我爹!”当先跑去。
    老仆对风逸哼了一声,仿佛说他拐带幼女。
    风逸微微一笑。
    几人到了书房外面,室内灯火如故,进屋之后,黄婉儿挑帘进来,说道:“爹,风大哥来了。”
    但见房内案卷堆积,黄裳正在伏案奋笔,哦了一声,搁笔起身,拍手笑道:“小友来的正好,老夫又有了些收获。”
    风逸道:“黄先生,待会说,我现在有要事相告。”
    黄裳命老仆看茶,请他入座。
    风逸想了想,道:“二位稍待,婉儿,你对你爹说说刚才的事。”黄婉儿哦了一声。
    风逸又出了屋子,飞身而上,伏低身子,目光四射,过了半晌,没发现周围屋顶上有动静,才下了屋子。
    他是生怕黄家被人盯上。
    黄裳见他进来,笑道:“不就是几句口角吗?何至于如此谨慎?”
    他已经听女儿说了樊楼发生的事,并不放在心上。
    风逸苦笑道:“先生没接触过江湖人物,不了解他们的秉性。这其中固然有慷慨豪迈的英雄好汉,但气量狭窄的可也着实不少。
    别说口角之争,就是你在聚会之时,一不小心向谁少点了一下头,没笑上一笑,说不定无意中便得罪了人,惹上无穷后患,甚至酿成杀身之祸。
    而且江湖人报仇泄恨,多数都是斩草除根,鸡犬不留,这种残忍的行为方式,就是一些所谓的英雄豪杰,也不能免。”
    他想到黄裳因为杀了明教高手,这些人的亲朋好友为了报仇,杀了他一家老小,所以正色而道。
    黄裳听了,只觉胸中沉闷,仿佛要窒息一般。
    黄婉儿似乎害怕,两腿更是不住发抖。
    黄裳见状大生怜意,忙道:“风逸,你别吓着她。”转念一想,恍然有悟。
    对风逸道:“我知道了,所以你怕因为你,他们跟踪到我的府邸,伤害我们。”
    黄婉儿颤声说道:“你怕他们会来杀我们……全家,所以才给那公子服输低头?”
    风逸道:“也不全是。
    当日我自己趟了浑水,陷入奸人彀中,只好对慕容复口出不屑以自证。这背后说人,终究是我不对,换了是我,也得讨个说法,给他赔礼也是应该的!
    但这小子心高气高,又心胸狭窄,所以不受,非要与我动手。可在樊楼动手,不提他们,单只樊楼的主人,势力通天,闹将起来,我们这些江湖人,都能一走了之,可你们必会得受到责难。
    最主要一点,翻译经文,才是我的重中之重,因此只好临走之时露一手武功,希望能将他们震住,让他们也不敢轻易来招惹我!
    大家各有所忌,方能有平和,只是事事又岂能尽如人意,只好得多做准备!”
    黄婉儿听了这话,猛然醒悟,风逸竟然在瞬息之间,便将一切考虑进去,有了权衡,如此精明睿智,她从所未见。
    黄裳心中电光一闪,脱口道:“是了,慕容复,莫非他是昔日燕国后裔?”
    风逸点头道:“不错!”
    黄婉儿说道:“王孙公子虽然没落,但底蕴尚在,的确不可小觑。”她家学渊源,对于朝代历史比江湖草莽更为清楚。
    风逸淡淡道:“这慕容复除了狠毒,倒也没什么,只是他老子非同小可!”
    黄婉儿脱口道:“我知道了,那老头是他爹,所以才讥讽女子夸他。!”
    风逸见她果然继承了她爹的聪慧,能想到这一层,颔首说道:“我就是有所怀疑。若真如此,那老儿心机深沉,武功高强,又网罗了不少手下,出手若不能致其死命,那就后患无穷了,家破人亡就是眼前之事!”
    黄裳惊道:“此人如此狠毒厉害?”
    风逸叹道:“黄先生,你听过萧远山这个名字吗?”
    “萧远山?”黄裳怪道:“你说的是昔日辽国属珊大帐亲军总教头?”
    风逸奇道:“你认得他?”
    黄裳摇了摇头:“我不认得,却听说过。
    本朝开国以来,辽国便是大敌,可是西边又有西夏,所以辽兵不南下,本朝就不会起刀兵。
    这萧远山昔日累向萧太后及辽帝进言,以宋辽固盟为务,消解了不少次宋辽大战的祸殃,初时本朝并不知晓,后来消息慢慢南传,朝中大臣才知他之作为,着实是个造福万民的大圣人,人人都想辽国虎狼之国还有这样的人。
    但此人突然横死,辽国说是本朝所为,边境又发战乱,说起来都是三十年的事了。”
    风逸道:“此人之所以遭遇不幸,就是被慕容博所害,而他留下了一个遗孤,便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乔峰!”
    黄婉儿恍然道:“所以你才帮乔峰杀人?”
    风逸笑道:“帮他不假,可没杀人!”
    黄婉儿眉透喜色,呵地一笑,忽又发愁:“那慕容复为什么说你们是魔头,乔峰杀了师父父母,你与他还杀了人家一庄几十口呢?”
    黄裳听了这话,似乎也被吓住,寂然无声。
    “这就是江湖仇杀的残忍,对付不了你,就对与你有关联的人下手!”
    风逸冷笑道:“而所谓杀父母杀师父不是乔峰干的,凶手是一个被仇恨蒙蔽,不知好歹的人。正是乔峰的生身之父萧远山!”
    黄裳又吃了一惊,
    黄婉儿身子更是一抖,颤声道:“他不是都死了三十年了吗?难道……是鬼魂杀人?”
    黄裳缓缓道:“莫非萧远山没死?”
    风逸点头道:“是的,只是满脑子都是怎么拉着儿子与他一起怎么复仇,所以做下了血案!”
    两人不料会是这样,黄婉儿呆了呆,叹道:“如此说来,这乔峰也是个可怜人,可他偏偏是契丹人!”
    风逸也是叹了口气,说道:“这就叫好雨洒在荒地里,好肉都被狗吃了。”
    黄裳略一默然,涩声道:“萧远山身份如此敏感,慕容博一心害他,此人恐怕目的非纯!”
    他略略一顿,眉间流露出一丝愁意:“若是不出所料,此人当是为了造反!”
    黄婉儿吃惊道:“造反?”吓得脸色发白,这可是抄家灭九族的大罪!
    风逸心生佩服,道:“黄老先生真知灼见,一语中地,慕容家就是为了复国。”
    黄裳叹道:“燕国都覆灭几百年了,他们还念念不忘!刀兵一起不知会有多少百姓遭受兵灾!”
    风逸也叹道:“所以这事太过复杂,迟早得有个了断,今日无意与他们遇上,我就怕这份恩怨将你们牵扯进来。”
    黄裳道:“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既然在人前给了他面子,又偷偷给他露了一手武功,他想必能揭过吧?又何谈恩怨!”
    风逸道:“能不能揭过,我们不能确定对方的做法,但失败的风险我们冒不起。
    说实话,纵然我将这父子两杀了,人家的死忠与手下也有很多,找我报仇,他们做不到。
    但对我的亲朋好友下手,让我伤心难过,却是一点不难,你们无拳无武,在他们面前就是待宰羔羊!
    再说日后难免遇上慕容父子,我不能一直低头,必然要将其杀了。但慕容博与萧远山一样,隐藏于暗处,未必就时常在一起,跑一个,对付不了我,对付你们却是轻而易举啊!”
    听了这话,父女两都盯着风逸,沉默了。
    黄裳盯他一阵,点头笑道:“好,好,好。”
    黄婉儿道:“好在哪里?”
    黄裳直视风逸,说道:“我对道学颇有研究,近日又得你传授易筋锻骨之术,再与你给我的这本易筋经一对比,大有心得。
    以我观之,这修习内功首重心性。
    你身怀绝技,但为了我黄家,却能不顾他人讥讽,见其仁。
    乔峰身为契丹人,你却能不顾旁人眼光,大方承认与其有交,这是义。
    如今又能够坦诚相告,必杀慕容父子,足见不是遮掩之辈,更见其勇。
    而且目光长远,不为一时之气,当机立断,如此取舍有度,自见其智。
    老子有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那位慕容公子表面占了威风,实际上,他这种骄傲之人,永远都会记住今天,
    以他的心性,想要在内功上有所进步,恐怕难了。
    只此几点,便能够解释你风大哥为何年纪轻轻,武功能练得这么好了,你说好在哪里?”
    黄婉儿大喜道:“爹,你也说风大哥仁义无双,智勇双全,你可不要忘了!”
    黄裳笑道:“难不成人家不好,你还要上赶着给人家做媳妇儿?”
    黄婉儿红透耳根,怒道:“你…你别胡说,谁…谁给他做媳妇儿了?”一跺脚,一阵风的跑出了屋子。黄裳捋须大笑,风逸也颇为尴尬,他不知道这老头突然来这么一句,用意何在。
    黄裳看着黄婉儿笑着,待她一走,笑容却渐渐变冷,又打量风逸时许,两眼一眯,缓缓道:“老夫既然知晓慕容家阴谋,自当上奏朝廷,诛杀此贼!”
    风逸摇头道:“大人不要去上疏朝廷,以免招祸,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
    黄裳摆手道:“你听我说完。”他沉默一阵,徐徐道:“你对我说江湖人物狠辣,其实是想让我辞官不做,远离避祸,老朽又岂能不知?
    然而大丈夫立世,当以天下百姓为重,身为臣子,更是应当为天下百姓办事。难道我为了自家之安稳,就枉顾圣人教诲?
    你虽身在江湖,但也是我大宋子民,莫非也要眼睁睁看着天下倾覆,黎民受苦而不顾?
    恐怕你师父传授你武功,也不是教你善保自身吧?
    在我黄裳眼里,只要能肃清反贼,安定天下,黎民不受战乱之苦,个人生死荣辱,又何足道哉?”
    风逸面色一正,点头道:“黄先生身具极大抱负,小子岂有不知?
    然而你口中所谓的百姓,其实一直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又岂是你能改变的了的?
    圣君贤臣治世,百姓仍然苦痛,
    但世上多的却是昏君,一旦有了昏君,佞臣奸贼,自然有了土壤发展,底层百姓仍旧苦痛。
    纵然搬倒奸臣,改朝换代,也改变不了这种现实。所以才有了那句,兴,百姓苦,亡,百姓亦苦。”
    黄裳怪道:“你经历了什么,怎如此悲观?”
    风逸叹道:“这不是悲观,此乃自然之理。
    因为最根本的问题解决不了,那就是人与人之间,天生就有权势贫富间的差距。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人人都见东京月夜灯的璀璨,多少风流名士,为那些魁娘子创作了脍炙人口的词曲,惹得人人兴奋。
    但又有几个考虑过,那些灯下女子是否好过,是否愿意?”
    黄裳怔住了,风逸这话委实说透了本质。
    瓦子里的妓女,怎么来的?
    有些人生下来就锦衣玉食,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是贱籍。
    风逸又道:“所以我对于朝廷、君王,就觉得他们虽然不可或缺,但也不那么重要。
    在我看来,只要政权掌握在我汉家人手里就行了。
    只因为汉人人口多,有胸怀有能力一视同仁。
    然而异族没有咱们汉人多,他们为了维护统治,只能用尽各种办法,打压汉人,所以万万不能让异族当政掌权,至于其他都是无所谓的,又管他皇帝是王是赵!”
    “放肆!”
    黄裳拍桌而起,一掌举起,胡须飘拂。
    风逸知道对于这些忠君爱国的人来说自己的言论,可谓大逆不道,也不以为意,说道:“黄老先生,官场比江湖更可怕!
    若我所料不错,当今太皇太后年齿已高,天子长于深宫妇人之手,不成大器,又膝下无子,一旦太皇太后西去,朝臣必有一争。
    大人若是失败,在大宋,抄家流放仿佛是很常见的。
    你若是站稳脚跟,江湖人哪天造反,你去镇压了,人家必然要报复,你这一家老小,恐怕也难得保全。
    更甚者,你保下一个无所作为的君王,后面又丢了江山,你这一片丹心与杀孽,呵呵,真莫不如乘着现在,局势不明,辞官不做,归隐田园,一心研究武学,自得其乐。”
    风逸早就想劝黄裳辞官,原轨迹中他奉宋徽宗之名剿灭明教叛乱,虽然成功了,可他却家人死绝,而且后来金人打来,徽钦二帝被虏,百姓遭殃。
    所以这徽宗江山,还不如被明教得了算。
    黄裳向风逸瞪视片刻,不知说什么才好,此人似正非正,似邪非邪,总是叫人捉摸不透,缓缓坐下,低声道:“小兄弟,我也不知你有何等遭遇,以致说出这番话来,但你对朝廷情况所言不差,太皇太后年纪大了,没有几年好活了。
    王文公虽逝,变法派也被压了下去,然而她老人家驾鹤西去,新旧两党必有一争哪!”
    风逸俨然道:“所以啊,我听说王安石被罢官,也曾经潜心治学,成就大家之名,先生何不效仿?
    凭你的本事,官面上纵然位极人臣,历朝历代也不少,但武学上成就武学巅峰,千古留名的也就胡人达摩一人耳,小子愿为汉人武林同道请命,请黄老先生,为我汉人武林争一口气。”说着,起身,拂袖,跪拜在地。
    风逸知道黄裳乃是不世出的武学天才,没有根基,可以自悟神功。
    自己目前仗以存身的九阴神功,就是黄裳手笔,而且易筋经更是得他费心翻译,所以这几乎就是自己师父,自是希望他能改变家破人亡的命运。
    如今让他提前通晓九阴真经,再有了自己所知的神功秘籍,潜心研究之下,那该是何等了不起?
    而黄裳也是能让风逸,满足将自己一身武学,完全融会贯通的愿望。
    因为风逸不靠系统,压根做不到,故而不惜跪拜以求。
    “这可如何使得?”黄裳却是惊的不知所措,连忙将风逸扶起,说道:“辞官也罢了,可我不会武功,若非是你指点,一直都在瞎子探路。你这样子仿佛笃定,我一定能在武学上就能有所建树一样!”
    风逸望他笑道:“先生,你真不知你是什么样的天才吗?你从未修习过武功,只练了几天易筋锻骨章,都已经生出气感,这种进度,风某闻所未闻!你若是潜心研究武学,达摩一个胡人,又何足道哉!”
    黄裳也是喜形于色,说道:“真的吗?我的习武资质真的很厉害吗?”
    达摩乃是大宗之师,他不是江湖人也听过名头,眼见风逸将他与达摩做比,对于黄裳来说,也是不敢相信。
    风逸自然含笑点头。
    风逸自知离了系统,他也就是个普通人,和黄裳这种天才,是有质的区别。
    黄裳习武之时,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头了,尚且创出了号称天下武学总纲的九阴真经。倘若现在就让他研究武功,那成就风逸都不敢想象。
    黄裳喃喃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奇怪,感觉这功夫一日不练,就想的紧。一练就浑身舒服,仿佛长在了我的身上。啊呀,莫非这跟五石散一样?”
    风逸笑笑道:“黄先生想多了。功夫一练就上身,让人浑身舒服,乃是正常之事。
    所以有的人在山洞一住十几年,都不觉得闷。更甚者,可以孤身一人住上四十年,只为修炼武功。”
    “四十年?”黄裳惊道:“这人也真耐得住寂寞,如此奇人,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风逸笑了笑,心道:“可不就是你吗!”说道:“先生决定辞官了吗?”
    黄裳想了想道:“让我考虑考虑!”
    将桌上一本书册,递给了风逸道:“原来这是达摩祖师的易筋经,我翻译了一半,本想明日再与你商量,现在就给你吧!”
    敢情他学识渊博,人有聪慧,一听风逸之意,便即意会这是少林达摩所传之物。
    风逸接过,说道:“不错,这本是达摩的易筋经,也有另外天竺高人的瑜珈术之道,与中土内功截然不同。
    我本想待先生翻译完了,集佛道儒魔四家之所长,成就千古不世之功,岂能让少林达摩专美于前?还是待完全翻译好了,小子再受教不迟。”又递给了黄裳。
    风逸又道:“先生若同意辞官,想去哪里,风某都随行护送!”
    黄裳拱手道:“那就多谢了!”
    风逸呵呵一笑:“客气!”向屋外去了。
    黄裳忍不住问:“黄老,你说,风逸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黄家老仆应声走了进来,说道:“风逸说话虽然带几分邪气,可是内心坦荡,决非奸恶之徒。如若不然,小姐恐怕早就被他祸害了。”
    黄裳一愣道:“这也有什么门道吗?”
    黄老笑了笑道:“小姐眉锁腰直、颈细背挺,这是处女特征啊!”
    黄裳笑了笑。
    黄老接着道:“而且听他说话,就知道他很推崇您的才华,所以不惜跪拜,让你辞官。
    你不知道,姑苏慕容在武林中的名头很大,几乎可为武林翘楚。但风爷言语间,都没将他们看在眼里,武林中若是有人能压姑苏慕容一头,那可真是死也情愿啊!”
    黄裳想了想道:“好的,我知道了。”
    但从这天起,风逸再也不出黄家大门了,缠着给黄裳教授武功,一则要让他有自保之力,二则有意让黄裳对武功入迷,故而并不藏私。
    不但将人家的九阴真经还了回去,更是将自己将所知功夫,尽心讲解。
    放眼天下,武学之博,无人能出风逸之右,抑且他身经百战,见识高明。
    黄裳听了之后,暗叹武学之道,竟如此博大。
    高明武学中,蕴含的都是世间至理,用以治国、理政、运兵,都是可以。
    无非想要学以致用,就看个人资质了。
    对于黄婉儿,风逸便教她调神练气,再学拳脚,既培力、亦练功。
    匆匆一月有余,易筋经不但翻译成功,黄裳更是对武学探究之心,胜过了为官之心,当即递交辞呈。
    他的高光之时,是在宋徽宗登基之后,此时哲宗皇帝与高太后对一个员外郎,并不在意。黄裳决定回福州老家,黄婉儿自小生长在东京,现今要到老家去,而且又有风逸陪同,自是说不出的高兴。
    黄裳的仆人婢女护院足有二十多人,带有十几匹骡马,黄裳与黄夫人、风逸都各自坐在轿车之中。
    风逸更是将头上的白发剪掉,带上了人皮面具,为的就是不主动惹事。惹事也不让别人知道自己是谁。
    黄婉儿却嫌坐在轿车里太过气闷,于是骑马,但她父母嫌女子抛头露面,到底不像样,于是她便改穿了男装。
    这一日骡队翻过一个山岗,忽见火光冲天,此时天色将黑,预定到前方镇上落店,不知是谁,在路上放了把火。
    护卫正要禀报,忽然传来一声厉响,很是尖锐,仿佛笛子声响,从路边跳出十几个人来,高高矮矮,身穿葛布短衫,哈哈大笑。
    一名护院手持兵刃,上前喝道:“尔等何人,这火是你们放的吗?”
    他话音刚落,对面人丛中走出一人,身材魁梧,满头黄发,踏步上前,左手轻轻挥出,拍在护院右颊上。
    护院大声号叫,跌倒在地。
    就听那群人大声鼓掌喝道:“五师哥好威风!”
    “五师哥好煞气!”
    “五师哥威震中原!”
    风逸正在与黄裳研究易筋经的奥义,有些忘我,听的这些呼喊,风逸面色一变,暗自诧异道:“莫非是他们?”当即钻出了轿车。
    黄婉儿眼见护院半张脸已成墨黑,高高肿起,不住叫嚷呼痛,双眉一轩,叫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伤人,当真不知王法森严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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